離開前我特地將護士長拉到一邊兒問“護士長,那個……我想問問,那個,你怎麽知道我是夏菲?”

    “這個啊,昨天有人專門交代了,你媽媽要來做手術,要我好好照顧。”

    “那個,方不方便告訴我是誰?”我更加迷惑了,有人交代。

    “你啊,就安心住就好了,什麽也不要管,人家特地讓我不要告訴你,你放心就好了,踏實住著,我一定把你媽媽照顧好。那個,剛才周教授打電話說等下你們要迴去,那就迴去吧。”護士長衝我笑笑,因為帝都醫院實在太忙了,所以我也不好一直打擾,於是,道謝後離開。

    “問清了?”林嘉推著孩子問。

    我抿著嘴搖搖頭,“我不知道,護士長說特地有人交代了。”

    其實,剛才她說的時候,我心裏一咯噔,我大致覺得我知道是誰了,但是我並不想說出來。我打算晚一點兒將這個想法告訴林嘉,或者不告訴的好,我在猶豫。

    “先走吧,說不定就是趙主任了,趙主任覺得在咱們醫院出了岔子,有些尷尬。”

    林嘉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再說話。

    我們離開醫院,看看時間還早,於是決定在附近逛逛。

    我們找了一個離賓館很近的茶舍,帶著孩子決定進去放鬆心情。

    可能是受父親影響,芒果和小奶油從很小開始就比較喜歡喝茶,因為喝的少,所以我也並未阻攔過。

    父親一邊給兩個孩子講詩詞,一邊給母親倒茶。父親很喜歡詩詞歌賦,喜歡書法,畫畫。

    所以芒果和小奶油從會說話以後,父親就開始教他們詩詞歌賦。

    我慢慢啜了一口茶,發現林嘉不在,並沒有打斷父母親的雅興,輕輕站起,出去尋林嘉去了。

    茶舍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有假山,鵝卵石。因為剛下過雪的緣故,雪覆蓋在假山上,看起來很美。

    我看見林嘉,正在歪著頭點燃一支香煙,林嘉點煙的時候眯著眼睛,林嘉手指修長這個動作很好看。

    “林嘉?”我叫了他。

    “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一圈。”

    “冷不冷?”林嘉又將脖子裏的圍巾扯下來圍在我脖子上,我總是丟三落四,所以從來沒帶過圍巾。

    “還好,不算太冷,女生可能更抗凍一點兒。”我跟林嘉開玩笑。

    “你大致猜是誰幫了我們?”林嘉將話題轉到這上麵。

    林嘉既然問我,我也就不再瞞著,索性將我的答案告訴他“我猜測是雷鳴。”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略有些許心虛的意味,說實話我並不想當著林嘉的麵提起這個名字,我不想讓林嘉覺得我和他還在聯係。

    “跟我猜的差不多,能在帝都醫院裏這麽熟絡的我們認識的人裏麵應該就隻有他一個了。”林嘉眯著眼睛抽了一口煙,嘴裏發出“嘶”的聲音。

    我沒說話,猜測不到林嘉的想法,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們兩個人站在庭院裏,天色很快再次黑了下來,在燈光亮起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雪。

    林嘉拍拍我“走吧,進去。”我和林嘉進到房間裏,房間裏暖氣很足,小奶油和芒果已經歪在嬰兒車內睡著了,母親和父親也都在看書,安安靜靜溫溫暖暖讓人覺得很滿足。

    “睡啦?”我輕輕走到孩子身邊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兒。

    “噓......”母親趕緊示意我不要說話。

    “那準備走吧?”我張大嘴巴輕聲向母親說。

    母親點點頭,和父親起身拿起東西準備離開,我從嬰兒包裏掏出蓋毯,在她們兩個身上再蓋了一層。

    “下雪了?”父親搓著手“今年的雪真是多,瑞雪兆豐年,一定是好的一年。”

    我們四個大人一起迴到賓館,我將孩子安置妥當,在房間內看著他們,然後林嘉他們三個去吃飯,我的飯等林嘉迴來的時候給我帶。

    林嘉走後,房間逐漸安靜下來,我拿出手機,猶豫再三緩緩地撥通了電話號碼。

    “喂。”我先說話。

    “嗯?”他在電話那頭發出聲音。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謝謝。”

    “什麽?”

    “就是替我找醫生,找護士長的事兒。”

    “這些都是我的舊同事,舉手之勞而已,畢竟還是有點兒舊關係的。”

    “謝謝。”

    “這麽客氣?”

    “應該的”我頓了一下“雷院長,謝謝你,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說完再見,雷鳴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雷鳴為什麽要幫助我,之前不是要將林嘉送去援非,就是跟蹤我,我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麽,無論在國外還是帝都,他都應該是發展的很好的,為什麽他要來我們醫院。他一直沒說,我也懶得費心思猜。

    想到這裏,我搖搖頭,不想費力再去想這些事情,我很忙,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應聲打開,是林嘉,帶著一份湯麵。

    我驚喜的叫道“這種地方竟然有湯麵?我以為隻會有大米呢。”

    林嘉笑笑“今天的菜單寫的有,我就報來看看,剛才看著顏色很不錯,心想味道應該也是可以的。”

    我忙坐下嚐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這是今天吃的第一頓飯,早飯因為睡覺錯過了,中飯因為忙著入院也錯過了,下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時間當不當正不正再去吃飯,晚上又吃不下了,所以大家就拖著到了現在才吃飯。

    吃完飯,我心滿意足的當著林嘉的麵兒打了個嗝,要是平常,我絕對不會。

    平常我很害羞,打嗝放屁,這種事情,我都不會在他麵前做出來,有時候早上時間緊兩個人需要共用一個衛生間,我一定會趕在林嘉睡醒前用,因為我著實無法忍受上廁所的時候林嘉打開門,進來洗臉刷牙。

    “今天要早點兒睡,明天媽媽還要早早去住院抽血化驗,咱們明天將媽媽送進去就不能再在那裏呆了。”

    “可不是,一想心裏還有些害怕呢。”我有些忐忑,平日裏在我們醫院做什麽檢查我都陪著現在剩母親一個人心裏挺不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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