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誌誌和劉文博不再擔憂寫檢討的事,心情大為放鬆。閻建國同樣笑容滿麵,甚至開始期待未來的日子,希望張主任能讓他們多寫幾次檢討。


    四合院內,許大發興衝衝地走進王


    易中海迴到院子裏,瞥了一眼王昆的住處,輕輕嘟囔一聲,徑直走向中院。盡管王昆沒有將他的話泄露給外人,他反而更不痛快了。易中海邊走邊想,王昆這小子要是開了口,還能把汙水潑給他。如今連說閑話的人都找不到了,自己隻好背這個黑鍋。


    中院的聾老奶見到易中海和劉文博,開口道:“中海,我聽說你們廠裏出了些問題。”


    易中海滿臉不悅:“老太太,這事在廠裏已經澄清過了。”


    聾老奶用拐杖輕敲了幾下地麵,不滿地說:“你怎麽這麽糊塗?院裏的規矩曆來都是家醜不可外揚,如今有人把事情往外傳,還胡說八道,怎麽就沒有人查一查呢?”


    “按我的猜測,肯定是王昆幹的,咱們這次一定要教訓他。”


    劉文博聽得心裏一顫,暗暗擔心老奶奶會不會懷疑自己就是那個泄密的人。他慢慢後退到門口,盡量不引起注意。


    “老太太,廠裏已經審查過王昆了,他確實沒有傳播這些事。”易中海有些為難地說。


    聾老奶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說:“你怎能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呢?他是肯定在蒙你們,不行,我得去找你們廠裏的領導!”


    “老太太,王昆這次真沒撒謊,不用您親自去找楊廠長。廠長見了您肯定也會不耐煩的。”易中海心裏補了一句。


    為了避免聾老奶繼續追究,易中海趕緊把廠裏查證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聾老奶歎了口氣:“這次便宜了他,如果不是王昆,那就是許大誌幹的好事。咱們得開個會,讓許大誌交個底。”


    劉文博心跳加速。聾老奶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讓他感到慶幸。但他又害怕開全院大會會把這件事引向自己。他害怕查不到許大誌頭上時,自己反倒被揭穿。


    額頭滲出汗珠,劉文博趕緊擦了擦,對聾老奶說道:“老太太,不能開全院大會。”


    聾老奶和易中海都感到不解,因為這個院裏最愛開會的就是劉文博了。


    劉文博快速轉動腦筋,這幾天在街道辦學習確實有點作用:“我們三個院裏的大主管都被撤職了,沒有資格再召開發全院大會。”


    聾老奶黑著臉,怒氣衝衝地說:“你們不敢,我敢。這次就以我的名義開大會,看誰敢不服!”


    一直沉默的傻壯這時跳出來:“劉老二,就你這點出息,還想當領導。哪有像你這麽懦弱的幹部。老太太說開了會,誰敢反對,我絕不輕饒!”


    劉文博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傻壯這張嘴太損,句句直戳他的痛處。


    易中海考慮了一下,這次開會還得靠劉文博的支持,不能把他得罪了。“傻壯,說話要有分寸。劉文博也是為老太太好。你又能保證院裏的人不會再去街道辦告狀嗎?”


    傻壯知道自己無力反駁,也不敢再爭辯。


    聾老奶見此情景,護犢子一般站了出來:“街道辦不高興,就讓他們來找我。我已經一把年紀了,不在乎那些。”


    三人幾乎同時喊道:“老太太!”


    盡管語氣一致,但背後的意思卻大相徑庭。易中海和傻壯是真的動容,而劉文博則是心中埋怨聾老奶多事。


    “就定下了吧。既然與王昆無關,我們就不要麻煩他參加了。”


    聾老奶擔心王昆會在會議上添亂,幹脆決定不讓王昆參與。易中海和傻壯都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們都不想正麵與王昆打交道。


    劉文博無奈之下,隻得答應開會的要求,定好時間後就匆匆迴家了。


    一進屋,劉文博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二大娘關切地問道:“老劉,你怎麽了?”


    劉文博搖了搖頭,故作輕鬆:“沒什麽,聾老奶想開全院大會,查明軋鋼廠的傳言是誰傳出去的。”


    二大娘臉色一變,低聲問道:“是你說易中海和秦淮如的那些風言風語嗎?”


    院子裏的三大長老中,閻埠貴基本上隻起到配合作用,尤其是在易中海與周誌偉聯手做事的時候。閻老三更像是個秘書,主要任務是在院子裏的重大事件發生時作記錄,比如給錢阿姨捐款的事宜,若非他的記載詳實無漏,他在院子裏可能就會因未能及時履行職責而受到譴責。


    這次師婆婆(注:改“聾老太太”)特地下令召集全院大會,閻埠貴不敢反抗,隻得遵命行事。雖然大夥兒大致猜測出會議的目的,卻沒人願意主動挑明。大家都知道,在這裏可以拒絕對婆婆行禮敬茶,並非因為她是我們鄰居,而是我們沒有這層義務。所以當有王坤率先表態不願孝敬,大夥也都跟著響應,心裏沒有負擔。但開會就不一樣了,若是不影響自身利益,所有人都願意湊個熱鬧看看。


    以前每開會,易中海常趁機發起給錢阿姨捐資倡議;周誌偉呢,為了耍威風,哪怕是個小事也總要大張旗鼓開上一次。自從上次大動之後許久不開會,且眼下無捐款之慮,因此眾人無不欣然赴會。會議開始,各家都興衝衝地拎著凳子、馬紮前往場地。


    幾個平日相熟的人,如孫老三等,紛紛與王建波打招唿邀其參加會議。


    “我就不去了。劉小寶(注:改‘劉光天’)剛剛通知我,說那些流言不是我說的,我可以不參會。”王建波笑著從盤裏捧出一把葵花籽遞給大夥,“你們慢慢玩吧。”


    田有福三人並未強行拉攏,於是便三五結隊朝會議室走去。胡誌勇則有些擔憂地說道:“王哥,你不參加真的沒事嗎?若你不去,我也打算不去。怕就怕周子健(注:改‘傻柱’)會賴到我的頭上。”


    “話不是你講的,又何必害怕?膽越小,他們就越會起疑。”王建波安慰他說,“我不去隻是不願意同這群人浪費時間。你放心去就是,若他真動手了,你大喊一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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