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煒的瞳孔一縮,他明白了陳滿的意思,這是要嫁禍給鄭國和衛國,他先是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搖了搖頭道。


    “可是,他們是如何進入屬於陳國的凡俗界的?這說不通啊!”


    陳滿見時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笑了笑道。


    “時副使,你有所不知,孤的麾下有一將,名為鄭巡!”


    時煒眼睛一瞪,驚訝的道。


    “姓鄭?陳國主是說他是鄭國人?”


    陳滿點了點頭道。


    “嗯,時副使果然一點就通,鄭巡是鄭國千年前奪嫡之爭中的失敗者鄭宏之孫,那時,孤正好出訪鄭國,他走投無路之時,是孤收留了他!”


    時煒恍然,原來還有這層淵源,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滿,知道他還有後話,果然陳滿突然歎息一聲道。


    “哎,今日公子昊之死,讓孤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時副使有所不知,孤的兒子公子炅,之所以會死,還和鄭巡有關,現在想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時煒很上道的迎合道。


    “哦?陳國主,此話怎講?”


    時煒明白,就算鄭巡是鄭國人,也需要更有利的證據來證明,公子昊之死與鄭巡有關,這樣才能嫁禍給鄭國和衛國。


    陳滿抬手拉著時煒的手臂道。


    “時副使,孤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你也為孤拿拿主意!”


    時煒裝作滿臉激動的模樣道。


    “蒙陳國主看得起外臣,外臣洗耳恭聽!”


    陳滿連道三聲好,拉著時煒走到一旁的座位上,一起坐下,才緩緩的道來。


    “鄭巡有一姬妾,乃衛國人,人稱衛姬,前不久鄭巡向孤狀告孤的兒子公子炅強行與衛姬淫亂,孤一氣之下,就要大義滅親!”


    陳滿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他話鋒一轉繼續道。


    “誰料,當我派人去抓公子炅時,他卻不見了,後來才知道,去了凡俗界,等再得到消息時,公子炅已經死在了凡俗界,現在想想,哪是公子炅強行與衛姬淫亂?分明是衛姬引誘公子炅才是,而後倒打一耙,為的就是在凡俗界殺害我兒!”


    陳滿已經確定要將鄭巡作為棄子了,所以也不管合理不合理,反正屎盆子就要扣鄭巡的頭上。


    時煒明白陳滿的心思,他想了想道。


    “陳國主,外臣以為,說衛姬引誘公子炅這段應該略加改動一下!”


    陳滿身子前傾道。


    “哦?那依時副使之見,該是如何?”


    時煒斟酌了一下言辭道。


    “或許如此說更有說服力!”


    陳滿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願聞其詳!”


    時煒眯著眼道。


    “那衛姬本是水性楊花,確實有引誘之嫌,可是在與公子炅顛鸞倒鳳之時,被鄭巡發現,她為了自保,故意說一切都是公子炅強來。”


    時煒頓了一下繼續道。


    “而鄭巡因為公子炅的身份,當時隻好強壓怒火,忍氣吞聲,認了此事,可是事後,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而後,定下了在凡俗界殺害公子炅的計策!”


    陳滿嘴角勾起道。


    “如果不是知道時副使當時不在陳國,孤都以為時副使就在現場看著呢!”


    時煒無奈道。


    “陳國主不要笑話我了,外臣現在也是自保而已!”


    陳滿又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那就一事不煩二主,時副使,你繼續說,鄭巡又是如何要殺害厲國的公子昊的?”


    時煒也算是服了,這陳滿竟然連裝也不裝了,直接讓他來編,他搖了搖頭捋了捋胡須隻好繼續道。


    “鄭巡雖然殺害了公子炅,可是心中對公子炅的恨意並沒有消除,畢竟這男女之事,最容易極端...嘶。”


    時煒說到關鍵處,一不小心將胡須拽掉了幾根,他發出一聲痛嘶,然後鬆開了捋胡須的手,朝著陳滿尷尬的笑了笑,緩緩的繼續說道。


    “鄭巡為了發泄,開始計劃著報複陳國,而陳國當前的危機,無非是鄭國和衛國的連攻,厲國正好是陳國的救命稻草,如果這救命稻草沒了呢?所以,除掉公子昊,就是鄭巡計劃報複陳國的一環,可悲的是,還真被這賊人給得逞了!”


    時煒起身行禮道。


    “陳國主,外臣請求你一定要將鄭巡就地正法,給我厲國一個交代!”


    陳滿聽完直接撫掌道。


    “好,時副使字字真言,想不到孤的身邊竟然潛伏著鄭巡這樣的賊子,害了孤的兒子不說,又害了厲國的公子昊!此等人不除,孤還有何臉麵立於天地之間?”


    陳滿慷慨激昂的說完,然後讓時煒稍坐,開始聚將,剛才大營內隻有陳滿和時煒兩人,他倆現在已經統一了口徑,剩下的就好辦了!


    很快大營內,站滿了人,陳滿坐於主位,他目光掃視所有人,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道。


    “鄭巡何在?”


    大營內安靜了幾秒,一人上前道。


    “稟君上,鄭巡將軍又偶感不適...!”


    陳滿冷冷的笑道。


    “哈哈,偶感不適?我看他是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來吧?來人,去將鄭巡給孤押過來!”


    鄭巡自從上次陳滿從他的府中離去,心中便對陳國不再有太大的心勁兒,在他看來,自己做的再多,也比不上陳滿的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所以有點消極怠工起來。


    該他做的,做三分,不該他做的,連碰都不碰,這也算是鄭巡的無聲反抗吧!


    鄭巡在自己的營內,愜意的躺著,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突然一群人湧了進來,不由分說,上前圍住了鄭巡。


    “鄭巡,君上有命,押你去大營!”


    鄭巡抬眼看了看來人,他隻認為是陳滿生氣了,也並沒太當迴事,還伸了個懶腰,才起身道。


    “走吧,本將軍跟你們去!”


    大營內,陳滿已經將鄭巡的罪名落實,所有人聽完,都不言一語。


    隻有穆侯陳闕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滿,陳滿察覺到穆侯的目光,故意不看他,雙眼一閉,就等著鄭巡來了,就地正法!


    鄭巡走進大營,發覺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並沒多想,而是朝著陳滿行禮道。


    “鄭巡拜見君上!”


    陳滿冷哼一聲,怒拍桌子而起道。


    “鄭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公子炅和厲國的公子昊,來人,給孤將鄭巡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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