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宇智波帶子跟隨在宇智波佐助身後,一同去找任務發布者,即那位富商確認了下任務詳情。


    別說普通人,忍者在“寫輪眼+輪迴眼”的注視下也是不可能撒謊的,所以,最終宇智波佐助得出結論,這個任務沒有問題,富商確實是在尋找二十來年前的恩人。


    那時候,身為孤兒的富商隻是一位小廝,某天因為不小心將酒水潑到了一位豪客的身上,險些被後者的狗腿打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戴著麵具的恩公路過,將他從那群人的手下救了下來,卻也很有生活智慧地直言——


    “今天我雖然從他們手下救下了你,但難保他們之後醒來後不會繼續來找你的麻煩。”


    “也許直接殺了他們可以避免這些,但在我看來,他們雖然仗勢欺人,卻並沒有犯下必死的罪過。”


    “所以,你若是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多餘的牽掛了,就跑吧。”


    說罷,恩公從那群人身上搜尋到了一些錢財,連帶著自己當時身上的錢財,一同遞給了他,當作逃亡的資金。


    就此,富商在磕頭感謝後,帶著那些錢財連夜離開了。直到若幹年後功成名就,才迴到了家鄉。彼時,當年曾經得罪過的那位豪客也已經因為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忍者而家破人亡。物是人非間,富商便越加感念當年的那場恩情,所以才一直著力於尋找對方,想要好好迴報對方。


    至於富商當年當小廝的地點是……


    “啊,這裏就是花街啊?”宇智波帶子站在歌舞伎町的入口處,好奇地張望著裏麵那街道上幾乎沒人、略顯荒涼的景色,如此問道,“奇怪,不是說這裏很熱鬧嗎?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呀?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宇智波佐助沉默著往裏走,言簡意賅地迴答說道,“這裏的人晝伏夜出,夜幕降臨時這條街道才會熱鬧起來。”


    現在才剛剛到傍晚,還早著呢。


    “原來如此!”宇智波帶子好奇問道,“佐助你好了解呀,從前來過嗎?”


    “……”嘖,為什麽他必須迴答這種尷尬的問題?


    “佐助,佐助。”


    “嗯?”


    “為什麽你把披風的兜帽拉上了,這裏有什麽危險嗎?”宇智波帶子好奇問道,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如若真是這樣,他會提醒她也穿上披風戴上兜帽的。


    “……”確實有危險,但卻不是她理解得那種危險,但是,他懶得解釋。


    “話說迴來,這裏就是丈夫能把妻子賣出個高價的地方吧?可是,為什麽呢?”


    宇智波佐助:“……”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好煩。


    他依舊默默邁步向前走,壓根不想搭理身旁人,然後就沒注意到……


    她居然自己蹦蹦噠噠地跑到街邊,叫住一個打著哈欠開了店門的人,好奇問道:“那個……請問下,如果我丈夫賣了我,能拿到多少錢?”


    宇智波佐助:“???”她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這該死的“宇智波的好奇心”。


    麵色疲憊、尚未上妝的中年女子聞言頓住動作,抬起頭來打量站在麵前的、穿著杏黃色和服的少女,一看之下頓時兩眼放光,覺得後者相當有“發展空間”,於是連忙笑著說道:“那肯定可以賣出個好價錢,你丈夫呢?讓他親自來跟我談。”雖說她很唾棄將妻子出售到這種地方的男人,但是,就算她不收,對方也遲早會把這少女賣到其他地方去,有什麽區別?至少他們店裏,待女孩子還不錯,隻要聽話。


    下一秒,宇智波佐助就黑著臉走了過來,抬起手一把抓住某人的手臂,徑直拖走——賣什麽賣,你倒貼錢人家也未必願意要你。


    “哎?等……”


    中年女子:“……”她迴味著方才驚鴻一瞥下那“丈夫”的容顏,隻覺得,他把自己給賣了也許還更有“錢途”。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沒忍住輕“tui”了一聲,“年輕小夫妻倆跑到這裏消遣了是吧?真夠可以的。”


    現在迴想,剛剛來詢問的少女身上穿的和服布料昂貴得很,丈夫都舍得給她買這樣的衣服,怎麽可能將她賣來這種地方。


    被拖走的宇智波帶子用另一隻手輕輕戳身旁人,小聲說道:“佐助,你別生氣,我就問問嘛~”


    “你問這個有什麽意義?”宇智波佐助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冷冷問道。


    “唔……萬一這次任務失敗了,咱們沒錢吃飯了,不然你就先把我賣了?”她想了想,迴答說道,“等你有錢了,記得把我贖迴去就可以了。”如果沒錢了,她餓肚子倒是無所謂,但是佐助就沒辦法天天吃番茄了吧?


    “……你知道這裏是做什麽的地方嗎?”


    “開酒館?”宇智波帶子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聞到了,這裏到處都是酒味。”


    “……”真是個傻子。


    之後,二人到達了當年那位富商做小廝的店——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道中,皮肉生意似乎反而很穩定——那家店還在,但這一點,也讓人覺得無比諷刺。


    同樣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開業的店中人一聽詢問,就知道又是接了任務的人來問情況了,也不敢怠慢。因為接了任務的基本都是忍者,他們之前也因為怠慢對方吃了一定的苦頭,所以現在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但是……


    這家店雖然還在,但二十來年過去了,店內的人基本都換了一批。


    接待他們的人是如今店內的老板珠子,她當年是這家店的花魁,容貌衰退後便索性當起了當年年輕時自己痛恨不已的、迎來送往的老鴇。不算好的結局,卻也比一些女子的結果要好上太多。


    尚未上妝的她倚靠在窗邊,滿臉疲色地抽著煙杆,冷淡說道:“你們不是第一批來問這件事的忍者,我隻能把之前告訴過他們的再對你們說一遍。不過大約作用不大,否則,也輪不到你們來問了吧?再說,”她側頭看向窗外,“堪兵衛老爺……也就是過去的小廝大吉如今雖然有錢有勢有名氣,但當年隻是個誰也不曾注意的小人物,在這裏隻工作了兩個月就突然失蹤了,十來年後才迴來,誰會對他的事情記得那麽清楚呢?”


    “麻煩你了。”跪坐在地板上的宇智波帶子微微躬身,禮貌說道,“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不管我們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都會感激老板娘你今日給予的情報。”


    珠子扭頭看向那長相較之普通人要出色太多的少年男女,不得不承認,比起對那些五大三粗的“忍者老爺們”說迴憶,對這兩個人說這些倒是有點神清氣爽的感覺——畢竟養眼。


    於是她定了定神,轉而再度迴憶著說了起來。


    不過也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信息,畢竟——


    “花街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遠來的他國客商、好奇的年輕客人、路過的趕路忍者……什麽人都有,來過一次後再也不來的人也多得是。在這種情況下,想找到一個連麵容都不知道的人,真的是太難了。”


    “確實是這樣呢……”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深有同感地說道,“說是海裏撈針也不為過。怪不得這個任務掛了這麽久都沒人能完成,說不定我們也無法完成它。”


    宇智波佐助沒有說話,不過心情卻不是很美妙——畢竟,他向來是很好強的類型。


    “別擔心嘛~”宇智波帶子笑著用肩頭撞了撞身旁人,“實在不行,我在這裏打工養你呀。”她知道他不會賣掉她的,畢竟他本質那麽溫柔~不過,她打打工也是可以的。直覺告訴她,她還挺能幹的,一般的體力活應該難不倒她。


    宇智波佐助:“……”就這麽喜歡這地方?信不信他真把她丟這裏?


    老板娘珠子則是直接被煙給嗆到了,不過在看到眼前少女純潔無辜的雙眸時,她意識到了——這個小姑娘壓根不清楚這裏是做什麽生意的。


    真好啊,能被保護得這樣好……


    不像他們這些宛若柳絮般風中飄零的女子。


    想到此,她吸了口煙,又緩緩吐出,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晚上要不要留下來幫忙?”


    “……哎?”宇智波帶子不明所以地歪頭,“幫忙?”


    “雖然我們店內基本無法提供什麽多餘的情報,不過,店裏也是有些老客人的,有些人六七十歲了還堅持來這裏玩樂。”珠子有些嘲諷地說道,“說不定,這些人中有人認識當年的大吉,能提供一些線索呢。”


    “原來如此!”宇智波帶子雙手合十,拍了下掌,“這話有道理。”然後又好奇地問,“請問幫忙具體是指什麽呢?”


    珠子看了眼正麵無表情盯著自己的端麗少年,心中驟然打了個突,猛地驚醒過來——自己好像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嫉妒心,說出了不太理智的話語。這少年長得像最美的花,眼神卻銳利得像最快的刀,如若再說出錯誤的話語,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梟首。


    但其實不會,畢竟宇智波佐助確實不屑於更不至於對普通人動手。


    但是,老板娘珠子對此並不知情,已經算是個人精的她立即改口,笑著說道:“也就是幫忙端端菜送送酒之類,然後如果遇到年紀大的、有詢問價值的客人,你們可以用你們忍者的手段稍微詢問下,不過事先說好,這一切和我們店沒有關係。事後就算有人追究,也是你們自己擅自混進來的,沒問題吧?”


    “你覺得呢?”宇智波帶子扭頭看向身旁人,她也感覺到了——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在老板娘提出“打工建議”後。


    宇智波佐助挑了下眉,看出了老板娘的改口和服軟,而且,這樣的調查也是有用的。就算後者不提出,他今夜也會找尋一些客人詢問一二。於是他點了下頭,迴答說道:“如果你自己願意。”


    “那就這麽決定了~”宇智波帶子笑著點頭,然後又扭頭看向老板娘,“不過,一碼歸一碼,我既然在這裏幫忙了,也應該得到一些報酬吧?”


    “嗯?”老板娘反問,“你想要什麽?”


    “番茄!”宇智波帶子舉手,“一大盤番茄就可以了。”今天佐助還沒吃過呢~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還要一盤紅豆糕。”這樣的話,就足夠滿足了。


    老板娘:“……”真是……很有出息。


    宇智波佐助:“……”倒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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