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那斥候聲音不低,幾乎是扯著嗓子喊的。


    畢竟都這種時候了,還在乎什麽環境?


    跟在司馬秀身旁的將領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雷擊一般,急忙拉住了馬繩。


    “我軍後路被堵了?這……怎麽可能?我軍在後方,可安排了五千人馬!”


    司馬秀身旁的大將,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怒問。


    那斥候連忙拱手道:“將軍,您有所不知,敵軍早就在江北縣城的北邊,設好了伏擊,隻待我大軍進入,隻剩後路兵馬把守時,便如雷電一般,忽然閃擊。”


    “咱們的兵馬剛剛進入江北,又不熟悉地麵,很快就被敵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我後路軍隊,便全軍潰散!我們幾次集結,想要衝破封鎖,皆被敵軍弓弩陣擋迴。”


    “敵軍已經完全堵住了我們的後路!”


    江北縣畢竟是人家的地界,天一黑,敵軍從哪裏出來的都搞不清楚。


    人家想打你的時候,早就做好了準備。


    而一旦撤退,瞬間就會不見人影。


    這些外地來的將士,哪裏經受得起這種忽來忽去的折磨,盡管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但不過幾個迴合,後路的將士就亂了陣腳,不到一個時辰,逐漸被敵軍蠶食。


    眾將聞聽斥候的迴稟,登時都慌了神,不由得扭頭看向司馬秀。


    六萬大軍,闖進敵軍腹地,直入江北縣城,自然不可能沒有想好退路。


    所以司馬秀早就安排了六千人馬在江北北邊把守,以防江北局勢突然,他們好迅速撤退。


    如今傳來後路被敵軍突襲的消息,所有人瞬間六神無主。


    “這可如何是好?後路被敵軍占據,咱們幾萬人馬,豈不是要困死在江北?”


    “這江北又沒有吃的,不說困死,餓都能把人餓死了!”


    江北是個小縣,但縣城山林頗多,東南西北隻有四條主要幹道利於通行,這些道路如果被敵軍堵住,那他們隻能走山路。


    而山路,無疑是更加兇險的地方。


    一旦上山,如果遭遇敵軍伏擊,死傷隻會更加慘重!


    一時間,跟在身旁的將領們是人心惶惶。


    許久沒說話的司馬秀,自然也是臉色灰沉。


    他都準備暫且收兵,放劉梟一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堵了他的後路。


    這是要將他在江北趕盡殺絕啊!


    如今後路被堵,五萬多將士沒了吃的,過不了兩天,敵軍不攻打過來,他們自己就會先亂了套。


    “都安靜!”


    司馬秀一聲大喝,打斷了將領們的猜想。


    本來韓戰旗的死,就讓將士們失去了鬥誌,這個時候,他最怕的就是將士們胡思亂想。


    司馬秀努力讓自己平靜,扭頭看向那斥候,問道:“敵軍可有攻過來?”


    那斥候搖了搖頭:“敵軍堵截我們後路之後,暫時沒有進攻的趨勢。說來也奇怪,我後路將士,都被他們絞殺,他們也沒有要追趕我們的意思。”


    聞聽此言,司馬秀緊皺眉頭:“看來敵軍的兵馬,也並不是很多啊。”


    劉梟的兵馬,暫時沒有直接攻打過來,那就說明他們的兵馬,也打累了,這個時候攻入北涼在江北的中軍大營,明顯沒有勝算。


    “陛下,咱們怎麽辦?”


    沒了韓戰旗,這些將領們一下都沒了主張,這會兒全聽皇帝的命令。


    “先迴大營再說。”


    司馬秀暫時也沒有對策,隻能黑著臉,打馬先行離開。


    一行人不過半個時辰,便趕迴了中軍大營。


    從司馬秀到主要將領,皆是麵色陰沉,紛紛迴到了司馬秀的帳內。


    今夜,注定無眠了。


    如果不能想出妥善的禦敵之法,這些人明天就有可能餓著肚子。


    將士們沒飯吃,再談忠誠就有點扯淡了。


    司馬秀落座主位,長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現場諸位將領道:“情況諸位也都明了了,敵軍封鎖了咱們的後路,江北縣城內,也沒有任何糧草。咱們耗不下去了。”


    “諸位,可有破敵之策?”


    沒了智囊團,司馬秀隻能問計於這些將領。


    實話實說,這會兒他也毫無對策。


    現在就是自己想撤,劉梟都不給他機會。


    可想而知,敵軍早就在他們撤離的路線上,安排了伏兵。


    皇帝親自詢問,本是大家表現的絕佳時機。


    但此刻的眾將卻是出奇一致的啞口無言,紛紛交頭接耳,就是沒有好的對策。


    眾人吵了許久,忽然一個年輕的將領,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以為與其咱們繼續坐以待斃,倒不如奇襲一搏!”


    說話的是個年輕將領,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


    此人名叫夏括,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家世卻非常顯赫,其父正是北涼三十萬大軍的主將夏文進。


    夏括是夏文進的次子,幼年好習兵法,經常和父親夏文進坐而論道,討教兵法之道。


    夏文進對他的兵法,也是非常認可,隻不過夏括年紀尚小,夏文進一直未曾帶入軍中。


    如今他十九歲,夏文進還是去年將夏括帶入軍中的。


    入了軍營之後,韓戰旗對夏括以伯父相稱,也非常喜愛夏括,因此夏括時常有機會和韓戰旗談論戰局。


    經常是飲酒暢談一夜,韓戰旗對於夏括對戰場局勢的分析,以及各種兵法的熟練程度,也是誇讚不已。


    但夏括的用兵計策,韓戰旗是一次都沒用過。


    因為夏括雖然能誇誇其談,但因為是夏文進的兒子,從來未曾親自去過前線征戰。


    他所掌握的戰局,軍機,和兵法,實際上都是紙上談兵。


    韓戰旗雖然對夏括的兵法非常認同,但並未敢嚐試用在戰場上。


    畢竟打仗是會死人的,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稍微不注意,便可能是幾千上萬條性命的傷亡。


    韓戰旗準備讓夏括曆練幾年,當做軍師培養。


    奈何夏括對每一場戰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卻每次都不得重用,後來也就盡量不在韓戰旗麵前表現了。


    如今陛下問起戰局,眾將也都沒有對策。


    夏括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哦?夏括?”


    司馬秀倒眉頭一皺,扭頭看向了夏括。


    這個年輕人,他還是最近才認識的。


    也是因為其父夏文進是因自己而死,司馬秀便過多留意到了他的兒子。


    隻是讓他沒想到,夏括年紀輕輕,居然還有應對之策。


    司馬秀不由得非常好奇:“你所謂的奇襲一搏,具體是何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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