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剛才褻瀆的,就是法子小姐啊。”鄭開齊輕輕扇了自己一下,說道,“再次相見,甚是慚愧。


    差點讓我把持不住了。”


    櫻花小姐咯咯笑著,看向進來的法子,“酒井,你還生鄭科長的氣麽?”


    那明眸皓齒的美人,低下頭,輕咬嘴唇,想起剛才在臥房內,自己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對自己說的話。


    “姐姐,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大人雖然身居高位,但壓力之大你也是知道的。


    之前讓你委身高木總參,你嫌他老,古板。


    現在隻是讓你誘惑這個中國男人,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獻身,賣藝,都行。


    得到他的信任和器重,得到他的秘密。


    你就能照顧你的舅舅和姥姥兩家人。


    為了這場戰爭,每個人都是需要付出的,不是麽?


    獨善其身,置身事外,也不是我們家族的宿命。”


    酒井法子最終屈服在妹妹淫威之下。


    她也想不明白,這個從小就愛搶自己東西的妹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個鍾愛於算計和權謀的樣子。


    她也曾熱衷於畫畫,茶道,和好看的男生!


    這一切,都因為自己的男友被她搶走,然後戰死沙場後就變了。


    她變成了滿心都是戰爭的女人。


    她也不再搶自己的東西。


    因為她得到了一切,轉變後的她特別得到父親大人的喜愛。


    自己的親生母親死去,父親又再婚,與皇室聯姻,還有了孩子。


    本來姐妹倆都失了寵,妹妹留學迴來後變了一個人,父親就格外喜歡她。


    越喜歡她,越討厭毫無變化,孤言寡語的自己。


    最後,她連名字都改成自己母親的姓氏。


    這件事是妹妹建議的,父親大人根本不在意。


    她就成了酒井法子,她,還是叫佐治櫻花。


    公爵之女,帝國之花。


    “父親,我帶著姐姐去上海曆練曆練吧,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今年過年,妹妹提議。


    酒井法子就跟著佐治櫻花來到這裏。


    一直被推薦到各種場合,直至今晚。


    法子不明白,一直被推薦跟各路日本軍官認識,今晚為何要陪一個中國人。


    她煩了,累了,無所謂了。


    如果非要當個工具才能幫一幫深陷輿論旋渦的舅舅他們,她什麽都樂意做。


    自從男友被妹妹搶走,戰死,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她抬頭,眼眶隱有晶瑩淚珠。


    “法子自然是萬分樂意鄭科長留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可秉燭夜談。”


    一旁的櫻花小築有有些不喜,想著鄭開奇可能會誤會她是被褻瀆才流的眼淚,也就不再表示什麽,看了姐姐一眼。


    鄭開齊激動得直搓手,“不行不行,今晚喝酒了,已經獻過醜了。


    不喝了不喝了,該迴去了。”


    就要起身離開,被早一步起身的櫻花小築壓了迴去,“我不在這裏多待了。法子小姐,你們可以再喝點。”


    把鄭開齊壓了迴去,她轉身離開,關上門。


    她要去看好戲,外麵的好戲。


    外麵的好戲精彩啊,她連姐姐即將失身都沒興趣。


    “鄭開齊啊鄭開齊,等你一覺醒來後看見頭版頭條,你會如何?”


    她穿過前台往外走,坐上了一輛車,發動車子的時候她想了各種頭條。


    金城文和柳飄飄現在已經開始了吧?那個男人,最擅長虐待別人了。


    找一些報紙雜誌的寫手吧。


    也不能光找一些傾向日本人的,還得找一些中立的,娛樂雜誌也不錯。


    當作娛樂新聞比時政新聞強。


    日本軍官夜宿酒店,大明星投懷送抱求溫暖?


    大明星委曲求全被強奸,日本軍官太委屈?


    還是直接點?


    大明星柳飄飄被強奸!竟是自家男人出賣?


    “哪個標題才能讓他手足無措,熱血上湧呢?”


    櫻花小築越想越興奮,剛才被鄭開齊欺侮的事已經讓她惡毒的心腸完全展現,恨不得立馬複仇。


    又等著看男人那醜惡的嘴臉。


    “看你有沒有膽子,跟金城文翻臉!”


    自從從馬榮那得知了他跟柳飄飄關係非凡,馬榮都找殺手刺殺白冰了,鄭開奇竟然輕描淡寫隻是恐嚇戲耍了馬榮就算了。


    馬榮那個蠢婦根本沒想到那兩個橫死的殺手是被鄭開奇殺死,她被潑糞水更是他的警告。


    她這樣的女人哪裏鬥得過鄭開奇?


    倒是她,覺得找到了鄭開奇的另一個軟肋。


    德川雄男曾經暗示過她,白冰不能出事,她會是監視鄭開奇的窗口。至於操作不清楚。


    那柳飄飄的出現,就讓櫻花小築打消了強行帶走白冰的衝動。


    雖然,她並不在意德川雄男可能會有的憤怒


    無用的憤怒,一分不值。


    午夜了。


    遠遠的,她看見幾輛車開了過來。


    上麵下來了幾個親日報刊的老板和記者,個個點頭哈腰,對這個日本上層的神秘交際花,連眼神都不敢交接。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櫻花小築緩緩說道,“有一場好戲,我帶你們欣賞欣賞。”


    老板和記者們都見慣不怪,沉默點頭。


    隻有一個第一次被喊來的女記者,夢溪輕聲問道:“櫻花小姐,我們去哪裏啊?”


    櫻花小築看著她,“你是哪家報社的?”


    夢溪迴答,她才知道,這就是新叫來的中立的報社記者。


    “我帶你們,去捉奸。


    去虹口的茶韻酒店。二樓220房間。”她帶著神秘微笑。


    幾輛車子緩緩離開,在遠處陰暗角落,陳小二的腦袋就露了出去,騎著自行車反方向跑了沒多久,到了一個電話亭立馬聯係了齊多娣。


    早在之前,幾個大交通站都被通知通宵待命,齊多娣立馬吩咐虹口附近的交通站馬上去茶韻酒店。


    這是一家日本人開的大型旅館。


    又通知了趕到了尹家附近的李默,抓緊去支援。


    此時,已經距離柳飄飄離家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齊多娣不敢多想,他希望一切都沒發生。


    一切都還來得及。


    當虹口的同誌們憑借腳力到達茶韻酒店的時候,櫻花小築她們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一行人在幾個候在酒店門口的日本兵陪同下,到220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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