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劉京南一轉身,迴到了病房,瞅了瞅趙建業,走過去說道:“上麵我已經找人打過招唿了,你這仇我給你報!小賢這迴必須得出血,要是他不出血,他這輩子就廢了。”


    趙建業一聽“廢了”,趕忙問道:“大哥,啥意思啊?啥意思呀?”


    劉京南不耐煩地說:“就是關他一輩子,不槍斃,他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懂不懂?將來要是有人找你,筆錄你該咋做就咋做,當天的事兒你該咋說就咋說,能不能明白?咱這迴非得把他徹底整服了不可。”


    趙建業還是有點擔心,說道:“大哥,我害怕呀,就怕這事兒再出啥岔子啊?要是沒把他整明白,他再出來,那我可就廢了。”


    劉京南瞪了他一眼,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要是這迴不把他整服了,他就得把牢底坐穿,你還怕個啥?事兒成了,這麽著,我給你拿50萬,你下半輩子也算有著落了。”


    趙建業一聽,連忙說道:“行,謝了大哥,到時候我知道咋說了。”


    咱們再把鏡頭一翻轉,來到了金海灘賢哥的辦公室。


    賢哥正和海波二弟、喜子他們在這兒商量事兒,說著過段時間等天龍、園子那邊安排好了,就去廣州看看寶玉和三孩去。


    大夥正嘮著這事兒,就聽見樓梯“叮當”響,有人往上跑,而且後麵還跟著一陣急促的上樓聲,很明顯,這可不是一個人能弄出來的動靜。


    賢哥一聽,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海波二弟還有那幫兄弟,“嘩啦”一下,都把家夥事兒拽出來了,“啪”的一聲亮了出來。身後的喜子也把一把五連發給抽出來了,還“啪”的一擼,這槍剛從櫃子裏拿出來,就見先進來的是誰呀?原來是金海灘的內保,叫劉冰,他往屋裏一來,喊道:“賢哥,賢哥,來了一幫武警。”


    賢哥一聽,來的這夥人可不是啥普通的社會人,而是武警呐,趕忙抬手比劃了幾下,意思就是讓海波他們麻溜兒地把家夥事兒都收起來。


    這大夥剛手忙腳亂地把家夥事兒藏好,就聽“啪”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了。


    我操,十來個穿著武警製服的人“哐”的一下子就闖進屋裏來了,進了屋就扯著嗓子喊:“誰叫小賢,誰叫小賢?”


    賢哥見狀,往前邁了一步,說道:“我是。”


    那武警一聽,立馬喊著:“妥了,走走,跟咱們迴去。”


    賢哥一聽,趕忙說道:“這麽的,領導,跟你們走也行,不過我得先弄明白,咱們這是哪的呀,再者說了,我到底犯了哪條王法啦?”


    這時候,有個看著挺神氣的,大搖大擺地走到前麵來,一邊拍著自己的領章和帽徽,一邊不屑地說:“哎,問咱是哪兒的,你不會連這身衣服都不認得吧?還問犯了哪條王法了,你犯的王法那多了去了,公然暴力打砸他人財物,那損失的數額大了,還帶著流氓團夥的性質,就這些,夠不夠把你帶走的?”


    賢哥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立馬就明白是咋迴事了,心裏想著,這指定是昨天跟自己通電話的那個劉京楠,找人來收拾自己了。


    賢哥一看這幾個人那一身武警的裝扮,尋思著試試能不能找關係,就說道:“哥們兒,我跟你們司令員,李叔,我倆關係老好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結果剛把電話往起拿,那邊有個少校“啪”的一下,伸手就把賢哥給攔住了,還不耐煩地說:“你也別拿李將軍在這兒嚇唬人,我可告訴你,李將軍那是管武警總部的,咱們呢,是歸警局總部警衛局管,這可是倆部門,互相之間根本就不挨著。換句話說,我跟你講,他幫不了你啥忙。行了,別在這兒瞎囉嗦了,走走,走。”


    這邊武警一強硬起來,春明二弟那可就不幹了,“啪啪”地就衝上前去了,喊:“幹啥呀?哎哎。”就往前麵湊。


    那武警一看,瞪著眼珠子喊道:“咋的,想拒捕啊,我可告訴你,別擱這兒瞎嘚瑟,瞅瞅樓下那卡車,再多裝走個十個二十個的,那也有的是地方關你們,聽沒聽見?”


    春明和二麗氣得眼睛都瞪得老大了,賢哥在那邊一瞅這架勢,趕緊勸道:“春明,沒事,我跟他們迴去就是了。”


    那武警一聽,哼了一聲說:“你這還像話,這態度我倒是挺喜歡的,走吧走吧,別整那些沒用的了。”


    說完,就七手八腳地把賢哥給拽到武警的軍車裏了,那車“嗖”的一下就開走了,一溜煙兒的功夫,就沒影了。


    等車停下來,到地方了,正是省廳保衛局,到了那保衛局的詢問室裏麵,幾個武警就把賢哥往屋裏一推,接著拿出銬子,“哢哢”兩聲,把賢哥的左手給銬住了,右手呢,“嘎巴”一下,直接就銬到暖氣管子上了。


    而且呀,那暖氣管子的位置挺高的,給賢哥銬上的時候,胳膊得使勁兒往上抬著,腳還得稍微踮起來點兒,賢哥就那麽別扭地被掛在那兒了。


    沒一會兒,韓樹利“吱呀”一聲推開了門,那兩個武警一瞅,“叭”地一下就敬了個禮,喊道:“局長,局長。”


    韓樹利擺了擺手說:“你們倆先出去,我跟他單獨嘮嘮兩句。”


    說完,“啪”的一下,就把那門給帶上了,這屋裏頭,這會兒就隻剩下賢哥和韓樹利兩個人了。


    這時候韓樹利那副嘚瑟樣兒,往沙發上一靠,眼睛滴溜溜地上下打量著賢哥,心裏想著,按常理來說,不管是多厲害的社會人,被整到這兒來,那不得慌得不行。可再看賢哥一臉淡定,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感覺。


    韓樹利一瞅,操,你還挺能裝。


    賢哥這邊也瞅著他,一邊摸了摸自己被銬在暖氣管子上那胳膊,一邊說:“我都讓你給掛這兒了,我還裝啥呀。


    我告訴你,孫世賢,你跟我說話,可得把態度放端正了。你以為這是哪兒呢?這可不是你們地方六扇門,你可得看清形勢。我告訴你,你能不能從這兒出去,那可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你要是想好了,在這兒就跟我規規矩矩的。為啥把你抓來,我估摸著你心裏應該有數吧?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也別說我不給你留條活路走。你把劉京南的夜總會給折騰成啥樣了?那損失你得給人家補上,再給人家賠個禮、道個歉,咋樣?我這可是給你機會呐。”


    說完,還挺牛逼地“叭”的一下子抽了一口煙,吐出來個大煙圈。


    賢哥瞅了一眼,不屑地“呸”了一聲,說:“怎麽個賠法,道歉又是怎麽個道法。”


    韓樹利一聽,覺得賢哥這是鬆動了,就說:“你要問這個,說明你這人還有點覺悟嘛,那我就跟你多嘮兩句。損失這邊大概800萬吧,至於說道歉嘛,你擺一桌,你本來就是混社會的,這還用我教你呀?你把你們長春那幫有點分量的社會人都找來,當著他們的麵,賠個禮、道個歉,敬個酒,這事兒就算拉倒了。”


    賢哥一聽,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韓樹利喊道:“你他媽笑啥,你他媽笑啥?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在這屋裏老實點,別他媽瞎嘚瑟,聽沒聽見!!


    對不起啊,領導,你要這麽整我,咱們就不用嘮了,我告訴你,我小賢向來吃軟不吃硬,800萬,別說800萬了,分毛都沒有,歉我也道不了!夜總會那事兒,你別想往我身上安,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幹的。”


    這話一說完,韓樹利那火“噌”就上來了,罵道:“我操,我他媽是真給你臉啦,你以為我在這兒跟你商量呐?你他媽以為你狡辯、死不承認,我就拿你沒招啦,你是不是這麽想的,我告訴你,你這麽想可就他媽錯了,我他媽有一萬種方法收拾你,知不知道,別尋思你認識幾個人,誰他媽也救不了你,你給我記住嘍。”


    說著,“啪”的一下子,把啥玩意兒,一份筆錄取了過來,剛取完就“叭”的一聲摔在賢哥跟前,吼道:“你他媽認字兒不,你要是認字兒的話,自己看看,你還在這兒狡辯,鐵證如山,你狡辯得了嗎?”


    賢哥連看都沒看,平靜地說:“行,領導,既然你都說鐵證如山了,咱倆也不用嘮別的了,你就公事公辦,對吧?我倒要看看能把我整成啥樣。”


    韓樹利一聽,氣得直跺腳,說:“好好好,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你這屬於啥,小賢,你這是自掘墳墓。”


    正說著這話呢,“叭”的一下子,一個小夥子推門進來了,“叭”的一敬禮,然後湊到韓樹利耳邊輕聲說:“局長,六扇門的二把手裴柱局長來了。”


    韓樹利趕忙問:“擱哪兒呢?來幾個人?”


    那小夥子迴答:“來兩個人,就在咱們這個區裏的接待室。”


    韓樹利一聽,罵道:“他媽的,知道了。”


    說完,在那兒站著發愣。


    韓樹利磨磨蹭蹭地,就來到了接待室,到了那兒一看,椅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六扇門總局的裴柱,另一個就是冶力集團的老板、董事長侯柱。這倆人見韓樹利進來,“啪啪”地也都站起來了。


    幾人一握手,互相寒暄著。


    這倆人可以這麽講,要是論級別,其實不分高低大小,隻是在不同的部門,分工有所不同,一個在地方上,一個是隸屬於警業局那邊。


    裴柱笑著開了口:“韓局呀,咱們也別兜圈子了,當著明人,咱就不說暗話了。你們抓的這個小賢呐,對咱們地方六扇門以前可做過不少貢獻,我這次來呢,就是想看看這是咋迴事兒,能不能給咱們六扇門一個麵子,這人讓我帶迴去。要是他真有違法亂紀的地方,我肯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再說了,本身這也是咱們六扇門的分內責任嘛,你說對吧,韓局。”


    韓樹利一聽,笑了笑說:“哎呀,劉局啊,你也不用明裏暗裏拿這話來敲打我、提醒我呀。是,這種案件的管轄權確實歸你們六扇門,可你也別忘了,咱們對這些突發事件那也是有處理權限的。當然了,等這整件事兒事實調查清楚了,證據也確鑿了,我自然會移交給你們六扇門,這話我說得夠明白吧?”


    那意思就是,得等證據全了才移交,這時候你們還想包庇咋的,可別吹那牛逼啦!。


    裴柱聽了,接著說:“韓局,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一部分,不過具體的來龍去脈,肯定沒你了解得這麽清楚。咱也別在這兒強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小賢幹的,就算是他幹的,目前除了那點兒損失,也沒造成啥太大的社會影響,對吧?你看,能不能……”


    “可別說我不給他機會,我給了,可這人有點不識時務了,太他媽狂了,還跟我在那兒裝有骨氣,我告訴你,他這麽硬剛,那可是自找苦吃。鐵證麵前還頑抗,那就是死路一條,咱們都是同行,你應該懂這個道理。”


    裴柱聽了點了點頭,侯柱趕緊說:“領導,你看能不能讓咱們見見小賢,我是他特別好的哥們兒,我說話他一般都能聽進去,我去勸勸他行不行,讓他識點時務。”


    韓樹利瞅了瞅,說:“最好的哥們兒?行,這麽的,不管咋說,遠來是客嘛,這麵子我肯定給你們,我就給你們5分鍾。”


    說完,侯柱和裴柱趕忙道謝:“謝了,謝了韓局。”


    韓樹利起身,帶著他倆就往關押賢哥的屋裏走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賢哥就被兩個小夥子給送到接待室了,“啪”的一下推進屋裏,然後把門一關,那倆小夥子就站在門口守著,想跑那是肯定跑不了。


    這邊裴柱和侯柱見賢哥進來,都趕緊站起來,裴柱喊著:“賢呐,賢,他們沒為難你吧?。”


    賢哥在那兒一邊擼著手腕子,一邊沒好氣地說:“操,那銬子銬了一倆小時了,這手都他媽卡禿嚕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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