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6 章 黑吃黑


    趙元良當時領著二十多個一處的警察,那腳步踩得哐哐響,奔著酒吧就風風火火地幹過來了。


    到了地,當當的就往屋裏一闖,那家夥可老嘚瑟了,扯著嗓門喊:“他媽的都給我把槍撂下,都給我撂下,來來來,把他們都給我圍上,圍上圍上!”


    “咵”的一下子,這二十來個警察,就都圍上去了,那手裏的小槍,咱就說那小64啥的,“咵咵”的都拽出來了,嘴裏還喊著:“別動別動,都老實點兒!”


    這三孩和寶玉在那瞅著,劉耀輝這會兒也尋思這是啥意思?他倆也沒吱聲,就把手往腰那兒一放,抻著脖子往這邊瞧呢。


    劉耀輝,還有那劉鬆、李剛、袁慶這一幫人,手裏的槍壓根就沒撂下,“叭叭”的舉著,喊著:“幹啥呢?你們幹啥?”


    這邊趙元良一瞅,火“噌”就上來了,扯著嗓子喊:“造反啊,我問你們是不是要造反?


    我可告訴你們,你們他媽的10秒鍾之內,把家夥事兒都給我撂下去,聽沒聽見?要是不撂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聽沒聽見?”


    就在這節骨眼兒上,就聽“嘎吱”一聲,門一下子又被推開了,誰來了呢?


    劉局來了,劉局帶著三十多個警察,全都是天河區刑大的,唿唿啦啦的就往屋裏一進。趙元良一瞅,忙說:“劉局,你來的正好啊,你瞅瞅,瞅瞅你們區出的這號人,絕對夠當典型的了吧,趕緊的,全都給我帶迴去,把他們給我帶迴咱們一處,帶到我辦公室裏,麻溜兒的。”


    哪成想,這劉局一聽,扭頭瞪著趙元良,嗬斥道:“趙元良,你跟誰倆說話呢?”


    這一下子,可把趙元良給幹懵圈了,滿臉疑惑地說:“劉局,咋的了,我是你下屬,你跟我倆嗚嗷喊叫的幹啥呀?”


    劉局沒好氣地說:“趙元良,來來來,你不認識小飛嗎?”


    趙元良趕忙說:“我他媽認識啊,咋的了?”


    劉局哼了一聲說:“他們把小飛給打了,我就是奔著這個事兒來的。”


    趙元良一聽,說:“那你看那咱不都是為一個事兒嘛。”


    劉局瞪著眼睛說:“咱們可不是一個事兒,你是奔著把他帶走的,我是奔著把他抓走的,能明白不?我接到報案,人家這是正常的經營場所。這個叫杜小飛的,領著這夥兒他媽驢馬爛子,臭流氓跑到人這來搗亂來了,在這聚眾鬧事來了,我身為咱們這邊的這個六扇門的主管,管刑事的,那我看到這樣的案子,我能不管嗎?來來來,把他們都帶迴去,都帶迴去。”


    說完,就招唿著手下人,要把杜小飛給帶走。


    這杜小飛一聽,梗著脖子,抬著腦瓜,對著劉局就喊:“劉局你要抓我的話,我爸那邊……!


    你把嘴閉著,別他媽提你爸。我要在乎他的話,我今天我就不動你了,能不能聽懂?還有這幫玩意兒,全都給我起來起來。”


    一處這幫人和刑大這幫人,那完全是兩個架勢,刑大這幫人身上那股匪氣也挺重。


    這邊一處的人一瞅,心想著,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你要非把小飛帶走,那他們也得帶走。


    趙元良扯著嗓子喊:“我告訴你,看見持槍傷人,這怎麽解釋,我問你這怎麽解釋?”


    這喊聲剛落,那寶玉幾步就往前一邁,“咵”的一下就過去了,瞪著眼睛喊:“你喊啥呀,在我這兒,我他媽跟你解釋啥,你媽的在我酒吧裏鬧事,我就折騰了,怎麽的,你有意見呐,他就該打。”


    這“該打”倆字一喊出來,好家夥,就從那夜色酒吧裏麵,不管是樓下大廳,還是樓梯那塊兒,唿啦一下子就衝出來得有他媽一百來個小弟。


    就連賭場樓上袁慶他們,這時候也帶著人下來了,裏裏外外加起來,將近二百號人。


    再加上平時在這個酒吧裏麵,跟三孩處得不錯的那幫哥們兒,那些個小社會的小流氓啥的,一下子又幹出來有三百來號人,“嘩”的一下子,直接就把一處的那二十來個警察給圍在裏頭了,嘴裏還喊著:“咋的咋的,你要幹啥?”


    就這陣仗,當時就把趙元良給幹冒火了,臉漲得通紅,扯著嗓子喊:“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反了,你們反啦!”


    那是徹底懵了,而且慌得不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這三孩一瞅啊,心裏尋思著,這事兒也不能再往大了折騰了,趕忙湊過去,伸手一摟,摟的是誰呢,摟的就是趙元良的肩膀,一邊摟一邊說:“哎…趙處長,行了,別鬧了,我送你迴去吧。”


    這邊劉局也走過來了,皺著眉頭說:“趙處長,人呢,有時候該給台階,你就得下,咋的,非得把這事兒往大了鬧。要是再鬧大,再升級的話,真的,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我這可是跟你說的好話,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拉倒。再一個呢,杜小飛,我可以交給你,你也帶走吧。”


    趙元良一瞅這架勢,心裏明白,這會兒自己是真沒招兒了,琢磨了一下,說:“行!!


    給趙處長讓道兒來。”


    這一喊,唿啦一下子,圍著的那幫人就把道兒給閃開了。


    這趙元良就領著那二十來個手下,拽著杜小飛,哐哐的就走了。


    他們剛一走,寶玉就把手往兜裏一插,揮了揮手,扯著嗓子喊:“散了吧,散了吧。該玩玩,該幹啥幹啥去,沒事了,別瞅了,這有啥看的,沒啥熱鬧可瞧的了,散了吧。”


    說完,“啪”的一下,就把人群給驅散了。


    再說這杜小飛,他哪能咽下這口氣,三番兩次的吃大虧,左一迴吃虧,右一迴又吃虧的。


    他扭頭就去找他爸了,可他爸當天晚上幹啥去了呢?出去瀟灑去了,跟自己的小三出去玩了,手機也關機了,家都沒迴。


    等第二天,杜小飛在辦公室裏正等著呢,就聽“吧嗒”一聲,門被推開了,杜國東進來了,還樂嗬嗬的。


    杜小飛趕忙喊:“爸,你昨天幹啥去了?”


    杜國東愣了一下,說:“小飛,你啥時候來的?


    我都等你倆小時了?!


    我昨天在廳裏有個會,怎麽,有啥事兒啊,兒子。”


    杜小飛氣唿唿地說:“爸,我跟你說,那個叫三孩寶玉的,我必須得整他。”


    杜國東一聽,皺了皺眉頭,說:“三孩寶玉咋的了,兒子,來,你跟爸好好講講。”


    這杜小飛就把這事兒,從頭到尾,一二三四五的,詳詳細細給講了一遍。


    杜國東在那兒尋思了尋思,想起上次那事兒,那可還記憶猶新,上次幫太子坤那事兒,可把自己弄得一點麵子都沒了。


    而且他心裏也明白,這三孩和寶玉背後是有人罩著的,就這麽倆小子,自己都整不了,更別說什麽孟廣聊之類的那些人了。


    他琢磨了一會兒,說:“兒子,有句話咋說的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倆小兔崽子背後現在有硬實人,咱們要想動他們,可得動動腦子,慢慢來,早晚你爸能把他們給算計進去。你可別忘了,你爸幹了一輩子係統工作了,玩他們,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嘛。不過現在不行。”


    杜小飛不服氣地嘟囔著:“你作為六扇門的一把手,收拾兩個小流氓,你還不行?


    你懂個屁,我咋做事兒,還需要你教。”杜國東瞪著眼睛嗬斥道:“再一個,你他媽在外麵一天別嘚瑟得沒個正形,天天吊兒郎當的。”


    杜國東又琢磨起來了,嘴裏念叨著:“要不這麽著吧。”


    心裏想著,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自己也聽明白了,那劉局在裏頭那可是穿針引線,沒他的話,那兩夥人能跑到三孩寶玉那兒去鬧嗎?那指定不能。這劉局端著自己的飯碗,還胳膊肘往外拐,可是恨透他了。


    杜國東心裏暗想著:“三孩寶玉,我可以先放一放,可你他媽劉局,我必須得收拾你。上次太子坤那事兒,你他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我對著幹,我可是六扇門總公司的一把手,你不過就是個分公司的二把手,你等著,我指定給你下個套,看我咋收拾你。”


    想著想著,杜國東對著杜小飛說:“行了,兒子,你迴去吧,你放心,爸指定給你報這個仇,你別著急,咱慢慢合計。”


    說完,就把自己兒子從屋裏給勸走了。


    這個事過去大概能有一個禮拜。你還別說,機會就這麽來了,啥機會呢?


    在天河北路有個廢棄的工地,那天正是月黑風高的日子,兩夥人就在這廢舊工地裏頭正準備做交易呢。


    來的都是啥人呢?是海珠那邊的社會人兒,是外地來的,河北的,有哥倆,一個叫朱老五,另一個就是朱老六。旁邊還跟著倆兄弟。他們跟誰起衝突了呢?跟海珠區黃化村的王東,為了搶賭場那生意,兩邊可是大打出手了。


    其實也不是朱老五、朱老六這夥人不猛,這夥人那也是挺敢幹的。


    可問題是啥呀,這夥人手裏的家夥事兒不行,就兩把破火藥槍,剩下的全是老砍刀。


    人家王東那邊呢,好家夥,全是五連發,全是東風三啥的,那火力多猛啊,就他們那裝備,跟人幹能打得過嗎?所以這一場仗下來,他們可就吃了大虧了。


    這朱老六耷拉著腦袋,跟朱老五說:“哥,咱這麽整不行啊,這麽整的話,以後咱們在這海珠區可就待不下去了,咱們也得整點厲害的家夥事兒啊。我他媽手裏要是有五連發,我他媽把他們都給崩死。”


    朱老五說:“別著急,我已經找人打聽去了,這兩天就能給咱們迴信兒。”


    你還別說,這一打聽,還真找著了一夥人,是雲南幫的,有個叫何彪的,在廣州這塊兒,專門就是賣家夥事兒的,就是賣噴子那些玩意兒。


    不過很少有人跟他做交易,因為這人不咋靠譜,而且那是相當狠。


    可朱老五、朱老六這哥倆屬於是有病亂投醫了,哪還顧得上那些事兒,心裏就想著,愛咋咋地,我就要買槍。


    就這麽的,兩邊就約到了天河北路這個廢棄工地了。


    等兩邊人“啪啪”的把車往這兒一停,當天朱老五、朱老六就帶著那倆兄弟,一共四個人,手裏還提了個小皮包,包裏裝的是啥呢?就是這次交易用的錢。


    朱老五這邊抬手比劃了一下,喊著:“是不是何彪啊?”


    “對對對,是我。”


    何彪“叭”的一下子就過來了,朱老五一伸手,還想著跟他握手,可人家何彪雙手往兜裏一插,連手都沒握,不耐煩地說:“抓緊吧,五四你要兩把是不是?”


    朱老五趕忙說:“對,七連的兩把,五連的兩把,還有54?”


    何彪說:“那咱們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價格來,錢呢,錢在哪兒呢?”


    朱老五說:“錢在這,貨呢,我先看看呀?”


    這一說要看貨,何彪扭頭往後一擺手,後麵有個小老弟,順手拎過來一個老大的皮包,“唰”的一拉開,好家夥,裏麵那些家夥事兒,那真是鋥光瓦亮,可把朱老五、朱老六給稀罕壞了。


    朱老六樂嗬著,伸手就把槍拿起來了,還“嘎嘎”的試了試,嘴裏念叨著:“哎呀,正經玩意兒,行啊。”


    說著,“叭”的一下子就把錢給撇過去了,那包裏一共裝了12萬。


    朱老五陪著笑說:“哥們,還是能給咱送點啥不?”


    何彪那邊連搭理都沒搭理他,瞅了瞅那錢,眉頭一皺,說:“哥們,錢不對啊?咱們之前不都定好的嘛,20萬??


    一分都不帶差的呀,咱們朱老五、朱老六在外麵辦事,那得出了名的準帳。


    你他媽聽差啦,20萬。”


    朱老五、朱老六,外加陳雲和馬世民這幾個人,那在道上也算是有點名號。


    這會兒,幾個人都有點發懵地往那邊瞅,總算是看明白咋迴事兒了。我操!原來這個何彪,怪不得道上的人都不咋願意跟他做買賣,這小子太不地道了,居然想玩黑吃黑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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