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1 章 沒有不透風的牆


    保貴笑著說:“沒出息這玩意兒,行,走吧,吃骨頭去來。”


    說著就摟著兒子,和翠琴一起走到了自己新買的那台車跟前。


    為啥能買新車了呢,因為這時候他在邯鄲已經站穩腳跟了,買賣挺多,場子也沒少弄,所以就新買了一台車,是通田佳美,嶄新的白色小車,看著特別像樣。


    幾個人“啪啪”地坐上車,翠琴就問:“老公,這車得多少錢呢?”


    保貴迴著:“沒多少錢,20多萬。”


    翠琴又說:“20多萬??!


    咋的了?以後咱們還得換寶馬,還得換奔馳呢,走吧。”


    然後就開著車往邯鄲人民商場去了。


    到了人民商場那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這塊,“嘎巴”一下把車停住了。


    這時候他媳婦說:“老公,要不咱直接吃飯去得了,孩子都餓了,這新項鏈啥的,想好了下次再買,你看你咋這麽磨嘰,都領你來這兒了。”


    保貴還說著:“買買買。”


    正說著,眼瞅著對麵一台大卡車衝著這邊就猛衝過來了,那動靜一聽就不對勁兒。


    在那指揮交通的交警一看,趕緊從指揮台裏“叭”地蹦了下來,要是不蹦,都得被這卡車給刮到裏麵去。


    那卡車就奔著保貴他們這台豐田佳美車撞過來了,一下子就懟上了。


    往這邊一撞,這一家三口裏,小孩不懂事兒,還不知道咋迴事呢。


    可保貴扭頭一瞅,他媳婦也看到了,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車就已經到跟前了,“轟隆”一下子,車的副駕駛這塊基本上就被撞沒了。


    保貴的腦瓜子磕到旁邊的鋼梁上了,那大口子“嘩”的一下,老長一道,血一下子就冒出來了,腮幫子也被旁邊的門條子、玻璃啥的劃得全是大口子,牙床子都露出來了。


    孩子在後麵,倒是沒咋地,就受了點輕傷,因為他在後座坐著,腦袋當時放在前麵椅子上了,這一撞,也就是磕了一下。


    保貴扭頭一看媳婦,他媳婦那邊那車門子都已經被懟得變形了,凹進去一大塊,那鐵的車門子就跟個大三角似的,“嘎巴”一下,整個那三角柱子都懟到肚子裏麵去了,眼瞅著肚子裏那些髒器啥的,“嘩嘩”地往外淌血,那血都不是流出來的,是噴射而出。


    他媳婦這邊腦袋也被撞得擠變形了,氣息奄奄地說:“老公,我是不行了,你照顧好小寶。”說完,一口氣就咽下去了,當場就沒了。


    孩子在後麵喊著:“媽,媽……”


    後來把他媳婦送到交警隊那邊了,畢竟得做一係列檢查,還有責任認定啥的。


    等這些都做完了,那開車的司機,也就是紅眼的連襟孫勇,在那兒一個勁兒地說:“大哥,大哥,對不起啊,對不起,對不起,這賠償啥的,我指定不會耍賴,大哥。”


    保貴一聽就火了,罵道:“你媽的,我他媽真應該整死你。”


    旁邊有人勸著:“哎哎,咱們好好嘮嗑,好好說話,這就是一場交通意外,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也不是故意的,誰想故意把別人撞死,對吧,大哥。”


    孫勇這時候就想走,這時候四海從交警隊裏麵出來,低著頭往這邊走過來了。


    保貴瞅著四海問:“咋兒,四兒,你他媽尋思啥呢?這人咋的了?”


    “你說這個人……!?就這個肇事的司機??


    他咋的了?


    我瞅著他媽這麽眼熟呢?你等會兒,大哥,你等會兒。”


    說著就把電話拿出來,打給劉佳,“劉佳呀,你擱哪兒呢?你這麽的,你趕緊來一趟交警隊,快點,我有事。”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佳很快趕過來,問:“咋的了?這麽著急。”


    四海說:“劉佳,栓子他那個兄弟叫紅眼,他是不是有個連襟叫孫勇?”


    劉佳想了想:“是,有啊,咱還跟他們打過幾次交道,咱不是還收拾過他們嘛。”


    四海又說:“對,找紅眼來擺事兒,你還記得不?”


    劉佳迴應:“我記得,有點印象,咋了呀?”


    四海接著說:“如果說現在看這個人,你能把他認出來嗎?”


    劉佳很肯定地說:“我百分之百能啊,操,那天他媽在廁所裏麵,哐哐揍了我一頓!


    你看看屋裏那個肇事司機是不是他,你去瞅瞅來。


    劉佳就晃晃悠悠地進去了,到屋裏一看,立馬就認出來了,出來後說:“大哥,這就是紅眼的連襟,你們這車禍出得有蹊蹺啊。”


    保貴一聽,說:“等他出來,抓著他,咱啥都明白了。”


    於是大夥就在這兒等著,大概等到晚上6點來鍾,太陽都快落山了,又給交警那邊打電話確認,確實把這人給留住了。


    孫勇這邊還挺高興的,一瞅能出來了,畢竟賠償雙方也都簽完字了,心裏想著這下好了,賭賬沒了,還能拿到10萬,哼著小曲兒就往外走,嘴裏還哼著:“昨天所有的煩惱都離我遠去……”


    剛走到路口,就被人一把薅住頭發,隻聽一聲喊:“你媽,過來!!


    大哥,大哥,我沒錢啊。”


    接著有人把東風三往出一拿,“嘎巴”一聲頂在腰上,嗬斥道:“別動,動一下打死你,聽沒聽見。”


    孫勇扭頭一看,是保貴,趕忙求饒:“大哥,這是幹啥呀,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場意外啊。”


    保貴罵道:“你媽的,你還敢在這兒狡辯,把他帶走,整走。”


    “大哥,上哪兒啊?”


    保貴把槍把子一抬,照著孫勇腦袋比劃著:“你媽,哐哐哐”連懟了三下,不過沒開槍。


    孫勇嚇得腦袋直晃,冷汗直冒,嘴裏喊著:“大哥,大哥,別打了,別打了。”


    保貴又吼道:“你媽的,別喊了,再喊一槍崩了你,來來來,消停地跟咱走,跟咱走。”


    孫勇趕忙應著:“行,行,行,行。”


    然後被人薅著頭發,往一輛長安的麵包車裏麵一塞,一腳油門,車就開出去了。


    開到了一個紡織廠廢棄的破倉庫那兒,車“嘎巴”一聲開進院子裏停下,有人把孫勇往下一拽,嗬斥道:“整下來,啪”的一拽,孫勇就下來了。


    孫勇又開始求饒:“大哥,大哥,我不是人,我當時懵了,我真就把油門當刹車了,真的,大哥啊,那啥,嫂子在天有靈,原諒我吧,大哥,大哥。”


    保貴大罵:“放你媽的屁,你把油門當刹車了,那方向盤也鎖死啦?那麽大塊地方,你他媽非得往我車頂撞,再一個,紅眼珠子,你認識不,紅眼珠子,你認識不?”


    孫勇嚇得直哆嗦,嘴裏還在狡辯:“我……我……”


    保貴伸手一抓,把卡簧刀“叭”的一下攥到手裏麵,“叭”的一掰開,在月光下一晃,那刀刃寒光粼粼,直晃眼睛。


    孫勇繼續哀求:“大哥,大哥,我這就是一場意外,大哥,大哥。”


    孫勇心裏也明白,這時候要是承認了,那可就是謀殺了,自己這條命可就沒了,所以無論如何也得咬死是意外,就一個勁兒地求饒。


    可他麵對的是保貴,那可是相當狠的角色了。


    保貴把卡簧刀一掰開,罵道:“你媽的,我操!”


    說著就朝著孫勇“噗”一下子,當時那一刀就懟在孫勇肩膀頭子上,直接給紮了個對穿,肩膀那塊的肉就被豁開了,“噗”的一下,血直往下淌。


    孫勇疼得大喊:“哎呀,哎呀,我操,哎呀!”


    保貴又把刀一掉轉,朝著肩膀那位置,從上往下紮,“噗”的一聲,整個刀就紮進後頸骨裏麵了,接著在裏麵使勁一攪,“嚓”的一下子,後背那塊就給豁裂開了,那塊肉先是露出個大白點子,緊接著裏麵黑乎乎的東西,還有鮮血一股腦地往外冒。


    孫勇再怎麽著,他也不是混社會的老手,就這種疼痛,哪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這時候估計也受不了,孫勇隻能哀求著:“哎呀,我操,貴哥,貴哥,饒了我吧,哎呀,貴哥啊!”


    保貴嗬斥道:“我再問你,認不認紅眼珠子,認不認識?”


    孫勇趕忙迴答:“那是我連襟,是他讓我來撞你的啊,大哥。”


    保貴大罵:“你媽的,你要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說,接著說!”


    孫勇哆哆嗦嗦地說:“大哥,我在他們場子、局子裏輸了20萬,他大哥栓子說了,說我要是把你這事兒給辦明白了,這20萬給我抹了,完了還給我拿10萬現金,就這麽迴事。大哥,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大哥,你給我叫個救護車吧,我都要死啦。”


    保貴一聽,更來氣了,罵道:“你媽的,我去你媽的!”


    說著,“噗”的一下子,一刀正好懟在孫勇胸口上。


    孫勇臨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他是真沒想到保貴能直接一刀把他給紮死。


    可他不想想,他把人家媳婦一下子就給撞死了,6歲的孩子沒了娘,他這是奔著人家全家去的,保貴哪能慣著他,一刀下去,孫勇那大嘴張著,吐了兩口血沫子,“撲通”一聲就倒地上了。


    保貴喊道:“走,來來來,把兄弟們都給我叫上,帶上家夥,給我抓人去!”


    這時候,保貴手底下已經有三十來個兄弟了,而且有不少敢打敢幹的人投奔過來,畢竟保貴在邯鄲現在挺有名氣,家夥什兒也全乎了,五連子這時候都有個十來把,大夥“哐哐”地一拿,30多號人開著車就直奔華清池去了。華清池那可是栓子的老本營,大家都知道。


    可巧了,今天栓子沒在這兒,栓子有個親弟弟,叫劉玉田,他這時候正好在華清池呢。等保貴他們“嘩”的一下衝進來,劉玉田就過來了,問:“貴哥,你這是啥意思啊?”他身後也站著一幫小弟。


    保貴拿著家夥一指,罵道:“你媽的,我問你,你哥呢,老三在哪兒呢?”


    劉玉田說:“幹啥呀,大哥呀,這是有啥事,咱不能不動腦子就動槍的吧,咱嘮嘮唄,咱說說,再說你跟我哥不是朋友,不是哥們兒嗎?”


    保貴火冒三丈地說:“是,我拿他們當朋友,我拿他們當哥們兒,他們他媽往死裏琢磨我,往死裏禍害我,老二要整死我,說句難聽的,把我媳婦兒給禍害了。這他媽老三可倒好,也要整死我,直接把我媳婦兒給送走了。我真他媽瞎了眼了,我這輩子認了這麽兩個白眼狼。行了,我跟你說這些也沒用,玉田,我他媽也不想打你,你告訴我栓子在哪呢,來,告訴我他在哪呢。”


    劉玉田迴著:“我哥沒在這兒,再一個,你也別在這兒嚇唬我,聽沒聽見,領著你這幫兄弟從這屋裏出去,咱們這邊還得看門做生意。如果說你要不走的話,真的,保貴大哥,興許我就得打電話了,我知道黑道我現在整不過你,但我可以報警。


    咱這是正常的經營場所,你跑這兒來搗亂,可不能不管,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真打電話了。”說著,一伸手就從腰裏把電話拽出來了。


    保貴一看劉玉田要打電話,頓時火了,罵道:“你媽的小逼崽子,你把電話撂下來,你把電話撂下。”


    劉玉田還硬氣著說:“大哥,你也不用在這兒嚇唬我,你要不走,這個電話我必打,你走不走。”


    保貴一聽,“哐當”一下就給劉玉田打了個跟頭,劉玉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旁邊劉玉田的那幫小弟剛想動手,四海一個箭步衝過來,拿著槍一指,嗬斥道:“你們誰動,不想活了,別動,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敢動,直接就打死你,聽沒聽見?”


    這一下,誰還敢動呀,都嚇得不敢吭聲了。


    保貴拿著家夥一指劉玉田,罵道:“你媽的,你給我帶個話,你告訴栓子,我抓住他,我就打死他,別跑,他也別藏,隻要在邯鄲,我早晚能找著他。就算掘地三尺,我也得抓他,告訴他,他辦這破事兒敗露了,聽沒聽見?你媽的讓我全家死光,我必須得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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