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4 章 兄弟決裂


    這一說,旁邊看場子的,就是楊浩那幾個兄弟“唿啦”一下全圍過來了,手裏頭也都拿著家夥事兒,有拿著發令槍改的火藥槍,還有拿著東風三,還有個老弟也把手裏的家夥“啪啪”地拽起來了,扯著嗓子喊:“來來來,你把槍放下,別動別動來,別動。”


    四海他們幾個,手裏麵可沒帶響的家夥,不過一個個也不含糊,從腰裏“啪啪”地把大卡(一種刀具)拽出來,“叭”地一掰開,喊道:“別動來,你媽的別動別動別動,動一下,把我紮死你信不信,把家夥都放下放下。”


    這兩邊一下子就這麽對峙上了,眼瞅著就要幹起來了。


    楊浩在那兒嘴角一撇,哼了一聲說道:“我跟你說一下子,我可不想在我自己場子裏麵整這些沒用的事兒。我呢,在這邊就是替我二哥看場子的,所以說場子裏一切的事兒,都歸我管,你們之間的事兒,你們自己嘮去,別在這兒嘮了,還是那句話,你該幹啥幹啥去,聽沒聽見。”


    這話一說完,可把保貴給氣壞了,氣得渾身直哆嗦,那後槽牙都好懸沒咬碎了。


    隻見他把槍往懷裏一摟,罵道:“去你媽的!”“砰”的一下子,直接就朝著楊浩開了一槍,楊浩被打得一個跟頭就撲通往地上倒去。


    旁邊那幫老弟一下子都懵了,誰也沒想到這人這麽狠呐,說開槍就開槍,這一槍打在楊浩肩膀子上,“嘎巴”一聲,胳膊好懸沒給卸掉了呀,那血“呲”的一下,濺得滿牆滿地都是。


    保貴拿著那把雙管獵槍往前一舉,吼道:“你們誰還敢來,誰行,你呀啊,還他媽是你呀,把家夥都給我撂下,把這破玩意給我撂下撂下。”說著,手指著那幾個老弟。


    那幾個老弟嚇得夠嗆,趕忙把手裏的東風,還有家夥啥的,“啪啪”地都扔地下了,哆哆嗦嗦地說:“你媽的,再不敢拿這玩意比劃你了,不敢了!!


    我打死你們,聽沒聽見。”


    這一說完了,四海趕緊跑過來,“啪啪”地把地上的槍給撿起來了,保貴拿著那把雙管獵槍,轉身走到楊浩跟前,“啪”的一下,用槍頂著楊浩的腦瓜子,喊道:“告訴老二,讓他趕緊給我滾出來,他躲肯定是躲不了,除非他能上天或者能遁地。你記住,這輩子我他媽保貴沒啥別的事兒了,我就抓他,他要是自己出來,我倆可以談,我倆可以嘮嘮,我他媽倒要看看他咋迴事兒,他要是躲起來,要是不出來,你告訴他,把這話給我帶到了,你媽的,我說話你能不能聽見,能不能聽見,我但凡要是抓著他,我他媽就打死他。”


    楊浩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迴道:“聽見了,聽見了。”


    “這迴你認識我是誰了嗎?知不知道我是誰了?”保貴又吼道。


    “知道了,保貴,大哥。”楊浩哆哆嗦嗦地說。


    “你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你們一個一個的,還他媽混社會,你他媽是個啥呀,你是個啥呀。”


    保貴罵罵咧咧的,咱說這保貴那絕對是夠狂,那股子狠勁兒,跟賢哥那可真是不一樣的。


    保貴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對著這幫看場子的小子就是一頓大嘴巴子,“啪啪”地抽個不停,打得這幫小子一個個捂著臉,疼得直叫喚。


    “跟我倆再嘚瑟,我他媽打死你們,聽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都他媽給我記著點兒,看著老二必須給我傳達到了,聽沒聽見?”保貴扯著嗓子吼道。


    “聽到了,聽到了。”那幫小子趕忙應著。


    隨後,咱就見保貴領著人從這屋裏麵撤出去了。可這消息傳得那叫一個快,沒一會兒就傳到老二的耳朵裏邊了。


    老二一聽,心裏直犯嘀咕:“這他媽要幹啥呀,這啥意思,說要抓我,你媽的。”


    他就在那兒一個勁兒地琢磨這事兒。


    等到了第二天,保貴也就是老大,領著四海他們這幫人又迴來了。


    為啥呢?原來是四海在旁邊說了:“大哥,你說你這剛出來,咱這幫兄弟現在連個場子都沒有。那老二既然跑了,咱就把他場子給接手過來。”


    保貴一聽,覺得挺有道理,大手一揮:“走走走走。”


    這一迴來,那幫看場子的老弟都給嚇懵逼了,哆哆嗦嗦地喊著:“貴哥,貴哥,怎麽呢?”


    “從他媽今天開始,這個場子我接手了,聽沒聽見,這老二、大虎要是迴來,我把場子還他們,他們沒迴來,這場子我就接著經營了,聽沒聽懂?”保貴大聲嚷嚷著。


    “貴哥,知道了,知道了。”那幫兄弟趕忙應道。


    就這麽著,保貴把這場子給占了的消息,老二也收到信兒了。


    老二那是沒招兒了,趕緊打電話,可他又不敢迴去,在那兒幹著急。電話打給誰了呢,打給老三栓子了。


    “喂,栓子,我是你二哥?”老二焦急地說。


    “二哥,咋了呀?”栓子問道。


    “栓子,你聽沒聽說,保貴把我場子給占了,還說我要不迴去,這賭場就不還我了,咋整啊,栓子,你過去一趟啊,你去跟他嘮嘮,看看他到底啥意思。要是不行的話,我給他拿個三萬兩萬的,行不行?這事就拉倒得了唄。”老二著急地安排著。


    “這麽的,我去看看到那再說,我看看他啥意思。”栓子迴道。


    “那行,你趕緊的,我等你電話行了,不是你別不當迴事兒,我不像你又有夜總會,又有浴池的,我他媽就這一個賭場,讓他給占了,我以後喝西北風去呀。”老二又趕忙叮囑著。


    “行了,你別著急了,我現在去還不行嗎?”栓子應著。


    “好嘞好嘞好嘞。”老二說完,“叭”的一聲把電話給撂了。


    再看老三栓子,領著幾個兄弟“咵咵”地就奔著人民路那個賭場這邊趕過來了。


    一進屋,就瞅見自己大哥了,趕忙往屋裏走,喊道:“大哥。”


    保貴一迴頭,也看著他了,隨口說道:“哎,我操,老三。”說著,還伸手跟老三握了握手。


    老三瞅著保貴,問道:“大哥,這這咋的了,跟老二倆咋還整這事兒呢。”


    “啥玩意兒咋的了?老三呐,這逼老二,我要是抓著他,我他媽整死他,我必幹沒他。”保貴氣唿唿地說道。


    老三在這邊一聽,趕忙說道:“大哥,你這麽的,你聽我跟你解釋啊。”


    這老三一說聽我跟你解釋,保貴當時心裏就透亮了,心想著:“操,肯定這老三也知道這事兒,要是你老三蒙在鼓裏啥都不知道,那我還不挑你理,可你明明清楚,咋的,你們哥倆合起夥來在這兒耍我。”


    保貴瞪著老三就吼道:“老三呐,你要跟我解釋啥呀。


    這嫂子的事兒,還有跟老二的事兒,其實我跟你說一下,大哥,有句話叫啥呢?一個巴掌拍不響,真的大哥!!


    你媽的,你倆可真夠行的,枉我拿你們當兄弟啊,還他媽當親兄弟,你們可太對得起我了。”


    老三一聽,趕忙說道:“大哥,大哥,你看你也知道老二那脾氣也暴,他跟你一樣,有時候做事兒吧,他不怎麽講理。”


    “你他媽說誰不講理!!


    不是我就說那個意思,老二他也不聽我的。再一個大哥,你這有些事兒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這也迴來了,對吧?咱們哥幾個不行,找個地方,再把這事兒嘮扯嘮扯,不行,讓他給你拿倆錢,是不是?”老三陪著小心說道。


    保貴一聽這話,更來氣了,罵道:“你媽的,給我拿倆錢,咱們在長春一起混飯吃,我他媽一個人把所有的事兒全他媽攬自己身上了。為的是啥?我就是想著讓你們迴家能替我照顧照顧孩子,咱們兄弟情誼在這擺著呢,對吧?一個人遭罪總比他媽仨人遭罪強。讓你照顧照顧你嫂子,你們可真行,這他媽照顧得那叫無微不至,都他媽照顧到床上去了。”


    老三聽到這兒,把眉毛往上一挑,有點掛不住了,說道:“大哥,你說當著這麽多兄弟,你不嫌磕磣,說這幹啥呀,幹啥?”


    保貴氣得臉都紅了,吼道:“我他媽真是,我保貴這輩子我他媽算瞎了眼珠子了,真的我都應該把這對招子給摳下來,當他媽魚泡踩了,我拿你們當親兄弟,你們倒好,這麽玩兒我,這麽禍害我,拿我保貴當啥了,拿我保貴當啥了,我他媽在長春鐵北,我待了5年,你們沒去瞅過一眼,沒去給我存過一分錢。裏麵多少兄弟、哥們兒問我呢,‘保貴,貴兒哥,說你咋沒有朋友來看你呢?’我都得替你們解釋,說你們這邊家裏邊事兒也多,不用來,我他媽給他們寫信,我都告訴他們,別來別來,你們給我寫過一個字兒嗎,你媽的。”


    老三聽著保貴這一通數落,站在那兒頓了頓,然後說道:“大哥行了,咱們也別說這些了。咱們哥們到啥時候,我覺得都是好哥們兒,是不是,這幾年呢,我也知道人在裏麵待著,難免性格各方麵會容易暴躁。再一個吧,你在這兒裏麵待這幾年也確實不容易。”


    說著,老三往旁邊一伸手,旁邊跟著的老弟趕緊遞過來一個包,老三在包裏扒拉扒拉,拿出5萬塊錢,遞向保貴說道:“大哥,這5萬塊錢,算我和老二彌補你這幾年的損失的,大哥,你拿著。”


    這話一嘮完了,那保貴的反應就好像他這輩子沒見過錢似的,可實際上保貴啥場麵沒見過。


    80年代末的時候,十萬八萬的在他眼裏那都不當迴事兒,雖說沒攢下多少錢,可臨走的時候給自家媳婦還扔了兩萬來塊錢,那也是見過大錢的主兒。在裏頭待了5年出來,老三拿出5萬塊錢來說彌補損失。


    保貴瞅著那錢,陰陽怪氣地說道:“我操,我他媽真是交了個好哥們兒,我交了個好兄弟。一年一萬啊,一年一萬嘛,是不是,這錢可不少了,我他媽在外邊上班,也掙不來這些錢,是不是?”


    老三一聽,心裏明白保貴這是在這兒埋汰人呢!


    當下就把那錢往保這邊一推,說道:“你媽的錢你拿走,我用不著。這麽的老三,你把我的話也給傳到!老二,我必須得抓他,而且我抓著他,我必打死他。我保貴說的,記住,聽明白了沒。還有,咱們說的這個買賣,不管他迴不迴來,我指定是不還他了,也算給我這5年找找損失,能不能聽懂,還有你老三。從今天此時此刻開始,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沒有了,咱們斷了,能不能聽明白。”


    保貴說完,一把拽住自己的襯衫,“刺啦”一聲扯下一大條子,“啪”往地上一扔,就跟古代割袍斷義似的。


    老三趕忙喊道:“大哥,大哥,不是你可真想好了啊,恩斷義絕了唄。”


    保貴瞪著他吼道:“咋的?!


    行行,大哥。


    要是你今天打算敢跟我說一句不在行的話,你記住。”


    說著“叭”的一下子,把手裏的槍就給舉起來了,“啪”的一舉,接著罵道,“別說當大哥的,不看咱們以往的情分。聽沒聽見,正常來講,今天我應該把你放倒這兒。老三,就他媽衝你和老二,你倆他媽合著夥來在這兒玩我,你媽的驢打的江山馬坐殿。這幾年你們在這兒混得風生水起,大魚大肉地胡吃海喝,有票子,有娘們,有車子,有房子,我他媽在裏麵跟個傻逼似的成天挖地溝、幹粗活,我媳婦兒的事兒我都不說了,但是呢,我還是念舊的人,今兒個我不打你,我也不崩你,算你運氣好,隻有這一迴,你記住。”


    老三也不是自己來的,領著一幫老弟呢,像什麽二偉了,立傑了,還有個外號叫紅眼珠子、人稱紅眼的,這幫人一看這架勢,“啪啪”地把家夥也都拽出來了,扯著嗓子喊:“哎,你別動來,別動別動。我告訴你,保貴,你別跟我三哥倆撕扯,聽沒聽見,你別拿槍比劃,把槍撂下來,把這槍撂下,你動我三哥一下試試,試一試。”


    這邊四海他們也不含糊,把雙管獵槍啥的,還有東風三也都舉起來了,喊道:“你媽的,放下來,胡咧咧啥,你把家夥撂下來,要不,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聽沒聽見,你再比劃我哥,我打死你。”


    一時間,這屋裏頭兩邊就這麽對峙上了,眼瞅著就要幹起來了。


    老三一看這架勢,尋思了一下,留了個台階,說道:“行,啥都不說了。我在最後管你叫聲大哥,貴哥,咱們哥們,這個事兒我覺得能嘮,但是你非要把這路走絕了,是不是,我走,我走行不行?你們把槍撂起來,撂下。”


    說著,老三衝自己那幫老弟一擺手,那幫老弟“誇誇”地把家夥事兒往地上一放,老三瞅了保貴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領著這幫兄弟,就從這屋裏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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