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二平瞅著就怒喝:“把嘴給我閉了!媽的,自家兄弟竟把我給打了,知道不?多牛逼啊,敢打我!操,我告訴你,孫世賢,今天我最少廢你兩條腿,不然的話……”


    正說著,天龍往前一站,罵道:“你媽的,你吹啥牛逼,你動我哥一下試試!”


    因天龍手裏沒家夥,腰間的家夥已被收走。天龍過來擋在賢哥身前,“你動我哥一下試試,我整死你!”


    賢哥卻一把拽住天龍,將他拉到身後,說道:“二平,你敢動我和我這兄弟,哪怕我四哥一根手指頭,記住了,二平,我整死你,這是我孫世賢說的。”


    二平一聽,“哎呦我操,還動你和你兄弟就整死我,真的假的?孫世賢,這可是你說的。來,跪下來,跪下!”


    天龍上前,“我跪你媽!”


    “哎呀,挺硬氣啊?孫世賢,你來跪下,你不跪我就打他,這不是你兄弟嗎?你不跟他好嗎?咋不跪?還是覺得我不敢打他?”


    說著,“砰”的一聲,子彈直接打到天龍腿上。


    幸虧是東風這種小口徑,不像五四,要是五四,腿骨都得打折。


    東風雖穿透力有,打在肉上也隻是擦出個小眼,子彈飛了出去。


    天龍忍著疼,“操,你媽的!”


    賢哥見狀,“你別再動我兄弟,有事衝我來!”


    二平冷笑,“別著急,我慢慢玩。你跪下,不跪下一槍打爆你兄弟頭,聽到沒?”


    賢哥一看,知道這不是開玩笑。


    賢哥剛想有所行動,天龍卻一把摟住賢哥,“哥,別跪,這小子,看他敢不敢打我!”天龍緊緊抱住賢哥。


    天龍這股子硬氣勁兒上來,賢哥一時也拗不過。


    天龍身手大家都清楚,而佟二平那也是個狠角色。


    此時佟二平把槍一抬,“你媽的行啊,挺有種。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說罷,一槍朝著天龍腦袋打去。


    “砰”一聲,天龍直直倒下,鮮血瞬間從腦瓜淌下。


    賢哥在一旁,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衝上前去,在桌子上劃拉酒瓶子,可這時候酒瓶子也沒啥大用。


    但賢哥此刻滿心都是,你媽的,我跟你拚了,你把我兄弟打死了,我定要整死你。


    就在賢哥這般思忖之時,米江濤也未曾料到,二平竟真在這屋裏開槍把天龍給銷戶了。


    二平拿著槍指喚道:“咋的,服不服氣?孫世賢,叫喚個啥!”


    說著就把槍指向賢哥欲開槍。


    四哥見狀哪能容許,旁邊的兩個老弟也在。四哥一瞪眼,喝止了他們,過來擋在賢哥身前,“別動我兄弟!”


    賢哥在這邊喊著“四哥,四哥!”


    米江濤深知四哥與賢哥關係複雜,也知曉史連發與米爸的關係,明白此事不能再鬧大,若把史連發傷了,那可就麻煩了。


    米江濤忙道:“二平,你瘋啦?別動,別動!”


    二平此時已有些變態,嘴角上揚冷笑道:“你把嘴閉上,濤子。我在長春混了這麽多年社會,不站在台前就沒人屌我,誰都敢打我?起來,濤子,你躲遠點,別逼我跟你翻臉。”二平一瞪眼珠子。


    米江濤本有些得瑟,畢竟他屬二代,與社會交集不深,此刻才看清二平是個瘋子。


    二平一腳朝賢哥踹去。


    就在此時,包房的門被踹開,春明第一個衝進來,二弟也跟著。


    有人或許會問他們咋進來的,屋裏都打成這樣了,他們若在樓下沒點準備,賢哥可就真要命喪於此了。


    春明、二弟以及喜子、傻園子、海波等人一進屋,


    春明眼睛就直了,二弟也看到天龍倒在地上,賢哥正摟著天龍的腦袋喊著:“天龍,你別嚇我。”


    春明進來,賢哥迴頭也瞧見了,當即大喊:“春明,給我打死他們!”


    二弟、海波、傻園子反應極快,早已將腰間的五四式手槍掏在手裏,保險打開,子彈上膛,往前一步就開槍。


    先是“砰砰砰”三槍撂倒二平的三個兄弟,把他們從桌子上都打飛出去,撞到牆上。


    春明還補了兩槍,一槍打在胳膊上,一槍打在大腿上,都打穿了,後麵的子彈鑲在牆裏。


    這邊二平一迴身想抬槍,二弟抬手一槍就把二平也打倒了。


    等著海波一進來,就大喝:“別動,別動!”說著就把米江濤給頂住了。


    米江濤一抬頭,喊道:“我是誰你不知道?你敢拿槍頂我?”


    海波拿著槍把子照著米江濤的腦袋就是一下,“操,別他媽說話!”


    米江濤見狀,忙喊:“史叔,史叔!”


    他是想讓史連發站出來說句話。


    賢哥摟著天龍,眼淚止不住地流,天龍腦瓜子正汩汩冒血。


    雖說東風槍穿透力不強,子彈也不是炸子兒,可腦袋上那傷口看著就嚇人,血不停地往外冒泡泡。


    天龍此時已沒什麽反應,嘴裏也吐血。


    賢哥看著心疼,米江濤這時開口:“我跟你們說,我是米江濤,我爸是米大發。孫世賢,這事兒誰都不想鬧大。二平被你們打了,他幾個兄弟也倒了,今晚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賢哥一聽,立馬站起,“你說啥?到此為止?”


    海波把槍遞給賢哥,賢哥走到二平跟前。


    二平抬頭,“孫世賢,咋的,沒完了?你為你兄弟還想打我?想打死我?你吹牛逼,你不敢。你知道我兄弟是米江濤,他爸是誰嗎?今晚這事兒要是不停,你別說在長春,在中國你都待不了,你的命就沒了。”


    賢哥向前一步,“我命沒了?你他媽滴!”說罷,“砰”的一槍就響了,子彈直接射中二平胸脯,前麵是個小眼,後麵卻是個大窟窿。二平嘴一歪,“撲通”倒下,吐了兩口血。


    賢哥迴過神,急忙喊道:“快,把天龍送醫院去!”


    海波幾人趕忙把天龍拽起,背著就往醫院跑。


    這一槍把二平打死了,四哥直接傻了,懵在原地。


    賢哥又持槍朝著米江濤走去。


    四哥一看,這可不行,要是把米江濤也給怎麽樣了,這事兒可就捅大了。


    他趕忙上前阻攔,“賢弟,你不能打!四哥求你了,出大事兒了!”說著就把賢哥給摟住了。


    賢哥怒目圓睜,指著米江濤吼道:“你給我記住,我現在趕去醫院,我兄弟若有個三長兩短,管你爹是誰,我定直接打死你。”


    賢哥那眼神中的殺意,讓米江濤猛地打了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他知道賢哥絕非虛言恫嚇。


    隨後,賢哥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在手術室門口來迴踱步,心急如焚。


    此時,長春道上大半人物都聽聞了此事,不過,能來的皆是與賢哥關係親近之人,還有部分人並未前來。


    為何會如此呢?隻因這次惹上的並非普通道上的人,而是米江濤,誰不得思量再三?畢竟,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搞不好就如同羊入虎口,自尋死路,說不定事後還會被逐個收拾。


    賢哥蹲在地上,滿心憂慮。海波、春明、二林、大偉等自家兄弟紛紛趕來,沙老七、阿林也在其中。


    二林忍不住道:“我去問問哥。”


    旁人趕忙勸阻:“別去了,怪鬧心的,等會兒吧,天龍應該不會出啥大事兒。”


    春明和二弟這等硬漢,以及喜子,此時都眼眶泛紅,淚水在打轉,隻因他們與天龍平日裏最為交好,情誼深厚。


    春明緊緊握著那把五四手槍,神情激動。


    海波看出了端倪,生怕春明一時衝動做出糊塗事,連忙勸道:“春明,別亂來,別給哥添亂,聽到沒?”


    春明咬咬牙,應道:“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叭”地熄滅。


    賢哥立刻起身迎上去,急切地問:“醫生,咋樣?”


    醫生說道:“家屬啊,這手術一共得做三迴,今天是頭一迴。我先跟你講講病情。”


    賢哥不耐煩地打斷:“別跟我說病情,就說我兄弟人咋樣。”


    醫生緩緩說道:“可以確定的是,人肯定能保住了。”


    此話一出,眾人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些,激動得熱淚盈眶。


    說來也巧,子彈恰好打在骨縫中間。要知道,額頭的骨頭最為堅硬,若是打在其他地方,後果不堪設想。也正因如此,這手術才頗為棘手,需要軍大醫院眾多專家會診,像血管外科、腦外科等多科室協同作戰。畢竟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外科手術,那子彈已然鑲入骨頭之中,還得精心研究取出方案,如何操作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聽完醫生的話,眾人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謝天謝地。”


    米江濤自小嬌生慣養,出了這檔子事,哪能不跟自己老爹米老頭說。米


    老頭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心中暗自盤算、衡量起來。


    若隻是孫世賢一人,他本不會顧忌史連發的情麵,大可輕易將孫世賢鏟除,畢竟在他眼中,孫世賢不過是長春道上的一個混混。


    然而,他不得不考慮孫世賢背後的勢力。


    這裏所說的並非史連發、侯柱他們。


    首先便是此事的起因人物長林與雪鬆。


    雪鬆的父親時任本省紀委一把手,長林的父親也是一方要員,這二人的能量與地位相較於米老頭,有過之而無不及,雖身處不同陣營,但米老頭想要對他們的人下手,卻也絕非易事,此為其一。


    其二,米老頭深知孫世賢的大哥是王嘯天,王嘯天的勢力龐大,與康哥、來哥關係匪淺,這樣的人物,米老頭自知招惹不起。


    思索一番後,覺得自己兒子也並未吃大虧,何況他本就不願兒子與二平那等人物廝混。那二平看著就不地道,如今被孫世賢打死,倒也正好斷了兒子的念想,省得日後被其連累。


    想到此處,米老頭對著兒子就是一頓數落:“你這兩個月不許出門,聽到沒?”


    米江濤趕忙迴應:“知道了。”


    教訓完兒子,米老頭仍覺得需給兒子找迴些場子,於是撥通了四哥的電話,心想:“孫世賢,我雖可暫不動你,但也得好好敲打敲打你,免得你以為長春沒人能治得了你。”


    電話接通,米老頭說道:“連發啊,我就衝你說,告訴孫世賢,讓他別再作、別再鬧、別再得瑟,否則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從長春消失,你信不信?”


    四哥連忙迴應:“信,信,啥都別說了,感謝感謝。”隨即掛斷電話。


    另一邊,雪鬆與長林聽聞此事後,也都趕到了醫院。


    他們深知天龍受傷與自己脫不了幹係,見到賢哥後,愧疚地與賢哥一番交談,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滿是不安與自責。


    賢哥看著眾人說道:“這事兒跟你們都沒關係,你們放心。至於米江濤,你們看我整不整他,走著瞧。”


    雪鬆也是個有血性的人,一聽這話,立馬應道:“賢哥,走,我跟你去。”


    賢哥一擺手,“如今四哥電話也打完了,二平也被我給收拾了,仇也算報了。最關鍵的是天龍沒啥大事兒,要是我兄弟有個好歹,那可就不管是誰,我都絕不放過。”


    眾人都在醫院裏,一邊等著消息,一邊談論著這事兒。


    三哥也在醫院,三哥心裏卻惦記著另一件事。


    眾人可知三哥如今丟了多少錢?整整三百萬!這錢被誰弄走了?正是二平那夥人,還有米江濤也脫不了幹係。


    三哥心裏就尋思,這錢能去跟雪鬆要嗎?能去找長林要嗎?畢竟當初他們先到三哥那兒砸了場子,還拿走了這三百萬。


    雖說賢哥也有人馬,可賢哥沒吭聲,他們也沒言語。


    這事兒肯定得解決,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等天龍病情好轉後,雪鬆和長林肯定得把這錢要迴來,所以大家暫時都沒把這當迴事兒。


    可三哥不行啊,三哥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著賢哥、長林、雪鬆都不吱聲,他實在憋不住了。


    三哥心想,拉倒吧,看來還得自己想辦法。三哥這一自作主張,可把事情越弄越複雜了,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真可謂是險象環生。


    後來三哥進了局子,出來時那模樣狼狽極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左洪武上前詢問:“三哥,咋不高興了呢?”三哥不耐煩地揮手道:“起來,起來,該忙啥忙啥去,你們懂個啥。”


    說著就把左洪武一夥人都打發走了,自己在那兒對著桌子發呆,心裏直犯嘀咕:“這可咋整?這可不是小數目,整整三百萬啊。常林不吱聲,雪鬆不吱聲,賢哥也不吱聲,難道就這麽算了?我替他們辦事兒,結果倒好,在我這兒搶走三百萬。”


    三哥急得團團轉,突然,三哥腦子靈光一閃,想明白了一件事:“去他媽的,這錢肯定不在二平手裏了,那會在誰手裏?肯定在米江濤那兒。


    可找米江濤要錢,那是不可能的。三哥這人,在道上混了這麽久,腦子自然有他的算計。


    三哥這人雖說奸詐,但有時候想法也夠另類的,一般人可沒他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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