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賣的兩家人,一家姓孫,丈夫叫孫泉,三十六歲。妻子周氏,三十三歲。大兒子十五歲,叫孫茂。二兒子十二歲,叫孫盛。小女兒九歲,叫孫翠。他們一家皆因父母患病,無錢醫治,借了錢莊的高利,結果父母也沒治好,還把家中田產搭上,也沒還清外債,每天被催賬的威脅恐嚇不得安生,不得已才全家自賣自身用來還債。多次有人來買,一家人決死不願分離,看到林無雙來買人,本就是農家人,種田養豬養雞養鴨都是拿手的活兒,立馬全家人都站了出來。


    林無雙向他們一家點點頭,問道:“你們一家願不願意隨我到深山裏居住?”


    孫泉對林無雙深施一禮道:“一切聽從姑娘安排。小的一家承蒙姑娘不嫌棄,隻要有藏頭避所,兩餐溫飽就成。”


    “嗯!好!先去洗漱一番,換掉衣服,稍作休息我便帶你們去山裏,那裏有許多事情等你們去做。”


    另一家姓李,丈夫叫李順子,二十八歲。妻子叫鄭娥,二十六歲。兩個孩子,大的女孩叫蓮兒八歲,小的男孩叫水生七歲。


    林無雙決計讓他們一家去給自己榨油附帶喂豬喂鴨。她決定在窪地北頭蓋幾排豬舍,在圍牆處留有一個向外進出的鐵門,再在圍牆外再搭建鴨舍,那裏有向東流淌的溪水,喂鴨子正好。


    六個男奴,年歲大一點的十八歲,年歲小的十三,給他們分別賜名為:林風、林雨、林雷、林電、林閃、林亮,最大的叫林風,最小的叫林亮。讓春生帶他們去新蓋的小院燒水沐浴更衣。


    六人齊齊跪下,聲如洪鍾,“謝主子賜名,我等從此絕對忠心主子,若違背誓言定當慘死不得輪迴!”話落齊齊磕頭,然後站起身來跟隨春生離去。


    五名女奴,其中一名年歲較長些,大概有二十歲左右,餘下四名略顯稚嫩,也就十四五歲模樣。


    年長女奴上前一步,向林無雙屈膝行禮道:“小女子年方十九,會廚藝烹茶插花刺繡。就如剛剛老伯一樣,不念過往,隻願新生。還請姑娘賜名。”


    “嗯!即會廚藝烹茶插花刺繡,想來你的出處也不簡單,既具有德才兼備之能,那就取本姑娘的雙字為開頭,就叫雙馨,你且思量可還滿意?”


    那女子沒有停頓,連忙屈膝又行一禮道:“奴婢謝主子賜名,奴婢甚是滿意!”


    餘下四人也連忙上前給林無雙行禮,“奴婢們還請姑娘賜名!”


    林無雙看向四人,雖瘦弱,但長相也都還算清秀,就給簡單的取名為雙春、雙夏、雙秋、雙冬,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了,讓秋草帶她們五人去一處小院燒水沐浴更衣。


    西邊院落建好,每個新起的小院裏都砌了一口鍋灶,一盤通鋪火炕為的是燒水洗漱方便,且冬日不冷。


    林無雙對洗漱衛生這一塊絕對講究。


    每套小院洗漱用品一切備全。


    凡交待春生做的事情,絕對的完成任務,這讓林無雙對他青睞有加。


    看到老者還站在那裏,便皺眉問道:“林生,你為何還站在這裏?”


    “老奴不知住哪間,還有要做何事?”老者沒有跟春生和那六名男奴一同去。他在等待林無雙重新給他安排。


    “你自尋北麵一溜子任何一個沒有住人的小院吧,以後這裏所有的進出賬目都歸你管,待明日我讓我哥來教你一種新的管賬法。去吧。”老者頷首抱著衣衫離開。


    然後對站在身旁的三人道:“春生主管一切事宜,所有人歸你調配,如花管理酥餅的製作。這裏的一日三餐的飯食歸秋草安排人煮飯。”三人齊齊應聲。


    又抬頭望向遠遠站著的陳二和鐵蛋,二人焉頭耷腦拉著一副受氣包的架勢。


    此刻他二人內心很傷感,隨著店鋪裏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們感覺自己被老大遺棄了。


    他們每天都努力的幹活,為建設店鋪,什麽髒活累活都幹,老大來了也不多看他們一眼。


    如今所有的活都幹完了,老大又買來一批人,今後店鋪是否有他倆立足之地?二人無精打采,沒有一絲精氣神兒。


    被拆掉的西廂,重新砌了院牆留下一個五尺寬的過道。如林無雙所言,車馬驢棚搬至最西首處。八間小鋪長的院落有三丈寬,把頂部全給搭建成一個大棚。


    把八間小鋪裝修成獨立的八個包間,麵向側街的木門全部拆除,從木匠鋪找來匠人,量下尺寸重新安裝雕花木淩的大窗,並掛上紗幔,屋中明亮又溫雅。


    麵向院內的土牆,也全部砸開,做成雕棱垂花門。每一間房裏擺放一張火鍋桌子。


    林無雙知道這裏所有衛生打掃就數陳二功勞最大,鐵蛋就是個算盤珠兒,得有人撥拉著指點著,才知道自己該幹啥,他偎著陳二習慣了,打心底就和陳二親。


    如今這裏就等著開業大吉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陳二,站這麽遠幹什麽?當小弟的不偎著老大,怎麽稱職?一會兒等明陽迴來,把那八個小的帶迴林家坳。你和鐵蛋都去。”二人一聽老大喚了他們,又如岸上的魚跳入水中一樣。


    在眾人都忙去洗漱換衣之時,林無雙帶領牛春生和柳如花到如花哥哥的肉鋪子去買來一些大骨頭,並約定長期與他合作。


    如花自從來到鎮上,抽空去見了哥哥,二人相見抱頭痛哭一場,如今見到妹妹遇到一個好主子,也就放心了。


    三人又到雜貨鋪買一些香料迴來,熬製火鍋一切材料,林無雙都交於二人,今後店裏一切事宜都交於二人打理。


    待眾奴人沐浴更衣之後,又齊齊來拜見林無雙。


    所有人洗去汙垢之後,理順頭發,換了新衣,全都煥然一新。


    讓陳二鐵蛋把他們舊衣全部拿去給燒了。


    又吩咐幾個女婢趁空統一給每個人做兩身工作服。


    把林風和雙馨叫出來,教他倆怎樣熬製火鍋底料,一鍋清湯的,一鍋紅油麻辣的。


    安排好一切,林明陽也趕了馬車迴來,後麵還帶一輛小黑馬拉的馬車。


    林無雙對著林明陽豎起一個大拇指:“孺子可教也,聰明!


    咦?方糖呢?”林無雙看向林明陽。


    林明陽聳聳肩,一副我怎麽知道的表情。


    應該是去紅人館了,找她弟弟訴苦去了,林無雙猜想。


    陳二套上毛驢車,把八個小孩帶著,林明陽馬車上帶著一家五口的,林無雙的小黑馬拉著一家四口。


    正欲趕走車離開,方糖拽著一個人的耳朵走出紅人館大門。


    隻見那人也是一個胖子,個子很高且魁梧壯實,看樣子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但被方糖拽著耳朵不得不前傾著身子隨著方糖前行。


    來到林無雙的車前撅嘴道:“也不等我了?我若不出來,是不是就走了?哼!壞妹妹!盡讓姐姐傷心!”


    “哪有?我以為姐姐見到弟弟定有許多話要說,就沒差人去喊你,又不是遠,姐姐想來店裏就來店裏,想迴家裏就迴家裏,無雙的家就是姐姐的家。”林無雙眉眼彎彎地哄勸道,這就是個愛要糖吃又缺愛的大小孩。


    “看吧!看吧!我就說我妹子最疼我了,你還不相信?她都說了,她的家就是我的家,這會子我也是有家的人了。以前沒出嫁時,在舅舅家,我仗著舅舅的寵愛虎假虎威蠻橫無理,實際上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家,舅母私下裏罵我有娘生沒爹養的野種,幾次我都與她鬧。出嫁後,錢恆不喜我,我依舊虎假虎威,對他胡攪蠻纏,心裏難受就去海吃海喝,姐姐心裏苦啊!如今我有妹妹關心妹妹疼了,真好!


    快點,喊妹妹,待妹妹火鍋店開業,你要捧場!”方糖一會哭一會笑。


    方果扯開姐姐的手,解救出自己的耳朵,“姐姐你太虎了,你說姐夫怎能喜歡你?動不動就扯人家耳朵,有失男人的尊嚴!你家弟妹從來不敢扯我的耳朵,還得處處賠著小心呢!”


    “哼!那是窩囊廢!想要我處處賠著小心討好你們臭男人,沒門!


    雙兒,我弟弟,方果。我們倆一個糖,一個果,組合在一起叫糖果,都是好吃滴!”


    林無雙向方果一抱拳道:“大家都是熟人,以後多多關照!我還有事去辦,失陪了。”


    “嗯嗯,好說好說!”方果也一抱拳迴禮道。


    方糖爬上馬車,待她坐穩。林無雙鞭子一揚,空中炸響,小黑馬四蹄蹬花,向前奔去。


    林明陽趕著馬車緊隨其後,陳二趕著驢車也緊緊地跟隨。小毛驢被林無雙時不時喂些靈泉水,那速度與林明陽趕的馬車也不相承讓。


    三輛車一會兒到了林家坳。


    七個建築工人幹好店鋪,又馬不停蹄的迴到山莊搭建了兩排工棚房舍。有二強帶人幫忙運石塊打下手,那活幹的是非常地快,他們很開心,隻要有活做就成。


    圍牆已經完工,又在圍牆外搭建了鴨舍,待來年開春去買些鴨苗來飼養。


    人多好幹活,幾十口人分開幹,又把三排豬舍給砌了起來,接著又轉戰開挖魚塘,把采挖的土再用拖車運往荒山。


    撬石塊的繼續撬鏨,堆放一起,隨時因林無雙的安排有用途。


    把眾人帶到工棚,安排牛婆子協助他們燒飯燒炕。


    她與方糖明陽就迴主院了。


    少年已被林大川給清洗幹淨利索,聽說他雙腿斷了,可把林大川給疼壞了,看到洗去髒汙的少年,一張泛著青白臉,清秀俊朗,眼若星辰,烏眉入鬢,麵部表情無波無瀾。


    “孩子,你受苦了!想哭就哭一場,有委屈就該發泄一下。別怕,以後就當這裏是自己家,我們鄉下沒有什麽好玩的,一日三餐四季穿衣,天亮幹活,天黑睡覺…”


    女孩子被秦氏給清洗的幹幹淨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燦若星辰,淺淺一笑兩腮淺露梨窩,小小的年紀就長得一副美人胚子,傾國傾城。


    秦氏幾次問女孩身世,女孩都緊咬貝齒,一副拒絕迴答的模樣,秦氏也就作罷。


    林無雙從靈泉池中裝了半桶靈泉水給男孩浸泡了雙腿至膝蓋處,並動手給他兌骨,以靈泉水的滋養,有助他雙腿斷骨結合。半個小時過去,林無雙撤去木桶,幫少年擦幹腿上的水漬,找來木板把斷骨處給標上。


    整個過程中,少年疼到發顫,也沒哼出聲,挺能吃苦的孩子。


    林無雙也不強求少年能坦露心聲,待他們心平穩了,自然會講出心聲的。


    第二日,林無雙早早地起床,把方糖拽起,明陽也早早地就起床了,三人直奔北舍工棚,把八個小孩都喊了起來,包括陳二鐵蛋,開始操練起來。


    半個時辰後,個個都一身水,洗漱一番。


    牛婆與周氏鄭氏燒好了早飯。


    趁眾人吃飯時,林無雙把鍛好的三個石磨安裝在三間工棚裏。


    一個磨麵,一個磨油,一個磨豆製品。不論是油渣還是豆渣都是喂牲畜的好飼料。


    把這三個磨的活交鄭氏兩口子,抽空了還要去買兩頭驢。


    一揮手二三十袋子黃豆出現在一個單裏,著十袋油菜籽也出現在房間裏。


    林無雙教李順子炒油菜籽,用大鏟子翻動,要把菜籽炒勻,炒好後的放涼,再放到石磨裏碾壓,再經過幾道工序,就用鐵勺把晃動的油給舀出來放進瓦罐裏。


    做好一切,眼看日近中午,連忙又讓牛婆子燒些飯菜,讓大家吃了飯以後準備進山。


    林無雙林明陽帶領陳二鐵蛋及八個小孩和孫泉一家人,背上兩口鐵鍋、木桶、斧子、鋤頭、鐵鍬等所能用到的物件,大人小孩人手不空或拿或背多少都拿些東西往臥牛山走去。


    方糖執意要跟著,林無雙拗不過她,沒法,隻得帶上。


    林無雙並把小狼小虎也帶上,讓它倆活動活動筋骨,不然胖的隻能在地上打滾了。


    一行人跟隨林無雙往深山行走,明陽斷後。


    別人心裏多少都有些害怕,唯有方糖二十七歲的年齡,十七歲的心境,嘰嘰喳喳,一路上叫嚷著不停,見到野兔也喊,見到野雞也叫。


    林無雙用竹製的弓箭,射殺了幾隻跳躍逃竄的兔子及撲棱翅膀亂飛的野雞,箭無虛發,快狠準,引來方糖不停地歡唿,不時驚飛林中飛鳥。


    那射箭的手法吸引了眾小孩的眼球,都一副摩拳擦掌的興奮模樣兒。


    自然,鐵蛋陳二就是苦力,不僅每人身上背一口鐵鍋,還要撿兔子野雞掛在腰間。


    孫泉更是挑著一擔子米麵,孫茂挑著兩隻水桶,桶裏放著吃飯用的碗筷,一家人拿的東西是最多的。


    找到那條小溪,順著溪水向上遊行走,小狼小虎一路上蹦蹦跳跳,跑前跑後,開心極了。森林是它們的家,也是它們生存的地方,有著自然的親切感。


    一路上還算是平平安安,中途,林無雙打了一頭二百多斤落單野豬。


    這重量除了她自己扛,別人扛起來很費勁的。


    幾個小孩也挺能吃苦的,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找到進入山穀的山澗口,林無雙把野豬背在背上,在前麵探路,用砍刀把荒草荊棘砍出一條路來。


    山穀裏依舊是鳥語花香,和風煦暖,眾人緊跟隨林無雙的腳步,隻有跟在她的後麵才會有安全感,在這深山裏,隨時都會有未知的危險。


    順著溪水邊長驅深入來到離桃林不遠處,尋一片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裏也算是山穀的中心。


    “我們就在這裏先搭建棚子,明日開始除草開荒種菜。”說完把背上的野豬的放在地上,便到跑到遠處的山上嘭嘭嘭砍了一些樹木扛來,讓孫泉搭建棚子,“孫叔,以後這裏就交給你打理了,種菜,養花,種莊稼都可以。


    看看這裏的環境,四處環山隻有那一處出口,在哪裏依山砌一道圍牆,留個大門,河裏在放些樹枝荊棘,我想應該是安全的。你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這裏就像是人間仙境,終此一生在這裏住著也無憾!多謝姑娘給我一家人都能在一起的機會,遇見您是我們一家修了八輩子福才能碰到的!


    來來來,茂兒,盛兒,翠兒快給主子磕頭。”孫泉雙膝跪地虔誠地帶領全家給林無雙磕頭。


    從此他們一家遠離紛爭,再不受親鄰冷落白眼、落井下石,被債主逼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苦逼日子,能過著安靜的生活。


    孫泉熱淚盈眶,跪在地上給林無雙長磕不起,並哭出了聲音,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他們一家人日子有多苦?別人感受不來,這一刻,是麵前這個小丫頭讓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心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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