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飯又去唱歌。


    眾人是擺明了要逗劉藝菲開心,三個大老爺們兒在包廂裏唱蹩腳的英文歌,高音上不去也硬往上頂,破音了也往上嚎,出盡洋相。


    劉藝菲果然被幾人逗笑。


    還獻上了自己的保留曲目:《紅豆》和《死了都要愛》。


    後麵一首她跟朱亞聞合唱,兩人都唱不上去,但兩人都硬撐著往上飆。


    “你不會唱就別給我搗亂。”劉藝菲開始甩鍋給朱亞聞,“我那句本來能唱上去的。”


    朱亞聞反駁道:“我又不是沒聽過你唱,你哪迴唱上去過。”


    “我今天狀態特別好,剛才我都感覺能上去,就怪你,我看你我就岔氣了,害我沒上去。”


    朱亞聞冤死了:“不是,你講道理啊,看我一眼就唱不上去?伱看誰你也唱不上去這歌。”


    “誰說的。”


    “那我換個好看的跟你唱,老三。”


    “啊?”張老三在那邊和羅進說新戲的事兒,冷不防被朱亞聞叫,“什麽事?”


    “人家嫌我長得醜,說看了我歌都唱不好,”朱亞聞坐過來,把張元君推了出去,“你去唱。”


    張元君拿了話筒,走過去:“唱什麽?”


    劉藝菲人菜癮大:“《青藏高原》。”


    “最後一句你唱?”張元君死活上不去。


    “我唱就我唱,我肯定能上去。”劉藝菲搖著話筒,點擊播放。


    “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兩人合唱。


    “呀拉索,那就是……”張元君閉嘴,交給劉藝菲,“來來來。”


    “青藏高————咳咳咳。”劉藝菲能唱上去才有鬼。


    張元君無情嘲笑:“哈哈哈哈哈。”


    劉藝菲罵他:“你笑毛啊。有能耐你唱上去。”


    “我沒說我能唱,這歌你點的。唱不上去非要唱,唱岔了還怪別人。”


    劉藝菲立正挨打,沒做過多辯駁,不過後麵點的幾首歌都是很好唱的,張元君會唱的就陪她唱,不會唱就聽她唱。


    “好了好了,唱這麽久你不累我還累了,我喝口水。”張元君坐下休息。


    劉藝菲今晚精力也是真的旺盛,一直在唱。


    她在果盤裏拿一塊蘋果吃了,就又到點歌台點歌去了。


    “喂喂喂,”劉藝菲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注意了注意了,劉藝菲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還來?你都唱了12首歌了,你不累啊。”


    “要你管!”劉藝菲道,“接下來這首歌,來自劉藝菲即將發行的新專輯,新歌全宇宙首唱。”也有樣學樣。


    同樣沒有伴奏,同樣清唱,可惜劉藝菲不會彈吉他。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唿喚我姓名……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後麵我忘了啦啦啦啦啦~~~”劉藝菲唱一半忘詞了,自己站在那兒傻笑。


    但忘詞並不影響獲得觀眾的喜歡。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


    劉藝菲看了一眼張元君,說:“還沒取名。”


    “怎麽會沒名呢?誰寫的?”


    “就是沒名字,我就聽了個大概。”


    張元君適時接話道:“叫《小幸運》吧。”


    劉藝菲笑道:“這名字好,我跟製作人說說。”


    最後,劉藝菲演唱會以三個大老爺們兒的一首《兒歌串燒》結尾。


    三人從小兔子乖乖唱到丟啊丟啊丟手絹,再到小燕子穿花衣,串了七八首兒歌才算完。


    逗得劉藝菲仰在沙發上大笑,就連提前過來接女兒的劉媽媽看三個活寶的表演都樂不可支。


    女兒開心,她也就開心了。


    劉藝菲最後也加入陣營,一起唱《上學歌》: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小書包。”


    幾人唱得很歡樂,又唱了十幾分鍾,這才散。


    謝謝的話說出來就生分了,但劉媽媽對幾人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母女倆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幾人打著哈欠往迴走:“走吧,折騰了這一夜,我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藝菲精力是真旺盛。”


    張元君說:“在劇組的時候,大半夜吃夜宵,就她最起勁,我們都說她吃多了人參,精力旺盛得很。”看書喇


    眾人迴到寢室,洗漱躺下。


    “你說,姓宋那小子折騰這麽一迴,他圖什麽呢?”寢室夜話開始。


    “誰知道這種人腦子搭錯了哪根筋。”朱亞聞說。


    張元君卻覺得自己抓住了某些東西,道:“不為別的,就為了搏關注,藝菲跟他無冤無仇,他像條瘋狗一樣地亂咬。變性人,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但不說得狠一點,又搏不到眼球。”


    張元君接著說:“變性人其實沒大所謂,誰會信這個?遭就遭在由變性人引發的對藝菲身份背景的質疑,這幾天不是又在說她跟她幹爹的事麽,一個風韻猶存的離異少婦,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跟一個身家億萬的單身富豪,什麽故事都寫得出來。”


    這才是整個風波最核心的問題。


    張元君又說:“要我說,藝菲那個幹爹也是廢物,事情鬧得這麽大,他屁都不敢放一個,那麽大老板就任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幹爹這時候還是個褒義詞。


    羅進也是農村出身,民風彪悍,他基本同意張元君的說法:“也就是在京城,不好動手。在我們老家,誰敢這樣造謠,我就是把你打進醫院都活該,你都沒臉找我賠醫藥費,警察都不好管這事。


    “前兩年我們那兒有一婦女造謠別人老婆在外麵偷人,被人老公帶著人扛著鋤頭連鍋帶灶給她家砸了個稀巴爛,最後還不是什麽事都沒有。要我說,我們就找人把那老小子打一頓。”到底是小時候練過武,羅進脾氣比一般人要燥一些。


    “還說打人,”朱亞聞不同意,“要打他一頓能解決問題,用得著你在這兒說。你能把他打死?被人查出來,你有話都說不清。


    “元君,你說話啊。”


    張元君好幾分鍾沒說話了。


    迴應朱亞聞的隻有張元君睡著的唿唿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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