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洛風將九月帶下山後,本想找村裏的醫師給她看。

    但見她除了隻是昏迷不醒之外,身上並沒有其它傷勢。

    所以,他隻是將她送上馬車,吩咐車隊連夜迴都城。

    一直到臨近中午,快馬加鞭的車隊才入了都城,迴到世子府。

    立即有侍衛去請張醫師,而宮洛風沒將九月抱迴她所住的小院,而是去了他的住所。

    就在宮洛風將九月安頓好後,聞訊而來的杜若與初一,一臉沮喪的趕來。

    “少主,西樓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宮洛風轉身冷冷盯著兩人,那目光似淬了毒,幾乎就要將眼前兩人直接送下地獄。

    初一被震得不敢說話,杜若沉呤了片刻道,“有人將西樓引了出去,在外麵遭受埋伏,大亂中,屬下與初一隻顧著對敵,未曾注意到西樓,待脫身後尋過去,西樓已經不見,現場隻留下了他手中拿著的小玩意,以及,他的一隻鞋。”

    “是誰做的?”

    “屬下查過,怕是商羅那邊的人做的。”杜若意有所指的開口,而後垂下頭,不再言語。

    “混賬東西,我容她入府時就說過,派人盯著她盯著她,你們都是怎麽做事的?連一個女子都盯不住,小爺留你何用?還豈待著你們能替小爺博迴什麽權勢?”

    一屋子的人,刹時臉色唰白的跪了一片。

    “屬下等辦事不利,還望少主責罰。”

    宮洛風迴頭看了眼仍在昏迷的九月,他能想象得到,若她醒來看不到西樓,會是如何的憎惡自己。

    思及此,他迴頭冷聲開口道,“去將她帶來,小爺要將她......”

    “少主不可,她可是那人的妹妹,若少主辦了她,是能討得美人歡心,但為了大業,少主不可動她。”杜若立即開口勸說。

    宮洛風抿唇不語,他知道杜若說的不錯,原以為自己能夠平衡好各方,但他未曾想到,自己會如此快的,就要麵對江山與美人間的選擇。

    正當他在兩難之際,張醫師背著藥箱,隨侍衛進入房中。

    當看到病人是九月後,張醫師連行禮都顧不上,立即上前,開始自顧自的為九月把脈,查看病勢。

    當他感覺到手中脈像有某種跳動後,眸中浮起了一抹喜意,但九月仍然昏迷不醒的樣子,又讓他崩緊了心弦。

    許久過後,張醫師終於收迴了他把脈的手。

    “她如何了?”宮洛風立即出聲尋問。

    張醫師輕咳了幾聲,臉上堆滿喜意道,“恭喜南陽世子,寧姑娘有喜了。”

    “有喜了?”

    “對,從脈象上來看,已有一月多,雖然寧姑娘的身子極其虛弱,但胎象很穩,隻要在醒後注意休養,不會對胎兒有所影響。”

    “你再說一遍。”宮洛風臉色極其難看的上前幾步,伸手緊緊抓住張醫師的衣襟。

    張醫師隻當他是心情好,笑著又說了一遍,“寧姑娘未醒,是因為身子的精氣神耗損得太厲害,隻要這一覺睡醒,便會恢複如常,她如今有喜了,南陽世子要......”

    “滾。”

    張醫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宮洛風冰冷的一個‘滾’字驚住。

    他怎麽也想不通,如此大的喜事,為何自己還要被斥責。

    “張醫師,你快些離開。”杜若見張醫師不肯動,連忙出聲提醒了一句。

    張醫師本還想叮囑宮洛風幾句,但見他臉色不對,殿內的氣氛也變得格外凝重起來,在被杜若提醒後,他連忙拿了藥箱,轉身就要走。

    哪知,他還沒走出幾步,宮洛風的聲音就再度響起。

    “杜若,由你盯著,讓他配一副打胎藥再離開。”

    “是,屬下領命。”

    “南陽世子,這打胎藥......”張醫師用無法置信的目光看著宮洛風,他畢竟活了一大把年紀,往深裏一想,頓時有些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但越是看明白了,他的心底就越是驚恐。

    這種事,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思及此,他把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迴去,連忙拔腿就往外走。

    杜若遞了個眼色給瞪圓了眼睛的初一,而後緊隨張醫師的腳步,離開大殿。

    “你們也都給小爺滾出去,今日之事,若是誰敢多說一句,小爺要了你們的命。”宮洛風麵色鐵青,以往的張揚邪肆已不見了蹤影。

    殿內所有人都小心的退了出去,隻剩下宮洛風跟九月。

    他坐到床沿,看著麵色蒼白如雪的她,眸光從她的臉上,漸漸挪到了她的腹部。

    她有了君夜涼的孩子,這個孩子,他留他不得。

    哪怕她會因此怨恨,他也要將她跟君夜涼之間的這點牽扯斬斷。

    九月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傍晚了。

    宮洛風派出去尋找西樓的人,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迴了府。

    誰都沒能帶迴來關於西樓的消息。

    宮洛風見九月醒來,朝杜若揮了下手,“去熬藥端來。”

    “是。”杜若了然而去。

    初一也跟著識趣的退了出去。

    九月睜開眼後,大腦空白了半晌。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僵死的那瞬間,那人來了,帶走了君夜涼。

    好在她最後跟宮洛風求救的話,沒有說得太令人懷疑,就算宮洛風如今要再提起,她也能夠圓迴去。

    讓大腦恢複正常後,九月伸了個懶腰,順勢精神飽滿的坐起,這才發現自己睡的並不是跟西樓一起的那間房。

    “西樓呢?”

    宮洛風挑起一抹輕狂的笑,“小爺不辭辛苦的將你從無名山中抱了迴來,你倒好,醒來不曾說感謝,居然先找起了西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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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謝,然後,西樓呢?”九月醒來後沒看到西樓,總覺得心裏堵的慌。

    她臨走前曾疑心過,沐晴可能會對西樓動手,小蠱蟲雖然厲害,但若沐晴派來的人手太多,恐怕......

    見宮洛風還是沒準備迴答她的問題,九月拔高了音調,“西樓呢?”

    “小爺救你迴府後,才聽下人稟報說,西樓被人引出去後,遇上了埋伏,如今下落不明。”宮洛風沉呤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以實相告,“你放心,小爺已經派了人手出去尋找,無論生死,一定會將西樓尋迴來。”

    九月下意識緊了下拳頭,她看了宮洛風幾秒後,又挪開了眸子,將視線投放至他處放空。

    她不相信宮洛風查不到這事是誰做的,但宮洛風並沒有打算要深究誰的責任,所以,宮洛風對她如此執著,想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是得不到,才會想要想證明。

    九月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去管宮洛風,自己翻身下床,準備穿鞋去尋西樓。

    哪知,她才要彎腰去穿鞋,眼前的鞋就被宮洛風一腳踢飛了出去。

    “你做什麽?”九月仰頭怒瞪向宮洛風。

    “小爺好不容易將你救迴來,是要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

    “我去找西樓,哪有什麽不珍惜自己?”

    “小爺說了,已經派了人去尋,你先將身子養好了再說。”

    “我的身體我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我可以去尋西樓了?”

    “不許去。”

    “我偏要去,你沒本事替我照看好西樓,我如今去尋他,你有什麽資格攔我?我是答應你在都城留半年,隻要我不出都城,你管我去哪?”

    “你......”宮洛風條件反射般的揮手,卻在離九月的臉隻有半寸時停下。

    九月被宮洛風的這種反應驚住,他向來瀟灑張狂,卻從來不會像現在這麽的反常易怒。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杜若敲著藥,敲響了殿門。

    “進來。”

    “是。”杜若進入殿內,正好看到宮洛風將手收迴,她不動聲色的將藥遞向他,“這是九姑娘的藥,少主是否要親自喂?”

    宮洛風接過藥,揮手示意杜若退出去。

    “你若想出去尋西樓,小爺不擋著,但你要先將此藥服下。”

    九月看了眼那碗泛著苦味的湯藥,蹙了下眉,“我不過是力量透支厲害,才會連睡一日,如今已經恢複了過來,根本不需要服用什麽藥。”

    “服藥尋西樓,在府中休養,你自己挑選一個。”

    九月見宮洛風壓根沒有要退一步的意思,隻得將手伸向他,“好,你把藥給我。”

    宮洛風原本想將藥給她,但一想到她發現自己喝的是墜胎藥後,一定會恨自己為什麽要喝這碗藥。

    如若藥是他喂她服下的,便會將她的恨意引向他。

    “我喂你。”

    九月不想跟他再強,隻能點頭同意。

    她重新挪迴床榻坐好,宮洛風坐在床沿。

    兩人都盯著那碗湯藥在看,誰都沒發現誰眼中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宮洛風才舀了一勺藥,喂向九月。

    九月張嘴,不太情願的喝下那勺藥。

    藥一入喉,苦澀的味道立即在口腔中綻開,那一瞬的感覺,讓她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也隻是那一瞬,隨後,那種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宮洛風,又遞上了第二勺湯藥。

    九月幾乎是閉著眼睛將藥喝盡,直到最後一口喝完,她這才理直氣壯的推開了宮洛風,光著腳朝自己的鞋走去。

    “抱歉。”

    宮洛風的話在九月背後響起。

    九月怔了一下,背脊立即挺得僵直。

    她不知道這句‘抱歉’代表什麽,但卻蘊含著太多種的可能。

    “你恨我,也抵不過我喜歡你,小九九,我親手斬斷了你與他之間的牽連,以後,你便老老實實的跟著我,我待你,一定會比他待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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