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目送靈雀離開,又跟西樓坐在魂獸身上等了許久,一直到小雀終於撲騰著翅膀出現在眼簾。

    她站起身,“西樓,它是不是成功了?”

    西樓隨即也站起身,伸手,任由靈雀停在自己掌心。

    “九姐姐,靈雀的確進入了容府。”

    “那你快問問它,有沒有在裏麵找到隴月的氣息。”

    “好!”西樓咬破自己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掌心。

    靈雀將那滴血舔掉後,西樓又念了幾句晦澀的法咒。

    隨後,靈雀開始在他掌心劃動。

    九月散出精神力,用精神力定格住靈雀的每一次劃動步驟。

    一直到它停下後,九月才將那些劃動軌跡拚湊成一個字符。

    “在?”

    “嗯,靈雀是寫了一個‘在’字。”西樓點點頭,“隴月姐姐若是在容府之中,九姐姐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九月麵色凝重的盯著容府,咬牙切齒的從嘴裏吐出一行字,“傷我家人者,死!”

    容止動她可以,但不該去動隴月。

    “我要一起去,就算我修為不夠,但也能在九姐姐對付那位修士的時候,趁機去尋隴月姐姐。”

    “好!”

    隨著九月的話音落下,魂獸在她的指令下,飛身朝容府方向飛墜而去。

    在魂獸即將接近容府的時候,一股精神力迎麵則來,九月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召出小蛇龍與隱生,又借助了密匙的力量,全力迎上的瞬間,‘嘭’的一聲,一股氣浪在虛空蕩開,九月一行也順利落入容府。

    “容止,王八蛋,你給我出來。”九月用盡全力怒吼。

    隻是,她的聲音沒引來容府中的其餘人,來的隻有尾生一人。

    依然一身邋遢,不修剪邊幅。

    九月什麽話也沒說,眼神冷酷的朝尾生撲去。

    小蛇龍跟魂獸不用吩咐,直接緊隨而上。

    隱生隱隱覺察到不對,飛身跟在九月身側的同時,出聲尋問道,“凡人丫頭,你對尾生可是生了殺念?”

    “他若阻我,我便殺。”

    “發生了何事?”隱生心一急,浮在九月麵前,用自己的魂體擋在兩人中間。

    “容止擄了隴月,我若再晚一步,容止若是將隴月轉移走,我到哪去尋我妹妹?我知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危及到瞎眼大叔,但今日不行,他若阻我,我便殺他。”九月紅了眼,她腦子裏隻有隴月一人。

    隱生被九月的氣勢震得朝一側浮去,隨即,九月再度抬步,朝著尾生而去。

    或許是九月爆發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淩厲氣勢,尾生察覺到危險,伸手在幾處精神節點上一點,隨即,他身上的氣勢也跟著爆漲,兩人如同水火不融般碰撞在一起。

    小蛇龍與魂獸見狀,飛身繞在尾生周邊,分散他精神力的同時,幫助九月緩解壓力與尋找進攻機會。

    一人兩獸的緊密合作,縱然對手是尾生,從未勝過,卻也不曾落下下風。

    “九姐姐,我去尋隴月姐姐。”站在邊緣,未曾參戰的西樓開口後,立即順著靈雀飛去的方向而去。

    聽了西樓的話,九月瞥了眼小蛇龍與魂獸,又望向浮在虛空的隱生,“隴月最好沒事,否則,我遇人殺人,遇佛殺佛。”

    隱生歎了口氣,“本道知你不易,接下來,本道替你擋著,你速去將你妹妹救下再說。”

    九月也知道,她正在氣頭上,說什麽話都會被怒火放大。

    聽了隱生的話,她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與隱生互換了位置,朝著西樓離開的方向追去。

    隱生這幾日在爐鼎中養魂,雖然還是魂體,卻也恢複了不少修為。

    九月拚了命的朝前跑,才剛過了一個轉角,便聽到西樓畏懼的叫了一聲‘啊!’

    隻見跑在前麵的西樓,正被幾名侍衛模樣打扮的人圍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劍,無情的刺向他的心口。

    九月心一緊,連忙散出精神力,將那柄劍擋下。

    而後,快步奔到西樓身側,將他護在身後,“去告訴容止,我來了,如果隴月在他手上掉了一根頭發,我會讓整個容府,踏上大將軍府的後程。”

    幾個持劍的侍衛相互對視了幾眼,一個個的,立即轉身就跑。

    “沒事吧?”九月仔細掃了一眼西樓,沒在他身上發現傷後,她繃緊的心才隨之一鬆。

    “我沒事,隻是我覺的那些法術,對他們好像不管用。”西樓無辜的癟了下嘴,抬手指向還在往前飛的靈雀,“九姐姐先別管我,我們快跟上靈雀,去找隴月姐姐。”

    “嗯。”

    兩人跟上靈雀,在複雜的小徑中繞來繞去,終於停在一座遠離主宅區的小偏院前麵。

    這一路上,容府就像是座空府似的,除了剛才那幾名侍衛,她壓根沒見過一個人。

    而這間偏院,院門大開,一隻厚底宮鞋靜靜落在門檻前,九月上前撿起鞋,五指漸漸收緊,宮鞋的鞋麵被她捏得幾乎要變形,“這是隴月的。”

    “九姐姐,靈雀進去了,我們快跟上去。”

    在西樓的提醒下,九月緊攥著宮鞋起身,跨過門檻,朝裏麵奔去。

    偏院隻有兩間房,靈雀停在其中一間房前,不再向前。

    九月一腳將房門踹開,隨即,裏麵的景像頓時印入她的眼簾。

    太子衣裳不整的被剛才的揣門聲驚醒,一個激靈,從床榻邊緣滾落至地。

    九月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血液瞬間朝頭頂一湧而上,涼意,也如漫天飄灑的雪花似的,在心中蔓延而開。

    她的眼裏除了太子,還有隴月最愛穿的那身粉色衣裙,那是過年前,她特意讓無雙去買來送她的。

    而如今,那身衣裙就隨意落在地麵,無論是上麵的撕痕,還是另一側屬於隴月的又一隻宮鞋,這都足已說明,她沒趕來之前,隴月到底經受了什麽樣的非人折磨。

    “九姐姐,隴月姐姐......”

    “嘭!”

    九月手裏緊攥著的宮鞋落地,與此同時,她心裏也似止了個重石,憋得她喘不過氣,也咽不下氣。

    “君夜諾。”她咬著牙,蹭的一步越入房間,“我要殺了你。”

    “涼王妃,你......你怎麽在此?”君夜諾伸手揉著後腦勺,在看清來人是九月後,立即偏頭去看床榻上是否還有人,好在,床榻上空空的,隴月公主不在上麵。

    “智腦,把大菜刀給我。”

    “好的,主人。”

    大菜刀到手,九月幾乎沒怎麽看,直接用力揮下,剁在離君夜諾身體隻有半指距離的地方。

    “我說過,如果你敢動隴月,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我都會要你死。”

    “涼王妃,你......你冷靜一些,隴月公主方才是......是在此,隻是本宮......”

    “是在此?”九月麵無表情的打斷太子結巴的解釋,“是誰做的?”

    “你不過是涼王妃,按理製也當喚本宮一聲皇兄,你......”

    “我問你是誰做的?”

    九月瞬間瞪圓了眼,有殺意在眸底層層盈繞,泛著如同來自夏沫說的幽冷寒光。

    君夜諾被嚇得打了個哆嗦,“本宮......本宮是太子。”

    “我數一二三,你如果敢少說一個字,我看你這雙手也別想要了。”九月將刀刃深陷在地的大菜刀拔了出來,揮停在君夜諾的豬爪子上空,“一,二......”

    “本宮說,是青稚,是青稚帶本宮來此,說要將隴月公主獻給本宮。”

    “是她?居然是她?”九月十指一緊,因為太過用力,骨節突兀的顯露了出來,“隴月呢?”

    “方才本宮正想做點什麽,有人便闖了進來,不僅將本宮打昏了過去,還將隴月公主也帶離了此處。”

    “是誰?”

    “本宮未曾見過,不知來的是何人。”

    “好,很好。”九月冷笑一聲,手裏的大菜刀就要往下剁,院中忽地湧入了眾多手持弓箭的侍衛,滿滿當當的,幾乎要將整個院落擠滿。

    柳青稚站在最前端,一慣的端莊大方,卻掩不過她眸底陰寒的狠色。

    “涼王妃,你刺殺當朝太子,該當何罪?”

    九月停下手中的動作,偏頭望向柳青稚。

    隨後,一抹嬌嬈到極至的冷笑,在她唇角蕩開。

    她緩緩起身,大菜刀隨意的被她拎著,刀刃朝下,晃得躺在地上的君夜諾眼睛疼,心肝也疼。

    以千年玄鐵打造成而的大菜刀基是落下來,他如此金貴的命,豈不是......

    “還愣著做什麽?給我上,今日若不把涼王妃拿下,容府留你們有何用?”

    “是,大少奶奶。”

    在柳青稚的授意下,數十名侍衛分散出來,朝屋子方向湧去。

    九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些來人,精神力一出,數十名侍衛立即像被定身了似的,在原地站定。

    “沒用的東西,再上。”柳青稚恨恨的捏著拳頭,朝身側圍著的眾多侍衛怒吼一聲。

    她知道九月有很多非常人能敵的手段,但,她實不甘,就這樣放過這個要她不得好死的機會。

    又有數十名侍衛出列,隻是,也才剛出列,立即就被九月的精神力定在原地。

    “還有誰?”

    九月的聲音很輕很淡,卻給人一種能直擊人內心的壓迫。

    所有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廢物,都是廢們。”柳青稚臉色發青,雖然氣極,卻也同侍衛一樣,不動聲色的朝後退著。

    她的確小瞧了九月的手段,忘記了容止警告她的那些話。

    可是她不甘心啊,恨意就像蛆蟲,在她心底啃噬,讓她陷在無止境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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