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容止的安撫起了作用,氣衝衝而來的柳青稚,臉色平複了幾分,既而隻用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瞪著九月。

    九月好笑挼了下頭發,“不打擾你們卿卿我我,容止,答應過我的,希望你別忘,我答應你的,也不會不作數。”

    “好!”

    九月走至門處,對視上柳青稚吃人的視線,“好狗不擋道,你若想擋,我不介意把你當狗看。”

    “你......”

    “涼王妃,青稚與我會在年關前大婚,你這樣貶低於她,便是間接在貶低我。”容止鄭重出聲,像是一種警告。

    九月挑了下唇,“不貶低也成,你倒是讓她把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先收了,再把路讓出來,別覺得你的女人不能讓人欺負,別人家的女人就可以盡情逮著往死裏虐。”

    容止唇角一抽,牽著柳青稚的手,往一側退了幾步。

    九月笑了笑,沒再說話,徑直朝外而去。

    九月離開後,容止將貴賓房的門重新合上,牽著柳青稚的手到了桌案前坐下。

    “你跟她,還有什麽好說的?”柳青稚臉色難看的瞪著容止,因為怒氣,臉皮還在無意識的抖動,“你明明知道我最恨的人是她,你也答應過我,要讓她死,容止,你何時才兌現你的承諾?”

    容止眸底滑過抹不耐,臉上卻不顯。

    “這種事並非能一步促成,我總要謀劃一番,況且,我們不是說好的,先將柳大將軍從邊境救迴來,再合力對抗涼王府?”

    柳青稚聽了容止的解釋,臉色一僵,終於緩和了幾分,“表哥跟姑姑,同意了你的提議麽?”

    “今日入宮,我跟太子殿下提了,他要與皇後娘娘商議過後,才會迴複。”

    “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姑姑也恨涼王,涼王擋了表哥的路,姑姑與表哥沒了我父親做靠山,她們在宮中也是舉步維艱。”柳青稚自我安慰般的喃喃自語起來。

    “是,不會有問題的,你先將情緒平複好。”容止伸手觸向柳青稚的臉,替她捂了捂凍得發寒的半邊臉後,才繼續出聲道,“我方才在跟涼王妃交涉,關於她今日在宮中,偷聽到我與太子殿下對話之事。”

    “什麽?你怎麽能如此不小心?你與表哥的對話,若是傳了出去,不止父親不會有返京的機會,表哥與姑姑都會遭受牽連。”

    “所以,我方才才會在跟她交涉。”容止將手落到柳青稚的肩上,輕輕摁著,“大夫說你太過焦慮,需得靜養,青稚,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好,難道還不足已將那人從你心中抹掉?”

    柳青稚聞言,臉色微微白了一瞬,有苦澀之意在眉眼間蕩開,隨後,她攥緊了拳頭,情緒再度失控,瀕臨竭斯底裏道,“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他大婚了,她嫁給了他,又能怎麽樣?我嫁給你,你幫我殺了他們,我要他們死,一個都不留。”

    容止眉心一蹙,不動聲色將落在柳青稚肩上的手,收了迴來,“好,我答應你,你先平複情緒。”

    柳青稚喘著粗氣,大口大口唿吸著,良久過後才恢複如初。

    隻是,由於剛才的情緒太過激烈,她的額頭上,溢出了一層密麻的細汗。

    容止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柳青稚,這才派人將她送迴容家,自己則去了某個據點,將與九月之間的交涉,傳達了下去。

    最後,容止捏碎了一顆圓珠,尾生刹時出現在他身側。

    他用了某種詭譎手段,將尋找命師的任務,輸送給了尾生。

    尾生領命離開,容止幾個飛身,掠上了據點所在山林的山頂。

    山頂一片雪白,積雪還未化去,天上又開始飄起星星點點的細雪。

    他看著山下的景致,溫潤的臉上浮起一層冷戾。

    “皇兄......”沐晴出現在容止身後,聲音清脆的開口喚了一聲。

    “沐晴。”容止迴頭,對視上沐晴的關切目光。

    “聽說皇兄在尋我,我今日去見涼國子民了。”

    “嗯。”容止踱了幾步,踱至沐晴身前,“東漢王朝的小世子入京了。”

    “嗯?”

    “我想讓你去接近他。”

    ......

    九月迴到涼王府時,朱影等人都還在府門處等著她。

    見她平安歸來,一個個繃緊著的臉,終於鬆了幾分。

    “這是什麽?”九月指了指府門處放著的箱子,出聲道。

    “這是方才蘇公公親自帶著人送來的,說是皇上許諾要給王妃的。”朱影迴道。

    九月張了張嘴,幾步跑上前,將箱蓋打開。

    果然,裏麵全是一株株貨真價實的藥材。

    她兩眼放光的盯著藥材,在腦海中吩咐智腦將藥材掃描一遍,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混水摸魚的。

    “主人,全是百年以上的藥材,帶有極純納因子。”

    “這裏麵可有魔靈草?寒冰石?或者無根果?”

    “無根果有一顆,其餘兩樣,沒有。”

    九月聽到智腦如此說,心底一喜,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箱子裏的藥材盡數往外送,一直到她尋到了那顆無根果,這才停下了瘋狂的動作。

    “無根果有了,隻差一樣寒冰石,我就能救你了,阿夜。”

    “王妃?”朱影等人看著九月的行為,不由擔憂的開口提醒道,“地上太涼,王妃還是先起來,入府再說。”

    “好!”九月將無根果放在嘴邊親了親,當著眾人麵,將地上以及箱內的藥材,整個收入了空間。

    一行人進了府中,剛安頓好初一的無雙也趕了過來。

    涼王府的前殿內,九月坐於上位,讓下人端了數把椅子過來,吩咐朱影等人坐下。

    “王妃可否告知屬下,主子到底如何了?”朱影率先出聲尋問。

    九月點點頭,因為意外得到了無根果,她語氣中還殘留著未散去的喜悅,“阿夜是傷得很重,但我想辦法將他送至了一處,能令他的病情不繼續惡化的地方,我方才在景龍帝送來的藥材中,尋到了一味無根果,還缺一樣寒冰石,便能煉製出能將阿夜救迴來的丹藥。”

    “丹藥?”

    “就是一種隻存在於異域的神藥,對症下藥,能治百病。”九月隨意解釋了一通,又將寒冰石與魔靈草的出處與模樣,祥細對眾人描述了一遍,“大家將消息分布下去,一定要尋到寒冰石,若阿夜長時間不露麵,景龍帝肯定會生疑。”

    “是,屬下領命。”

    幾名影部的人聞言,向九月告了辭,先行離開。

    最後,前殿內隻剩了朱影等幾個常駐在涼王府中的人。

    九月將精神力散出,籠向極限範圍,一旦有人靠近,她便可以馬上發現。

    做完防備後,她這才鄭重的掃了一眼在坐幾人,開口道,“阿夜不在,有件事,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王妃請說。”老王叔難得的接了一嘴。

    “今日在宮中,我恰巧偷聽到了容止與太子之間的對話。”九月說到這,停頓了幾秒,“大家都知道,容止要娶柳青稚,很大原因是因為柳青稚的家事,但如今柳昌原被流放,容止隻有設法將柳昌原救迴京城,他娶柳青稚一事,才會變得有意義。”

    幾人點點頭,表示讚同九月的話。

    “對了,還有一點,我剛剛確認了,容止就是沐陽太子。”

    “什麽?”老王叔手中的煙杆摔落至地,他顧不得撿,一雙濁渾的眼睛直直盯著九月,“此話當真?”

    “當真!”

    “我就說,他肯定跟涼國有所牽連,才會這樣步步設局走過來,以前也想過,他會是沐陽太子,但是真的確認之後,又覺得難已接受。”老王叔喃喃的說著,躬身將他的煙杆拾了起來。

    九月抿了下唇,繼續道,“容止在蠱惑太子,隻要太子與皇後親自書寫一份契書,將來太子即位後,願意將金淄國割讓給東漢王朝,再附上兩人的簽名印章,東漢王朝小世子宮洛風,便會答應與容止合演一出戲。”

    “宮洛風?”老王叔又是一怔,“可是那曾經與我鬥過一場的年輕人?”

    “正是,他混在涼國使團中,來了京城。”

    “他要與容止合演一出什麽戲?”朱影問道。

    “東漢王朝假意出兵攻打金淄國,由流放在邊境的柳昌原退敵,以此立功歸朝。”

    “什麽?”在坐幾人同時異口驚唿道,“容止到底要做什麽?”

    “此事表麵看著,雖然是容止替柳青稚將柳昌原救迴來,但往深了想,卻又是另一迴事。”九月凝重的拍了下桌案,“這裏麵,最大的異數便是宮洛風,他能混在金淄國的使團中,絕對不是因為與容止之間的合作,而是,宮洛風肯定與金淄國之間有著某種牽連。”

    “王妃有何見解?”

    “阿夜不在,我隻能讓你們各司其職,傳令下去調查此事,該盯的人便盯著,該迴饋來的消息也要及時迴饋。”

    “是!”

    跟朱影等人商議完,九月再迴到寢殿時,疲態頓時顯現在臉上。

    她這才趴倒在床上,心念閃動間,迴到自己空間。

    麵癱王還躺在原地,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她的眼眶又酸又澀,卻又不敢讓情緒泛濫。

    他不會有事的,自己沒出息的哭,不就像是在哭喪麽?

    她伸手招來濕紙巾,替他將被鮮血染紅的衣袍褪了下去,一寸寸替他仔細擦過。

    看著他千瘡百孔的身體,九月捏著濕紙巾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總有一天,我會千倍萬倍的還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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