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沒碰她那狗屁追魂針,不然,老東西還得將這罪名安在我身上。”九月挑挑眉,瞬而又笑了起來,“老王爺這迴幫了不少忙,看來,是要送瓶好酒給他品品了。”

    “王妃,屬下......屬下這迴也出了不少力。”無雙期冀的望向九月。

    “還有屬下,屬下雖未在此事中出力,卻是替主子跑了不少路,還望王妃不看僧麵看佛麵的份上......嘿......”

    “老幹媽是吧?”九月眯了下眼,將手伸入袖袍中,“智腦,送兩瓶老幹媽出來。”

    “好的,主人。”

    老幹媽到手,九月分別遞給了無風無雙各一瓶,“你們倆都不錯,好好幹,跟著本王妃,有老幹媽吃。”

    “多謝王妃。”

    無雙無風樂嗬嗬的退了出去。

    九月這才發現輪椅中的麵癱王神色極為森冷,那從他冷眸中翻湧而出的寒光,幾乎就要將寢殿變成冰窖。

    “阿......夜,我又怎麽你了?”

    “你說呢?”

    “你也想要老幹媽?”九月試探性的開口道。

    君夜涼不語,薄唇抿得緊緊的,冷眸中的寒意卻是漸漸緩了下來。

    九月好笑又無奈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要呢?真是的,你這高冷傲嬌範,什麽時候能變得接地氣一些?”

    君夜涼仍是不語,一雙冷眸灼灼的落在她的臉上。

    九月咽了口唾沫,“智腦,給我一瓶老幹媽。”

    “好的,主人。”

    九月俯身,將老幹媽塞到麵癱王的掌心,“這下滿意了?”

    “滿意?”君夜涼十指收緊,“我對於你而言,與無雙無風是一樣的?”

    “你除了有個王爺的身份,其它地方還有與無雙無風不一樣的?”九月納悶了。

    “小.......九!”

    “啊,對了,無雙無風的腿是好的,你的腿卻......這點倒也是不一樣的。”

    君夜涼眸中的寒意再度一湧而出。

    “我去!”九月直起前傾的上半身,往後退了幾步,“你有話就直說呀,這樣悶葫蘆似的讓我猜,我怎麽知道你在鬧什麽小脾氣?”

    九月剛嘀咕完,一眼就看到麵癱王捏緊老幹媽的十指,骨結突起,泛白而且在不斷發力。

    “那個,你該不會是在嫌棄,我給了無雙無風各一瓶,然後也隻給了你一瓶,你心裏不平衡了?”

    君夜涼蹙起了眉,認真且冷冰冰地點了下頭。

    “你......”九月隻覺得一口老血湧了上來,差點就要噴麵癱王一臉。“你這哪是高冷傲嬌啊?明明就是悶騷明騷各種騷。”

    “聽不懂。”

    “......”九月咽了口唾沫,昂起頭,無力望天,不,是無力望房梁。

    半晌過後,她才一臉挫敗地垂下頭,“智腦,空間裏還有幾瓶老幹媽?”

    “主人,還有三十五瓶。”

    “給我十瓶,我倒想看看,麵癱王收到十瓶老幹媽後,能不能給姑娘我笑一個。”

    “好的,主人。”

    九月向前兩步,靠近了輪椅。

    智腦在往外送著老幹媽,送一瓶,九月便朝麵癱王懷裏扔一瓶,直到十瓶都送完,麵癱王腿間已堆起了一座老幹媽小山。

    “這下,心裏覺得平衡舒坦了?”

    君夜涼抱著如小山般高高堆起的老幹媽,嘴角抽了抽,“嗯。”

    “給大爺笑一個,好歹大爺我是付了老幹媽的。”

    “不會。”

    九月無語的靜默了一瞬,“那你會什麽?”

    “會護你。”

    “護你大爺。”九月下意識迴嗆道,嗆完後才發現,她方才貌似稱自己為大爺過。

    這聲‘護你大爺’,倒真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護你的大爺。

    尼瑪!

    “主子,該去前廳用膳了。”

    無雙敲響殿門,出聲道。

    九月幹咳了幾聲,伸手指了指麵癱王腿間的老幹媽小山,“這些,你是要我替你收著?還是要讓無雙進來帶走藏好?”

    “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收在你那,我很是放心。”

    “那你剛才暗示我要多送你幾瓶?”

    “這樣,我才能與無雙無風不同。”

    “嗤......”九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像受了極重的內傷,“你跟兩名侍衛爭風吃醋做什麽?

    君夜涼冷峻的臉上染上一片淡色,“彰顯不同。”

    九月:“......”

    “主子,老王叔派小廝來請了,飯菜都上齊了。”無雙又敲響了殿門,提醒道。

    九月瞥了眼麵癱王,“智腦,將老幹媽都收迴空間。”

    “好的,主人。”

    直到君夜涼腿間沒了老幹媽,九月這才繞到了輪椅後麵,推了他便走。

    出了殿門,無雙無風正眼巴巴地等著。

    一行人朝前廳而去,無雙無風一個勁地催促快些走,到了前廳才知道,原來這兩貨是迫不及待的想吃老幹媽拌飯。

    老王叔最近做飯進步了不少,不再喜歡整些奇怪味道的菜出來。

    君夜涼吃的不多,吃完後,靜靜地看著九月吃。

    九月正在啃雞腿,用筷子太麻煩,便上了手。

    正吃得津津有味,忽覺有道灼熱的視線盯上了她,菊花一緊,趕緊瞥了個寫滿大問號的表情過去,“阿夜,你看著我做什麽?”

    “不知為何,你如此不端莊、不淑女的行徑,在我看來,卻也是好看的。”

    “那是你眼瞎。”九月差點沒被正要下咽的雞肉噎住。

    君夜涼也不怒,拿了手帕,細致的替九月擦了擦嘴角,“我若眼瞎,今日在寢殿看了你出浴,你又何必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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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說......”九月的臉,瞬間被燙意襲卷。

    “我......”

    “主子,柳將軍與容止求見主子與王妃。”無雙站在簾子外,出聲道。

    君夜涼蹙了下眉,與九月對視一眼,“他們定然是為了柳青稚而來。”

    “這下好玩了,柳將軍白天還大鬧了涼王府,這會又來求見我們,嗬,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找虐,那可就別怪我狠心了。”九月將雞腿放下,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你要見?”

    “見啊!為什麽不見?”九月眨眨眼,“容止家大業大,為博美人入懷,可以從他那撈不少好東西,柳將軍就更別說了,他還惦記著柳青稚活過來,替他換權勢地位呢。”

    “你想玩?”君夜涼嘴角抽了抽,每迴見這女人笑成這樣,必定是玩心大起。

    “對,本姑娘就是想跟這兩人玩玩。”

    “無雙,讓容止與柳昌原去主殿等著,本王與小九,隨後便到。”君夜涼冷聲吩咐道。

    “是,屬下領命。”

    無雙退下後,君夜涼望向九月,“慢些吃,他們多等一會,心便多焦一分。”

    九月本來是想馬上就走的,聽君夜涼這樣一說,也覺得是這理,於是,大大咧咧的撿了剛才扔迴盤裏的雞腿,繼續啃了起來。

    主殿內。

    柳將軍臉色鐵青的來迴踱著步子。

    容止則是臉色略帶憂色的坐在椅子中,身後站著蒙了麵的黑羽。

    “柳將軍,少安毋躁。”

    “本將軍大殺四方,何曾這麽低聲下氣過?”柳將軍的眸中綻出狠毒的光,他一甩袖袍,轉身站定,望向容止,“若不是看在她救活了隴月公主的份上,我何需要向她求解?是她將青稚害成這樣,我未拿她償命,已是忍讓極限,她卻遲遲不來,想殺本將軍的士氣,豈有此理。”

    “毒仙婆婆用藥穩住了‘夜’毒的惡化,隻是,缺了那味百年蛇血的藥引。”容止皺了下眉,“隴月公主能醒來,星月公主在當中起了不少的作用,當下,除了將人都派出去尋百年蛇血,唯一的辦法,隻能是來求星月公主給些解‘夜’毒的經驗。”

    “哼!”柳將軍冷哼一聲,再次邁開了步子,在寬敞的主殿中,來迴踱著。

    九月推著麵癱王進入主殿,正巧看到柳將軍拿了桌案上的茶杯要扔。

    “柳將軍好大的脾氣,午間派鐵騎營圍了涼王府,這會又要摔涼王府的茶杯。”九月將麵癱王推至上位,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柳將軍緊緊地捏著茶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下在見過涼王殿下。”容止出聲,打破僵局,“也不怪柳將軍失了風度,實在是因為他愛女心切,才會在午間派人來圍了涼王府,在下與柳將軍此時同來,是想向星月公主請教一些問題。”

    “我看柳將軍麵色似乎不太好。”九月假假的扔了個關懷的眼神給柳將軍,“聽說,毒仙婆婆已經洗清了我的罪名,柳青稚中毒,實乃她自食惡果,柳將軍圍堵涼王府時說過的話,卻猶在我耳裏旋繞。”

    “你是想要本將軍道歉?”柳將軍聽出了九月的話外之音。

    “難道,柳將軍覺得不該道歉?”九月挑了下眉。

    柳將軍一窒,手中捏緊的茶杯驀地‘嘭’的一聲,擲到了桌案上,“抱歉,午間時分是本將軍誤會了星月公主,還望見諒。”

    九月輕笑了一聲,末了,又多此一舉的捂了下嘴,正經道,“柳將軍與容止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下人來報的時候,我與阿夜正在用晚膳,所以,兩位等了這麽久,不會生氣吧?”

    柳將軍抽了抽臉皮,怒不可遏,卻隻能幹幹的答了句,“不會。”

    “不會就好。”九月憋住笑,這才坐下,朝麵癱王眨眨眼,“阿夜,我讓你幫我找的百年藥材,可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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