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月不敢亂動,隻能老實的縮在他懷裏,“我會準備上次拍賣大菜刀時的烤串,咱們去秋個遊。”

    “好!”

    “那睡吧,已經很晚了。”

    “嗯。”

    九月急著入睡,剛眯上眼睛,便進入了戒指空間當中。

    智腦還是老樣子,見她進來,沒等她吩咐,便召來了那個玻璃瓶,“主人,這蟲子自今日起,又開始萎靡了。”

    九月將玻璃瓶拿在手中,隻見裏麵的那隻‘夜’,身上略有亮光閃動,趴在瓶子一側,一動也不動。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兩滴血進去。

    可這次,她的血並沒吸引‘夜’,那‘夜’依然一動不動的趴著。

    九月心神一凝,用精神力探去。

    在精神力的感應下,她能更清楚看到那隻‘夜’,像是正在換顏色,身上有兩種色彩在不停地閃爍交替著,卻遲遲未定下是哪一種顏色。

    九月收了精神力,挑了下眉,“難道這就是玄幻小說裏提到過的進化?”

    “經主人一提醒,我也覺得像是在進化。”

    九月點了下頭,將玻璃瓶送到原處,“你盯著‘夜’,若哪日它醒了,你提醒我。”

    “是,主人。”智腦道,“這是個長線命令,我需要不停地消耗動力來完成這個命令。”

    “嗯,近日天氣好,你要是休眠了,我出去曬上一天,你就能將動力補滿了。”

    “是,主人。”

    “我要研究研究陌千給的冊子,你隨意。”

    “是,主人。”

    席夢思床一直被擺在了內室中,而內室中原本的床榻,卻在她的空間裏。

    九月坐上床榻,凝神召來陌千給的冊子。

    冊子中隻有一段口決,很晦澀。

    天地初始,萬物皆有神,可大可小,可深可淺......

    不知道為什麽,九月將所有口決念下來,腦子裏就像被點醒了一般,一片清明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天生對修煉精神力,有著一種老天恩賜的天賦似的。

    她又默念了幾遍口決,隨後,閉上眼睛,照著冊子裏引導的修煉姿勢,五心向天,眼觀鼻,鼻觀心。

    隨著晦澀的口決在心中升起,她的心神,莫名的靜了起來,凝聚成一團。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九月的精神空間中,忽然湧入了一股微薄的精神力。

    九月深吸了口氣,退出修煉境界。

    此時的她,額上已經布滿了層層冷汗,臉上卻揚著股興奮的笑意。

    成功了。

    果然像口決中提到的那樣,萬物皆有神,隻要她感應到了,那神便會成為她的精神力,被她吸收。

    雖然方才得到的神很微薄,但畢竟是領悟到了口決的奧秘。

    九月擦了擦汗,趁機將意識沉入自己的精神空間,控製著未經過淬煉與壓縮的精神力凝結在一起,纏上那團冒著紅光的雷電之力。

    刹時,她隻覺得腦子開始嗡嗡作響,雷電之力紅光大作,一聲聲極悶的雷聲在她腦子裏炸著,那日在迷霧森林中經曆過的痛苦,再次降在了她的身心之上。

    她咬牙堅持著,一下又一下,精神力擊退,再奮起攻擊,一直到能強橫到裹住雷電之力,雷電之力這才將紅光與雷聲停了下來。

    九月將兩種力分開,經過雷電之力的淬煉,那股精神力的確比未經過淬煉時,強悍了不少。

    她一鼓作氣,又忍著痛苦壓縮了精神力,與之前被壓縮成一小團的精神力融合在一起。

    做完一切,九月整個人像虛脫了似的,退出精神空間,倒在床榻上,任意識沉沉睡去。

    而此時,君夜涼卻掙紮著下了床,點燃燭火,又挪著一雙殘腿迴了席夢思。

    他側躺在九月身旁,單手撐腮,另一隻手上拿著手帕,不停地替她拭著額上冒出來的冷汗。

    這女人,睡個覺也如此不踏實,她的心中,到底還藏著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宮中。

    景龍帝一夜未睡。

    方統領匆匆入了殿,單膝跪下,“皇上,今夜的絞殺,有漏網之魚。”

    “嗯?”

    “有人趕在屬下前麵,將一些太醫送出了京城。”

    “是誰在與朕作對?”景龍帝怒極,一口氣沒順上來,臉色憋得通紅。

    “屬下派了暗衛,正在追蹤,定要查出些蛛絲馬跡來。”

    “這京城,這商羅王朝,何時開始,竟有如此多的人不把朕放在眼裏了?”

    方統領一凝,將頭垂低了幾分。

    “天香樓太子一事,查得如何了?”景龍帝壓下暴怒,換了個話題。

    “掌櫃的將太子安置在貴賓房後便離開,屬下親自跑了趟天香樓,在那間貴賓房中查探到,是有高手躍窗而入,喂了太子殿下那種情藥。”

    “太子昏迷,那些女人又是誰召過去的?”

    “據那些女人交待,她們皆是被敲暈後送入貴賓房中的,一醒來,便見到因為情藥發作而轉醒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天香樓的常樓,那些女人都識得太子殿下,見太子殿下要臨幸,便一個個的,都由著太子殿下胡來了。”

    “胡來?他那是胡來麽?他若是能有點腦子,便能忍了那情藥,不尋歡,藥性便溶不到骨血中,他那根,如何會斷?”

    麵對景龍帝的怒意,方統領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的根斷了不要緊,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朕的顏麵何在?朕好好的商羅王朝,未來會有統一三大王朝的壯舉,太子卻是個沒根的,天下人如何看待朕?”

    “此事,會不會是星月公主做的?”方統領猶豫了一番,還是將自己的疑問道了出來。

    “星月公主初來京城,無人力無財力更無勢力,她如何有本事做出此等事來?隻是,近來種種跡象,皆表明她身後有高人,若此事是她身後的高人所為,朕倒還有幾分信。”

    “將下來該如何做?”

    “如何做?”景龍帝冷笑了聲,“朕一直不想將星月公主許給老三,怕的即是老三少年時憑命掙來的英名被她毀了,如今,她做出種種大逆不道之事,其一,怕是金淄國生了逆心;其二,怕是她在引朕對付老三,世人皆知,老三深得朕心,她這樣做,朕容不下她。”

    方統領未答話,他一直揣測不透景龍帝是什麽心思。

    伺候在景龍帝身邊這麽多年,表麵看著景龍帝最疼涼王,他卻總覺得,那種疼愛,比毒還要瘮人。

    “若太子皇後那邊向你問起,你便將疑心星月公主之事抖出去,朕不插手,任他們鬥,老三也怨不到朕身上來。”

    “是,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

    太子府中。

    君夜諾衣袍半解,顛狂的在原地轉著圈,殿內,跪了一地的女人,一個個都赤著身,埋著頭,渾身顫抖。

    “本宮不信,本宮不信。”

    他不能人道了,他真的不能人道了?

    這一屋子的女人,都是他喜歡的,可縱然跪了一地他喜歡的女人,他卻是有心無力。

    女人們怯懦的低著頭,不敢作答。

    “你信嗎?嗯?”君夜諾隨手扯起一名侍妾,湊近了她的臉,怒聲逼問。

    “太子殿下......”

    “本宮英明神武,本宮風姿卓越,你們一個個的,不都這樣誇讚過本宮?”

    跪了一地的侍妾哪敢多言,大半個晚上,太子輪番折騰著她們,可到了最後關頭,卻是不再像從前那般。

    這對於男人而言,比丟了性命還要殘忍。

    “沒用的東西,不是本宮不行,而是你們一個個的,本宮都膩了......膩了......”君夜諾將手中的侍妾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們都退下罷,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到處亂嚼舌根,若是讓本宮知道誰人在背後說三道四,本宮便拔了那人的舌頭。”太子妃款款而來,身邊未跟著丫環,她掃了眼殿內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雍容大方的臉,一點點擰成了麻花。

    女人們都被嚇壞了,這會聽到太子妃的話,一個個連衣服都顧不得撿,忙不迭的都跑了出去。

    “月容,本宮......”太子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癲狂,伸手想去握花月容的手。

    花月容不動聲色的側了下身,躲過太子伸過來的手,“太醫們都說了,太子殿下以後,怕是好不了了。”

    “好不了了?本宮不信,本宮不會信的。”君夜諾臉上滑過抹陰鷙,“這天下之大,本宮就不信,找不到一個能治好本宮的大夫。”

    “你平日裏喜歡玩弄女人也就罷了,如今鬧成這樣,你還要在女人堆裏找自在。”花月容實在難以隱忍下去,以前,她還要怕他,現在,她何需懼他?不過就是個沒根沒種的。

    她抬腳,恨恨的將腳下的一件女人衣裙踢飛了出去。

    “你......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本宮說話?花月容,你平日裏那些對本宮的仰慕與大度,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你巴不得本宮不能人道,你巴不得本宮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花月容冷冷的笑了幾聲,“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我勸你,趁著你還未把自己逼瘋,先好好想想,是何人如此害你?是何人想要扳倒太子府?”

    “除了老三,除了星月公主,還有誰敢如此對本宮?”君夜諾氣得臉皮直顫,咬牙切齒。

    “既然知道是他們,你與這些侍妾在此糾纏什麽?還不速速去與母後、柳將軍商議,如何對涼王府反擊?”

    “可父皇喜歡老三,本宮沒有證據,老三那邊,完全可以反咬一口。”君夜諾雙手緊握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末了,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一雙手狠狠地捶在地麵上。

    “老三,本宮自然會去對付,可唯今最重要的,是本宮的命根子,沒了根,本宮就算得了皇位,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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