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把麵癱王的臉親了個遍,直到把心底的興奮都發泄完後,她才後知後覺的停下了送香吻的舉動。

    無風站在一側,僵住了。

    這種少兒不宜的畫麵,他是看呢?還是看呢?還是叫上無雙一起看呢?

    君夜涼如冰雕般一動不動,唯有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九月對上他那看起來像是要殺人的眼睛,慌忙狗腿的用自己的衣袖去幫他擦臉,“抱歉,抱歉,一時激動,沒忍住。”

    君夜涼不語,清冷的臉上,微微起了燙意。

    “主要是你這張臉長得太像冰塊,天太熱,熱得我就想啃幾口冰。”九月繼續解釋。

    “你說什麽?”君夜涼冷冰冰的聲音驟起,臉上的燙意頓失,這女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啃他,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像冰塊?

    她眼睛是瞎了?還是被豬油蒙了?

    “我說什麽了?我有說什麽嗎?”九月連忙改口裝傻。

    “本王長得像冰?”

    “是我說的?”

    “嗯。”

    九月撇撇嘴,小聲且音調模糊的開口道,“你是長得像冰啊,冷冷的,麵無表情,我認識你那麽久,也就見你笑過一次,笑意大概也就在你嘴角停了一秒鍾,一秒啊親,你是有多厭笑呐?不是冰塊是什麽?”

    “說人話。”君夜涼皺了下眉,這女人想含混過去,他偏不想如了她的意。

    “我說像冰有什麽不好的?高冷範,總裁範,都是長得像冰的。難道,你這樣一副麵無表情,疏遠冷淡,無情無欲的樣子,要我把你比喻成大火山?說你像火山,你樂意嗎?”九月擺正姿態,說得一本正經。

    君夜涼抿了下薄涼的唇,“狡辯。”

    九月給了君夜涼一記,我樂意你管得著的眼神,“不要再扯別的了,這些無辜的受害者,怎麽辦?”

    “他們無辜?”君夜涼有些意外。

    “他們罪不致死,卻死了,不是無辜又是什麽?”九月歎了口氣,“一百多號人,說沒了就沒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小九,這些都與你無關。”君夜涼深深望了眼九月,認真而清冷的開口,“他們種下了因,結了惡果,生死由命,因果卻在己。”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懂。”九月笑了下,“走吧,這裏的事我都弄完了,再呆下去也沒意義了。”

    九月說著,走到輪倚後,去推麵癱王。

    隻是,還沒邁步,一雙手就被麵癱王側身握住了。

    “以後,本王總會幫你把公道討迴來的。”

    “好,我等你,也相信你。”

    “嗯。”君夜涼這才將手鬆開,“迴府罷,這些鬧劇,讓那些一手促成鬧劇的人去收拾。”

    “好。”九月推了麵癱王就走,在有台階之處,與無風一起合力將輪椅抬起。

    到了無雙把守的地方,大理寺的人正候在那裏低聲議論,一見君夜涼,眾人立即上前問禮。

    君夜涼隻淡淡地點了下頭,便讓無雙接替九月,推他離開。

    出了府衙,上了馬車。

    九月擠出抹討好的笑,“涼王殿下,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嗯。”

    “就是上次你給我看的寶盒,是景龍帝給你的?”

    “嗯。”君夜涼淡淡地應了聲,情緒並沒有太大變化。

    “那景龍帝又是從哪兒得到的寶盒?”

    “是容止花功夫在民間為父皇尋得。”

    “喔。”九月點了下頭,笑意不減,語氣卻變得小心,“我上次認出寶盒是假的後,你有告訴景龍帝寶盒是假的嗎?”

    “小九......”君夜涼冷冰冰的對視上九月眼睛,“本王,能信任你?”

    “當然當然。”九月如搗蒜般直點頭,“我跟你是什麽關係呐,你放心大膽的相信我。”

    “本王也想問你個問題。”

    “行,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九月義氣的拍拍胸脯。

    “你尋那寶盒,當真隻是為了迴家鄉?”

    “真的是為了迴家鄉。”順帶解開密匙的秘密,行不行?

    “如同你信本王一般,本王也信你。”君夜涼將冰冷的目光從九月臉上移開,落在虛空,微有些出神,好半晌,才開口道,“那假寶盒,應該是父皇拿來試探我的。”

    “那真的寶盒,在景龍帝手裏?”

    “大概。”

    “容止替景龍帝尋了寶盒,所以,景龍帝才會這麽的信任他,還派他去與星......”

    “說下去。”

    九月恨不得咬自己一口,聊著聊著,怎麽就能將這麽秘密的事說漏嘴了呢?

    “派他去與星......真的星月公主交接密匙。”

    “隻是,密匙卻落在了你手裏。”

    “我真是撿的。”九月尷尬的笑了幾聲,“而且,容止與星月公主交接密匙這事,也是我猜出來的,沒親眼見過。”

    “容止與老二,你都要遠離。”

    “我舉雙手同意,以後見了他們就繞道走。”九月臉上浮起絲憤色,對神仙哥,她是真的失望透頂,而容止,她壓根就沒有與他相交的打算。

    君夜涼靜默不語,心底,卻是起了波瀾。

    到了涼王府正門,無雙掀了車簾子,九月率先跳下馬車。

    她剛站定,眼角餘光便看到不遠處唯唯諾諾地站著一個人,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人正抬眼望了過來。

    是妙音坊的許仙?

    上次她喬裝去妙音坊時,正是被許仙擋在了門外,後來,她還讓杜若提了許仙去大堂做管事的。

    隻是,許仙來涼王府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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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看什麽?”君夜涼由無雙抱上輪椅,順著九月的目光望了過去。

    “是妙音坊的小廝,他來此處,肯定是為了找我。”九月答話的同時,朝許仙招了招手。

    “小的見過涼王殿下與涼王妃娘娘。”許仙不敢太靠近,跪倒在兩米開外行禮。

    “起來吧。”九月抽了抽臉皮,這古人動不動就下跪,她會不會被折壽啊?

    “謝涼王妃娘娘。”許仙唯諾起身。

    “你來涼王府,可是為了尋寧九?”

    “是的。”

    “妙音坊出事了?”九月意識到不對。

    “是的,妙音坊出大事了。容少主親自帶了人來妙音坊,逼迫杜若姐簽轉讓契約,還指明要寧九小哥與他簽合作契。杜若姐差小的來尋寧九,可涼王府大門緊閉,小的壓根不知道如何才能尋到寧九。”

    “你在這等著,我幫你將寧九喚出來。”

    “多謝涼王妃娘娘。”許仙感激得直作揖。

    九月心裏想著事,推了麵癱王就急急往府裏趕。

    “你要去妙音坊?”君夜涼渾身一冷,眸子裏閃著陰晴不定的光。

    “當然要去,妙音坊出事了,我能不去嘛?”九月走得飛快,木輪椅被她推得嘎嘎作響,容止終於還是下手了。

    “因為妙音坊,我每個月都能賺好多錢,要是妙音坊出事了,我得從天堂墜入地獄,秒變窮光蛋。”

    迴了寢殿,九月將無雙無風擋在殿門外,自己脫了長裙,讓智腦送了身男裝出來換上。

    不管麵癱王怎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她都沒眨一下眼睛。

    反正裏麵有褻衣褻褲,怕個球。

    換好衣服,九月正要將暗色粉底往自己臉上招唿,耳朵裏,忽然傳來麵癱王清冷的聲音。

    “小九,你與妙音坊,最好切斷所有關聯。”

    九月放下粉餅,無法置信的望向麵癱王,“什麽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從今日起,你是你,妙音坊是妙音坊。”

    “你讓我不要去管妙音坊的事?”九月絕美的臉沉了下去,心底像被什麽利刃戳了一下,泛起股尖銳的疼。

    “嗯。”

    “為什麽?”九月下意識地緊了緊雙拳,神經,一根根地繃緊。

    “本王不許。”

    “你憑什麽不許?”九月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麵癱王會這麽霸道無理的強迫她做出割舍。

    “憑什麽?”君夜涼沉聲反問,“你說本王憑什麽?”

    “嗬,憑終身契嗎?憑我跟你之間這旨作戲得來的婚約嗎?”九月冷笑了聲,不再看麵癱王,拾起粉餅,故作正常的恢複上妝的動作。

    “涼王殿下,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自己的人格,所以拜托你,別把你的無理強加在我身上,我、不、喜、歡,也不接受。”

    “本王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問過我好不好了嗎?”

    九月忍著不爽,迅速扮成了寧九的樣子,起身就往外走。

    可惡的麵癱王,給他幾分顏色,他倒學會開染缸了?

    “小九!”君夜涼冷顏愈發冰寒,“你既已是涼王妃,本王的話即是聖旨。”

    九月攥緊了拳頭,停下腳步,一點點迴身,望向麵癱王,“你以為我稀罕當什麽涼王妃嗎?如果不是你威脅我,如果不是礙於你的淫威,如果不是我打不過你身邊的人,我早就飛走了,還留在這裏做你的出氣包做什麽?”

    “你......”

    “還有,妙音坊是我一手做起來的事業,雖然比不得你從血海中博來的功名聲譽,但,妙音坊就是我的驕傲,我跟妙音坊,絕對是不可能分道揚鑣的。”

    說完,九月抬腳就往殿門處走。

    她生氣,氣到肺都快要爆了。

    “小九,站住。”

    聽了那冰冷的站住兩個字,九月不僅沒站住,反而加快了腳步。

    “那妙音坊的關係網十分複雜,你......”

    君夜涼的話還未說完,九月就已經拉開了寢殿的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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