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讓人很心安。蔡伶抬頭,就見著了擠過人群而來的人。

    陳紹南因為剛從火場裏匆匆趕來,身上還穿著橘色的消防服,臉上也有著好幾道黑色的印記。

    “這是私人住宅,你們沒有征得主人允許闖進來,這是私闖民宅。”

    一米八三的身高,冷硬的五官,自身攜帶著的一股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讓一群人瞬間安靜下來。

    他長臂一攬,將人護在自己懷中,低頭,看向女人的視線卻又柔和,“她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是她朋友,她的事我清清楚楚。你們可以不接受,但事情卻改變不了。”

    她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裏,她能聞到他身上還未消去的煙霧味道。

    有力的五指,扣住了她的肩膀,像在無聲的安慰,給予她支撐。

    更甚至,她都能想象得出,他從火場裏出來並急切趕來的畫麵。

    胸膛的跳動強勁有力,就像帶給她的安全感,踏實又有力。這種被人嗬護的感覺,讓她心情異樣。

    她微微動了動,從陳紹南懷中退開。

    陳紹南的出現,讓她明白不能退縮。

    無論事業還是感情。

    她要這個男人,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不想在放棄。

    不求長久,隻爭朝夕。

    “大家請安靜,你們想要的我都可以迴答,請你們安靜下來聽我說。”

    安靜下來的屋子裏,枝頭清晰可聞的唿吸聲。蔡伶這才開口主動解釋。

    她沒有多說,轉身迴到了自己住的臥室,從裏麵翻出了一本相冊,隨後翻開後舉著麵對著大家,尤其是對準了扛著的攝像鏡頭。

    “我跟江程安很早以前就認識,從大一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她邊說著邊往後翻開了一頁相冊,裏麵從最開始兩人簡單的相處和合照,到最後時,明顯兩人親密的合照。

    隻要是個正常的人,自然都能猜到什麽。

    她將相冊合上,嘴角微微的彎著微笑的弧度。

    擱放在電腦旁的手機,偶爾還有微信消息傳來的提示音。蔡伶站在陳紹南身旁,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江程安是我的學長,上次隻不過是順道送我迴來。你們這裏麵也有攝影師,知道錯位拍攝,我已經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其餘的我都不想多解釋。”

    “至於我搶人孕婦丈夫的事,警方會給大家一個很滿意的交代。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天衣無縫,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想奉勸背後的人,費盡心機到最後也隻會自作自受。”

    “那你意思是,這兩件事是有人故意安排?”有人趁機提出問題。

    蔡伶麵對著鏡頭,不慌不忙,依舊保持著鎮定的從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能得利,誰就有嫌疑不是嗎?”

    人群離開後,屋子裏隻剩下了陳紹南跟蔡伶。兩人挨著站在一塊,都彼此凝視著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

    許久,陳紹南才動了動唇,“那,我先走了。”

    蔡伶怔了怔,他急如風火般趕來。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說就要這麽走了。

    那種失落,讓她心口澀澀。

    陳紹南見著她神色平淡,沉默著看了她一眼,挪動著自己的步子往外走。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濃稠又蕭肅,隻有他沉健的腳步聲,像踩在了她的心尖處。

    他沒有迴頭,步子很緩很沉,待他走到門口,快要推門而出時,蔡伶急的開口叫住了他。

    “你要不要清洗一下?”

    話落,男人依舊是背對著她。蔡伶有些尷尬,她動了動唇,想要給自己尋找一個借口。

    “臉上很髒了,你要不要進來清洗?”

    “那個,你忙的話就算了——”

    “那麻煩了。”

    就在蔡伶有些不自在的找了話題給自己台階下時,陳紹南卻突然轉過身來。

    蔡伶愣了一下,似乎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見著他朝著自己走過來,整個人才傻傻的有了反應。趕緊往旁邊挪了幾步,讓出了道路。

    “裏麵藍色的那條毛巾是我的,y的牛奶洗麵奶是我的,你可以用。”

    話說出口,她卻覺得有些太過曖昧,不自然的撇過頭迴到了電腦旁。

    衛生間裏傳來了嘩嘩的水聲,蔡伶有些心不在焉的拿過了手機。

    微信是時藍發來的,想必是因為她在開會不方便打電話,她特意發消息囑咐不要給任何人開門。最後一條是讓她委婉的轉告陳紹南,不要將滿滿的事情告訴給秦朝暮。

    隻是,讓秦朝暮誤會時藍給其他男人生了個這麽大孩子,還真不知兩人能不能破鏡重圓。

    罷了罷了,她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何自身難保。

    腦袋一放空,衛生間裏的水聲格外的清晰。蔡伶腦袋不由的晃過他的身材,臉頰控製不住的發紅。

    將手機擱放迴了原地,蔡伶才轉身去了陽台,將他們平日買來掛在陽台充當門麵的男人衣服收了進來。

    衛生間的門是磨砂玻璃,她在外能隱約的看到他的身形。她伸手敲了敲門,“你要不要洗澡?我這裏有男士穿的衣服。”

    裏麵的水聲戛然而止,“我不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蔡伶麵囧,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腦袋貼在門口解釋,“不是的,是幹淨的沒有人穿過。我跟藍藍兩個單身女性住著不安全,特意買來男人衣服掛著陽台當掩護的。我給你放在門口,你自己來拿。”

    她將衣服放在搬來的一張椅子上,自己就迴到了陽台旁的電腦桌前。

    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入了迷。直到陳紹南出現在她身旁時,她才驚的迴了神。

    衣服隻是買來當個掩護,因此買的也隻是很一般的平民價。但好歹是純棉,穿著很舒適。

    簡單的白襯衣加上牛仔褲,竟是讓他穿出了一種矜貴。隻是他一米八幾的個字穿上,袖子似乎短了一截。他隻能解開袖口,將它們都挽到了手肘間。

    陽台外還有些許的陽光,撒落進來,剛好在他身側。蔡伶不由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

    “孕婦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受到了無辜的牽連。工作的事,我會找人想辦法。警局那邊等調查取證之後會給還你一個公道。”

    他右手的掌背處又添了一道傷口,從大拇指處一直劃到了中指。

    蔡伶盯著他手上的那道傷口瞧,許是碰了水,此刻傷口還有些泛白。她盯得太過認真,根本就沒聽男人在說些什麽。

    她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你要不要吃點麵條?”

    她說完,又極其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耳邊的發絲,“我還沒吃午飯,準備做麵,你吃不吃?”

    陳紹南低垂著頭,那雙墨眸深諳,如同黑墨在紙中暈染開。

    他看著她,滾燙的視線,讓人捉摸不透。蔡伶勾著唇輕輕的笑道,“番茄雞蛋麵還是酸椒肉絲麵?”

    她說完,眼前一片暗影壓了下來。陳紹南已經走進,高大的身形似乎將她給包裹在懷。

    “你知道你現在做的代表什麽?”

    低沉的男音,磁性的音調緩緩入耳。

    蔡伶低著頭,她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他難道不明白嗎?

    還是說之前她做的太過,讓他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

    心口處澀澀的有些發疼,眼眶也不知覺的染了一絲的紅。然而,他卻彎下了身,大掌覆著她半張臉蛋,薄唇輕輕地印在了她的唇角。

    他的身上有她買的沐浴露的檸檬味,臉上也帶著她慣用的洗麵奶的牛奶味。蔡伶被他的吻懵怔愣在原地,似乎腦子已經忘了轉動。

    陳紹南隻是很輕的輕輕觸碰了一下,隨後他就離開了她柔軟甜膩的唇。他看著她,視線逼人,“沒拒絕我的吻,那就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昏昏的腦袋砰的一聲綻開,她詫異的看著他。

    他都沒說什麽就突然吻了自己,她怎麽能拒絕?

    不過,這種感覺,她似乎還挺享受。

    臉頰迅速染上紅暈,她不好意思的看著他,畢竟之前還那麽無情的拒絕過人。現在想起來,自己那時候真是作死啊。

    “我要去煮麵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吃番茄雞蛋麵還是酸椒肉絲麵?”

    他看著她羞澀又不好意思麵對自己的模樣,這才鬆開了手,“就酸椒肉絲麵吧。”

    酸椒炒肉絲的味道很勾人食欲,一大碗麵條很快就被陳紹南給解決掉。蔡伶看著他,默默的將自己的麵碗往他旁邊挪了挪。

    她挑起自己碗裏的麵,挑了一大半到他的碗裏,又將碗裏的肉絲撥了一大半到他的碗裏。

    陳紹南看著她依舊還有些微紅的臉,勾著唇笑了起來:“擔心我吃不飽啊?”

    “哪有,是我吃不下這麽多。”蔡伶埋頭,努力讓自己很平靜,動了筷子開始吃麵。

    他隻是笑,“有女朋友就是好啊,再也不用受凍挨餓了。”

    “哪有這麽誇張。”蔡伶不由的笑了笑,等到她吃完,陳紹南立即很自覺的將碗都收了過去,主動的承擔著洗碗工的活。

    她倚靠在廚房門邊,看著他在洗碗池前的樣子抿唇,“怎麽這麽殷勤呢?陳隊長在隊裏也怎麽勤奮嗎?”

    他迴頭,盯著她的眼輕笑:“不殷勤點,被女朋友甩了怎麽辦?”

    調戲的人反被人調戲,蔡伶不好意思的低頭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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