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看到魏若來和沈圖南已經安全離開。她立刻聲淚俱下,要求對方馬上讓自己帶著陳昊文離開,“我要救我的先生。”


    沈近真哭得情真,因為她把懷裏的人想象成魏若來,魏若來若是如此,她會是怎樣痛徹心扉的場景,很快情緒就出來了。


    陳昊文感知到沈近真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臉上,心裏還在暗暗高興,“她心裏應該是有我的吧,不然也不會哭的如此傷心欲絕。”


    宴會主人立馬安排了車送兩人離開。


    兩人剛離開不久,許和又以侍從室一處下屬的身份,帶人趕到,“叛國行為,罪不容誅,所有人就地槍殺。”


    眼下涉及此事的人都被軍統正大光明的處理掉了。


    本來開車的司機看到這,瞬間嚇傻了,他跟隨宴會主人多年,也參與了不少惡事。他看了一眼“虛弱”的陳昊文和柔弱的沈近真,準備棄車逃跑,還送什麽送,保命要緊。


    沈近真從容不迫,掏出手槍,從背後解決了這名司機。


    “好了,任務完成,起來吧。”沈近真把陳昊文推出了自己的懷抱,下了車。


    “少爺,所有涉案人員全數就地正法。此案告捷,可以上報軍政部了。”許和看著有些微怔的陳昊文。


    “好,我這就迴去寫材料。”陳昊文眼神寞落。


    “程太太,我送你去研究所。”許和打開另一輛車的車門。沈近真穿上大衣,優雅的坐了上去。她必須第一時間把資料帶迴去。


    陳昊文還需處理後續的事,自然不能陪同沈近真。“這就結束了,這場夢終於要醒了。”陳昊文喃喃的說。


    宴會裏所有的甜蜜與溫馨戛然而止,明明身上還留有她的香氣,可她卻從來沒有屬於過自己。


    陳昊文自嘲的笑笑,一路疾馳,似要甩開這場幻夢。


    沈近真送完材料,被許和送迴家。這條迴家的路是必經沈圖南家的。


    快到沈圖南家時,他看見沈圖南和魏若來兩人站在寒風中等待著,一時間她眼眶濕潤。哥哥和若來就像兩盞明燈,一直照亮她迴家的路。


    “許大哥,停車。”許和也看到了沈圖南和魏若來。他停下了車,沈近真下車緩緩走向兩人。


    許和在車裏看著,“少爺,你真的要放棄了。這樣的愛你是插不進來的。”


    許和看到魏若來在看到沈近真的那一刻,臉上洋溢出最真摯的笑容時。他就知道他的少爺不管何時出現,沈近真都是屬於魏若來的。


    沈近真心裏有些焦躁還有些忐忑,她的手在大衣下握了握。她狀似蝸牛,緩慢的向前挪去。


    “哥,若來。你們站這兒幹嘛呢?”沈近真需要主動示好,可是她沒想好開場白,隻能明知故問。


    “我們?等宴會上最耀眼奪目的人迴家呀。我都不知道我妹妹這麽璀璨,照的哥哥我都睜不開眼。”


    沈圖南看到沈近真毫發無傷,平安歸來,心裏的焦慮感瞬間煙消雲散,和沈近真開起玩笑來。


    “我哪有?沒,沒那麽好。”沈近真微低著頭,有些不安。


    魏若來盯著眼前的妻子,今晚的沈近真和以往都不同。


    沈近真以往的妝容總是清麗的沒有那麽多的嬌豔柔媚,而今晚的妝容卻多了一絲嬌媚,而且由於精心裝扮,沈近真的容顏更勝往昔。


    魏若來默默地看著妻子,可他欽慕沈近真的又何止是容顏。


    沈近真沒有聽到魏若來說話,她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我,我在執行任務,需要這樣的身份,我心裏沒有,沒有想和陳昊文那樣,迫不得已。”沈近真詞不達意,她像是在對沈圖南說,但其實是說給魏若來聽。


    魏若來看著妻子局促的解釋,心裏強烈的不悅感和濃烈的妒意都弱了幾分。


    魏若來依舊不說話,他並非不體諒沈近真,可任誰都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子親密無間吧。理解歸理解,他還是難過的。他不說話,更多的是想看看沈近真會如何反應,比如會不會哄哄他。


    沈近真瞥了魏若來一眼,看到魏若來平淡的表情,心猛的沉了下來。“他不理我了嗎?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想著想著,沈近真的眼裏就噙滿了眼淚,委屈的低下了頭。


    沈近真的眼淚擊碎了魏若來全部的心理防線,魏若來準備走上前去安慰沈近真。


    沈圖南攔住他,搖了搖頭。


    沈圖南有點惡作劇心理,他太了解沈近真了,他這個妹妹自幼倔強,不會哭太久。他想看看麵對如此場景接下來自己的妹妹會如何應對。


    沈近真果然如沈圖南的預料,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心裏想,“有什麽可哭的,不理解就不理解。我還不解釋了,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沈近真還是個寧折不彎的性格。這一點被沈圖南忽略了。


    沈近真心裏雖這麽想,可她還是不想讓魏若來誤會她。她抬眼看著“無動於衷”的魏若來,心裏的委屈被放大了。


    她的淚還是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她看了一眼沈圖南,有些生無可戀的說:“我迴家了。


    沈圖南現在也沒有了看客心理,他可舍不得他的妹妹如此傷心,他看了一眼魏若來。


    魏若來眼裏哪還有沈圖南,他滿眼疼惜的看著沈近真。


    “近真。”魏若來從背後將沈近真緊緊的抱在懷裏。


    沈近真也失聲哭了出來。


    沈圖南心裏有了一絲愧疚,同時發現自己有些不合時宜,看了看沈近真,想著他還是迴家去吧。


    “我,我不是有,有意的。你,你生氣了嗎?這,這就,就是任務,我以後,以後不理他了,還不行嗎?”沈近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在拚命給魏若來解釋。


    “近真,你今天這麽美,我還想好好欣賞一番,再哭下去妝都哭花了。我們先迴家,好不好?”魏若來輕聲哄著沈近真。


    在沈近真的眼淚麵前,魏若來總是潰不成軍。


    “那你,那你還不理我。我跟他根本就是,就是在演戲。我,我心裏隻有,隻有你。抱著他,也是把他想,想象成你。我,我都不敢看你,我怕,我怕看了你,我就完成,完成不了任務了。”沈近真哭得傷心,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魏若來的心裏越發明亮開朗起來。他將臉貼著沈近真的臉,下巴抵著她的肩膀。


    “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我也不敢看你呀!我們彼此彼此。”魏若來蹭了蹭沈近真的臉,觸感一如既往地柔軟光潔。


    “你,你為什麽不敢看我?”沈近真漸漸停止了抽泣。


    “我的近真那麽明豔奪目。可是卻和別人情意綿綿,我怎麽看的下去呢!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衝上去把那個對你動手動腳的人暴打一頓。可我知道你在執行任務,所以隻能可憐巴巴的忍著,我的心好疼。”魏若來柔弱委屈的聲音在沈近真耳畔響起。


    “哪有情意綿綿,我才不會和別人情意綿綿呢!”沈近真停止了哭泣。


    “我們迴家吧!”魏若來看沈近真情緒有所好轉,他更緊的環著沈近真。夜裏的天氣寒冷異常,他可舍不得近真受凍。


    “那我就要這樣迴家。”沈近真要魏若來這樣抱著自己迴家。


    “好,我也喜歡這樣。那出發嘍。”魏若來用自己的大衣裹著沈近真,兩人就這樣晃晃悠悠的向家裏走去。


    沈圖南和蘇辭書一直在窗邊看著,“你說說這像什麽話?!哪有這樣走路的。讓人看見還不笑話。定是近真……”沈圖南心裏不放心,擔心小兩口吵起來,就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兩人。這麽一看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你呀,矛不矛盾,明明是擔心近真和若來爭吵,現在人家恩愛甜蜜,你又不樂意了。我看若來挺好的,對待近真可比你這個哥哥上心,處處包容咱們近真。”蘇辭書一直對魏若來讚譽有加。


    “他敢不好,不好,我揍他。他怎麽可能比我這個哥哥對近真還好。近真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沒有什麽比她還重要。”沈圖南斬釘截鐵的說,還揮了揮拳頭。


    “唉,傷心難過了,我對你這麽好,看來還是比不了近真。”蘇辭書故作憂鬱狀。


    “你們不一樣。你是我此生摯愛,是與我相伴始終的人。那個沒良心的沈近真,找她的魏若來去吧。”


    蘇辭書看著孩子氣的沈圖南笑了起來,她很能理解這種矛盾的心理。這是沈圖南對沈近真濃厚的親情所致。


    魏若來和沈近真搖搖晃晃的走迴家,路上沒有行人,隻有一生一世一雙人。


    到了樓梯處,樓梯窄小不能這樣走了,再說夜深人靜,兩人也不想發出太大的動靜影響到別人。


    魏若來牽起沈近真的手,兩人輕聲上了樓。


    迴到家,沈近真需要卸妝,她把首飾摘了下來。魏若來給她打來了溫水,她洗了臉。


    此刻的沈近真就像一株出水芙蓉,洗盡了鉛華,保留了本真。


    魏若來看著眼睛仍有些發紅的沈近真,心下不忍。


    魏若來幫沈近真脫去禮服,“近真,你真的很美。”魏若來歎息了一聲。


    “你,你怎麽了?”沈近真聽到魏若來的歎息,急忙轉身看向他。


    “我希望這種美隻屬於我一個人!”魏若來情深幾許,他唯願沈近真隻為他一人綻放。


    “我,我以後不這麽穿了。其實我平時不喜歡這樣穿,太過華麗了。可是外國人他們喜歡這種裝扮。為了任務,我得投其所好。”沈近真沒有看魏若來的眼睛。


    “我沒有怪你,我當然希望我的近真一直漂漂亮亮的。不過,以後的宴會,你的伴侶隻能是我。不許再挽著任何人的胳膊了,也不許再讓任何人倒在你懷裏。”魏若來盯著沈近真的眼睛,氣場強大,“誰也不行。”


    沈近真像個被獵手追到角落的獵物,身形瑟瑟,眼神嬌柔,連連點頭。


    魏若來俯身上前,吻住了沈近真的唇,沈近真柔弱的倒在魏若來懷裏,任他肆意親吻著自己。


    這一夜,沈近真積極配合著魏若來,魏若來被沈近真的柔情包圍著,他隻願此生都沉溺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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