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歸墟鯤距離獨孤過遠,被魔氣分解後,宿命便拋下曹吉安迴了人間。


    正好趕上巨型聖城獎勵,魔域三區的魔頭全部匯集。


    魔頭分批次出現的時間,變為了群魔亂舞的時刻。


    曹吉安被一眾特殊機製能力的魔頭們,纏鬥至昏迷。


    再度清醒時,身在一個充滿血色霧氣的地點。


    常聽人說起的紅衣曹,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你醒了,我們似乎在別人的夢中。”


    此時,碧璽出現在兩人麵前。


    “碧璽,你不是跟了方宇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曹吉安初到青州,碧璽還給他跑過腿調查方宇,對此女自然記憶猶新。


    碧璽糯糯的嗓音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煙嗓:


    “她不自量力,離開聖二十一城後,還敢往後探索。


    縱使是個天榜的不死神明,也暫時成了我的傳聲筒。”


    曹吉安拉了拉紅衣曹的手:


    “老兄,聽說你就是另一個我,現在是什麽情況啊?”


    紅衣曹分析道:


    “我見方宇最後一次時,已經將力量都交給了你。


    按理說,我不該出現,更不該與你相見。”


    “可你還是出現了啊。”


    “因為夢境裏頭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我懷疑對方打算針對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你的使命。”


    曹吉安聞言,麵露難色地看向碧璽。


    可自己都成文教的聖人了,還看不穿碧璽。


    眼前這個套了碧璽身軀的存在,隻能是方宇說過的諱匿。


    “兩件事。”碧璽開門見山道:


    “一,文教聖人有教化天地萬物的資格。


    所以你能決定你下一個聖人的成聖路徑。


    要離開此地,你須按照我的指示來安排路徑。


    二,帶我去人間,拯救眾生。”


    曹吉安覺得有點好笑,仿佛聽到毀滅世界的魔頭想要救世的說辭。


    “就算你不說出身份,我也猜到你是誰,更不可能將答應你的要求。


    你大不了就是將我困在你的夢境中。


    可我已經成聖,元神和肉身都可不死不滅。


    你以為在牽製我,實際上等我搞懂了這方世界的原理,同樣能以身鎮壓你。”


    碧璽不甚在意曹吉安的話,主動說了不少事情。


    具體內容,與鹿開對方宇劇透的內容完全一致。


    隻是有一件事稍有偏差。


    “真正的諱匿就是鹿開,而我是他留在魔域的善念。


    隻有我去人間,才能製服他。”


    碧璽懇切道:


    “你以為諱匿是什麽存在?”


    曹吉安將答案給了紅衣曹迴答:


    “至高無上的存在,最智慧最暴力的象征。”


    碧璽道:


    “那為什麽如此至高無上的存在,非要待在魔域呢?


    諱匿既然想遊戲人間,打一開始即便要沉睡,也應該在人間這個更有趣的地方。


    而不是待在魔頭環伺的魔域地界。”


    “難道你不是被人鎮壓在這裏的?”曹吉安問道。


    “誰?”碧璽詫異。


    曹吉安一時間語塞,從始至終,確實沒聽說過諱匿被誰鎮壓在魔域的說法。


    隻知道諱匿每次重開都會沉睡,並在世界終焉前下場重開。


    不止曹吉安,就連紅衣曹一時間都無言以對。


    曹吉安看出了自己這前世記憶出現了問題,主動反駁碧璽:


    “這各種緣由,不就是因為你重開世界次數太多,消隱下去了。”


    碧璽歎了口氣,喚來了三號方宇。


    “方宇,你…呃…”


    曹吉安乍一看是方宇,但師徒感應讓他認出這是方宇的分身。


    三號方宇可是曹吉安唯二的聖人徒弟。


    三號誠懇道:


    “我成為魔尊聖人後,一些關於魔域的記憶湧入我腦海。


    碧璽說得是對的,諱匿一直都在人間沉睡。


    魔域進攻不過是讓諱匿快些蘇醒的信號罷了。”


    鹿開對方宇是一套說辭,魔域這邊對曹吉安又是另一套說辭。


    曹吉安骨子裏有紅衣曹阻止重開的執念,不滿道:


    “我感應到你是我徒弟本人,但我怎麽就是不想相信你?”


    “師父的執念太深,雖說是好事,但終究影響判斷。


    待我幫你清除執念,你我再詳談便是。”


    說著,三號對著紅衣曹使出了血芒一點。


    原本他沒有這個本體的專屬能力,但成聖後,他便是脫離方宇的個體。


    不但本身具備方宇大部分的能力,還有擁有自身聖人的境界。


    三號方宇早在成聖時,超過了本體方宇。


    紅衣曹本就在最後見方宇那次,將力量都給了曹吉安。


    現在的紅衣曹,自然吹彈可破,瞬間消失殆盡。


    “你做什麽!”曹吉安震驚道。


    可紅衣曹消失後,心裏倒是出現了輕鬆的感覺。


    ……


    巨型聖城。


    再度醒來時,曹吉安儼然記不得紅衣曹消失的事情。


    就像夢醒後,記不得內容一樣。


    “大人,您終於醒來了。”一個與白茯苓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在曹吉安麵前。


    曹吉安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環顧周遭,發現這間房與前世的一模一樣:


    “你……”


    此時,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曹吉安縮迴伸向白茯苓的手,發現來訪人是閆雪。


    “大人,魔尊聖人請您前去會麵。”


    曹吉安後知後覺,才知道這不是前世世界,而是方宇在魔域的地盤。


    白茯苓笑著對曹吉安道:


    “去吧,迴來再談。”


    曹吉安眼中的些許深情,在見到閆雪時消失。


    想也知道,眼前的白茯苓是假的。


    三號方宇的府邸。


    “曹詩仙,你似乎還沒為你的聖人起個稱號。”三號方宇道。


    “文教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我便稱作教化聖人吧。”曹吉安迴應道。


    聖人隻要確定稱謂,就會出現“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情況。


    一瞬間,不論人間還是魔域,都知道曹吉安是教化聖人。


    這名字橫空出世,巨型聖城對麵的聖二城,頓時鬼哭神嚎。


    好一會兒消停後,三號方宇才解釋道:


    “巨型聖城建立後,一區的陽魔將聖二城搬到了我們對麵,還接納了三個區的所有魔頭。”


    曹吉安自然知曉,至少在蘇醒之前,挨了這群魔一頓胖揍:


    “我是人間的聖人,無法調動魔域的魔氣,還是早些迴去為妙。”


    三號方宇點頭稱是,詢問下一個聖人的路徑。


    曹吉安詫異道:


    “方宇的意思,是讓他徒弟成聖,徹底斷了柳青禹的靈皇路。


    怎麽,你們兩個本是一體,難道還出現了意見分歧?”


    方宇的思路就是,小花作為末代靈皇一旦成聖。


    柳青禹自封的靈皇,將在絕對的力量前,沒有任何成為靈皇的合法性。


    靈域將歸於小花,方宇陣容也將多一個聖人戰力。


    三號方宇沒有急著反駁曹吉安:


    “我以成聖,脫離本體成為了個體,但本質上我剝奪了本體成聖的權力。


    當然,我比較想知道教化聖人傾向讓誰成聖。”


    曹吉安盤點了一下人間能成聖的幾個:


    “柳三刀的刀之道無限觸及天道這事,我本身就不太敢相信。


    他身上應該有點秘密,可能是諱匿埋的棋。


    就算不是,也不去招惹為妙。


    柳青禹一旦成聖,靈族必然會強勢崛起,容易引發人間界自己的內戰,不考慮此人。


    也就剩個小花了,愛看小人書,愛做小生意的人,往往沒什麽野心。”


    三號方宇追問道:


    “大教諭呢?”


    曹吉安眨了眨眼睛,搖頭道:


    “他將育靈部交給我時,已經算是訣別了。


    況且我心中若是有這種想法,還被獨孤算到,那他在天榜也待不安生。


    隻怕念頭一出現,他就會被誅仙劍抹殺在天榜之中。”


    三號方宇琢磨一番,意識到曹吉安隻是不想大教諭成聖,不代表無法讓大教諭成聖。


    可若是讓大教諭成聖,路徑依舊是教化聖人的路徑。


    這代表曹吉安確定下一個聖人的路徑,是可以複刻之前聖人的路徑。


    確定這點後,三號方宇認真道:


    “若是不在人間找尋聖人呢?”


    “你什麽意思?”


    “魔域聖人的成聖路徑就是一統魔域,且得到眾生的信仰。


    一統魔域自是不用多說,巨型聖城就是現成的成績。


    信仰方麵也沒有問題,聖城的《大荒經》在我成聖之前就已經完善。”


    “嗯?嗯…繼續。”


    “複刻我魔尊聖人的成聖路徑給閆雪,讓她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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