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橫麵無表情地指著其中一個囚籠,對著燕地北說道:“就是他。”


    這個“他”並不是別人,而是鄭重。


    在周橫踏入落英山脈進行試煉的時候,鄭重就是他們那支隊伍的隊長了。


    在周橫後來修煉的路途上,鄭重對他的幫助也是極多。


    燕地北聞言,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一句,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好!”


    然後,他把手往後一揮,高聲喊道:“來人,把那個人給我帶過來!”


    他的話音未落,便有一名手下動作麻利地扛起了裝著鄭重的囚籠,然後快步走了過來,將囚籠穩穩地放在了燕地北的麵前。


    燕地北看著眼前的囚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對著周橫說道:“閣下手段不凡,贏了比試。這人的生死,就由閣下來決定!”


    燕地北並沒有因為弟弟輸了比試,而露出絲毫的猙獰之色,相反,他的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豪爽。


    他對周橫實力之敬佩,完全沒有半點虛假,而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阿橫心中訝然。


    燕地北性情之豪爽,倒是和劉病虎可以相提並論。


    “多謝燕兄成人之美!”阿橫一臉真誠地說道。他的目的僅僅是救人而已,根本沒有絲毫逞強鬥狠的意思。他拱手行了一個禮,然後解釋道:“事發突然,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燕兄多多包涵。”


    “閣下勝得堂堂正正,又何來冒犯一說。”燕地北微微一笑,表示並不在意,“舍弟能和閣下這樣的高手過招,實是他的榮幸。”說罷,燕地北從腰間解下一個金屬腰牌,隨手一扔,那腰牌便如流星一般朝阿橫飛去。


    阿橫眼疾手快,一把將腰牌接住。


    隻覺得那腰牌沉甸甸的,入手冰涼,上麵刻著一些精美的圖案和文字。


    燕地北見狀,笑著說道:“閣下要是看得起我燕地北,歡迎隨時到我家裏來喝酒。我那庫房裏別的沒有,烈酒倒是管夠的,咱們不醉不歸!”


    阿橫哈哈一笑,說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把腰牌收好,然後對燕地北說道:“待此間事了,周某一定登門拜訪,向燕兄討教。”


    燕地北豪爽地大笑起來,他一揮手,象隊便再次啟動,緩緩地向城中走去。


    周橫站在原地,目送著燕地北遠去,心中不禁對這對燕家兄弟多了幾分好感。


    劉病虎看著遠去的燕家兄弟,對阿橫道:“敗而不餒。又拿得起,放得下,燕氏兄弟確是不凡。”


    周橫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英雄人物,總是要結交一些的。”


    一場戰鬥,竟是以這樣的局麵結束,大出了許多人的意料。


    原本圍觀的人們,也紛紛散去。


    可是周橫的一行,卻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其實不管有沒有這一戰,周橫等人便早就惹起了許多人的注目,畢竟一個能讓雲霞公主為之引路的家夥,絕不是什麽尋常之輩。


    人們不禁好奇,周橫究竟有何德何能,會讓雲霞公主如此奉為上賓。


    周橫卻並不在意人們異樣的目光,而是打開囚籠,一把扶起鄭重。


    鄭重身上的傷勢極重,周橫一連喂服了好幾顆丹藥,這讓稍稍止住了他身上的傷勢。


    周橫沉聲對雲霞公主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為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


    雲霞公主輕輕頷首:“閣下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朋友受傷,需要靜養。我在這不周山有一處宅院,若是不嫌棄,可在宅院處一起住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那就有勞公主了。”周橫點頭。


    雲霞公主長袖輕揮,一道絢麗的霞光瞬間在眾人麵前鋪開,形成了一條通往遠處的璀璨通道。


    “請隨我來。” 雲霞公主蓮步輕移,率先踏入通道。


    周橫等人趕忙跟上,穿過通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出現在他們眼前。


    宮殿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周圍奇花異草環繞,靈韻四溢,顯然是一處極為幽靜且靈氣濃鬱之所。


    “這裏便是本宮的住處,周公子放心,定不會有人來打擾。” 雲霞公主微笑著說道。


    周橫感激地看向雲霞公主,“多謝公主相助,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得到周某之處,定當全力以赴。”


    說罷,他和劉病虎小心翼翼地將鄭重安置在一間寬敞的靜室內。


    周橫坐在鄭重身旁,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鄭重,你且安心,我定會治好你。現在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們怎麽會遭遇如此變故?”


    鄭重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痛苦與自責:我們飛升之後,在仙界尋得了一處不錯的地盤,本想就此安穩發展。可誰能想到,卻被北冥玄宮盯上。那北冥玄宮勢力龐大,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營地很快就被他們攻破。蘇櫻、宋中、晏小雨…… 都被他們劫掠而去。我拚死抵抗,卻還是被他們抓住,修為也被他們盡數廢掉。”


    說著,鄭重的眼眶泛紅,滿心懊悔。


    周橫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北冥玄宮,這筆賬我們遲早要算。”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始仔細為鄭重檢查身體。


    他的雙手輕輕搭在鄭重的手腕處,一縷縷靈力緩緩探入鄭重體內。


    然而,隨著靈力的深入,周橫的臉色愈發凝重。


    鄭重傷勢沉重無比,體內經脈寸斷,靈根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修為盡廢,想要恢複過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周橫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直接進入了識海深處,喚出了天魔殘魂和傳承甲靈。


    “鄭重性命攸關,還望指點我一條救他的法子。” 周橫誠懇地說道。


    天魔殘魂微微沉吟:“倒也不是全無辦法,我知曉一部典籍,名為《靈蘊重生訣》,若能尋得此訣,或可救他一命,甚至恢複他的修為。此訣玄妙無比,可重塑經脈,溫養靈根。”


    傳承甲靈也開口道:“不錯,這《靈蘊重生訣》乃是上古奇書,其中蘊含的法訣精妙絕倫,修煉之法更是別具一格。若鄭重能修煉此訣,恢複修為並非難事。”


    “然而,這《靈蘊重生訣》的下落卻成了一個謎團。”天魔殘魂接著說道,“據我所知,最後一次有人見到這本典籍,便是在這不周山之中。但這千百年來,無數人曾在不周山探尋過,卻都一無所獲。”


    傳承甲靈點了點頭,補充道:“確實如此,這《靈蘊重生訣》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半點消息。或許它被某位絕世強者所得,又或者被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周橫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沉。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如今這希望卻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不過,也不必太過灰心。”天魔殘魂見狀,安慰道,“雖然這《靈蘊重生訣》的下落不明,但世間之事,往往充滿了變數。也許在某個機緣巧合之下,你便能找到它的線索。”


    “不管有多難,我都要找到這部典籍。” 周橫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可眼下,最讓周橫憂心的是,蘇櫻、宋中、晏小雨還在九黎城少公主的手上。


    他深知九黎城少公主絕非善茬,想要從她手中救出人來,談何容易。


    但周橫心中已然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將他們救出來。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開始謀劃著營救的計劃。


    周橫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急切,看向雲霞公主,拱手問道:“公主,還望您能告知,這九黎城少公主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我們該如何從她手中救出我的同伴?”


    雲霞公主微微歎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九黎城少公主,可是個真正的公主,其父乃是九黎百域之主,勢力龐大得超乎想象,手下高手如雲,仙尊如雨。若想強搶,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要想從她手上奪人,唯一的辦法,便是在本次的不周山仙擂之上,力挫群雄,成為九黎城少公主屬意之人。”


    周橫聽聞,心中不禁一凜。他深知這仙擂的比試,必定是高手如雲,競爭激烈。但為了救出蘇櫻、宋中、晏小雨,他已別無選擇。


    “公主,不知這參加仙擂的高手,究竟都有哪些厲害角色?” 周橫追問道。


    雲霞公主柳眉輕蹙,緩緩說道:“此次仙擂,吸引了各方豪傑。光是那來自上古世家的子弟,便有數十位,他們自幼在家族中接受頂尖的修煉資源和教導,個個實力不凡。還有那從神秘古地中走出的散修強者,他們曆經無數生死考驗,手段詭異莫測。更有甚者,一些蟄伏已久的隱世門派,也派出了得意弟子參賽,這些人無一不是修煉天才,想要在仙擂上贏得比試,難度之大,超乎想象。”


    周橫深吸一口氣,眼中卻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雲霞公主微微點頭,說道:“這仙擂比試,分為多個階段。初賽之時,是混戰形式,眾多參賽者在一個巨大的擂台上互相角逐,要想脫穎而出,不僅需要強大的實力,更要懂得審時度勢,避免陷入不必要的爭鬥。複賽則是一對一的對決,這就考驗你的戰鬥技巧和應變能力了。至於決賽,更是高手過招,一招一式都關乎生死,必須全力以赴。”


    周橫認真聆聽,將雲霞公主的話牢記於心。他又向公主請教了一些關於九黎城少公主的喜好和脾性。


    “這九黎城少公主,脾氣甚是古怪。她自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養成了驕縱任性的性格。但她對強者極為尊崇,若是你能在仙擂上大放異彩,引起她的注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雲霞公主說道。


    周橫與劉病虎對視一眼,兩人心意相通,當下決定先去城中打探關於《靈蘊重生訣》的下落。畢竟,隻有先救迴鄭重,他們才有更多的底氣去麵對後續營救蘇櫻等人的艱難挑戰。


    兩人喬裝打扮一番,混入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集市上人群摩肩接踵,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周橫和劉病虎裝作閑逛的模樣,眼睛卻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獲取線索的角落。他們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時不時向攤主打聽關於《靈蘊重生訣》的消息,然而得到的迴應不是一臉茫然,就是搖頭表示從未聽聞。


    就在他們有些失望之時,周橫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暗中窺視著他們。他不動聲色地給劉病虎使了個眼色,劉病虎微微點頭,兩人開始故意繞起圈子,試圖引那暗中跟蹤之人現身。


    那人似乎並不著急,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跟隨著他們。周橫心中愈發警惕,此人能在如此嘈雜的集市中不被他們輕易發覺,實力定然不凡。


    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口,跟蹤之人現身了。隻見此人身材高大,身披一件黑色的鬥篷,將麵容遮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到一雙散發著幽光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你們二人,為何四處打聽《靈蘊重生訣》的下落?” 聲音從鬥篷下傳出,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周橫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直接地挑明了來意。他定了定神,反問道:“閣下又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們?”


    “哼,我乃飛天夜叉部中的高手,血魔。” 說著,血魔緩緩摘下鬥篷,露出一張猙獰恐怖的臉,皮膚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一頭亂發如鋼針般豎起,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我在這集市中經營情報生意已久,你們如此大張旗鼓地打聽那本典籍,自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血魔繼續說道,“《靈蘊重生訣》乃是上古奇書,多少人夢寐以求,你們打聽它,究竟所為何事?”


    周橫心中暗自思忖,這血魔既然在這集市中經營情報生意,說不定真的知曉一些關於《靈蘊重生訣》的線索。


    他對血魔道:“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知道《靈蘊重生訣》的消息,我可以開出一個讓你心動的價錢。”


    在他看來,兄弟的命,遠比仙石值錢。


    血魔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不缺仙石,你也開不出讓我心動的價錢。實話告訴你,我手上沒有《靈蘊重生訣》的消息。千百年來,無數人探尋過,卻都一無所獲。這仙訣又豈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周橫看著血魔,問道:“那你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做什麽?”


    “自然是殺你們。”血魔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你們殺我部下,壞我好事,百死莫贖。不過,我觀你們二人,實力倒還不錯,若是願歸降於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說罷,血魔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空間都為之扭曲。


    一個瞬間,周橫和劉病虎皆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宛如一座大山壓頂。


    “若是我們迴答不呢?”不過,周橫和劉病虎卻是沒有絲毫地慌亂之意。


    血魔的實力不俗,但在這強者如雲的世界,還遠遠不夠看。


    “不降,則死。” 血魔冷冷地說道,“我已進入仙帝後期境界,在這仙界,也算是一方強者。你們在我麵前,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周橫神情淡然,對血魔道:“仙帝後期又如何?沒有打過,誰又知道誰勝誰敗?”


    血魔看著周橫,竟是不怒反笑:“有趣,有趣。不過,很快你們就要為自己的狂妄和無知,付出相應的代價。”


    周橫心中一動,忙問道:“什麽代價?”


    血魔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死!不過,我在殺死你們之前,會讓你們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周橫和劉病虎對視一眼,彼此已是明白對方的想法——和對方幹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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