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山。


    這裏是豫、揚兩個大州交界處一個至關重要的大山,不管是對於這兩個大州中的哪一個來說,北涼山都是必爭之地。


    當年第二次九州大戰的時候,揚州傾盡所有兵力想要攻下北涼山,就是因為這個地方太重要了,隻要占據了北涼山,南可退迴邊境防守,北可直下豫州。


    這北涼山可以說是豫州的門戶,是豫州最為重視的地方。


    豫州北麵是黃河,占據天險,可以將冀州堵在外麵,東西兩麵分別又有環山和大湖想照應,無疑又增加了很多天然屏障。


    至於這南麵,則是很有名氣的北涼山了,之所以說它有名氣,不僅僅是因為它在九州大戰中占據著重要的角色,而且還因為這北涼山還是佛教的重要所在地之一。


    第二次九州大戰中揚州因為兵力沒有及時趕到,導致全線兵力崩潰,不僅北涼山沒有攻下,而且還被豫州軍伍給打到了老家。


    戰爭結束之後,北涼山就一直在豫州的管轄之中,對於這個兵家必爭之地,豫州一直嚴加管理,不僅修建了非常多的城池,還在這裏常年集結駐紮了非常多的軍伍。


    北涼山有多麽重要,不僅僅是揚州知道,豫州同樣也很清楚,雖然說豫州背靠黃河,孕育著非常發達的農業文明,但是成也蕭何敗蕭何,豫州的缺點同樣也是因為黃河。


    黃河的存在,導致了整個豫州基本沒什麽山脈,是一整塊平原,如果發生戰爭,北涼山一旦失守,那麽可以說豫州已經敗了一半了。


    平原地形導致了豫州軍伍沒有太多辦法有些抵擋軍伍侵襲,所以他們隻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那些人給堵在北涼山之外,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自從陳望到了豫州之後,就對豫州軍伍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以前的豫州軍伍雖然實力強大,但是隊伍裏麵存在著很多的弊端。


    在豫州的這段時間裏麵,陳望主要對軍伍進行了兩個改革。


    第一個就是改變豫州兵力的部署,並在豫州全境內開始修建兵堡,以此來實現聯合作戰的部署。


    至於第二個,則是改變豫州軍伍每個隊伍的人數配置,陳望將每一個小隊中的成員進行更準確地定位,確保每一個人都非常明確自己的責任,以防止渾水摸魚的情況出現。


    這兩個措施,一個是為了全局考慮,一個是為了提高戰鬥力考慮,不得不讓人承認的是,這兩個措施非常有效,特別是在關於北涼山的事情上,完美針對了揚州兵力的改變,致使揚州一直處在非常被動的局麵。


    年關已近,家家戶戶都忙活了起來,雖然邊境摩擦不斷,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懷揣著一個小小的心願,過好這個年,九州平安。


    陳望站在長安城的一個閣樓上,靜靜地看著外麵的雪花,不斷地摩挲著手指。


    “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子走了過來,站在陳望的身邊,伸手按著欄杆,開口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沉得住氣,真是佩服你們這種人。”


    陳望將兩個手縮在寬大的袖袍裏,不去看陳升那張略微欠揍的臉,輕聲說道:“有什麽沉住氣沉不住氣的,贏了,萬事大吉,輸了,反正我本來就一無所有,輸的人隻會是你陳府長,所以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陳升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開口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


    “你沒聽人說過麽,戰事和練劍其實是一樣的道理,誰勝誰負不到最後一刻,誰能夠下定論?”陳望轉過腦袋,盯著陳升說道:“不要輕視自己,也不要看不起對手,這才是我們能夠做的。”


    “先生高見,領教了。”


    陳望嗬嗬一笑,根本不想搭理陳升。


    “我們這樣做的話,會不會腹背受敵啊?”陳升見陳望不說話,就主動挑起了話題。“要是冀州還是以前那樣,我倒不怕什麽,關鍵是現在顧長安掌管劍府,就不得不考慮他和肖白之間的關係了。”


    陳望臉色有些陰沉,盯著陳升說道:“什麽叫以前那樣你就不怕?府長是覺得如果幾年之前對揚州發動戰爭的話,按照我爺爺的脾氣,就肯定不會保揚州是麽?”


    陳升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詬病,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秋任俠。”


    “沒什麽,你說的沒錯。”陳望忽然笑了起來,很淒涼的笑容,像一條狗一樣。“你放心吧,不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冀州到底會幫揚州出力到幾分的問題。”


    陳升緊皺眉頭,訝異道:“那我們還……?”


    “你還是不了解他們兩個是什麽樣的人,先不說肖白,光是當年的事情,你覺得一旦有了機會,顧長安會輕饒了豫州?”陳望看著漫天的雪花,輕聲說道:“至於肖白,怕是隻會比顧長安更加瘋狂,臨行之際,我再三想和你說一遍,一定不能低穀了肖白。”


    “很早之前,無數人都鄙視他低估他瞧不起他,最終呢?誰會想到當初那個不起眼的少年,現在竟然成為了一州之長?一定要對他多加防範,他的心思可著實不一般。”


    陳升點點頭,迴答道:“可是我們的計劃,真的可以麽?”


    “你有些讓我失望,男兒生來不就應該是豪賭一場的麽?”陳望冷笑著說道,“是怕了麽?怕丟掉你的家當?”


    “賭就賭!”


    “放心吧,肖白這個人的脾氣我實在是太了解了。”陳望一臉自信的微笑。“他是一個不輕易低頭的人,這是優點,也是弱點。”


    “他們會不會也想到這個方法?”陳升問道。


    陳望臉色平靜,看著陰鬱的天色,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依照那個家夥的奇怪心思,不得不承認,你的擔心是非常有必要的。”


    陳升立即皺起了眉頭,滿臉憂容。


    “隻不過,我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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