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了寶燈還差些被水魅吸掉精血,作為東海群雄之一的懸燈大王其內心是略略崩潰的。


    打又打不過,講理?


    東海妖屬同一頭水魅講理?講哪門子理喲,還怕自己一身精血不夠誘鬼嗎?


    認栽,隻有認栽。


    懸燈大王一路黑著臉潛行匿跡,速速迴到東海老巢。


    安全咯。


    以後這陸上,少來!!!


    迴到老巢的懸燈大王馬不停蹄地鑽進自己的寶庫,拿出手劄狠狠記上一筆:記錄某月某日,本大王攜某寶返迴途中被某水魅劫掠,爭鬥一番雖能險勝,但此寶乃一件殘寶,不值得本大王與此獠爭勝雲雲,為族業計不適與之爭勝,且陸上讀書人有言君子不立危牆,本王深以為然雲雲。


    一副不是本王過錯實乃是祖宗留下的寶物殘缺不值得本大王出手製敵的樣子。


    絕口不提自己因私心使得族庫藏寶被奪的事實。


    懸燈大王好麵兒,更把陸上那讀書人的春秋筆法學得溜。


    他那個幹兒子黑鯰妖被幹爹當麵擺了一道,似乎成長了許多,迴到老巢粗略收拾下匆忙搬家了。


    經事一遭後腦子一下子清醒許多,懂得燈下黑,讓追隨者那位憨憨的大漢扛著大水缸來到了無定河邊的一處農家,那農家正是那憨憨大漢的小家,隻是父母早故,家裏隻剩他一個腦子不大靈光的憨兒嘍。


    也正是他腦子憨憨大冬天的到無定河裏刨冰捕魚碰巧“救”了被困在冰層裏的黑鯰妖鄧大通。


    這憨漢在某種意義上算是黑大王的救命恩人呢,當然某妖嘴硬不會承認的。


    到底是黑鯰妖道行淺些,貪吞月華修行中一時不察竟被冰封冰層之中,此等糗事是絕口不提的,且鄧大通已經迷惑了憨漢忘記了那段“救魚”往事。


    在憨兒記憶中,黑鯰妖鄧大通是他的救命恩魚,是他肚子餓得在大冬天裏跑到無定河逮魚卻不慎落進冰洞裏被黑大王路過救了條命迴來,並發誓甘願供其驅使效犬馬之勞以報救命大恩。


    妖不妖的他不甚了解,他隻知道黑鯰魚是他再生父母。


    黑鯰妖容身的那口大水缸正是憨漢那家徒四壁的溫馨小院裏最金貴的物件兒,鄧大通欣然接受了追隨者憨漢的供奉,一口大水缸。


    以後上岸出行倒是方便許多,憨漢雖腦子不大靈光但身強力壯胃口大,一般人扛不起的大水缸在他手裏輕鬆顛玩。


    就衝這身難得的好氣力,魚妖鄧大通願意“養”他一輩子。


    。。。


    趙三槍得知都衛要離開京城周遊“楚國”,自作主張辭了衙門的差事一心要追隨都衛左右,作為都衛的親衛小旗願為都衛鞍前馬後,張牧之苦笑之餘便應了此事。


    從皇城衛驍勇都到京兆府巡尉堂,再從京兆府輾轉到自己身邊甘願當個小隨從。


    難得有人忠誠無二。


    張牧之應了人家的請願可不能讓人家落個不孝的惡名,老的老,小的小,隻是苦了他家娘子咯。


    遂想了想還是親身來到趙三槍的家裏拜訪拜訪,“拐跑”了人家的夫君兒子父親,沒個正經說辭可不行,鄰裏鄉親的嘴可是如刀子般鋒利,能殺人於無形,向來喜那種捕風捉影的怪談。


    上門拜訪肯定不得空手來,著芸娘準備的禮物有城南最出名的稻香合的點心,甜甜的很粘嘴,一罐滿登登的青鹽細如雪粒,一包霜糖粒粒如冰晶,一小罐蜂蜜色澤金黃濃稠勝油。


    那粘嘴的點心能用錢買到,那上等的青鹽和冰晶霜糖和金黃濃稠勝油的樹蜜可不是一般人家用錢就能買到的。


    上等的青鹽、冰晶霜糖、金黃樹蜜運輸的話可不是依靠駝隊而是飛空的巨禽運輸,一時運時快二能體現其金貴難得。


    青鹽來自大漠的鹽湖湖心,霜糖來自北原的蠻部,金黃樹蜜來自十萬大山的僚人城寨珍藏。


    這些市麵上不得見的稀罕物都是那些王侯貴府送給張牧之的入選送親婚團副婚使的“賀禮”。


    當然還封包有一百兩銀子,碎銀子。


    這份拜門禮於普通人家來講不能說不厚重。


    若不是上次從驍勇都出來張青已給過他二百兩銀子安置家裏,這百兩銀錢三槍推脫還不想收呢。


    一介武夫哪有讀書人會說話?


    寥寥幾句話就打發他速速將銀錢收好,家裏幼兒老母的哪個不得花錢。


    說是這麽說,但趙三槍笑眯眯應了這份禮,心裏不住念叨“小郎君出手一如既往的闊綽,咱大老粗怎抵得住這般福運,萬萬要侍奉好郎君左右。”


    趙三槍在京兆府衙辦差那幾個月,得胡巡尉照拂享受的是積年老捕快的待遇,且未遭同僚吃請克扣,那月俸是實打實的都能拿迴家孝敬老母撫養幼兒。


    又遇見了難得的群英會,京兆府又劃撥專款搞“外勤”,月錢另算,一月下來能有四十餘兩白銀,若月月如此的話,一年的收成能抵得上一位正八品的京官了都。


    左右鄰裏街坊哪個不眼羨?


    倘若他真留在沒有張都衛的驍勇都的話,哪有這般敦厚光景?就靠著那固定的微薄錢糧?沒有人脈關係,外快從輪不到他們這幫出身卑微的大頭兵頭上。


    為張牧之鞍前馬後,準沒錯!!


    既然他決意跟隨張牧之左右,那張牧之便真心待之,從厚待之。


    。。。


    從無定河逃離京城後,西山七窟鬼的大頭鬼轉身返迴京城欲同彌勒會了結一樁恩怨。


    剩餘六鬼繼續南下“避禍”。


    到了一處喧鬧城鎮,六鬼憑借暗文拿到了此次肥單的花紅十萬兩白銀。


    西山七窟鬼向來處事分明,三成作公賬,剩餘的七成均分,一人得一成,不論此單出沒出力都有份兒。


    正是因為這般義氣,西山七窟鬼才兄弟情深勝似鐵。鐵骨記掛大哥安危,提醒眾兄弟注意安全,有事再暗號聯係便半道返迴京城。


    正巧卷入河寨那邊的混亂亂殺中,倉皇之際奪得一柄槍奪路潛逃,鐵骨還不知此槍便是江湖上大有名氣的兇槍。


    此槍乃是因水眼奪寶引得江湖血殺不止的一柄槍,兇器六合槍。


    當時情況緊急哪裏顧得上細看,隻覺得鐵槍一拿在手裏便知此槍沉手,還有此槍氣息兇,很兇,兇得他跑路時時不時打個冷顫。


    那麽多人搶來搶去的定是寶貝無疑,撞見了豈能視之無睹?那非江湖人所為。


    鐵骨奪槍成功逃之夭夭將幾位為槍廝殺不休的江湖客一時氣逆,險些岔氣兒受內傷。


    說來也是奇怪,鐵骨於河寨密密麻麻的窄小暗巷皆不熟,轉轉繞繞的竟然成功逃脫了咬尾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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