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九十枚。”


    一聲尖利聲音打破了寧靜。


    可是沒想到還有第三者橫插一腳。


    循聲一瞅,沒人,目光下壓,低頭看,謔謔,一隻大耗子人立站在攤前,那種氣勢似乎不懼花花仙子是隻貓。


    “你來亂摻和什麽?”花花仙子正坐看兩虎相鬥必有大財降臨呢,突然察覺到那隻討嫌的水耗子湊近插一腳。


    “我有錢啊,你這不是在拍賣嘛,怎滴,不讓喊價?”灰灰深深吸了口靈草花香,振振有詞道。


    方才它瞅見花花仙子拿出了犀角杯,立馬看清了這寶貝的模樣,黑青寶光熒熒如水,角杯周身用祥雲紋路包圍,不認識的奇花異草被鐫刻得惟妙惟肖,即使它不認識那花草之名也看得出此杯的不凡來。


    偷摸慣了自然也養出幾分眼力來,鼠目寸光嘛,那聚光的眼神兒端是了得,不用湊近就能看出好歹來,再聽得花花說此角杯能化凡水為月華酒液,天底下這般好的寶貝豈能錯過。


    在聽到有人在競價後,略有資財的灰灰也趕緊出聲喊道。


    水耗子灰灰除了喜歡“走街串巷”到鄰居家偷摸胡吃靈果靈食外就剩海喝了,凡俗酒家的酒釀喝時自然無拘無束可就是缺那種飄飄然的美妙感覺,直到它偶然偷喝了一次靈酒,它又給自己定了小目標喝靈酒。


    喝靈酒好,渾身舒坦,尤其是酒醉飄飄然美美睡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渾身剔透無比爽利。


    靈酒好喝,就是價貴。即使它薄有資財也不能飲靈酒如飲水般隨意。


    貪杯的水耗子不稀奇,稀奇的是隻喝靈酒的水耗子。


    灰灰慣於偷偷摸摸,卻在嗜愛靈酒這癮頭上犯了難,靈酒的窖藏一般為了防止靈蘊散失定有符封的,若無專門的啟符法門是打不開酒罐的。


    灰灰隻是一頭運道不錯的水耗子,偷吃偷摸還行,勉強憑靈果靈食煉化了橫骨,哪裏懂曉符道此等高深法門。


    化形丹可以稍放放,靈酒一定是要喝的。


    。。。


    “一百枚陰錢。”麻子隻瞥了一眼便收迴目光,朗聲喊道。


    眾人看出那隻會說話的老鼠跟攤主花花是舊識並未張口驅逐。


    誰知道這隻耗子背後站的誰,河寨地界兒可是京郊真正的藏龍臥虎深水潭。


    路邊一淒慘可憐的乞兒說不得就有個道法通玄的幹爺爺你。


    都說窮文富武,那是因為讀書沒讀出個名堂來,一個秀才不提親朋好友的“幫襯”,僅屈尊當個教書先生其收入就能帶家奔上小康。


    聽見那書生漫不經心地喊價,灰灰並無心驚神色,書生向來是有錢的主,不足為怪。


    灰灰認那書生的財力不低但是更警惕那倆人,崔大崔二。


    崔大著裝樸素,但崔二裝扮略顯風騷,頭頂的束冠是鑲了大海珠的銀絲冠,身著的銀絲鑲邊的蠶絲袍,端的騷包,妥妥富貴紈絝子的標配。


    人模狗樣的直教鼠鼠心煩,此乃勁敵!


    還能讓一隻耗子得逞,哪怕它是個會人言的鼠妖。


    崔二在崔大耳邊竊聲私語一陣,崔大更是下了決心,拿下那疑似異寶的犀角杯。崔二拿自己終身幸福作保證,那犀角杯乃是一件珍稀異寶。


    賣相佳且效用奇異的角杯定討貴人歡心,再者犀角酒杯寓意深遠。


    如今算是在刑部顯露頭角,剩下的便是兢兢業業外加錦上添花了,這花一定要添好!


    “一百一十枚十年陰錢。”崔二得大哥眼色授意再次喊價。


    托死鬼老爹的福,幾十年來貪墨受賄積下的厚實家業在“幾番謙讓”幾位貴人後還能揮霍好多年。


    為了徹底保住京城崔府的牌子,崔大不惜財還甘願舍財。


    “一百二十枚十年陰錢。”水耗子灰灰尖利嗓音再起。


    如此淡定神態,倒是令崔二微微眯眼。


    看來這隻老鼠背後真站著一位大人物。


    廝混河寨地界的妖屬不比鬼邪,一向膽大妄為,惹惱性子敢當街撲殺活人,被衣食住行船五大地頭蛇“秋後算賬”又如何,被黑冰台的秘衛拘捕關進黑獄又如何。


    妖性桀驁,求的就是個自在。


    灰灰為了某種靈果口感鮮美的自在敢偷鑽到黑大王鄧大通的洞穴裏大吃一通,現在為了靈酒的自在敢現身站在眾人麵前競價異寶。


    無它,頗有資財罷了。


    。。。


    常安道長自打腰包鼓囊囊後心略顯膨脹,敢進河寨暗店裏開眼界,這若是隔往日他是很唾棄這種一朝乍富不知深淺哩土鱉的,現如今他就是那種乍富的土鱉,連鬼市裏那些個散攤的貨都看不入眼。


    倉廩足而知禮節。


    用的常安道長身上好像不那麽合適,常安道長邁著酷似螃蟹步伐在鬼市的幾家暗店中“蹦躂”。


    姿態甚是囂張,一股道爺很有錢爾等皆是窮逼的撲麵感。


    隻看不買,不是買不起,隻是看不上。


    靈食太過昂貴,哎,食之無味,不買不買。靈果嘛,酸澀難入口,不要不要。那些光鮮亮麗的明玉金珠,太過俗氣,不要不要。


    沒辦法,錢袋子一旦鼓得發脹,等閑物件還真就看不入眼咯。


    常安道長捫心自嘲幾句。


    “嗯?”隱隱約約幾人圍作一堆。


    “一百七十枚十年陰錢。”常安道長聽得一句尖利聲音自,自一隻耗子口中響起。


    “一百七十枚十年份陰錢?祖師爺啊,這年頭連一隻耗子也這麽闊氣了?”常安道長站在人群外心中嘖舌不已。


    “誒?寶光氤氳,好寶貝啊。”常安道長又看到青石墩上的犀角杯暗歎再起。


    “誒誒?這不是麻子兄弟嘛,同甘患難的大貴人呐。”


    “一百八十枚十年陰錢。”在得到楊大哥的授意後麻子心裏更穩了,也是畢竟他的紅顏知己是一頭百年水魅,想來那陰錢是不缺的。


    豈能坐視異寶落入他人之手,這波穩穩的。


    常安道長知曉麻子老弟資財不缺,但一百八十枚十年陰錢,一萬兩白銀綽綽有餘的競價要不要喊得那麽毫無煙火氣兒。


    一萬兩白銀幾乎是現在常安道長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三萬兩白銀呐,這是他厚顏賣壯陽補腎等虎狼製藥賺下的家底,而今全部家當的三分之一竟是他人口中的一次競價。


    常安道長“躲”在人群外內心嚎天大哭。


    自己還邁著螃蟹步逛遊暗店呢?


    還逛得津津有味呢?


    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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