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控提起一塊巨石,塞住洞口,點下幾處劍氣暗藏,有妄動者妄入時山洞會坍塌。


    有逆鱗在手,這餌料十分誘“魚”,那尾七星烏鱧藏在這裏幾百年不挪地兒許是這裏有異種氣息存在過吧。那劍靈智弱,定不知這泥鰍龍的葬身地,不然哪會輪到麻子撿得這天大的便宜。


    此行事大定,麻子心定氣閑來到一處凸岩盤坐靜息度過這短短的三天。


    月暗星稀的陰雲夜,陰風絮絮吹,烏龍塘天坑邊的一處灌木叢裏。麻子的坐騎黑子遇到了件麻煩事,一頭長著綠幽幽眼睛的山豹盯上了它。


    再不去尋主人求助自己恐怕要葬身豹腹了。黑子假意受傷不斷輕聲嘶鳴,小碎步來到烏龍塘的立碑處不顧主人離開前的嚴厲警告跨過“紅線”。


    作為“老演員”的黑子不時還瞥下後方,深怕那頭山豹沒跟過來。


    山豹不是本地豹,是大山裏的“孩子”,在追捕一頭山鹿時迷了路。對,迷路,正饑腸轆轆呢,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對,它曾經唯一吃撐肚子的那種味道。


    瞅見那頭四條大長腿的頓頓撐受傷了,額。雖然它沒嗅到血腥味,但它相信自己的眼睛,能夜視的犀利眼睛。一瘸一拐的,不時還摔倒掙紮幾下,掙紮數次才起身,不是受傷嚴重是啥?


    山豹殘虐的獸瞳露出幾分戲謔,是時候顯身了。它想看到頓頓撐慘叫掙紮的樣子,它想聽到一撲上去咬斷喉嚨後的漏風慘叫,它想吞食那肥美的鮮血肥肉,它餓了。


    黑子挪步到坑邊兩丈處,不能再上前了。黑子曾經參與過調教鐵雞兒的小型跳崖活動,深知這些吃肉鳥獸的靈敏,必須助它一蹄之力。


    黑子不斷在勾引山豹來襲,不斷的微調身姿。動作要快,姿勢要帥,方向還要對,這非常考驗黑子的演技和後踢功夫。


    山豹喜無聲偷襲,但這次它選擇正麵剛,它勝算太大了,對麵的食物是膘肥體壯些,但架不住該食物是個瘸腿殘廢啊。


    昂嗚,山豹殘虐的吼叫一聲,瞅見石碑後的食物身子隻打顫,就是此刻,趁它驚恐打顫時。


    屈腿猛蹬,揚起一陣灰塵,撲身上前。


    黑子瞅準時機,小碎步輕側身,後蹄飛揚起。咯吱幾聲,是骨裂的聲音。


    額嗚沉悶一聲,山豹飽受沉重一尥的慘吼。


    山豹撲得好,懸空中欲落到黑子後肩時,無奈黑子也接得好,側身前進大半身位,抬臀猛後尥。


    山豹在空中翻滾一圈後直落烏龍塘,此刻山豹是正臉遭受帶有馬蹄鐵的馬蹄蓄勢一擊,立即速死,豹臉內凹,腦漿四撒,劇痛隻是那麽一刹那,走得很安詳。


    黑子一擊必中,忍著惡心在幹土堆中“洗”馬蹄後,緊挨著碑石側臥好眠,美夢中盡是它無數欺負那頭可惡毛驢的情景。


    坑底,麻子正閉目靜息呢,忽覺頭上異響,還未來得及察看呢。咚地一聲巨響,一道黑影落入前方不遠的積水湖中,揚起好大一片水花,陣陣汙臭撲麵而來。


    深恐意外,散發感知一探。嗬,原來是一頭山豹子,頭顱稀碎,麵目全非。麻子神情莫名,抬頭望望頭頂啥也看不見的天坑“井口”,不會是黑子的“傑作”吧。


    剛才那一聲砸,把積水湖的魚蟲嚇個不輕,山豹屍體上浮水麵後被麻子伸手攝控取來。破肚劃線,剔肉取骨,一套書法行雲流水熟稔得很,自打麻子畫符捯飭魚皮後,這一手剝皮劃線的手上功夫在刑房諸位老哥指教下飛速見漲。


    將山豹皮好生打理忍住惡心用汙泥揉搓,待釣到烏澤劍後,說不得要用這血氣未消的獸皮包裹咯。


    兩日無話,第三日晴光萬裏,明媚陽光碎金撒在坑壁上,映得石壁鍍金般盡發金光,坑底明亮清晰。


    坑底巨岩處,麻子盤坐兩日不動,睜開雙眼起身四顧,金色陽光給天坑帶來別樣的風景。


    麻子眼微微眯起,坑壁某處有幾縷藍光閃過,提氣攀岩騰躍來到這離坑底十幾丈的懸崖。


    一綹子厚度達三尺的青金石礦脈帶從坑壁深處顯露出來兩丈長。正愁心這山豹皮恐汙了烏澤靈劍呢,這下可齊活兒咯。


    青金石乃名貴石材,蔚藍石色點灑金星略有玉帶,素有文人墨客喜愛,常製作為毛筆杆或是筆架山,少有鎮尺筆筒等大件,隻因石材稀有名貴。也有丹青名家,鑿碎青金石飛水製成青藍顏料作畫,色澤曆年不褪。


    劉大先生書房裏就有一方三寸大小的青金石鎮尺,常珍之惜之。


    遇美物不取,枉為人子。麻子抽出寒鯉劍,劍芒縱橫,貼著礦脈唰唰幾下,切出幾方石條來。先製作一方劍匣為要,剩餘的幾方石條留作一對鎮尺外全送禮罷了,這等風雅之物,送於長輩再合適不過了。


    是夜,天坑裏涼風習習,淡淡月光照進坑底,積水湖上碎銀點點。


    是時候了,麻子將逆鱗取出,勾起一縷氣機拋向湖中。許是天下魚蟲皆龍屬,還未等那一縷氣機落入水中呢,隻見數道黑影猛地躍出水麵飛向那縷肉眼不見的氣機。


    麻子謹慎藏在巨岩後,散發神念感知前方積水湖中的諸多動勁兒,手持千機傘釣魚竿隨時甩竿。


    出現了,一道黑影從遠處水洞裏猛衝過來,帶起嘩嘩水聲。這烏澤劍藏身於此天坑達七百餘年,許久不見人,關於“自身是柄劍”的靈性快被歲月消磨光了,真把自己當烏鱧魚了。


    或許正如瞎老仙所言,倘若久不沾人氣,喚醒不得自己的“劍性”,常年以氣相幻物靈體存在,最後的結果就是本體“融化”為幻靈成實體,若氣性兇殘嗜殺成性,則為妖魔兇詭為害一方。


    瞎老仙言道西方大漠深處有一尊沙狼兇魔的本體就是一柄狼首彎刀,現在是大漠深處規模最大的狼群之王,沙狼王。它的獸性遠遠大於它原來的“刀性”,它以狼自居,不認可自己是刀,也不會是刀了。


    故而麻子是受瞎老仙委托前來“救”烏澤靈劍於危難中的,是好人。可好人沒好報啊,麻子一甩魚線,餌料還未拋向積水湖中呢,幾道黑影齊齊甩尾擊水,哄搶空中那道懸而不動的異種氣機。


    麻子看不到那尾七星烏鱧跑哪兒了,場麵太混亂不堪,何止水中的烏鱧來搶,連深藏汙泥中的泥鰍,無鱗盲魚成群來襲,幾條渾身花綠的水蛇嗖地後發先至彈尾飛向空中。


    失策了,麻子錯估了那道龍氣的誘惑力。唰唰幾下,水麵上有殘肉斷魚飛起,有兇魚忍不住撕咬同伴,血腥味彌散,在血腥味龍氣的雙重刺激下,積水湖中的生靈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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