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小的黑洞洞裏,還有一位同伴,是位年紀七八歲的小丫頭,黑亮亮的大眼睛驚恐的盯著他,張著大嘴。


    可把麻子“嚇”的頭皮發麻,額。正欲伸手捂嘴呢,沒聽到唿喊。小丫頭是個啞巴,可憐喲。


    麻子不會啞語,隻能一通亂“結印”比劃,還好跟好友觀棋相處過一段時間,不知她能看清不?炕洞裏真黑啊。


    屋裏婦人癱坐在地不敢動,方才後退挪身故意躲開炕洞一側,深怕歹人起疑心。要是外麵他們在偷偷觀察咋辦,不敢動,不能動。


    炕洞裏麻子與啞巴小盆友“交談”甚歡。


    在問到她是如何藏在這裏度過好多天的,啞巴小盆友緊繃著嘴“沉默”片刻,比劃了下,這裏有暗室密道。


    原來這裏是小啞巴的家呀。他爺爺為了防備野獸夜襲村莊,大人恐遭遇不測,想給孩子留條生路。於是在炕下再開挖一口地窖,地窖不大,方丈有餘,幹糧水桶,幹草床具備。


    挖好後,留好通氣孔透光口,盤炕封住,隻留狹小的炕洞當口,大人都進不來的。


    莊上其他戶不清楚,但小啞巴的“秘密”地窖,糧食還夠她吃上幾月呢。


    麻子淚眼朦朧,在看到小啞巴比劃糧食多還能吃幾月時那雙美麗大眼睛透露的喜意,屏息微笑應之,胸中殺念如燎原熊熊烈火怒而待發。


    待到後半夜,麻子出洞。


    婦人見其無恙喜色暗掩,用眼神告知外麵有兩人看守。


    還糾結啥查根溯源啊,查案子讓官府的專業人士來。此刻他隻想莽撞,將農莊的“壞種”清理幹淨,不然胸中怒火炎炎,寢食難安啊。


    赤虎出鞘似龍吟,兩匪還未來得及唿喊應對,一劍齊梟首,快哉。


    我有一劍專不平事,胸藏惡氣怒難消,不知哪位“好人”幫我磨劍試鋒啊?


    “大哥大哥,有人進莊子了,是一個劍客,好幾個弟兄都折了。”


    “嗯,派個機靈的去知會下仙師,我隨後就來。”花匪首坐在炕邊用布擦了擦手中的異域彎刀。


    異域彎刀,镔鐵打造,雲紋團團,刀身似彎月,易大力劈砍,刀鞘上鑲有幾顆個頭兒不小的紅藍寶石來著,不過早被他挖掉典當換銀錢買馬了。


    至於彎刀的前主人,一位來自遙遠西漠的商人,墳頭是長不了草,不知在哪座沙堆兒裏躺著呢。


    這也是花匪首第一次當馬匪出遠門搶掠的戰利品,好刀啊,陪伴多年猶如老友,珍而惜之。


    “走,會會這愛管閑事的劍人。”花匪首持刀踏步流星出門,身後幾位馬匪舉著火把影從。


    老匪首威勢深重,馬匪們一旁鬼叫著壯威。赤鬆從靜修中驚醒,心生惱意,瞥了眼昏睡中的“九陰骨”,出門聞聲向雜亂處移步。


    跳將在高處遠遠瞥到,哼,隻會耍劍的武夫,劍技倒是有點意思。赤鬆轉念想到什麽,忙迴屋在“九陰骨”額頭上曲指一點,絲絲黑煙浸沒。


    不理“拋”在院子屋外的毒蟲,也“拋下”珍愛的九陰骨,跳到牆頭四望辨別下方向,微微迴首一笑,化作一股黑煙,飛走了。。。


    麻子一劍刺死馬匪,抬頭望見一股黑煙遠去,不由頓足生怒。


    邪道就這點不好,會飛。


    麻子念此留手,廢了幾個馬匪。審問套路他不會,隻能將其分開問,在得知那位有文身的彎刀壯漢是匪首後,重點“關照”下。


    整個農莊除幾個有“用處”的馬匪外,隻剩小啞巴和婦人母子倆了。


    “有勞薛捕頭了。”清晨麻子等人站在農莊外等候,雨停後的晨曦明澈且清亮。


    “哎呀,可是折煞小人了,職責所在,倒是勞煩張相公久候多時,羞愧難安啊。”薛捕頭上前躬身禮道。


    “誒,是我心急,打擾諸位弟兄。來,還留幾個活口,等著迴去讓刑房的老兄問問打聽打聽細節。”


    “誒誒,多謝張相公體諒,應該的,審訊乃職責所係。”


    麻子將搜羅的銀錢銅子,預留一部分給婦人壓驚用,大半都給了“遠道而來”的薛捕快諸位。當著眾人的麵兒,將那柄賣相不凡的寶刀摁到薛捕頭手裏。


    “拿著。”


    “這,這,張小相公,不合禮啊這。”


    “這是我的戰利品,現在送你了,拿著。”


    “誒。多謝張小相公仁義。”薛捕頭抿抿嘴將手緊握寶刀禮道。


    期間小男娃昏睡不醒,麻子謹慎探之,猜是驚嚇過度,令其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卻不知那魔教蟲修赤鬆子留下的印跡。


    麻子非玄修,不知邪修某些隱秘手段,哎。


    再者九陰骨需六歲,這四歲的小娃娃還有兩年的快樂時光,屆時那位魔教崽子還活著的話,鐵定循跡而來,那一縷黑煙正是他性命交修的蟲煞之氣。


    麻子親自將母子倆送到其娘家,又留下一個錢包,帶著小啞巴離去。


    。。。


    “活口”皆轉運到古城縣的刑房內,有諸位刑訊大家卯足了勁兒出大力,真假情報一試便知。


    嗯,麻子將馬匪的幾十匹馬通通放到馬市上“賤賣”,將其換得的銀錢大部送到刑房,名曰茶水錢。


    諸位老哥哥敢不效力?


    花匪首自問是條漢子,當馬匪是真逍遙快活,哪天都是把頭掛在腰間過日子的快活,但在刑房冰冷的木架上哭得像個小二百斤的孩子。


    有兇惡文身又如何,滿身傷疤又如何,嘴硬口嚴且如何,誓死要當魔門忠徒且如何?誰還不是三十五歲出頭的大寶寶。


    。。。


    綠城書院的山長尤可為“位高權重”有查閱黑冰台部分秘要的權利,一時好奇查到麻子“打小就不凡”的經曆。


    喲嗬,敢情還是位正七品的承德郎誒。好家夥,當真是少年英才啊。


    “衛老頭,還是你這眼毒啊,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個機靈鬼。”山長尤可為漫步徐徐來到衛師私舍蹭茶喝。


    “哦?”衛師在院中煮茶細聞香。


    “老夫本以為那小子仗著一身不凡武技,腦子又聰明伶俐,敢舍身處險,未料人家現在可是正七品的承德郎啊。”


    衛師放下香茶,皺眉。


    錯意了,還以為麻子得長輩恩蔭,出大力搞到的恩蔭呢。


    “看看,一看你就錯意了,你還不信自己的眼光嗎?這小子數次立功才得的恩賜。嘖嘖嘖,小子苟的很啊,不吭氣,若不是老夫一時興起,險些錯過英才,該舉薦到學宮來著。”尤可為坐定,沏茶,深深吸了下茶香。


    “來此何事?若是為了顯擺你慧眼識才,那早早離去吧,本座課業繁重,須靜心備課。”衛師見山長歪話一堆忍不住下逐客令。


    “行行行,是你慧眼識珠好吧?好好一人才,練啥劍啊,切。”


    “恕不遠送。”衛師起身甩袖欲迴屋“備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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