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個外人,顧家的事情我沒權利管。”他的眸光冷冽,語氣平淡。卻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懾力。


    在座的人都屏氣斂息,不敢出聲。隻得希望這場談話快點結束。


    “婷婷,還不向你三叔認錯道歉?”


    顧母聲音厲生道。


    顧惜婷極其不願意地起身,唯唯諾諾地走到顧冷跟前,身體顫抖著。


    “三……三、三叔,對不起。我、我錯了。”


    她的聲音顫抖,手心冒汗。


    感覺這幾秒比幾年還要長,第一次讓她有這種窒息的感覺。


    眾人都在等待著顧冷的迴應,心裏焦急難耐。


    可是,那個高傲冷漠的男人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當眾人都覺得無望的時候,顧冷開了口。


    “你代表的是顧家,做事的時候想一下後果。”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末了,他又說了一句,“顧家可是名門!”


    他冷酷無雙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的漣漪,意味深長地瞥了顧母一眼。


    “阿姨,您是顧家的女主人,什麽事兒您說了算。以後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請不要把我叫到這裏來。”


    說著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


    “惜源,送送你三叔。”


    顧母好脾氣地說道。她早就習慣了顧冷這樣的態度,名門出身的大家小姐總能好好控製自己的脾氣。


    她倒是想要讓顧冷留下住一晚,但是她沒有那個能力。


    “是。”


    顧惜源剛要跟上去,顧冷沉沉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不用了,你迴去吧。”


    顧惜源十分為難地站著,進退維穀。


    一邊是威嚴的奶奶,一邊是冷漠的叔叔。他夾在中間實著實有點難受。


    他看了一眼逐漸在自己視線裏消失的顧冷,又迴頭為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奶。


    他實在是尷尬的厲害。


    不一會兒,顧冷的車便消失在了顧家老宅。


    許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冷離開。想要去送他,但是又不敢上前,這讓她備受煎熬。


    大廳裏的人都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剛才是經曆了什麽生死劫難一般。


    “媽,你看看他那副德行。好像我們家欠他十萬八千那般。囂張的很,進門也不打招唿,我看呀,他根本就不配姓顧。”


    剛才一直想要吱聲,卻被顧長山拉著的趙冬梅終於可以說話了。


    “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措辭,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自己不清楚?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顧母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她知道自己老伴為什麽要召迴顧冷,他的能力擺在那裏。半年前,顧氏幾度麵臨倒閉,是他力挽狂瀾,將搖搖欲墜的顧氏給救活了。


    而且還在半年的時間裏把公司的規模擴大了整整十倍,公司收入也是在數倍的增長。


    從而使顧氏一躍成為a市的商業老大。


    這都是顧冷的功勞,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是……”趙冬梅還是不服氣,想要繼續說完自己的話。


    “可是什麽?他現在肯開口說話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讓步了。你還想怎麽樣?”


    顧母淩厲的眼神射向趙冬梅,她害怕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吱聲。


    “有你們要是有什麽事,等老爺子身子康複了再說。”


    說完她起身,徑直地走上了樓。


    許倩看著她的背影,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她起身,小跑跟了上去,攙扶著顧母的手。柔聲道:“媽,你還好嗎?”


    “沒事兒,我很好。”


    她的臉上泛起了慈愛的笑容。


    許倩是她領養的孩子,她乖巧懂事。深受顧清越和夏明月的喜愛。


    在顧母離開大廳之後,大家夥都紛紛散去了。


    ……


    錦繡莊園。


    陸露躺在大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她歎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播放,有好的,有壞的。但是她把不好的在自己的腦海裏清除,隻留下了好的迴憶。


    額,記憶力貌似隻有顧冷的影子了。


    她搖了搖頭,翻身趴在床上,拿著手機,瀏覽著八卦新聞。


    可無意間卻看到了一條令她震驚的新聞,她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久久不能迴過神來。


    “陸氏影業老板陸清遠宣布陸氏影視公司破產……”


    這是什麽情況?


    這麽大的公司說破產就破產,難道這是空穴來風?


    陸露不解,隻是覺得奇怪,這好好的怎麽說破產就破產了呢?


    陸家現在肯定是一團糟吧?


    想到這裏,她本來是應該高興的,但是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畢竟陸氏影業是自己老爸的畢生心血,就這樣沒了,自己心裏也難免難過。


    雖然他那樣對待自己,但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有著血緣關係,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陸清遠欠債被被捕的畫麵,心裏變得不安起來。她起床走出房間。


    這剛走到樓梯處,就碰到了迎麵走來的顧冷。


    顧冷微怔,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到。


    “你怎麽了?怎麽晚了還出來晃悠。”


    陸露吸了吸鼻子,努著嘴。毫不掩飾地說道:“我心情不好。想出來走走。”


    “哦?”顧冷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你遇到什麽困難了?”


    她歎了一口氣,皺著眉毛。


    “我爸的公司破產了,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他這麽對我,按理說我應該高興的,但是心裏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心裏忐忑不安。”


    顧冷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的心裏也不不好受,他要是知道她的反應會是這樣,就不會實行這個計劃。


    “走吧,我帶你到外麵走走,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嗯。”


    陸露說著就跟了上去。


    兩人出了別墅的大門,走下了一個小坡。然後再沿著一條小道走著。


    這裏的路燈很亮,能清晰地看到花的姿態和模樣。花香四溢,本該能令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但是這對陸露來說沒有這個功效。


    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走到一棵玉蘭樹下,她突然止住了腳步,仰頭看著上麵的花。


    嘴裏喃喃道:“我媽最喜歡玉蘭花,她喜歡幫我買玉蘭花香的沐浴露、麵霜,還有……”


    她的聲音變得哽咽了,說不下去了。


    她媽媽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忽然之間消失了,她問姥姥媽媽去哪裏兒了,姥姥也不告訴她。


    直到姥姥去世也沒告訴她。


    現在她不知道她媽媽是否還活著。


    顧冷看著她傷心的樣子,不禁皺著眉頭。


    把她拉近自己的懷裏,雙手摁住她的小腦袋。


    “哭吧,我知道你心裏難過。”


    他也是個缺母愛的人,所以他能切身體會這種痛苦。


    聞著他身上濃厚的氣息,陸露莫名的心安。期初還是小聲的哭泣,最後再也控製不住了,放聲大哭。


    顧冷胸、前的襯衫都被她的淚水浸濕了一大半。


    “他是我爸爸,他是對我、對我、是我不好。嗚嗚……”她一邊抽咽,一邊說道:“可、可是他是我媽愛的人,要是他有個、個什麽。要是我媽迴來了我怎麽跟她交代啊。”


    “別擔心,一切有我。”


    顧冷的下巴抵著她的小腦袋,語氣沉穩地說道。


    畢竟是心尖兒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情緒。


    她傷心,他也會難過。


    “你別安慰我了,你不是萬能的。你又沒欠我什麽,你不用對我那麽好。我不想習慣你對我的好,我們是協議關係,要是哪天你不在我身邊我會不習慣的。”


    陸露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隻要我們的協議還沒到期,我就有義務要對你好。你不要有心裏負擔,隻管好好接受我對你的好就可以了。明白嗎?傻丫頭。”


    顧冷語氣溫和地說到,他對她的好是一輩子的。沒有協議到期的說法。


    “可是…”


    “別再可是了,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要是放心不下你爸爸的話,我明天陪你迴去看看?”


    顧冷慢慢開導她,安慰她。


    一向要強的小丫頭也會有小女人的一麵。


    “好。”陸露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頭,看著顧冷說道:“你今天晚上沒有客戶嗎?怎麽還在這裏?”


    顧冷頓時無語,解釋道:“我現在要金盤洗手了,轉行了。你支持我嗎?”


    “你要從良了?”她聲音沙啞地問道。


    顧冷一臉的黑線。


    “是啊,你應該高興才是。你對我的看法是不是應該有所改變了呢?”


    陸露努了努嘴,“是應該高興,但是你租了這麽大的一個地方,交得起租金嗎?這一天的租金也應該要很多了吧?”


    這個小丫頭真是可愛。


    “你喜歡這裏嗎?”顧冷問道。


    “嗯。怎麽漂亮的地方誰不喜歡啊。可問題這裏不是你的,你就是租的,說白了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陸露毫不留情地說到。


    她要是知道這裏隻是顧冷的一處住所的話,會是什麽樣的一種反應?


    “喜歡的話就住下,我還有存款。”


    他的存款是她無法估量的。


    “你的存款怎麽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啊?”


    陸露不解地問到。


    他到底睡了多少個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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