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兩個人是點的外賣,送外賣的小哥還是穿著藍色的套裝,並且被靳昭烈叫去收拾了廚房。


    外賣小哥竟然沒有怨言,麻利的在半個小時之後收拾幹淨了廚房,連龍沫兒燒得漆黑的平底鍋都刷得錚亮。


    看得龍沫兒驚訝極了。


    吃過飯之後,兩個一起在沙發上看電視。


    靳昭烈霸占著遙控器看枯燥的財經,龍沫兒無聊,便拿出手機玩。


    剛一開機,一條短信就跳了出來,點開一看——今天晚上之內你要是不聯係我,我就上你家門來找你!


    嚇得龍沫兒手一抖,差點扔了手機。


    小心翼翼的瞅了瞅靳昭烈,還好,他沒有發現。


    龍沫兒故作鎮定站起身,往浴室走的時候還不忘欲蓋彌彰的說:“我去上廁所,你別進來啊!”


    靳昭烈冷淡的嗯了一聲,等到龍沫兒關上浴室門後,立馬就跳了起來,幾步走到門邊,附耳偷聽。


    剛剛龍沫兒看到手機的慌張樣子,他可是全都看見了。還偷偷摸摸的去浴室,肯定是在背著他幹什麽壞事了。


    龍沫兒深深吸了一口氣,迴了電話過去,立馬就被接了。


    “龍小姐,我的相機什麽時候還給我!”林加森的聲音很生氣。


    “呃……能不能明天,現在太晚了。”龍沫兒很不好意思,她應該立即就還的,但這樣就會被靳昭烈知道,以靳昭烈的牛皮尿性,肯定會跟著她一起,說不定還會刻意叫她老婆,壞她龍女清譽。


    “不能,你現在在哪兒,我自己過來拿。”林加森態度堅決,他要今晚就拿迴自己的命根子,這樣才能安心睡覺。


    龍沫兒困擾的撓牆:“可是、我……不太方便。”


    林加森幾乎要發火了:“龍小姐,我今晚一定要拿迴我的相機。”


    龍沫兒聽出了林加森壓抑的怒火,愈發愧疚起來,隻得報了自己的地址,末了還主動表示自己會在樓下等著,以示誠意。


    林加森態度稍有緩和,嗯了一聲說:“我大概半小時就到。”


    掛了電話,龍沫兒煩躁原地轉圈,現在怎麽跟靳昭烈說自己大晚上的要出去一趟?


    轉了幾圈後,又忽然想到,自己難道真的被靳昭烈洗腦了不成,明明兩個人根本沒什麽關係啊,憑什麽要被他管我晚上去哪兒!又不真的是他老婆!


    有了底氣,龍沫兒挺直腰杆從浴室裏出來,看著靳昭烈的眼神很硬氣。


    靳昭烈端坐著看電視,龍沫兒看過來時候,目不斜視,等龍沫兒背過身時,冷眸又轉在她身上,眉頭微擰。


    龍沫兒拿起相機,偷偷看了幾眼冷著臉,看不出喜怒的靳昭烈,扯了扯衣擺,壯起龍膽嚴肅著小臉直接就走。


    出了大門,走下了樓道,迴頭看身後沒跟著靳昭烈,才慢慢鬆了一口氣。


    果然自己還是應該硬氣一點。


    屋子裏,靳昭烈再端坐不住,手放在膝蓋上,指尖一點一點的敲著,由規律的慢速,逐漸浮躁的變快。


    半夜幽會野男人,還親自去等,關係就真的這麽親近?


    冷眸微側,目光看向透著路燈光芒的窗邊,最後還是起身,走至窗前。


    橙黃色的光芒之下,龍沫兒一襲長裙,披散著的海藻卷發隨著夜風輕輕飄起,左右顧盼時,露出小半雪白的清秀麵容,幹淨又溫暖。


    靳昭烈指尖一動,似乎是在抓住什麽東西。


    另一邊,張野仔細看了一遍照片,幾乎都是正常的專業攝影,隻要一張是毫無技巧的模糊照,像是慌亂之中匆匆拍下。


    張野將那張照片專門抽出來,隨後托了好幾道關係,終於找到一個所謂模糊影象分析大師,專門分析模糊難辨的照片。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張野親自找到了大師的家裏,讓大師幫忙分析照片。


    模糊的照片被清晰的放大在電腦屏幕上,大師盯著照片看了十分鍾,眉梢忽然一挑,像是有了什麽靈感。


    準備放大了仔細研究的時候,萬裏無雲,月色明亮的野空忽然炸響一道驚雷,電腦碰的一聲巨響,劈裏啪啦的閃了一陣火花之後,冒出一縷青煙。


    電腦連著裝照片的u盤一起被燒壞了。


    張野驚了一跳,莫名心口一緊,急忙打電腦到家裏,讓管家馬上從家裏原儲存卡上複製一份發送過來,可得到的確實,儲存卡已失蹤的震驚消息。


    要知道,他張野的宅子,並不是什麽小偷小摸都能進的。


    月明星稀朗月天。


    林加森終於拿迴了他的命根子相機,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磕傷摔壞,心裏提著的氣就要鬆下時,發現相機裏的內存卡沒有了,相片自然也一張不剩。


    林加森一愣,再確認了一遍後,臉色不太好看的問:“我的內存卡呢?”


    “誒?”龍沫兒一怔,“什麽內存卡?”


    林加森舉起相機示意,實在是拿不出好語氣說話,那些照片每一張都是他的心血,丟一張就是剜一塊他的心口肉。


    先是命根子,現在又是心口肉,這個龍沫兒是上天專門派來整他的嗎?


    龍沫兒這才反應過來是相機的內存卡,難怪她後麵有沒有找到相片,原來是內存卡丟了。


    “我現在就去給你找,肯定是落家裏了!”龍沫兒喊完,急忙就往迴跑。


    林加森用僅剩的最後一點紳士風度,逼迫自己不追著到龍沫兒的閨房去。


    龍沫兒一路飛跑迴去,進了客廳就撅著小屁股在那塊土耳其地毯上翻找。


    靳昭烈一臉冷冷的依在窗邊,拿眼角看龍沫兒不說話。


    龍沫兒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在她跟靳昭烈爭奪相機的沙發周圍找了三圈,除了幾根頭發絲,毛也沒有找到。


    連背包也倒過來翻了一遍,真的沒有。


    龍沫兒頹然的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小嘴扁扁地,大眼裏蓄了一層水聲,抱著最後的希望拿帶著哭腔的聲調問靳昭烈:“你看見相機的內存卡了嗎?”


    靳昭烈這才睜眼看她:“沒有。”


    龍沫兒垂著腦袋,睫毛拉聳,一串淚珠兒跟著落下來,順著她柔白的臉蛋,滑至尖細的小下巴,最後啪嗒的落進地毯裏。


    看林加森的樣子,那內存卡一定很重要,可是卻被她弄丟了,都是她的錯。


    要是她沒有搶那個相機就好了。


    龍神爺爺罰她好了,雷公電母劈她好了,隻要能把內存卡給找迴來。


    龍沫兒越想越傷心,小手捂著臉,不停冒淚花子。


    靳昭烈在原地站直了身體,心底像是被人拿火烤著,疼且焦。


    “你哭什麽,我幫你找迴來就是。”靳昭烈還是被龍沫兒的眼淚打敗,把她從地毯上抱了起來,伸手將她被眼淚打濕的發絲別在耳後。


    心底的焦躁感卻更加強烈了。


    這個小妮子在因為別人哭,一個與他無關的人。


    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應該隻看著他,情緒反應要也應該隻為他波動才對,怎麽能因為另一個男人哭?


    靳昭烈壓著心裏發狂的焦躁感,表情平靜。


    “你真的能找迴來嗎?”龍沫兒抽噎著擦巴眼淚,濕潤的雙瞳期望的看著靳昭烈。


    靳昭烈心底一軟,焦躁感似乎拂去了一點,摸摸龍沫兒後背的卷發:“當然。”


    他完全不知道內存卡已經失蹤了的事情,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隻等他的一個電話,就會有人雙手將內存卡奉上。


    龍沫兒抽抽鼻子不哭了,她對靳昭烈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很是相信靳昭烈能找迴內存卡:“那你快找,林加森在樓下等我還給他。”


    靳昭烈用足以讓龍沫兒信服的沉穩的表情說:“內存卡很小,要找一段時間,你讓林加森明早過來拿。”


    龍沫兒沒辦法的咬著嘴唇點頭,遲鈍的沒發現自己是坐在靳昭烈腿上的,站起來走了。


    靳昭烈目送著龍沫兒情緒低落的背影,冷眸劃過幾絲浮躁的厲色。


    起身走到酒櫃,倒了一杯伏加特一口灌入。


    辛辣的液體劃入胃中,酒精順著血液裏進入大腦和肌肉,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算是勉強的壓住了心底的焦躁感,拿出手機來給張野打電話。


    “把內存卡送過來。”


    “烈哥。”張野發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內存卡被人偷了。我正托人分析照片的時候,先是被雷劈了電腦,丟了備份,隨後就是內存卡被盜。”


    又是這種令人心驚的巧合。


    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隻手,阻擋著他們不能前進。


    “烈哥,這個事情……”張野簡直被刷新世界觀,但他堅信科學,認為所有事情一定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下意識的避開了神鬼亂談,“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


    靳昭烈踱步到床邊,透過玻璃看樓下,龍沫兒垂著小腦袋說話,林加森的表情明明是憤怒的,可最後還是一點一點逐漸的變成刺眼的心軟。


    林加森上車走了。


    靳昭烈無言的掛掉電話,盯著龍沫兒垂頭喪氣的小模樣,血液裏的熱氣緩緩被酒精帶了出去,溫度慢慢涼下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


    那股令人難耐的焦灼感又浮上心口,龍沫兒不由他控製的情緒,還有明明由他掌控著卻還是被人偷走的內存卡,都在挑撥他心底的焦躁。


    靳昭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淌入血液的酒精很好的安撫住他的情緒。


    對事情失去掌控的焦灼感被他牢牢控製在心底,麵上分毫不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婚相報,就要賴上大總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李金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李金彤並收藏婚婚相報,就要賴上大總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