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道最後:“末了,他收了孟大夫人給的賞銀作為白走一趟的辛苦費,此後便離開了孟府。”


    “故而寶珠的左手要保住的難度甚高,而風箏根本就沒有讓大夫治傷……”崔瑜頓了頓,問聶賓,“其因為何?”


    “大夫不知其因。”然作為合格部曲,聶賓就是正麵無法查到詳細的原因,他也多方側麵打探到一些消息,“但屬下有探聽到一個事情,寶珠姑娘的左手已然接好筋骨,且非是餘小太醫動的手,而是長安姑娘動的手。屬下想著……”


    “你想著風箏的傷亦是長安治好的?”崔瑜聽出聶賓的言下之意,皺眉問,“你沒確認?”


    聶賓微低下頭,自認辦事不力:“屬下無法確認。”


    崔瑜沉吟道:“寶珠的左手已被長安接好筋骨,風箏的傷沒讓府外的大夫治,大抵也已讓長安治好……她滅了二皇子私宅百名門客,特別是二皇子第一謀士金先生,還是她親自動的手,她這是在以暴製暴,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二皇子,敢動她的人,她便敢殺盡他的人。”


    “真夠狠的。”一直安靜聽著的湖峭忍不住接下話。


    湖岩不住地點頭:“夠狠。”


    “不愧……”崔瑜想到心上人從前在京城的那段日子,不惹事兒卻也不怕事兒,一旦誰敢惹她,她絕對會讓對方後悔的強硬作派,不禁感歎一句,“得喊十三一聲姨。”


    如此悍然兇猛的辣手,當真一脈相承。


    剛上樓踏進書房的金白昔聽到此言,亦忍不住點點頭:“即使隻是書信往返,十三小姐大抵也教了孟大小姐不少東西。”


    又問聶賓:“不知是否乃是因著先時孟大小姐插手徹查燈山坍塌一事兒,二皇子方對孟大小姐接連兩番出手?”


    聶賓也查過李珩的意圖:“應該是。刺殺孟大小姐,是想一絕後患,沒想到孟大小姐自身便有自保之力,身邊的寶珠姑娘亦拚死護主,後來又有季大公子和孟大公子帶著東宮侍衛及時趕到,這才讓二皇子派出的死士於最後未能得手。”


    崔瑜接道:“也幸得太子殿下早有預算,讓東宮侍衛能及時趕到,否則饒是她的鞭法再強,按照當時的情況,恐怕寶珠再護主,亦護不住殺手揮過去的第二刀、第三刀。”


    “沒錯。”聶賓隨著往下說,“因著此場刺殺未能得手,十名死士反而盡殞於街道當場,雖說未有找到可識別他們身份之物,可隻要有點兒腦子的人一聽,都能想到大概是誰派出的殺手。”


    金白昔問道:“於是如此之下,二皇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轉而對風箏下手?”


    聶賓點頭:“孟大小姐在七爺這兒接下徹查燈山坍塌一事兒之後,起先是讓長安姑娘追查,後來長安姑娘另有任務,孟大小姐方從洛神醫府邸附近調迴,安排風箏姑娘接手長安姑娘未完的追查。此舉,隻要有心要查,咱們這邊能查到,二皇子那邊更是能查到,於是刺殺孟大小姐此正主不成,便轉而對風箏姑娘下手,沒將風箏姑娘滅口,隻重傷,為的便是起到一個震懾的效果。”


    “可惜二皇子低估了她的脾氣。”崔瑜隻要想到孟十三隻帶了兩個人,便敢單槍匹馬闖進李珩私宅,先殺金先生再殺餘下所有門客,後又放了私宅裏的無辜下人,他便忍不住笑開,“她這樣暴烈,就像一團火,誰敢小瞧了她,她就敢撲上去,將對方燒個幹淨。”


    語調之中不無讚賞。


    他對十三的情意,其實不無十三不管遇到何事,俱能帶著匪氣勇往直前的悍然之勢的關係。


    那時的十三,便似一個永遠不會墜落的小金烏,他站在她身邊,陽光就能照在他身上,讓他時刻感受到燦爛的溫暖。


    說起燒個幹淨,聶賓疑惑道:“屬下還查到,孟大小姐帶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長安姑娘,另一個則是七爺先時引見給孟大小姐認識的馬老先生。長安姑娘的本領是個謎,這個屬下知曉,那馬老先生呢?也不知二皇子那些門客,除了一腳被孟大小姐踩斷頸骨而亡的金先生,餘下的諸多門客,有一半是被穿心而死,有一半是被焚燒成炭……”


    他頓了頓:“那些門客的致命傷,屬下雖未親眼得見,但去查的時候,以銀兩買通其中一個幸存的私宅下人。那下人說,穿心而死的門客,胸口處的傷口不像刀劍所致,很細,而焚燒成炭的門客,更是死得離奇,那火似是從內裏由外燒出來的。”


    崔瑜聽得一臉不解:“此言何意?”


    “屬下懷疑,除了長安姑娘,馬老先生也不是一般人,其本領可能與長安姑娘的本領,有著相似之處。”聶賓努力想著形容詞,奈何他一大武夫,著實不擅長形容,末了隻能道,“就是……不像一般的打鬥。”


    “不像一般的打鬥?”崔瑜沒能理解聶賓此言的真正意思。


    倒是金白昔聽聞一件事情,此刻恰好說一說:“七爺,卓全在今早聽到來咱家樓裏吃茶的客官談論,說是京城近日來了有本事的能人。”


    崔瑜聞言思索著道:“長安和馬老不太像。”


    金白昔也覺得不像,他也就是想到了一說,遂沒再開口。


    “屬下在查的時候,也查到在孟大小姐滅殺二皇子門客離開之後,有一個和尚到了後福街,還往二皇子私宅大門的銅環敲了敲,隻是當時無人應門,那和尚便走了。”聶賓將附帶查到的情況一道上稟。


    “對,是個和尚。”金白昔馬上附和,“除了和尚,還有一個道姑,都住在後福街附近的小客棧裏。而之所以鬧得人盡皆知,其因在這兩位能人,晨起還在吃著早食,便在小客棧大堂裏打了起來。打得雞飛狗跳,把客棧從裏到外砸了一遍,現下賠了銀子,還被小客棧的掌櫃給趕了出來。”


    湖岩好奇:“那這兩位現今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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