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被賞春訓斥得縮了縮脖子,再不敢開口。


    長安站在寶瓶門外聽到,轉身走了。


    迴到明曉堂,長安和孟十三說了此事兒。


    孟十三神色微訝,隨著釋然:“看來寶珠時刻跟著我,倒真有幾分對我的了解。”


    未知過程,卻猜得到她也惱了。


    “寶珠比起金銀要機靈得多。”長安到京進孟府也有一段時日,對泰辰院裏的所有奴仆俱有了一定的了解,“賞春她們很擔心小姐。”


    “怎麽連你也關心起兒女情長來了?”孟十三看著同是妖族的長安,長安一開口,縱然無直言,相伴六百年,彼此都足夠了解。


    長安道:“我並非關心兒女情長,隻是小姐現在身在塵世,難免沾染欲事,便是小姐堅持不願嫁入東宮,可到最後,卻非單憑小姐的意願便成能事的。”


    這個孟十三自然知曉:“故而我不是一直都在做我力所能及之事麽,為的還不就是在他跟前,我能有更多的籌碼與他談判。”


    “人族強權,何況還是天底下至高無上的皇權,小姐確定一定能談判成功麽?”長安挑破孟十三在心裏無十足把握的弱處。


    孟十三卻不想就此認輸:“走著瞧便是。”


    崔瑜辦事兒利落,特別是還能在辦妥之後換來問長安的三個問題,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就先把尋找孟十四根源之事擱置,轉而全力去辦讓花沙水仨族長能名正言順進京之事。


    就是在辦的時候,偶爾能看到他驀地失神。


    為此,金白昔悄悄問了湖峭:“七爺這是怎麽了?”


    湖峭想起自個兒說過的那話兒:“大抵是因著火的緣故。”


    了解完來龍去脈之後,金白昔衝湖峭豎起了大拇指:“本想著你和湖岩都是孤寡,俱不懂情愛之事,未料你竟是讓我刮目相看,後生可畏啊。”


    湖峭抿嘴:“我都已經後悔了!”


    早知他說的那話兒,會讓自家七爺這般失魂落魄的,他才不說呢。


    他又不是缺心眼,明知七爺對十三小姐的癡情,他還非得額外捅七爺一刀。


    但在金白昔眼裏,湖峭讓他另眼相待之外,確實也讓他覺得湖峭還沒能娶到妻子那是有道理的。


    終歸有些話兒啊,知便好,卻是萬萬不能將其訴出口的。


    沒頭沒腦地訴之於口,那是要出事兒的。


    瞧,他們東家這不是恍恍惚惚了麽。


    孟十三一同意花沙水仨族長進京來見她,長安當日就讓槐鳥往嶺南飛,去給三大家族送信。


    仨老爺子收到信的當日,二話不說就起程,並給長安迴信。


    長安收到迴信的時候,恰是槐鳥飛往嶺南的第二日:“小姐,他們早便備好,小槐把小姐的意思送到,他們立刻就出發了,當晚就上了出嶺南地界的官道。”


    槐鳥停在桌麵,孟十三伸手摸了摸它小小的腦袋:“嶺南離京城,用最快的馬兒,日夜不分地跑,也得五日左右,三個老爺子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折騰,必要是要穩穩妥妥舒舒服服地坐著大車來,半道或許還會換成船渡,如此……最快至少也得半個月才會到。”


    “小姐算快了,我瞧著一個月也有可能。”長安是見過那三個老爺子的,雖則身體看著康健,到底是凡人之軀,又老邁,不可能快得了。


    “也對,就算是他們想快,他們的兒孫也不會同意。”孟十三料想著他們的身體也支撐不了他們想盡快抵達京城的心,“其實也不必急,我又不會跑。”


    “他們急著確認。”長安道。


    孟十三一笑:“是啊,他們急著確認。”


    確認她到底是不是他們認定的孟祖的後人。


    倘若他們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實則就是他們認定的孟祖,那此番進京,便又得換一個章程。


    李珩派出的死士刺殺孟十三失敗,雖未被抓到是他指使的把柄,可他知道李壽不必實證,都能想到乃他所為。


    正如若是他在哪一日被扳倒,他都不必深究,便能知曉定然是李壽在背後捅向他的刀子。


    他既是有了欲殺孟十三之念,第一次失敗,那便第二次,第二次不成,那便第三次,直至殺了孟十三為止。


    故而在李壽和孟知度徹查孟十三夜間路上被死士刺殺一事兒的同時,李珩也派出了第二波殺手。


    等的就是一個時機。


    然而,被刺殺過一迴幸而未死的孟十三,縱然在去見崔瑜,也明裏暗裏帶了不少人,有些是她帶的,有些則是東宮和孟府派的。


    是故李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她與崔瑜會麵,亦是由此而來。


    李珩派出的第二波殺手已知第一波殺手敗北的原因,除卻孟十三本身深有戰鬥力,並非是真正病弱隻能束手就擒的女娘之外,加上東宮侍衛和孟府護院的雙重暗護,讓第二波殺手在跟蹤孟十三前往雀仙樓的路上,與迴孟府的路上,一來一迴,硬是沒能尋到下手的機會。


    孟十三迴到孟府再沒出來,他們就更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如此之下,他們隻能埋伏在孟府附近尋求機會。


    然則,孟府護院跟著迴到孟府,東宮侍衛卻並沒有進入孟府,而是照著李壽的命令,分散在孟府周圍,晝夜不分地在高處盯著梢。


    可以說,便是一隻鳥飛進飛出,都得經過以白沙為首的東宮侍衛的格外篩查,待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方能進出孟府。


    當然,槐鳥除外。


    槐鳥並非真正的鳥類,而是在長安本體的槐樹上陰生陰養之後誕生的鳥兒,它進出孟府,莫說白沙等人想截住,饒是禦影衛同光同塵來了,亦無此本領。


    不過好在,白沙早得季寬通知,槐鳥是孟十三身邊侍女長安所養的信鳥,無需篩查,隻管放行,不會有危險。


    而季寬能得到通知,則是孟十三在知曉她出門之時的暗處,有兩拔人在對她進行雙重保護之後,主動找到孟仁平,同孟仁平講的,隨後孟仁平方又通知了季寬。


    對此,孟府裏的主子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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