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這個即使被人盜去破案線索,依舊從容不迫,不急不怒的年輕人,沈茂心中感慨萬分。如此年紀輕輕就有這份沉穩自信,以後還了得?


    李誌海本來以為周漁會反擊豐子山,可讓他一席話勸住了!所以他也和沈茂說了這事。這讓沈茂對豐子山的做法鄙夷不已。連屬下的破案線索都想據為己有,這人還有什麽出息!至於為什麽相信豐子山是盜取的,很簡單。一個平庸了十幾年的人,忽然就能上天了,擱誰也不信!


    何況,就周漁在盧新原案表現出的非凡能力,已經讓沈茂佩服!


    “其它還有什麽發現?”,周漁隨後問了一句。


    “我和沈茂跟幾個省廳的筆跡專家視頻了一次。從書寫者的下筆力度,筆跡轉折,語氣及透露的性格等方麵來看,他們一致認為你的推斷是正確的。兇手年齡在18至22之間!而且兇手很自信,甚至是驕傲!這是在某一個方麵達到某種高度的人才可能有這種態度!”,李誌海從牆櫃上找出一份資料給周漁看。


    “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我懷疑兇手很可能是一位極客!”,周漁看完之後,嚴肅的說。


    “極客?老天,這些家夥不是瘋子就是絕對天才!”,沈茂吃驚的眼珠子快瞪出來。極客中最有名的的莫過於翼裝飛行的那些成員和網絡黑客!這些可是實實在在的天才,或者是瘋子!


    當然,其它各行各業還有很多極客。他們不為活著而活著,他們是為探索人類極限,或者是為了冒險而活!比如極限滑雪的極客,挑戰翼裝從天空直入溶洞的冒險極客,甚至國外還有個家夥竟然異想天開,想憑著閉氣進入大藍洞!這些都是瘋子,一個不好,就得去見閻王!


    “如果這個兇手是極客,那他想幹什麽?”,李誌海臉上也緊繃起來。


    “挑戰!從字裏行間可以知道。他們認為我們國家的法律對這些社會敗類沒有威懾力,而且管不到他們,因此想象著自己成為執法者,代替天地來審判他們!”,周漁完全可以確定,這兇手就是在挑戰,不但挑戰警方,還挑戰國家法律!


    “天地?”,沈茂不解。


    “五行!封神榜中說,盤古開天地,先有無極而化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演化地水火風,之後有五行,天地才生成!因此五行是天地的基礎。”,李誌海在旁邊插了一句。


    “誌海說得對,兇手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來繞暈公安局。”,周漁點頭。


    “好在有你,否則我們現在還一頭霧水,更不用說能知道兇手下一步行動地點和時間。”,沈茂驚出一身冷汗,這兇手殺人思路也太複雜,完全不是他能理解的。


    “可惜時間點,我還是判斷錯了!”,周漁歎口氣,搖了搖頭。還有一個歎氣的原因是,自己到現在才知道兇手殺人的動機。有些後知後覺!


    “你又不是兇手,怎麽知道他的想法?不過,我對你有信心!”,李誌海堅定的說道。他對周漁的信心,比對自己的信心還足!仿佛他隻要站在這兒,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能難倒他的事情!


    “那晶體顆粒有發現嗎?”,周漁有些期盼。


    “很常見的煤炭顆粒,整個市裏沒有十處也有八處。”,李誌海苦笑。


    三人再探討了一會,周漁才離開。他也準備迴去休息一下。不過,他的心中有些不安,似乎又有什麽事要發生,很強烈的直覺,但不是第六感!


    “山雨欲來風滿樓,最近平靜的有些壓抑!”,望了眼有些陰沉的天空,周漁心情沉重。


    迴到家已是下午一點,張玉蓮得知他還沒吃飯,又忙活起來,熱飯,炒菜。等端上桌才發現,周漁已經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先吃飯,洗個澡再睡。”,張玉蓮心疼,可也知道,刑警隊的工作就那樣。


    “謝謝媽!”,看著桌上的幾個新鮮小菜,周漁心下感動。這世上,也就隻有父母會如此不要迴報的付出。剛剛他看了,母親午飯肯定吃的是昨晚的剩飯剩菜,到了自己這兒,都是新鮮的!


    吃完飯,這一覺睡得香甜無比,甚至連夢都沒有!


    “哥,哥,吃晚飯了!”,可能是上一次事情讓郭瑩玉不好意思。這次叫他起床,改用雞毛毯子騷擾他的鼻尖。


    “你幹脆抓隻公雞打鳴算了!”,周漁睜眼看到好大一團的雞毛在頭頂,驚得迅速坐起。當看清楚是郭瑩玉在搗蛋,哭笑不得!


    “哼哼,懶惰哥哥!嘻嘻!”,郭瑩玉看著那赤裸的上身,肌肉如大理石雕琢而成,結實又不顯誇張,六塊腹肌很顯眼,性感而富有衝擊力!


    郭瑩玉一時間忘記了時間,兩隻眼愣愣的看著,甚至還吞了口口水!


    “我要穿衣服了,還不出去?”,周漁瞪了她一眼。驚醒過來的郭瑩玉臉龐瞬間緋紅,逃似的出了房間。


    來到大廳,發現德哥和德嫂也來了!這下三人算是找到了酒友,一頓晚飯,那後勁十足的甜燒一人喝了一斤半!讓周漁老子大唿過癮。


    “這幫人,看到酒就像看到命一樣。”,張玉蓮罵罵咧咧,但還是和淩曉曉合力把周江海扶進房間。周漁還好,淩曉曉一人扶著腰就上了房間,倒是德哥,相比起來酒量最淺,喝的爛醉。


    果然,周漁的感覺沒有錯。第二天早上七點,刑警隊老許打來電話,東區出事了。一個大型在建工地,地下室一早澆築混凝土,鋼管支架坍塌,不幸中萬幸,一死多傷!本來這屬於施工安全事故,可是先趕到的民警在查看的時候卻是發現,坍塌的支架中,兩根鋼管豁然有人為鋸斷痕跡,被鋸三分之二,隻有三分之一相連!牽一發動全身,這兩根鋼管一斷,連鎖反應,整個支架倒塌!


    好在混凝土隻澆築一半,要不然死的人遠不止一個!


    最後,這件事定性為人為謀殺案,移交重案組!


    “我要趕去?”,周漁很奇怪,一邊在淩曉曉幫助下穿衣服一邊問老許。


    “閻隊讓我告訴你一聲。”,老許說完就掛了電話。這句話含義很多,一時間周漁也沒有完全理清楚。


    可能是豐子山暗中開口罵人了,認為是周漁坑了他。畢竟周漁判斷北區才是兇手的目的地。現在呢,東邊!東屬木,木克土!混凝土不就是屬於土嗎?


    而閻隊讓老許打這個電話,估計是想告訴他,豐子山蹦躂不了多久!這個陷阱,他周漁下得好!


    反應過來,周漁苦著一張臉,自己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歪打正著,自己往火坑裏跳!估計現在鄭局也偷著樂!有人背鍋,好事!


    “怎麽又出事了?”,淩曉曉把襯衣扣子幫忙係好,眼神溫柔的看著他微皺的劍眉。指尖偶爾觸碰他溫暖如玉的肌膚,結實的觸感傳來,心中微動。兩人相肌膚相親快一年,但他的身體、氣息,對自己的誘惑似乎越來越大,不能自持!


    “沒事,我先下去吃飯。”周漁眉頭鬆開,語氣平淡的迴答。在淩曉曉額頭一吻,輕輕撫了撫她嬌嫩的臉龐,微笑著下樓去了。


    “老是怕我擔心!”,淩曉曉嘴巴翹起,似嬌似嗔的哼了一聲。


    到了一樓,發現德哥和德嫂已經起床。德哥在大院裏打拳,而德嫂在幫著準備早飯。郭瑩玉,這丫頭正在蹲馬步!


    陶冉冉昨天沒來,周漁喊她的時候,她嘟囔一聲,就不理他了。周漁撓頭,這女人睡起覺來,猛地一塌糊塗,還不能惹!


    早早來到公安局,其他人都不在。周漁卻也不好去塌方的地方湊熱鬧,畢竟豐子山負責,他不是專案組的。


    但他還有事做,再次拿出筆記本,把水產市場,金元大廈的死亡案看了一遍,他還是堅信兇手殺人有規律。


    “昨天雖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但給我的直覺,這次坍塌很可能是意外!”,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和第六感不同,出現第六感,基本就是事實!


    在筆記本寫寫畫畫,當他把公園小塔畫出來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浮上心頭!


    難於捉摸,卻是真真實實有信息出現的腦海,非常奇特!


    “兇手殺人完全不選日子,前一次間隔完全是因為巧合!他殺人也不是計劃好的,完全是遇到那個劣跡斑斑的人,挑選個機會迷暈,直接帶到特定的地方殘殺!”,喃喃說完,周漁眼睛一亮!這次感覺沒跑,應該是這樣!


    可是這個案子自己插不上手,有些麻煩。單獨行動,很容易驚動嫌疑人。萬一讓人逃脫,再想抓住就難了。


    不過,運氣似乎站在了他一邊。


    就像他當初對鄭局他們說的一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而對於豐子山來說,那就是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8月30日,東區坍塌死亡案發生第二天,上午九點,三層會議室。這次,包括周漁在內,全體刑警隊員召開會議,分析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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