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刑警加上民警有十多人,要不然三具屍體就沒辦法。


    臨走前,周漁用衛星電話和陶教授聯係了一下,讓他們公安局派車在汽車能行駛到的村子來接人。


    2月8日下午,一眾人總算迴到了縣城公安局。當天晚上,整個甘北地區再次下起了暴雪,比往年的更大!


    “周漁!”見到周漁的一刹那,陶冉冉滿臉笑容,高興的直撲他懷裏。幾天沒見,周漁發現自己也有些想念這位亦師亦友的美女,因此雙手也用力的擁了擁!


    “咳咳,”,陶教授看兩人有些沒玩沒了了,提醒了一聲。


    “老師!”,周漁不好意思的鬆開陶冉冉,恭敬的喊了一聲。


    “恩,幹得不錯,再接再厲!明天把最後一班崗站好,做完,我們要迴去了!年關了,你不想,我還想家呢!一個案子就用了半個月,白跟我學了!”,陶教授假裝訓斥周漁,但眼底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


    “陶教授,你就別批評咒語了!現在我才知道什麽叫強將手下無弱兵。跟著周漁斷案,就跟看戲法一樣,真神了!要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我們肯定得認為他是看著那些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推斷絲毫不差!”,乙巴恩海高興的對陶教授說到。


    “那是,也不看看周漁是誰!”,陶冉冉站在周漁身邊,臉上滿是傲嬌!


    “乙巴隊長客氣了,那也是你們和法醫收集到了資料才讓我有根有據做出判斷的。”,周漁客氣的道。


    “你們就別誇了,再誇,他的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誌海,這次案子做的不錯。迴去我會和你老師說的。”,陶福堂看似瞪著周漁,不過,摸著胡子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陶冉冉心底高興,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


    進入公安局的院子,周漁見到了這兒的一二號人物,兩人對這次去破案的人員表揚了一番,然後一號就去縣委了,說是去匯報工作。


    副局長帶他們來到食堂,親自為他們慶功!


    當天晚上,周漁是被灌酒最多的人。到最後,自己是怎麽下的酒桌,怎麽迴的宿舍,已經完全沒有了印象。


    好在他宿醉之後不怎麽會有頭痛的反應,要不然,他早裝醉算了。


    醒來時,窗外天空還是一片灰沉沉的,不過看到床頭櫃上的鬧鍾時,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


    “醒了?頭還疼嗎?”,門被打開,陶冉冉端著洗臉水進來。這兒條件簡陋,熱水得自己用熱水壺燒。


    “我這人就是這點好,喝醉了睡一宿什麽事都沒了!”,周漁起身穿外衣,對陶冉冉說道。


    “看你這不搖不晃,說話邏輯思維清楚,眼神也挺亮的,那我就放心了。我爺爺還擔心你上午審訊劉子山起不來呢!對了,我爺爺昨晚就想問你,劉子山老婆是怎麽死的心裏可有譜?”,陶冉冉眼神湛湛的望著周漁,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放心吧,我心裏有底!到時你幫我到誌海那走一趟,讓他九點把東西送過來就行。”,周漁說道,“對了,兩位抓捕的民警受傷,你沒事吧?”,想起聽到昨天乙巴恩海說的話,這時才有空詢問一下陶冉冉。畢竟,是自己讓她冒險的。


    “知道了!放心,他隻不過是有兩把力氣而已,再來是個我照樣拿下!”,陶冉冉笑容滿麵,說完對周漁眨眨眼轉身離去。周漁洗漱好,腦子裏還對陶冉冉眨眼的動作感覺莫名其妙,想不通,隻好去了食堂吃早餐。


    上午九點,公安局審訊室。


    還是乙巴恩海和小李陪著周漁。


    “姓名”,小李在問。


    “年齡!”,見劉子山就是不開口,小李加重了語氣。


    “哪裏人士?家庭情況?”,不管小李怎麽問,他就是不開口,低著頭,甚至連身子都不曾動一下。


    後麵兩位刑警把劉子山的頭扶起來,但見到他的眼神時,周漁感覺,此人很是堅韌和殘忍!即使是現在,眼裏除了倔強和不服輸,還有那種我沒有任何錯的執拗!


    乙巴恩海和小李開始頭疼,這根本沒法審,又不能用特殊的手段。最後,隻好望著坐在旁邊的周漁。


    周漁見狀,對兩人點點頭。聲音不疾不徐,聽在現場幾人和隔壁陶教授他們眼中,隻覺得清朗悅耳:“劉子山,男,四十二歲,雪芝縣雪佑村人士。十幾天前,家有一妻一子。家裏爺爺輩是地主,因為那段曆史的原因,被打成了資產階級,沒多久就死在牛棚!奶奶也因此一病嗚唿。自此,隻剩下父親艱難度日。不過你父親運氣不錯,在74年因為進山救了一位老獵人一命,為報恩,因此才有了你母親和你。從小,你父親就在你耳邊發牢騷,說社會不公,要不然你一家人也不至於到如此饑寒交迫的境地!”,隨著周漁緩緩把劉子山的家世道來,他總算有反應,抬起頭,眼睛似有吃驚的望著周漁。


    “可能是自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你父親並不是一個善於持家的人,也不是一個能勞動,會種地的一家之主,所以從小你就饑一頓飽一頓,並且因為吃不飽,身子不長,再加上那是雖然平反,但落後之地,消息閉塞,你們家還是受人唾罵,而你,更是被村裏的同齡人欺負!”


    “不要說了!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劉子山眼露吃驚之色,有些惡狠狠的看著周漁。


    “但迴到家,你也不敢和父母說這事,因為他們做了一天的活,本身就累的很。某一次,你被村裏人打的實在厲害,連嘴唇都被打破了,哭著迴了家。本以為你父母會為你討迴公道,可沒想到的是,等來的卻是臉上的一巴掌,以及那一聲痛苦的歎息!”,周漁心底也不好受,社會環境如此,也造就了劉子山扭曲的性格。


    “從此之後,你不但心底痛恨那些欺負過你的同齡人,甚至一度恨你的父母,認為它們不公平。十五歲時,你父親因為常年勞累和積鬱成疾,離開了人世。等你20歲,你母親也身患重病離開了。你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村裏人,認為要不是他們,你們家還是富裕家庭,你們一家還是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說完,周漁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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