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星闌迴來後先去看了神一。


    “就差一點。”樂伊感慨道,他的心髒位置稍稍偏了零點三公分。”


    在場的幾人聽到這話沒有慶幸,而是不約而同的想到殺手的槍法這麽準,那麽阿妙……


    樂伊顯然也意識到他說了不該說的,馬上轉移話題:“神,你要不要去看看善善?”


    “boss應該先去查對方的來曆。”神一馬上說,“那些人敢接任務,擺明了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神二皺了皺眉,想說什麽還是忍住了。神星闌則看了神一一眼:“好好休息。”


    等他和樂伊出去了,神二才開口:“你不應該那麽說。”


    “我又沒說錯。”神一表情淡淡的,“boss的身份普通人不知道,那些組織的頭不可能不知道。”


    神二皺著眉:“你是在遷怒善善。”


    “我沒有。”


    “你有。”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過了一會,神一突然說:“是又怎樣。”


    如果不是她,boss就不會離開,如果boss不離開,小姐就不會……


    “那你是連boss也一起恨上了?”神二直接挑明了道,“這話你要是當著boss的麵說,不是拿刀子捅他嗎?”


    神一抿著嘴不吭聲。


    “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神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小西找人去綁架小姐,結果原本的綁架卻變成了暗殺。”


    神一聽了立馬就要下床,被神二按住:“你要是這樣我就什麽都不告訴你了。”


    “是他幹的?boss知道嗎?”神一赤紅著眼。


    “boss當然知道,也去查多。”神二見他不動了才鬆開手,“小西說的是實話,他就是想嚇唬嚇唬小姐。結果對方知道了boss的身份後把錢退迴來了,拒絕了任務。”


    神一一聽楞了:“你的意思是,這事跟小西還有那個善善沒關係?”


    “你不要總對善善有敵意,她替小姐擋了一槍。”神二無奈道,“更何況,boss是真把她當妹妹。”


    卻看見神一表情奇怪的盯著他:“你說……這事會不會真和善善有關係。”


    善善的病房裏。


    “星闌哥哥,阿妙姐姐還沒消息嗎?”


    神星闌搖了搖頭,看了眼旁邊的小西一眼。


    “小西!”善善趕忙喊他,“你快給星闌哥哥道歉啊!”


    小西撇了撇嘴:“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哎呀!”善善見神星闌臉沉了下來,急的不得了。


    神星闌皺著眉頭按住她:“傷口沒長好,不要動。”


    “本來就是啊!”小西也一臉委屈,“我本來就是嚇唬她一下,又沒有真的怎麽樣,至於那些殺手,我怎麽知道從哪來的。”


    “你少說兩句吧……”善善瞪了他一眼。


    神星闌站起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現在顧不上你。”


    “我知道的。”善善特別乖巧的點點頭,“小西陪我就行。”


    自始至終,神星闌都沒和小西說過一句話,等他走了小西氣唿唿的捶了牆一拳:“等著,不就是找人嗎?我幫你找,到時候看你理不理我!”


    “你別添亂了。”善善就卻說,“你現在的任務是陪我!”


    神星闌動用了他所有的人際關係,終於找到了薑華的線索。


    “北歐的華裔,據說家族有幾百年曆史。”歐陽瑾把厚厚的資料放到神星闌麵前,“他也不叫薑華,他的本名叫薑權宇。”


    樂伊皺了皺眉:“我聽過這家族,好像不隻薑家,還有其他幾個。提說是很早就遷徙到國外的華人,每一家的實力都堪比一個小王國。”


    歐陽瑾張揚的眉角笑的一臉猖狂:“這麽說應該去會會了!”


    “你早就見過了。”一旁喝酒的何詩詩道,“記不記得有一年你在賭船上和人賭骰子,對方隨手就把賭牌丟了出來做賭注。”


    這裏的賭牌不是賭博,而是一張股份所有權的文件書,持有者可以得到賭場的分紅,相當於普通公司的股份。但是這可不是一家賭場,一份賭牌上至少有三家。


    意味著每年至少過億的收入,歐陽瑾手裏就有兩個賭牌。


    “記得!”他嗤笑了一聲,“那是我第一份賭牌,對方好像是姓薑。”


    何詩詩遞了杯紅酒給他:“我覺得那應該就是薑家人。”


    因為目前為止,她還沒見過哪個家族的後輩可以隨隨便便把賭牌輸出去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在薑家是什麽身份,但是薑華……不,薑權宇的身份可了不得!”歐陽瑾笑著衝神星闌舉了舉酒杯。


    神星闌一直在看資料,神色也越來越難看。


    “薑權宇,薑家這代的繼承人。”他啪一聲合上資料,“不管他是誰,必須找到他。”


    北歐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方,同時也是冬季最長的國度。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從走廊經過,此時正是冬季,外麵白雪皚皚,巨大的玻璃窗後麵卻布滿的綠植和鮮花。


    盡頭處是一扇雕花大門,領頭的年老醫生恭敬的推開門。


    “少爺!”


    房間很大,正中間放著張紅木大床。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好像在和床上的人說著什麽。


    “研究的怎麽樣了?”男人轉過身,正是神星闌要找的薑華,或者現在該叫他薑權宇。


    老醫生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少爺,我們還是沒把握……”


    薑權宇眼神一冷,老醫生趕緊說:“她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如果不是子彈正好被頭骨掐住,她根本活不下來。”


    “你隻用告訴我,如果做手術,她清醒的幾率有多大。”薑權宇轉身看著床上的人,頭上被紗布纏著,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


    對神星闌的怨氣又湧了上來,薑權宇真想拿槍崩了那家夥。


    “一半一半。”


    薑權宇揮揮手:“你們出去吧!”


    “少爺……”醫生離開時提醒他,“如果決定做手術,最好盡快,時間拖得越久,對她的腦損傷就越大。”


    房間安靜了下來,薑權宇握著女人的手輕輕歎了口氣:“阿妙,我該怎麽辦……”


    他救下阿妙的時候,她被打了兩槍。一槍在腦部,另一槍在小腹。小腹的子彈已經取了出來,代價是阿妙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你告訴,我該怎麽辦?”薑權宇看著她,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如果不取出子彈,你會這樣睡一輩子,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可是……”薑權宇笑了笑,“你也不願意這樣吧?那我們就賭一次。”他靠近阿妙的耳朵,“阿妙,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如果你就這麽睡過去,那麽神星闌就會被善善搶走,你的仇也永遠報不了。”


    阿妙一動不動的躺著,像個瓷娃娃。薑權宇盯著她看了好久,然後站起來走了出去。


    北歐最大的國家r國,神星闌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


    “神,如果我們的消息沒錯,薑家的大本營在d國,但是薑權宇不可能把阿妙帶迴家,那麽應該就在這裏。”歐陽瑾挑了挑眉,“因為薑權宇經常在這活動。”


    神星闌冷著臉:“去酒店,和丁五匯合。”


    同一時間。


    “少爺,神星闌來了。”


    薑權宇原本溫婉的眉眼劃過到淩厲:“把他引來,按照之前的部署辦。記得,人不能死。


    “那……那萬一傷了呢?”


    薑權宇笑了笑:“傷了最好,不死就行了。”


    丁五到酒店的時候,告訴神星闌一個消息。


    “我知道薑權宇在哪,但是我進不去。”


    歐陽瑾不相信:“你進不去?難道他的保全能趕上我們基地?”


    “不是。”丁五有些懊惱,“他好像知道我會去,房子周圍不知道撒了什麽,我一過去鼻子就失靈了。”


    神星闌皺了皺眉頭:“你留下。”


    如果丁五失去嗅覺的時候犯病,那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場災難。


    “我去。”歐陽瑾伸了伸胳膊,“好久沒活動了,正好練練手。”


    歐陽瑾這一去就是一夜,神星闌整晚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阿妙的平板,裏麵有兩個人日常的相片。他的手在相片上摩挲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根頭發都不放過。


    “神!歐陽迴來了。”天微亮時,丁五推門進來。


    神星闌快步走出去,見歐陽捂著胳膊。


    “受傷了?”


    “子彈擦了一下,沒事。”歐陽動了動。


    神星闌托起他的胳膊看了看,讓丁五去拿藥箱。


    “神,我覺得不太對。”歐陽看著丁五給他處理傷口,扭頭道,“薑權宇那個宅子今天有很多醫生出入,好像所有人都很緊張。”


    神星闌握了握拳頭:“阿妙……一定是阿妙,她就在裏麵!”


    “你先別急。”歐陽放下胳膊,“我覺得那地方我倆去的話,應該沒問題。今天我已經找到條最快進入房間的路,明天晚上我們直接進去。”


    第二夜,兩道人影從別墅前劃過,攝像頭一閃一閃,毫無反應。黑暗中他們順利的進了院子,其中一個做了個手勢,然後兩人翻進二樓一間屋子。


    “這是什麽?”


    房間裏燈火通明,牆上掛滿了白布,隱約還能聽到念經的聲音。


    神星闌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不顧歐陽瑾的阻攔,直接循著聲音而去,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裏,他看到了靈堂,白燭,和……一口棺材。


    那燭光昏暗的照片上,赫然是他夢中人的模樣。


    “阿……阿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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