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漫聽到沈流年讓她迴來,思緒萬千,腦海中的身影不斷浮現出來,清晰的模樣依舊如昨日。抬手撩撥了下散落下來的發絲,活躍的語氣淡了幾分:“哥,我感覺在那裏挺好的……”


    “小漫你也在這?”


    半夏抬頭就見一位模樣二十七八的男人從包圍圈裏走來,嘴角上揚,深灰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冷峻硬朗。利落的短發長短剛好,一雙深黑的眸子晶亮無比。


    男人走到文漫身邊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揚起:“沈夫人好,蘇夫人好,在下楠喬。”


    沈母聽到楠喬喊她,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楠先生能來我們沈家的生日宴,我們倍感榮幸。在家裏就聽我那大兒子時常提起你,說你是個不錯的對手,我家老爺子也很想見見你。”


    楠喬沉默片刻,開口:“本來我早就想要來拜會沈老爺子,隻是美國那邊我迴來還有些麻煩事要處理。”


    沈母答:“也是,楠先生這樣的人才,美國那邊挽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對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二兒子沈流年,現在在刑警部就職。”


    “沈夫人的兒子,我在美國都可以說如雷貫耳,今天有幸能見到真是我的榮幸。沈隊長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可以出去聊聊。”楠喬伸手與沈流年交握,朝他點頭微笑。


    沈流年也朝他迴以一笑:“喊我沈流年就好,不用那麽見外。隻要不出現突發案子,我周六一般都有時間,你可以來找我。”


    大廳內不少人都往這邊注意過來,沈流年和楠喬寒暄了幾句,就被其他人拉開閑聊。半夏也被文漫拉到角落的沙發上坐著,等著過會節目開始。


    半夏見周圍沒人,把腿交疊坐著,開口:“那楠喬是怎麽迴事?你什麽時候跟他搞上的。”


    “你這話說的是幾個意思,他跟我學的是同一個專業,我們認識有什麽可奇怪。”文漫笑著答,伸手拿了杯香檳晃了幾下,瑉了口。


    像是想到什麽,文漫笑著又說:“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他盡然跟我們大學是同一所學校,你說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人?”


    “你不是對長的帥的男人眼神最好,今天這個怎麽說也比你之前暗戀的那個好上百倍,估計這迴你不用倒追,這男的看你的眼神有戲。”半夏抬眸看了眼文漫,在往被人群包圍的,兩個萬眾矚目的男人看去。


    從她們離開開始,楠喬的視線就從沒有離開過文漫,哪怕隔著一圈的人,半夏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瞥見一雙白嫩的手抓上了沈流年的衣角,半夏周身散發了涼意,直直的與那雙美眸對望。


    “你想太多了,人家有喜歡的人。小夏,你怎麽了。”文漫見半夏分神,抬手阻擋了她的視線。


    “沒什麽。”半夏收斂了身上的低氣壓,朝文漫笑笑,平靜的磕著瓜子。果不其然,沈流年不動神色的挪開了位置,讓她撲了空,那女的把目標放錯了對象。


    在現場之中,沈流年與楠喬無疑是最受追捧的兩個人,圍在他們周圍的人一批又一批。旁邊相對官職小些的,隻有盡可能的擠進來。半夏與沈流年隔著空氣凝望,沉黑如墨染的眸子笑意點點,連口齒之間的酒香都帶有沈流年特有的味道。


    半夏感覺肩膀一沉,抬頭看去,就見許久未見的陳默坐在旁邊,英俊帥氣的臉讓人難以忽視,尤其是那一雙像極了陳以清的眼眸,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勾起她的記憶。


    相比第一次見麵,半夏現在能夠坦然麵對。


    今晚不知道為什麽,半夏隻覺得腦袋突突的疼。把手中的酒杯放迴桌上,用手掌的根部按著疼痛的地方,搖了下頭,以此來緩解。勉強笑著與陳默點頭。


    文漫在陳默坐在半夏旁邊,就注意到了他,有一瞬間的愣神, 怎麽這人會跟陳以清那麽像,難道陳以清……。隨即反應過來,朝他笑了笑,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


    她已經好久沒有呆在北京了,從美國迴來後,就獨自一人呆在那個小醫院裏。相比於今晚的觥籌交錯,她更喜歡那些比較樸實的朋友聚餐而非隆重的宴會。


    沈老爺年歲也大了,並沒有像她們這些小輩一樣出來應酬這些賓客。文漫雖然沒有半夏生的幹淨,卻勝在有優越的條件,從小養成了獨特的氣質,加上她的性格隨了蘇夫人,更是討人喜歡。


    陳默看了眼向這邊走來的沈流年,眼神露出挑釁,薄唇輕輕擦過半夏的耳朵:“給你最後一個見我哥的機會,這個月底隨我去美國,別忘了。”


    說完,陳默用手捂著唇猛的咳了起來,一聲聲極重。半夏本能的抬手替他拍背,琉璃眼中透著淡淡的關懷之色。宴會並沒有因為她們這裏的小插曲停住,依然繼續著。


    文漫斜過眼睛就見自家哥哥麵色發黑,明顯帶著不悅,伸手捅了下半夏的後腰。


    楠喬跟沈流年幾句下來也有些熟悉了,雙手插在兜裏,打量了眼半夏。對於她的名字,其實楠喬早就熟悉,當初在美國h大也算名氣頗大的。計算機係的天才,而且那時她才十八歲,很難有人會記不住她。


    感覺腰間一痛,半夏剛想轉身,就見沈流年沉著張臉跟楠喬往這邊過來。


    半夏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為什麽陳默突然朝她貼的那麽近,想必也是故意的,抬眼往他那邊看去,就見那英俊到不像話的男人,勾起了唇角,那一刻像極了陳以清惡做劇的模樣。


    “你們剛剛聊了什麽,看著挺開心的?”沈流年把頭埋在半夏脖子間,淡淡的開口。


    沈流年噴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脖子上,像根羽毛輕輕的撩撥著,癢癢的。半夏把身子挪開了點,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人多的地方靠那麽近,她多少有些緊張,斂了斂情緒,盡量讓自己看的如平常:“聊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話題,師父什麽時候對這些有興趣了?”


    “隻要是你的事我不都由裏到外的關心著,還需要我進一步的幫你體會嗎。”沈流年眼神傲嬌,懲罰性的彈了下她的額頭,想要重點卻又舍不得,隻是輕輕來了下,就把手放在腿上。


    半夏任由他胡鬧,今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流年也就平時傲嬌些,其他也沒有什麽。


    那邊楠喬則靜靜的端坐著,抬眼看著其他地方,隻要有人仔細注意,就會發現這個男人的所有心思都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當了醫生的關係。


    文漫與楠喬都是極愛幹淨的人,圓潤的指甲被修理的很短,喝過的酒杯都會抽出手帕擦拭。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等你。”陳默心髒有些難受,原先還有些紅潤光澤的臉頓時顯得格外蒼白。交代了幾句就站起來,慌忙離開,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出他是要去找傑克。


    “他有什麽好看的,從頭到腳除了愛擺臉,我就看不出來有哪點值得觀看的地方。”沈流年見半夏還在看他,不悅的姿態更加的明顯起來。


    半夏這才把目光放在沈流年身上,淺笑道:“師父不去幫幫季大哥嗎?看你現在挺閑的樣子。”


    沈流年 :“那你親我,一直親到我滿意了,我在考慮考慮。”


    文漫覺得自家哥哥高大的形象在一點點的崩塌,有些尷尬的對上楠喬烏黑發亮的眸子,蒼白的解釋道:“我哥也就在我嫂子麵前才這樣,你懂的,現在的小夫妻都喜歡這樣來點情趣。”


    楠喬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沒有說話,抬手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沉默片刻,才開口:“你倒是挺懂。”


    明明很正常的幾個字,不知道為什麽從楠喬嘴裏吐出來,竟有說不出的曖昧。文漫臉色不自覺的紅郝起來,低垂著眉眼,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著。


    沈流年也不見外,當著楠喬他們的麵,與半夏耳鬢廝磨著,低聲竊竊私語。


    大廳上的水晶燈亮的耀眼,折射下來的燈光,讓楠喬的輪廓更加的清晰起來。這一刻,文漫的心頭忽然跳動,這感覺很陌生。咬了顆桌上的水果,或許是楠喬的氣場太過強大,導致心髒血液循環那麽一下的不順暢。


    這麽一解釋倒也合理,心情得以平複倒也順暢了不少。期間主任來過幾個電話,大致意思就是科室來了危重病人,院長的意思是楠喬是她的學長,由她開口去讓楠喬幫忙動個手術刀。


    文漫瞥了眼坐在旁邊穩如泰山的男人,想要提醒主任少說兩句已經來不及,隻聽電話那頭的主任霹靂啪啦的怕她拒絕,在她反應過來時就說的差不多了,至於楠喬也應該聽了大半的內容。


    掛完電話,這塊地方隻剩她跟楠喬。而之前半夏還有沈流年坐過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早在她接電話的時候。半夏就拉著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到其他地方。


    沈流年見小家夥主動把他拉到偏僻的角落去,自然就把文漫撇下。大廳內又有那麽多人,他到也不怕小妹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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