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


    有人百無聊奈的躺在房頂上賞月亮,數星星。


    突然,附近傳來女人的唿喝之聲!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然後無聲的笑了笑,心道:這侍衛隊長長得倒是挺美的,不過就是太過嚴肅正經了些,還有點那小勤勉小盡責。否則,本宮倒想嚐嚐她的味道。


    哎,算了,兔子不吃窩邊草。


    唿喝聲過後,又傳來了打鬥聲。


    奇怪的是,至始至終都隻有那女侍衛的聲音,他卻並沒有聽見其他人說話,躺在房頂上的那人便情不自禁的坐起身來。


    似想到了什麽,他有點小期盼,飛身就往那打鬥之處奔去。


    他趕到的時候,隻見一處空地上有兩個人影正在遊鬥。


    其中一人身形寬闊,被一身著侍衛服飾的女人困在如網般編織的掌風裏。她隻會躲閃不會接招,極力想逃卻又逃不了。


    畢竟是個侍衛隊長,那女侍衛的手掌猶如神助般看準了那人逃跑的方向先行拍去,逼得那人逃無可逃。可無論女侍衛手上的動作怎麽快,也隻能將那人困住而已,她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那人一言不發,而那名女侍衛則口中翻來覆去的隻會說一句:“宵小毛賊,你別想逃!”


    這兩人似乎勢均力敵啊,一個腳底功夫了得,一人手上功夫不賴。


    那原本百無聊奈的人此刻有點小激動。


    他勾唇一笑,站在高高的殿宇頂上,對著下麵的人大聲說道:“小金蓮,好久沒有與你過招了,實在手癢得很吶。”


    說罷,他便飛身下去,掌風揮得唿唿作響,逼得那叫金蓮的女侍衛不斷往後退卻,狼狽不堪,連個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有人便腳底生風,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他的餘光瞟見那人如兔子一般跑了個無影無蹤之後,他手上的功夫也停了下來,然後歡歡喜喜的對那女侍衛說道:“小金蓮,你的功夫似乎退步了不少啊,連個不會武功的小毛賊都抓不到,看本宮去把她信手拈來。”說完,他便翻身上屋,急急忙忙的抓人去了。


    金蓮怔怔的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心中輕歎一聲。


    男人提氣猛追了一段路程,方才終於看見了那人背影,剛剛那有點小焦急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他立即對著那寬闊的背影輕快的喊道:“小胖妞兒,等等我啊!”


    離炎聽見身後似有人對她說話,轉過身一看,見又有人追著自己來了,她立時心中就直罵娘。


    我今晚怎麽這麽倒黴啊,你們這裏的治安是有多差啊,我不過就是出來夜跑減減肥而已啊,就一個二個把我當毛賊一樣追打了啊……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要跑得更快,無奈之前被那個侍衛,好像叫金蓮的,她被金蓮追打了半天。本來就沒剩下多少力氣了,剛才為了逃命又狂奔了好一陣,這會兒已經是強弩之末。


    於是,漸漸的,眼看就要被那人追趕上了,她的腿腳就打著顫,慌不擇路的隻曉得高一腳低一腳的亂竄。


    正當她心中叫道“今夜我老命休矣”之時,有人喝道:“黃毛毛,別跑了!你再跑,小心又掉下房頂去,讓你摔個屁股開花!”那聲音似乎就近在她的後背。


    離炎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這不是剛剛助我擺脫那個侍衛的男人的聲音嗎?他怎麽會知道我的本名?


    離炎轉過身去,隻見那男人站在離她三四步遠的地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皎潔的月光下,他的麵貌看得分明,笑容更是令她目眩神迷,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不就是上次想要教導她,讓她知道男人的好的那大變態嗎?


    他真是一個妖孽!


    不過,這妖孽上次竟然迷-奸她,她這副身材他都要迷-奸她,他就是一個大變態!


    可是……若論起樣貌身段兒來,似乎自己還占了一個大大的便宜啊……


    離炎這麽想著,便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


    他真是一個妖孽般的大變態!


    男人看離炎臉上的神色,明顯就是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很不好意思的嬌羞模樣,他頗為得意,便笑得更加風流,開口說道:“好久不見了,不如……再到我那裏去坐坐?”


    離炎一聽,他又要邀請自己去他那兒,便學他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


    男人一見離炎那模樣,頓時了然。他心下好笑,幾步走過去,又趁其不備,伸出手指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信誓旦旦道:“這次保證沒有迷香。”


    離炎嫌棄的偏了下頭,鼻子裏“哼”了一聲。


    男人聽見她的哼哼聲,挑了挑眉,笑著調侃道:“待你明白了我的好,到時候對我投懷送抱不成,反對我用上迷香也說不定哦。”


    離炎又再重重的哼了聲,心道:我整日跟那傳得神乎其神,美得不可方物的天下第一美人碧落住在一間屋子裏,可也沒見我對他起個半點色心啊。


    她忽然很想打擊打擊這個男人,讓他不要在她麵前這麽自戀。可她轉念想想,對方身份不明,言多必失啊。


    離炎隻好遺憾的自個兒在肚子裏意淫了一番,口中則幹巴巴的迴了句嘴:“我乃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品性高潔,道德高尚。”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那你去麽?還是說你不敢去?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說起來,要擔心的還是我才對吧。”他見她神色變幻不定,隻道她就是裝樣子而已,於是就激她。


    “去,自然要去!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對方既然這麽坦誠,離炎也不擔心了。她此刻全身乏累,就去這人屋子裏休息一會兒也行。


    男人還是帶著離炎去了老地方。那房間的布置跟以前一樣,夜明珠照樣不眠不休的散發著瑩潤的白色光芒。


    兩人心照不宣,該都是個有秘密且知情識趣的人,所以都未主動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


    離炎就揀著無關緊要的與那男人隨意寒暄,“你這夜明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光散發完?”


    男人:“……”


    這問題著實難以迴答,他隻好老實迴道:“我亦不知它什麽時候不再發光。我時常將這種珠子賞給我的女人。所以你此刻看到的這顆,已不是你那天看到的那顆。”


    離炎:“……”


    “你是覺得這屋中光線有點暗麽?”男人偏頭看她,正經說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將這屋頂上都吊上珠子,像滿天星鬥,肯定非常美。你覺著呢?”


    “……我也是女人,你也賞我一顆吧。”


    “我說的是,賞給‘我的女人’。”男人興趣濃厚的緊盯著她,“你莫不是想……”


    離炎急急的打斷他:“有點賤賣了,算了!”


    離炎嫉妒得不行,又看了眼腳下的毛毯,索性將自己的鞋在那毯子上的長毛上擦來抹去,臉上則一派理所當然,“這毛毯怕是髒得很了,我再用來擦擦腳,廢物利用,你不介意吧。”


    “你隨意,反正這地毯每天都換。”


    離炎:“……”


    離炎意識到,跟這男人談論物質上的事情,她又想到她那掌乾宮的破敗光景,兩相一對比,隻會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自己,她便識相的閉了嘴,神色也耷拉了起來。


    兩人在長毛地毯上席地而坐,剛開始互相調侃了幾句後,便大眼瞪小眼。


    男人也是第一迴帶著個女人到這屋子裏,未做他慣常會做的事情,隻是純聊天,他著實沒有麵對過這種事情。所以,他也陷入了迷之尷尬。


    靜默了一會兒後,離炎受不了了,她起身就要走,男人急忙拉住了她,“或者,咱們可以做點其他的?”


    離炎緊抿著嘴,嚴肅的看著他。


    “嗬嗬,小胖妞兒,莫要多想,你以為我真不忌口?我那晚對你那樣,不過就是圖個一時新鮮。現在想來,嘖嘖嘖,我這口味兒忒重了些,我也是後悔不迭啊。”


    見離炎臉現怒意,他忍著笑,急忙轉移話題,“這樣,你陪我多坐會兒,打發了這漫漫長夜,我就將那顆夜明珠送給你。你意下如何?”


    男人起身,去將那顆珠子拿在手中,在她麵前一拋一接,勾引得離炎的目光也不斷閃爍。


    這買賣很劃算,要是將這顆珠子弄到宮外去換些銀子,正可以給黃泉和碧落兩人置辦幾套新衣服。


    自那日她踩爛了黃泉的屋子,就覺得錢財無比重要,有錢才是硬道理。


    可做什麽?玩深情相對她可整不來。


    既然她是服務員,自然要熱情一點。於是,離炎就主動問道:“彈琴說曲?”


    男人搖了搖頭,這種事好沒意思。


    “舞文弄墨?”


    男人還是搖了搖頭,他對此也不太感興趣。


    離炎頓時高興不已,她一擊掌,“我也不會整那些!”


    “哎---,小胖妞兒,我不是不會,隻是沒興趣。”


    “……你好難伺候。”


    “你以為這珠子就這麽容易得到?你快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嬉戲之事。”


    “……下棋你有沒有興趣啊?”


    “沒有。”


    “你也不問問我說的是哪種棋。”


    “哪種棋?”


    “五子棋,聽過沒?”


    男人:“……”


    這是世上最古老的棋好麽?


    算了,她這樣逗他開心,那就不再為難她了。


    男人麵上便勉為其難的答應她,讓她陪他下這五子棋。


    “輸了得接受懲罰,要在臉上貼紙條。”


    離炎本來還想說,紙條上還要寫字,烏龜、臭魚、活王八……。可她立馬想到,她之前才說了自己品德高尚,哪有轉眼就罵人家的呀?


    再說,萬一這男人棋藝了得,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於是就悻悻的放棄了這一齷齪想法。


    聽了離炎那提議,男人的眼神頓時一亮,興趣大增,“這懲罰很新奇!”


    兩人就開始興致高昂的畫棋盤,畫棋子。


    對,一切都是畫出來的。那棋子畫上去,你壓根兒沒法悔棋。


    男人活了這麽久,也沒這麽下過棋。這種玩法,他早已期待不已。


    兩個人就開始摩拳擦掌,正要準備大幹一夜。男人卻想起一事,又站起身來,說道:“我忘了準備漿糊了。小乖乖,你先等著,我去去就來。”


    離炎卻一把拉住了他,不耐煩的說道:“哪有那麽麻煩?你趕緊坐下、坐下!”


    男人聽話的坐了下來,正要問:“那怎麽辦?”


    卻見離炎拿起一張紙條,舌頭一伸,在那紙條的一端舔了一口。然後她傾身過來,“啪”的一下,就將那張紙條拍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動作她做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


    男人驚訝得微張了嘴,看著眼簾前飄動的紙條,默默的想:“你的口水……”


    離炎還在那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手腕,催促他道:“該你畫棋了!”


    男人好笑的彎了彎嘴角,心道:我也要在你的臉上塗滿我的口水……


    他於是不再執著口水的問題,他放開手腳,學著離炎那樣,兩腿盤著坐在地上,專心的研究起紙上那盤棋來。


    漸漸的,兩人越玩越投入,甚至於最後都開始頭抵著頭。


    兩個人正玩得瘋,驀然似聽見了雞鳴之聲。於是,離炎和那男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畫筆,豎耳細聽。


    然後,他倆還真的就又聽見了,那一聲連著一聲的公雞打鳴之聲,可見天已破曉。


    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的玩了一個通宵,屋中席地而坐的兩人不由抬頭看過去,相視一笑。


    可這一看不打緊,卻見對方臉上都粘滿了紙條。隨著腦袋的晃動,那些紙條正一飄一蕩的,越看越是滑稽。


    兩人情不自禁的大笑起來,直笑得那些本就用口水粘著的紙條,撲簌簌的往下掉。


    離炎想趁著天未大亮,趕緊迴到住處去。她正要出屋,男人及時拉住了她。


    離炎轉過身去,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忘了這個。”男人將夜明珠塞到她手上。


    他還細心的用幾張深色錦帕將珠子包裹得很嚴實,免得透出白光來。


    離炎笑了一笑,大大方方的將夜明珠揣進了自己懷裏。


    可男人並未就此放開她。


    他圈住她的腰,低頭在她額上快速落下一吻。


    在離炎正要炸毛時,他挑著眉,眼波爍爍地看著她,笑道:“小胖妞兒,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不想知道我是誰?”


    離炎一愣,他多半想知道我是誰!


    那哪行?


    她這身外皮的身份可不是能隨便暴露的,要真說出來,這男人還不得震上三分?肯定會嚇著他的。


    這個男人這麽可心,知情識趣,還是忘掉彼此的身份,就這麽愉快的相處,挺好。


    於是,離炎也挑了下眉,故作灑脫的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


    末了,她豪氣的一抱拳,對那男人粗著嗓子道:“好了,我要走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兄台,咱們後會有期!”說罷,便就此瀟灑離去。


    男人趕緊追出門去,急切的喚道:“噯!那我要如何找你呀?”


    離炎迴身燦爛一笑,“我會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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