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北市還不算多熱,正是出門遊玩的時候,空氣中都帶著一絲溫柔的氣息還有著躁動。


    這天下午程安平他們提前放學,因為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藝術班現在基本上都采取放牛的架勢,班裏麵不少人都收到好幾個美院的錄取,隻要文化課達標就能上自己的心儀的大學。


    在這最後的文化課衝刺階段,所有人都使出全力的奮鬥起來,畢竟勝利的曙光已經看到一半,隻要再前進一步就能成功,這個時候不能鬆懈!


    這個時候程安平就格外的受人歡迎,因為他的文化課成績是整個藝術班最好的,基本上已經是穩穩的可以踏入國美的大門,除了國美他還收到除了北市的好幾個學校的錄取,這在班裏麵也算是拔尖的存在。


    所以按照現在程安平可以每天不用去學校的,但是受到班裏麵同學的熱情招待,程安平早上去學校基本上都是給大家講解課題順帶自己複習,到下午的時候才提早迴家。


    拒絕了班裏麵同學的請客,程安平坐在八中的紫藤蘿的走廊上麵等待著喬伊的下課,自從他選擇藝術班之後,喬伊也升入八中,不過班級離藝術班稍微遠一些。


    等待的時間程安平倒是也不閑著,直接拿出素描本開始打發時間,這三年的時間程安平已經長高了不少,直接脫變成清秀的少年,氣質正好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正是格外動人的年紀。


    其實程安平不知道,他這樣安靜畫畫的樣子已經成為被人眼中的風景,現在的他已經算是高年級的學長,再加上這幾年在趙兆那裏的熏陶,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偏向淡雅型,尤其是安靜畫畫雕刻的樣子就像是暈開的水墨畫一般。


    幾個女生已經看了好一會,其中的兩個女生推搡著中間的女生,像是在說什麽臉上更是激動的神色,不過中間的女生始終紅著臉不時的偷看一眼程安平,他右手邊的女生忍不住的排了一下中間女生的胳膊,直接從她的手中拿出一個信封氣勢衝衝的朝程安平的方向走去。


    程安平這邊的紫藤蘿正畫到一半,突然就感覺到自己跟前一片陰影,抬頭就看到自己跟前站著一個馬尾辮的女生,胸口正在上下起伏的喘氣,程安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同學?”


    他還沒說完,女生就直接打斷他,直接彎腰把信封啪的一聲放在程安平的素描本上,對上程安平的眼神,她一下漲紅了臉,大聲的說道:“學長這是我朋友給你的,請你一定要看一下,為了不打擾學長學習,請你在高考完給一個答複,地點都寫上麵,請你一定要赴約!”


    說完就蹬蹬蹬的跑開,根本不給程安平說話的機會,剩下一臉迷茫的程安平,他看著一起跑開的三個女生,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素描本上麵的粉紅色信封,心髒突然咯噔一下,這是情書?


    這種信封程安平再熟悉不過了,初中那幾年他代替了自家大哥收了無數封這樣的信封,那些信封都被他放在自己房間的櫃子裏麵,上麵的香水味到現在已經散發的幹淨了,隻剩下一層淡淡的櫻花粉。


    結合剛才的話和剛才女生的行為,程安平一下子臉就漲的通紅,心髒也忍不住的跳動起來,這、這是給他的?


    結果等到喬伊放學的時候,就看到坐在紫藤蘿下臉色還是緋紅的程安平,看到他這樣,喬伊忍不住的挑著眉,碧綠色的眼睛疑惑的把程安平上下看了一遍,“你今天怎麽有點不對勁?”


    程安平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自己的書包,閃著眼睛說道:“怎、怎麽可能,對了你不是說要買東西嗎,還走不走?”


    說著程安平就伸手推著喬伊,企圖趕快的轉移這個話題,喬伊想這事倒是也沒有仔細的刨根問底,“你知道怎麽去嗎,真是煩死了,老頭子就是麻煩!”


    喬伊最裏麵的老頭子就是他的爺爺喬部長,最近生了一場病身體不如從前了,就連脾氣也跟著上漲,再加上檢查出糖尿病含有糖分的東西都被禁止食用,結果導致喬部長整天像是小孩子一樣磨喬伊。


    喬伊嘴上喊著老頭子各種不爽的樣子,心裏麵卻是對自家爺爺相當的上心的,聽到程安平說七裏街有一家老字號的糕點店裏麵出了無糖產品,就約著程安平一起去買。


    這會正是放學吃飯的時候,兩人走在校園裏麵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尤其是喬伊簡直就是聚集目光的礁石。高中這三年喬伊像是吃了尿素一樣飛快的長個子,不知道是不是混血優勢的關係,他現在身高直接突破一米八的大關,那張臉絕對稱得上不分性別的好看,再加上學習成績好,不止在八中有名氣,就是隔壁的幾個高中喬伊的人氣也是相當的高。


    這會在一群穿校服的人群中,喬伊活生生的把有些土氣的校服穿出模特的效果,就連一向不怎麽關注周圍的程安平都對周圍灼熱的視線不自在,忍不住的拽著喬伊小聲的說道:“喬伊我們還是走快點吧……”那些女生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下一秒就都要撲上來一樣。


    看著心有餘悸的樣子,喬伊有些惱怒的直接伸手勾著他的脖子,低頭湊到他跟前威脅道:“你是不是在心裏麵說我?哼,哥哥我這是自帶風采,都是這寫小丫頭們太煩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安平總覺得隨著喬伊的動作,周圍的說話聲音更大一些了,他拽了拽喬伊的胳膊,結果根本撼動不了,隻好無奈的開口,“你別故意這樣說,還有喬伊我比你大一歲,你這樣不好。”


    聽到他的話,喬伊身體一僵,惱怒的看著程安平一眼,咬著牙說道:“你給我閉嘴!”比他的黑小子年歲小簡直就是他的不能提的忌諱之一!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年紀說事,尤其是從程安平本人的嘴裏麵說出來,簡直就是戳在他的炸毛點上麵,氣得他直接狠狠的捏了一下程安平的臉頰泄憤。


    這動作太過親昵,程安平有點不自在的扭了扭頭,倒是沒有掙紮,兩人這樣倒是惹的不少偷看他們的人看過來,目光都熱了起來。


    倒是其中的一個目光晦暗不明,像是陰冷的毒舌,程安平有點不自在的迴頭,結果就對上一群女生灼熱的視線,嚇得他趕緊的迴頭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帶著喬伊去七裏街買了不少的糕點,其中賣的最好的桂花鹹糕早早的賣光了,他們沒有買到,喬伊咕隆一聲,倒是程安平安慰了一聲,並且保證下次自己做點帶過來才罷休。


    兩人從店裏麵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分開,突然一個喊聲轉移了兩人的注意,程安平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街對麵的衛懷珠,程安平一個驚訝,“懷珠?!”


    喊程安平的正是衛懷珠,她穿著漂亮的學生製服站在街對麵,看到程安平他們朝他看過來,衛懷珠用著漂亮瓜子臉看著他們,顯然是等著他們過去。


    果然程安平朝他揮手,拽著喬伊快步的朝衛懷珠的跟前走去,“懷珠你怎麽自己迴家,司機呢?”程安平一邊說著一邊朝衛懷珠周圍看著,發現真的是她一個人迴家,臉上忍不住的露出擔心的神色。


    倒是衛懷珠有點不高興了,她從小就在程安平的跟前驕縱慣了,雖然上次對方幫了她很大的忙,但是這並不表示對方有管她事情的權利,直接皺著眉開口,“我難道就不能一個人迴家嗎!”


    說著衛懷珠就看了程安平身邊的喬伊一眼,忍不住的開口刺道:“你不是快高考了,怎麽還有時間玩這玩那,你的成績可不比某些人!”


    這某些人說的是誰顯而易見。


    被暗指的喬伊倒是神色不動,看都不看衛懷珠一眼,在他心裏麵衛家就沒有討人喜歡的人,尤其是姓衛的那家夥,別提多討厭。


    此時兩看相不厭,喬伊直接和程安平說了一聲,看也不看衛懷珠一眼就直接拎著東西長腿走人。


    看到喬伊走了,程安平就主動的伸手把衛懷珠的書包拎著,忍不住的小聲勸說道:“懷珠你下次還讓司機去接你,要是你不想要司機接你,我去接你行嗎?”


    自從兩年前出現被人劫持差點猥-褻的事件,衛懷珠幾乎要被貼身保護起來,當時要不是程安平的危機中做出的選擇,衛懷珠根本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站在他跟前。


    “你煩不煩啊,不要以為你當時救了我就能命令我,我告訴你,你別和姓喬的走的太近,你別忘了我大哥—”說到這,衛懷珠像是想到什麽忌諱,到嘴邊的話一下子截然而止,漂亮的杏眼裏麵快速的閃過一絲內疚,轉而有恢複以前的驕傲模樣。


    顯然程安平也意識到衛懷珠說的是什麽,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張了張嘴巴什麽話都說不出口,畢竟兩年前發生的事情他也說不清。


    那天醒來的時候他就看到自家大哥臉上的傷痕,而不是夢境中一臉可惡的王寬他就鬆口氣,當他和大哥說了自己夢境的時候,就看到臉色可怕的衛懷恩。


    那天為了為了衛懷珠,他主動的被劫持,那些人喂懷珠喝的東西全部被他喝掉,然後他就帶著衛懷珠跑,全身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就在他以為要死的時候,好像遇到王寬,但是醒來的時候明明是大哥……


    難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想到這程安平一陣氣短,臉色倏地一下就白了起來。


    衛懷珠像是也看出程安平的臉色不對,抿了抿嘴巴,快速的說道:“你別發愣,爺爺還等著我們迴家!”說著難得主動的拽著程安平的胳膊,驕橫的催促道:“走了走了,迴家給我做炸冰棍!”


    反應過來的程安平順水推舟的附和道,“好,懷珠你今天想吃什麽口味……”


    “椰奶!”


    衛懷珠一把說著一遍用眼角瞥了一眼程安平,結果就對上程安平澄淨溫暖的眸子,衛懷珠一陣惱怒,小聲的嘀咕著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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