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一陣兒,葉君竹有些尷尬地用拳頭抵住嘴,幹咳了一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綠蘿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剛才跑太久了。”


    葉君竹看了一眼嘴唇發白的寧青陽,點點頭道,“也好,我們去那邊的空地休息一下吧。”


    千草國的樹木很少,基本上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地上那些草是沒有靈智的,但是也不可隨意毀壞。盤腿坐在草地上的感覺非常舒服,風刮過還可以聞到草的清香,最關鍵的是你不用擔心草地裏有螞蟻螞蚱之類的東西,畢竟極西之山是沒有動物的。


    寧青陽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翹著二郎腿思考葉君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巴拉拉能量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寧青陽把這句話分解組合藏頭去尾,用了九九八十一種解法,也解不開這謎題,於是他在心裏的小賬本裏記了一筆,打算以後想辦法套出來謎底。


    葉君竹同樣在偷偷打量寧青陽,猜測他的身份,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猜不出來,小徒弟平時一向表示的純良可愛,要麽就是天賦異稟自學成才,會了配置研究稀奇古怪的藥水,要麽就是城府極深居心不良,一直在偽裝自己的身份。葉君竹想了想還是寧願相信第一種可能。


    這樣一想,葉君竹居然有一種迷之自豪感,自家徒弟就是厲害!


    “幾位好興致。”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


    葉君竹轉頭看到一個身著藍衣的青年,那青年的皮膚白的有些病態,即便是天藍色的衣服穿著不僅不顯輕浮,反而襯得他更加俊逸,雖然整體透漏著和善可欺的氣息,但是修為卻深不可測。


    葉君竹漫不經心地搓著手裏冰玉珠的珠子,看著青年淡淡地笑道,“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青年輕歎一口氣道,“你把我的手下都弄沒了,難道我不能過來看看嗎?”


    葉君竹腦子裏閃出那三隊人,不知道這青年是哪隊人的主子。


    仿佛知道葉君竹的想法,青年繼續說道,“我是千草國的國師。”


    綠蘿身體一震,千草國的國師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去偷東西的時候正好趕上國師“簡出”的那一次,不得不說運氣十分好。


    青年不再提起他那些生死不明的手下,反而看向綠蘿,微微一笑道,“還請閣下將我的玉佩還迴。”說著放出靈壓。


    鋪天蓋地的靈壓壓向綠蘿,綠蘿艱難地咽下嗓子眼裏的血,哪裏還敢說個不字,趕緊掏出玉佩還給國師。


    青年檢查了一下玉佩毫無損壞,便撤迴了靈壓,和善地笑道,“這玉佩並不是什麽稀有的東西,隻不過是故人相贈,意義很大。”


    葉君竹愣了愣,仔細地用神識打量了一遍,片刻後微微驚訝道,“國師是人?”


    青年似笑非笑道,“若不是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還以為閣下是在罵我。沒錯,我的確和閣下一樣都是人類,我叫薛靜風。”


    呆了這麽長時間,葉君竹第一次看到人類,心裏的戒備莫名放鬆了一些,於是笑道,“我叫葉君竹,那邊的是我的徒弟寧青陽。”


    薛靜風有禮貌地對著寧青陽點點頭,然後笑道,“幾位不如隨我去我的住處喝兩杯?”


    葉君竹婉拒道,“無緣無故的我就不去閣下那裏蹭吃蹭喝了。”


    薛靜風笑容不變道,“就當是為了慶祝他鄉遇故知。”


    葉君竹嘴角微抽一下道,“我與閣下非親非故。”


    “以後不就是了嗎?”


    葉君竹被薛靜風的無恥打敗了,隻好答應他。


    薛靜風不像其他本地土著住在露天地地方,或者住在天然型成的石洞,而是自己蓋了個兩層的小閣樓,閣樓裏麵擺著各種盆栽。薛靜風對客人很熱情,拿出了陳藏很久的百花釀。


    薛靜風將兩壺酒擺在桌子上道,“這百花釀是我親自釀的,酒勁不大,幾位可暢飲。”


    已經化成人形的木清急急忙忙地倒了一碗,喝一口歎道,“好酒啊。”


    木荊幾個沒去過世間的土包子根本不知道酒是啥玩意,他們大眼瞪小眼,半天後才帶著好奇心各自倒了一碗。


    綠蘿拿著碗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差點被嗆死,這鬼東西的氣味好奇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幾個人坐在一起聚餐喝酒那麽簡單了,在這幾個外麵的人麵前,綠蘿覺得自己現在代表了整個極西之山的土著居民的榮譽,所以他不能退縮!不能輸給外麵的人!


    為了不丟土著居民的臉,綠蘿佯裝淡定地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覺充斥了整個口腔,他的嘴唇微微發抖,但是他不能吐,這是榮譽之飲!於是他硬是咽了下去。百花酒的度數不高,但他是第一次飲酒,喝過之後感覺整個身體都像被火燒著了一樣,腦袋暈暈乎乎的。


    心思細膩的薛靜風立刻察覺到綠蘿有些不對勁,他招招手叫來兩個侍女道,“這位客人有些醉了,你們扶他下去休息。”


    綠蘿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腳步蹣跚地被那兩個侍女扶到客房去休息了。臨走前他忽然流下了兩行熱淚,這場榮譽之戰,他輸了!他對不起將他撫育大的極西之地......話說迴來,一個慣偷居然也是有民族榮譽感的。


    剩下的土包子木荊和土包子七堇立刻警戒起來,他們隻是微微抿一小口酒,才沒有像綠蘿一樣出醜。


    葉君竹喝了一小口,發現這酒的度數也就八、九度,和啤酒差不了多少,他放下手裏的碗道,“不知道閣下為何在此地呢?”


    薛靜風笑道,“閣下為何而來,我便為何而來。”


    葉君竹心裏一驚,看來這個薛靜風在千草國的勢力很大,居然已經將自己的目的調查的清清楚楚。他麵上神色不變地笑道,“閣下可有九葉七色花的消息?”


    薛靜風微微點頭道,“九葉七色花便是七色堇,我在此地呆了數年,終於發現七色堇被百花國皇室圈養起來了,很難取到。百花國皇室實力強大,但是國力兵力不足,所以我把持住千草國的朝政,不斷向百花國施壓,讓他們送一棵七色堇過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看向七堇笑了笑,“但前一陣百花國派人來說,七色堇逃走了,如今看來他們沒有說謊。”


    木荊臉色一變,變出一根枝條護住七堇。


    薛靜風笑道,“你不必緊張,我若是想強取也不必等到現在。”


    葉君竹心裏現在被一群羊駝占據,自己拚死拚活找了這麽長時間,原來九葉七色花居然就在身邊。


    薛靜風繼續說道,“七色堇這種花百年才有一朵,上一朵凋亡之後,下一朵才會發芽開花,化為人形後皆是美人。許久之前有人曾到過極西之地,見到過一朵七色堇,一開始那人隻是覬覦七色堇的容貌,將他騙迴了世間。有一次受傷後他誤打誤撞喝到了七色堇的花汁,這才發現七色堇居然還有救治根基,提升資質的作用。”


    “那人害怕極西之地的東西會追過來,於是根據七色堇的花型取名九葉七色花。七色堇這種花十分神奇,一口花汁便可有無窮的妙用。後來此時泄露出去,很多大能開始爭奪那棵七色堇,那人也身死道消。幾千年過去,這件事情被人有意無意地抹去了,知道這種花的人少之又少。”


    葉君竹摸著碗沿道,“閣下知道的很多。”


    “雜書看的多罷了,”薛靜風笑道,“我並不是貪心之人,隻不過我有一位故人受了傷,需要七色堇救治,所以想請七堇你給我一些花汁。”他雖然說得是請字,但是語氣卻不可置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七堇沉默一會兒,借著木荊的枝條將手掌劃破,用兩個空碗接了一些花汁。他將兩個空碗分別推給薛靜風和葉君竹,有些虛弱地對葉君竹笑道,“我記得你也需要。”


    葉君竹微微一怔,隨後笑道,“多謝。”於是他將碗裏的花汁倒進一個小瓶裏,扔進了儲物戒。


    木荊黑著臉扶著七堇去客房休息了。木清左看看又看看,也跟著離開了,臨走前拿了一瓶酒。


    解決了心頭之事,三個人類心情放鬆了不少,便繼續飲酒。寧青陽多日來的陰鬱散去,一高興多喝了兩杯,然而他忘了自己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千杯不醉的身體了,這具身體從未飲過酒,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暈暈乎乎。葉君竹便帶著他去客房休息了。


    薛靜風坐在桌子前繼續獨自飲酒,有沒有人陪無所謂,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飲。


    極西之地沒有黑夜,葉君竹擔心日光晃眼,便將床幔放下來了。他給小徒弟把外衣脫下,將被子掩好,也和衣躺在旁邊,閉目休息。


    寧青陽隱隱約約地看到旁邊躺著個人,半眯著眼仔細辨認半天才想起來這個仙修師父。他看著葉君竹俊美的側顏、一身白衣襯托出的禁欲氣息,忽然想起來那天這個仙修自擼的事情,於是寧青陽迷迷糊糊地伴著香豔的迴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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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室內一燈如豆,幽幽的燭火裏床上那人青絲散亂,白皙的身體在微暗的光亮中更顯誘人。寧青陽像是著了魔,伸出手便撫了上去,掌心溫熱的體溫直接熨帖到他的心底,腦子一懵,他眼神迷離地呢喃道,“師父......”


    葉君竹似乎有點驚訝,卻沒有分毫鄙夷與抗拒。伸手抱住寧青陽的肩膀,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寧青陽心神一晃,忽然被反壓在床上。


    葉君竹趴在寧青陽身上,邪魅地笑了一聲,低頭吻了吻他,低聲道,“青陽......”


    寧青陽腦子裏一團漿糊,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本能地配合起來葉君竹,修真之人對上下的問題並不看重,隻要爽就行了。


    (於是關燈拉簾,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寧青陽猛然一哆嗦從夢中驚醒,他轉頭看到閉目養神的葉君竹,愣了愣身體微微一動,突然感覺褲子裏有些粘膩的感覺,他臉色一黑,大爺的,本尊居然被一個夢嚇得尿了褲子。


    葉君竹並未睡熟,察覺到小徒弟的動靜,便坐起俯身問道,“身上可有不適?”長長的墨發落在寧青陽的臉上。


    臉上的瘙癢讓寧青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夢,身體忽然有些異樣,他將奇怪的衝動壓下去,臉色突然變得又黑又紅,心裏有些羞惱,這個仙修,一大早的就勾引本尊!


    葉君竹看著呆愣愣的小徒弟,以為他宿醉之後腦子不清醒,便下床給他倒了杯水。


    寧青陽神色複雜地接過水,喝了一小口,這個仙修一直都對本尊如此殷勤,莫不是早就喜歡上本尊了?要不是昨天那個夢,本尊居然還不知道這個仙修對本尊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不過看他一直以來對本尊還不錯的份上,本尊再考察一陣再考慮要不要答應和他結為道侶吧。


    (“喂,魔尊大人,你做春夢關人家什麽事啊?好強詞奪理”......誰說的這句話?現在你已經被魔尊大人殺死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進入了鬼考察期,葉君竹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喝水的小徒弟,微微皺眉道,“可是頭疼?”


    寧青陽搖搖頭將水碗還給他。


    “青陽,等我們迴宗裏,為師再將七色堇的花汁給你,這裏不方便閉關。”葉君竹將衣服遞給他道,“你現在起來吧,我們盡快想辦法迴去。”


    寧青陽點點頭卻沒有動。


    葉君竹斂眉道,“身體不適?”


    寧青陽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隻好幹巴巴地說道,“師父,你先出去吧。”


    葉君竹微微一怔,忽然有一種兒大不由爹的心酸感。他將衣服放在床邊,便起身離開了。做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和小徒弟從來沒有見過外,更別提穿衣服背人這種小事了。想到這裏他臉色一變,難道小徒弟受傷了不想讓自己擔心?


    剛掩上門,葉君竹又急匆匆地將門推開,正好撞見換褲子換到一半的寧青陽。


    “......”


    “......”


    師徒倆默默地對視了好久,葉君竹才迴過神來,有些尷尬地說道,“為師隻是看你有沒有受傷。”


    寧青陽羞怒地滿臉通紅,這個仙修當真迷戀本尊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居然不擇手段地想要看到本尊的身體!


    葉君竹尷尬地準備退出房間,一眼瞥到被寧青陽仍在一邊的內褲,上麵還有一些白色的痕跡,他恍然大悟,原來小徒弟遺精了啊,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狀況嘛,但是青陽沒有經驗,可能會害怕,自己這個師父得做好引導作用。


    葉君竹退出房間,等小徒弟穿好衣服後他才進去,笑道,“青陽長大了啊。”


    寧青陽麵不改色卻動作迅速地將內褲藏起來。


    葉君竹笑道,“青陽,你不必害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之後葉君竹老臉一紅壓著尷尬,開始吧啦吧啦給寧青陽普及知識,尷尬是尷尬了點,但都是大老爺們,矯情啥?於是他順便又教育了一下寧青陽以後的擇偶觀。


    魔尊大人並非什麽都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第一次也遺過精,如果沒有遺過那才身體不正常,隻不過他除了第一次正常生理狀況,就開始清心寡欲地開始了修煉之路,兩百多年過去,他早就把那件事給忘了。


    師徒倆躲在房間裏上了一上午的生理衛生課後,才整理好衣服出門。


    薛靜風正站在一樓的大堂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他轉頭看向葉君竹師徒笑道,“你們休息好了?那我們說一說如何離開吧。”


    葉君竹坐在椅子上道,“我們來的時候是乘飛行船,可是到這裏時飛行船已經毀成渣了。”


    薛靜風將手裏的噴壺放到一邊,擦著手道,“我來的時候也是用了一件飛行的法器,但那件飛行法器也已經在來的路上損毀了。”


    葉君竹沉思半晌道,“通往極西之山的路上有一段很炎熱的路,我們必須得找一件飛行法器代步。可惜我不懂煉器。”


    薛靜風笑道,“我對煉器略知一二,但缺少煉製飛行法器的材料。”


    葉君竹道,“你說一說缺少什麽,我們可以湊一湊。”


    薛靜風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交給葉君竹道,“全部都在這張清單上。”


    葉君竹看著清單上的東西眉頭越皺越緊,半晌後說道,“這上麵有很些東西我沒有,這裏也根本沒有。”


    薛靜風歎道,“所以我一直想找到能替代的東西,可惜一直毫無頭緒。”


    葉君竹苦笑道,“我對煉器一竅不通,怕是幫不上了,有什麽地方我能幫到的,閣下到時候便直說吧。”


    寧青陽看了兩眼清單,半晌後開口道,“黑原鐵可以用梓桐木代替,二者的屬性相差不多,黑原鐵在材料裏的作用是加固飛行法器,梓桐木同樣可以一試。”


    葉君竹有些驚訝道,“青陽,你自學了煉器?”自己這個師父真是失敗啊。


    寧青陽搖頭道,“其實我不懂煉器,但是各道都是相通的,煉器的根本原理和煉丹等相差不多,都是一堆物質組成一個物質,代替品這種東西可以按照相似屬性一一試一遍,總會找到可行的。”


    薛靜風笑道,“你倒是看的通透,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我們盡可能找最相似的東西試一試吧。”


    葉君竹低頭一向小徒弟這想法簡單粗暴倒是個辦法,就是主意餿了點,原有的材料不夠將所有東西試一遍,隻好挑最相似的,分析過後再試了。


    修真之人雖然會煉器的人不是特別多,但是人人卻對天材地寶了如指掌,要不然去秘境找到個東西都不知道值不值錢。三人搖身一變從修真人員變成了科研人員,合力將代替品一一找出,試驗過幾次後,終於找到合適的材料。於是薛靜風開始閉關煉製飛行法器。


    七堇的身份特殊,不能離開極西之山,所以木荊便和七堇迴到百花國隱居起來。木清貪戀世間,不願留在極西之山,打算和葉君竹等人一起離開。而綠蘿雖然是個賊但愛國主義情結極其嚴重,安土重遷到連百花國都不去,自然也就留在千草國繼續當賊,木荊作為百花國的子民對此表示喜聞樂見。


    等半個月後薛靜風出關,花花草草們已經散去了,他簡單交代了一下千草國的事情,便和葉君竹等人乘著飛行法器一同離開。


    薛靜風煉製的飛行法器是一個外貌像梭子一樣的東西,兩端尖細能更加快速飛行,上頂下底封死,用的是隔熱材料,可以抵消一部分那段路程的炎熱,唯一的缺陷就是密封性太好,悶得人難受。


    度過那段炎熱的路程後,整個飛行法器裏就像是一個蒸爐,幾人隻好下去休息一陣,讓法器散散熱。木清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讓人看著都揪心。


    葉君竹看了看將暗的天色,說道,“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不如休息一夜吧。飛行法器也需要再散一散熱。”


    薛靜風靠在樹下溫和地笑道,“也好。”


    木清聽完,立刻找了個地方躺下,過了一會兒身體忽然慢慢變化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女人。她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目光定在葉君竹師徒身上,麵無表情道,“道友,我們又見麵了。”


    “......”差點忘了這一茬,葉君竹嘴角微抽一下道,“真巧啊。”


    木青僵硬地笑了一下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慢走。”


    木青打完招唿後,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


    薛靜風Σ(°△°)︴:......


    寧青陽→_→:......


    葉君竹╮(╯▽╰)╭:......


    這次木清清醒的時候沒有做記號,等木清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走丟了,再也找不到葉君竹他們了。


    這個飛行法器飛的快,兩個月的時間便到了道陽宗附近。和薛靜風告別後,葉君竹師徒便下了悶熱的飛行法器,禦劍飛迴了道陽宗。掐指一算葉君竹師徒已經離開一年有餘,於是師徒二人紛紛閉關,一個提升修為為兩年後的秘境做準備,一個服下花汁治療暗傷。


    寧青陽將暗傷治療好後,又修習了一下葉君竹當初給他的《三衍道法》。他的悟性極好,再加上沒有瓶頸,沒用多少時間便開始第二次晉級金丹期。


    正在閉關的葉君竹心有所感,於是出關為寧青陽護法。此時已是一年之後。


    不久之後便是玄天秘境開啟的日子了,現在大家紛紛都在找隊友,葉君竹也有此打算,便在護法的時候,用手裏的傳訊符聯係了一下沈雲和穆子琪,穆子琪很快便迴了消息約定到時候見麵,但是沈雲始終沒有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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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青陽盤腿坐在閉關的山洞裏,表情有些痛苦,臉上時不時出現一些紅色的紋路,周身纏繞著一絲絲黑氣,他咬緊牙關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裏放著一個暗紅色的塊狀物體,上麵還飄出濃鬱的血腥氣。


    魔修和仙修最本質的區別不是修煉功法,而是晉級時需要的東西,仙修晉級需要的是充足的靈氣,而魔修晉級的時候需要的是充足的血氣,晉級的等級越高需要的血氣就越多,以至於很多魔修會去屠殺人畜,來吸收他們的血氣。


    寧青陽前世不屑隨意殺生,因為他知道殺的越多欠下的因果就越重,平時看不出來,等到你晉級到了最後一步,那麽報應就來了。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這個道理每個魔修都懂,但是並不是人人都能不殺生就能找到充足的血氣,找不到就隻好殺生了,他們心裏總是存著一絲僥幸,希望能騙過天道。


    寧青陽之所以沒走上殺生的那條絕路,是因為他早年曾得到一塊兒血石,那塊兒血石是血海的結晶,裏麵的血氣足夠支撐他晉級到渡劫期。但是由於他平時一向太過隨心所欲喜怒無常,所以世人傳出無弑魔尊殺人無數,他也不屑去辯解。


    上次在易派晉級,滿山的血氣隨著靈氣進入寧青陽的身體,雖然最後晉級失敗了,但如今他再次晉級時才發現,當時那些血氣已經將他的體質從仙修轉化成了魔修。既然又重新做了魔修,他也沒有其他感覺,條條大路通羅馬,怎麽著都會飛升。


    寧青陽控製著血氣的吸收,努力不顯露出絲毫異象,他把嘴角一勾,暗道,自己這個魔修在仙修第一宗裏晉級,可真是可笑,待日後本尊定要將此事傳出去,好好嘲笑嘲笑這個仙修第一宗。


    因為要處處小心,寧青陽這次晉級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完成,他看了看氣海裏熟悉的暗紅色的金丹,便將血石一收,整理整理衣服,收斂起自身的魔修氣息,便起身走出閉關的洞穴。


    葉君竹看著紅光滿麵的小徒弟,微微一笑道,“很好,剛剛晉級成功,修為還不穩定,你再鞏固一下修為,之後便隨為師去找一趟沈雲。”


    寧青陽點點頭道,“好。”


    葉君竹來到這裏認識的熟人不多,找隊友最重要兩點一是能力,二是可信度,他隻好把能找的都找到,沈雲便是十分可靠的人選。還記得在原著裏,沈雲在玄天秘境裏幫男主攻克了許多關卡,起了很大作用,雖然最後被團滅了,但也不能否認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隊友。


    更何況玄天秘境裏有些關卡,必須用到他這個劍修。


    寧青陽修養幾天後,便覺得沒有什麽大礙,於是和葉君竹一起去找沈雲。


    幸好傳訊符有定位功能,葉君竹師徒便直接禦劍來到傳訊符最後出現的地方,一片宛若仙境的桃花林。


    寧青陽自從恢複到魔修身份,對魔修的存在便更加敏感了,他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氣中的一絲血腥氣,和魔修的氣息很像。


    葉君竹雖然不敏感,但是修為高,早已察覺到這片桃花林透漏著邪氣,難道這裏有魔修?他轉念一想,依照沈雲那性子倒是極有可能衝著這桃花林的魔修來的,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失蹤了。他神色凝重地對寧青陽說道,“青陽,這片桃花林有些古怪,要小心些。”


    “嗯。”


    葉君竹拿出冰玉珠,側身護住小徒弟,小心翼翼地往裏走。越往桃花林深處花香便越濃鬱,隻不過那花香到了寧青陽的鼻子裏全都是血腥氣。


    葉君竹忽然皺起眉頭,向一棵桃樹看去,厲聲道,“何人?”


    半晌後,那桃樹隻是落了兩片花瓣,沒有任何動靜。


    葉君竹伸手向那桃樹彈了一下,一道靈力打在樹身,桃樹搖晃了幾下。樹後突然出現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他被葉君竹突然的攻擊嚇了一跳,跌倒在地上。


    葉君竹微微蹙眉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怯生生地看著葉君竹,並不說話,仿佛被嚇傻了似的。


    葉君竹有些頭疼,幾步走過去,把那少年拉起來,盡量讓自己語氣柔和些道,“你可曾見過一個像冰塊一樣的年輕男人?”沈雲的氣質很好認,雖然他在熟人麵前是個話嘮,但是在外界卻是個高冷如冰塊的人,整個一移動式製冷空調。


    少年眼神躲躲閃閃,在葉君竹的注視下半天後才點了點頭。


    葉君竹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笑道,“你能告訴我他去哪兒了嗎?”


    少年咬了咬嘴唇,半天才點點頭,轉身向一個方向走去。


    葉君竹思索了一下道,“青陽,我們先跟著他。”之後他放低了聲音,“不要放鬆警惕。”


    少年走的很慢,走路時還一瘸一拐的,好像隨時都能摔倒,事實上他也真的摔倒了。他有些驚恐地迴頭看了一眼葉君竹。


    葉君竹笑著點點頭,安慰他不要緊張,蜀黎不是壞人。


    少年看葉君竹沒有打他的意思,於是哆哆嗦嗦地又站了起來,爬起來時藏在衣領裏的脖頸露了出來,雪白的肌膚上有幾道見血的傷痕。他沒有整理沾滿了塵土的衣服,直接繼續向前走。


    葉君竹看到那傷痕後微微一怔,但沒有說什麽,在這個古怪的地方他還是小心為妙,莫要因為多管閑事把自己和小徒弟都賠進去,聖母婊什麽的要不得啊!


    少年的步子邁的小,走起路來也很慢,走了很久才帶他們來到桃花林深處的一個山洞,他迴頭看了看葉君竹,指指洞口。


    葉君竹略深思一陣,轉頭看向寧青陽道,“青陽,你在外麵等候,為師進去看看。”


    寧青陽微微皺眉,有些不同意的搖搖頭道,“師父,裏麵的危險性尚未可知,我們還是一起走吧,多少有個照應。”


    葉君竹有些欣慰,小徒弟知道孝順擔心師父了。他笑著拍拍寧青陽的肩膀道,“無妨,你在此等候,若是一個時辰後為師還未出來,你便迴宗裏去找李文元師叔過來一趟。”男主護身符要抓緊,總不能指望徒弟救自己。


    葉君竹記得某部小說裏有這麽一句話:徒弟是幹什麽的?當然是用來賣萌的。


    你還指望他幫你打架嗎?別鬧了,比師父厲害的,師父打不過,徒弟就更打不過了;沒師父厲害的,師父自己就能解決,徒弟難道站在旁邊呐喊助威嗎?雖然葉君竹沒有養個隻會賣萌的徒弟的意思,但是像這種危險未知的情況,他還是遵照第一種情況,自己打不過,小徒弟過去也是送菜。


    寧青陽有些不悅,本尊還比不上李文元那個毛頭小子嗎?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麽,留一個人在外麵接應也好。


    少年蹲在洞口旁邊的角落,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降低存在感。


    葉君竹轉頭看了少年一眼,心知這少年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肯和自己進山洞了,他也沒有強求,隻好自己隻身進去。


    山洞裏鑲嵌著許多白色的夜光石,把漆黑的山洞照的猶如白晝,葉君竹借著夜光石的光一路深入,倒也沒有遇上什麽危險,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於看到了一道石門。


    葉君竹輕輕撫摸著石門上的紋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拿出冰玉珠擺了一個陣法,將石門上的禁製破除。


    禁製一破除,石門便自動打開了,露出裏賣富麗堂皇的布局,四周的牆壁不是山洞的石塊,而是像房子一樣,是白色的牆壁,屋頂懸著一塊巨大的夜光石。


    葉君竹攥著冰玉珠,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掃視了一圈,最後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被掛在牆上,他心裏有一種不算好的預感。葉君竹走過去將那人垂落的發絲撩起來,他的預感成真了,這個人居然真的是沈雲。


    沈雲的眉尖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葉君竹後有些驚訝,他張了張嘴,半晌後說道,“葉道友?”


    葉君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於是他幹脆麵無表情,道,“沈道友,我來找你了。”


    “咳,沒想到我沈雲有一天也會有人救。”沈雲苦笑道,“葉道友你仔細看看那些牆。”


    葉君竹一進來就被沈雲吸引過去,哪裏還能仔細打量周圍?他看了看沈雲旁邊雪白的牆,覺得哪裏不對勁,那牆的顏色居然有些細微的深淺差別,總不能是刷漆的時候刷的不均勻吧?他自己的摸了摸,入手的感覺不是一片冰冷,而是溫熱。


    半晌後葉君竹訝異道,“這是......人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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