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別墅時,溫暖竟然趴在容爵的背上睡著了。


    容爵將她輕輕放在榻上,細細打量她的腳掌,傷口不深,血液也已經幹涸,但不及時作處理的話,容易得破傷風。


    正思忖著該怎麽辦,見到溫暖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剛才在充電,所以沒有拿出去,容爵走過去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夜天昊的名字。


    頓時,眉頭皺得極深。


    冷嗤一聲,他直接替她攔截掉這個電話,並用短信方式迴過去:“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將短信發過去後,他直接關機,看著黑漆漆的屏幕,男人妖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精悍邪魅的笑容,似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而電話那頭的夜天昊卻是不禁一怔,嘀嘀兩聲響後,他查看“她”迴複過來的短信,雖然在這個時間點她的確該是睡了,可他還是覺得納悶。


    再次撥打電話過去,傳來的則是機械化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夜天昊蹙了蹙眉,似有不放心,他撥了另一串電話號碼,那頭很快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夜總,您找我?”


    “她人呢?”


    不用明說,對方也知道夜天昊口中所謂的她指的是誰,畢恭畢敬地迴答:“迴夜總,屬下正準備向你匯報,今天中午一點過後,容爵把安小姐接去了海琳島。”


    “海琳島?他們去哪裏做什麽?”


    “好像是遊玩,今晚那裏有個煙火大會,容爵在酒店訂了一套別墅房,好像是要住一晚。”


    夜天昊氣得咬牙:“媽的?怎麽不早點給我匯報?!”


    “因為您今天出差,聽說有好幾個會議要開,所以我……”


    那人還沒有把話說完,夜天昊就掛斷了電話,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一定是容爵事先調查過他的出行計劃,所以才悄悄帶了溫暖去海琳島。


    那個男人,確實狡猾……


    夜天昊的唇線在短短幾秒內抿緊,數秒後“咚”地一聲,緊握的拳頭狠狠砸在透明玻幕上,使得玻璃發出駭人的哐當聲。


    聽到辦公室內的響動,秘書從門口進來,而夜天昊早已收迴了拳頭,臉繃得緊緊的,迴轉身下令。


    “給我訂明天一早的機票,我要趕迴c市。”


    秘書嚇了一跳,“夜總,您要提前迴國?明天不是還要跟bbm公司總裁的麵談嗎?”


    “取消!”


    “呃?”秘書再次一愣。


    “我他媽叫你取消!”夜天昊終於怒了。


    秘書惶惶地退出去,夜天昊矗立在玻幕前的身影顯得異常孤冷。


    ——————


    海陵島,夜已經很深了。


    容爵還沒有睡,他悄悄出了門,找酒店管理人員要來藥箱,用酒精替溫暖的腳掌消毒,細細察看傷口裏沒有殘渣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替她上了藥,包紮上紗布。


    迷迷糊糊地,溫暖感覺到腳上似乎有人觸碰的麻癢感,她揉了揉太陽穴,漸漸醒轉,睡眼惺忪中,見到男人那張俊美妖孽的臉,正埋首細細摩挲著她的腳。


    她驚了一下,下意識地縮迴了腳,卻被容爵抓了迴去,他低沉的嗓音警告:“別動,還有最後一道工序就好了。”


    她愣住,這才發現容爵在幫自己上藥包紮傷口。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重一點點會傷害到她似的,手心抬著她的腳,時不時往她的腳掌底部吹氣。


    溫暖的兩頰緋紅,又開始掙紮,他再次握住她的腳踝,黑眸戲謔地看著她說:“放心,我早就試過了,你沒有腳氣。”


    “……”聞言,溫暖的臉變得更紅,身子不禁繃得更緊,連腳趾頭都繃起來了。


    為了讓她放鬆下來,他替她做起腿部按摩,輕輕地捏一捏,按壓一下,不一會兒,一陣陣麻癢舒適的感覺從腳底傳遍全身。


    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的腳輕放在容爵的大掌裏,他用潔白的紗布一層層裹住她的腳踝,擔心包得太緊,他試著纏了幾圈後,抬眼認真地問她:“這樣會不會緊?”


    她點點頭,他便拆開來,又重新纏上,又一次問:“那這樣呢?會不會好點兒?”


    她再一次點頭,怔愣地看著他,如墜夢裏。


    完全不曾想象,他們倆之間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呆在一起,就像兩個再平常不過的情侶,他照顧著她,她享受著他的憐愛,那麽美好,叫人情不自禁地墜入他的情網裏。


    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她不該再一次掉進這張情網裏重蹈覆轍,可她還是任由自己深陷,出神地凝著容爵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瀲灩的桃花眼、好看的薄唇,以及完美的臉廓。


    不知何時,他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手指順著她的腳來到小腿,大腿,腰,肩頭,再到她的臉頰,順著耳側的輪廓描畫著,摩挲著。


    被他輕輕慢慢地撩~撥著,注視著,溫暖的頭越垂越低,起先看煙火大會之前,和他在客廳裏跳舞,她腦子裏還是清醒的,還知道在關鍵時刻刹車,保持該有的冷靜和理智。


    而眼下,她喝了點水果酒,又睡得渾渾噩噩,腦子裏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別說反抗,她連躲的意識都沒有,受不知不覺間竟然圈在了容爵的頸脖上。


    圈住他的那一刻,他黑眸微黯,緊接著就鋪天蓋地吻下來,這個吻來得突然又急切,溫暖猝不及防地被裹挾著迷暈了頭。


    男人的臂膀非常有力,積壓許久的欲~望終於得到解放,這一刻自然是瘋狂的,溫暖的胸腔因為他臂膀的勒緊而無法擴張,唿吸也變得困難了。


    唇被他輾轉到疼痛,蠻橫的舌駕輕就熟地闖進去,在裏麵細細地刷遍每一個角落,上唇,下唇,就連唇齒之間的細縫也被他掃蕩一遍。


    最後,那遊舌停在她的丁香小舌上,開始重重tiao~逗起來。


    他恨不得吞掉她一般,溫暖的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他燥熱的手遊走在她柔軟起伏的身上,溫暖被揉搓得像一隻蒸籠裏蒸出來的蝦子,全身潮~熱。


    身子也微微顫抖著,承受著他的愛~撫,他的觸碰令她輕顫,痙攣,肌膚上起了一層層細小的顆粒,布滿四肢。


    原以為早已心如止水的躁動,此時此刻全都被容爵輕而易舉地引~you了出來,並且迅速躥升到無法抑製,這種激情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日積月累後的反撲,讓人頭暈目眩。


    她緊緊地攀住他的後背,仰著身體迎合他,想和他貼得更緊密。


    觸手所及的寬闊的肩背,讓她沉溺其間,她愛這個男人,想念他的擁吻,想念他的觸碰,想念他手指間的愛~撫,她的手指亦貪戀地在他的脊背上遊移著,漸漸狂亂。


    在容爵看來,這是一種表達,是邀約,更是you~惑。


    這個吻擦槍走火,眼看就要燒旺,他覺得自己瀕臨失控了,不,準確地說,他其實根本就是蓄意的,壓根兒就沒打算壓抑自己,那麽久了,快整整一年了,他都沒有抱過她,當這種渴望終於可以實現的時候,他怎麽可能忍得住?


    身體變得更加有力監硬,懷裏的溫暖已然柔弱成水,彼此混亂的喘息聲更是催促著情~焰迅猛地攀升高~漲。


    容爵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麵頰上,他順著愛她的頸肩向下探尋著她的曲線,她穿著一條很容易剝落的裙子,輕而易舉就被他解開,大掌由下往上摸索著,一手罩住溫熱的綿軟。


    她聽見他壓抑著粗重的喘息聲,而她自己的唿吸也是急促的。


    暗夜裏,繚繞的穀欠望,湧動的晴潮,溫暖沉輪了,情穀欠像龍卷風一樣卷著她,她身不由己,何況她此時那麽甘願地被依附。


    作亂的手有些急躁,又有些隱忍地扯落她的貼身衣料,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挑開柔嫩的花瓣,發現那一手意料之外的濕潤後,他驚喜地挑了挑濃眉。


    迷離而瀲灩的雙眼望著她同樣迷離的水眸,噬心蝕骨的穀欠念太強烈,將他的分身撐得滿滿脹脹,異常熾熱,zhuo燙地刺入她的tui心。


    久未經人事的緊致被他撐得生疼,溫暖喉間艱難地逸出一聲:“唔……”


    他立即埋下頭罩住她的唇,不讓她逸出聲,他害怕像上次那樣,一出聲,她就清醒了,就開始反抗他了,所以他適時地吻住她的唇瓣,輾轉揉~躪。


    痛唿在輾轉間變成輕嚀。


    他抬起她的傷腿,開始一次次地撞她,每一次都深埋入她體內,溫暖經不住他的衝撞,有好幾次快到達頂端時,他又技巧地慢下來。


    九深一淺,有張有弛,如此反複,直顛弄得她全身如抽筋剝骨一般酸痛,才肯罷休。


    事後,她筋疲力盡,沉沉睡去,安靜的夜與身旁的他,一同入好夢,與現實暫且隔絕。


    美夢裏她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容爵立刻醒了,伸手過來輕輕替她拉好薄被。


    她似微醒,哼哼了一聲,往他身邊靠了靠,他低頭尋她的唇,一點點地輕輕地吻。


    心裏比這夜還安靜。


    她離開的那些時光,他也曾在這樣的夜裏入睡,隻是總會驚醒,總會摸著身旁空空的位置,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溫暖……”


    他輕聲叫她,她模糊地應了一聲,轉眼便又唿吸聲綿長,容爵在黑暗中泛起溫柔笑意,極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發絲。


    翌日,溫暖醒來,chuang上隻躺著她一個人。


    她記起昨晚發生的種種,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撫上臉,她不會是做了chun夢吧?


    可是,身體的疼痛在告訴她,昨晚的一切真真切切地發生了,確然的,真實的,而且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神誌清醒,理智迴歸,溫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昨晚,她確實是和他做了。


    怎麽辦,她這是瘋了嗎?!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真該死,她不該答應他來海琳島的,不該答應去看煙火大會,更不應該喝那些水果酒的!


    無疑,昨晚就是一個錯誤!


    天大的錯誤!!!!!


    溫暖驚恐地爬起來,顧不得腳底的痛,就匆匆打開行李箱收拾所有衣物,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趁他不在的時候,先離開海琳島再說!


    她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可是她太慌亂了,根本無從下手,其實不過就是幾件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罷了。


    尤其是當她看見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和貼身衣物後,她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那個妖孽的男人會怎麽想?他會怎麽做?怎麽辦,怎麽辦?!


    驚慌失措,惶惶不安,提心吊膽,踧踖惶恐,六神無主……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在夜天昊那裏受到的訓練也被她忘得一幹二淨,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偽裝和刻意築起的防線,經由一晚的chan~綿後,轟然倒塌,潰不成軍。


    她唯有一個想法,逃,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然而,當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行李箱,拖著它來到大廳時,別墅的門被人打開,容爵雙手插兜,從外麵施施然走了進來。


    看見她手裏的行李箱,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唇弧微莞:“溫暖,你要去哪兒?”


    溫暖?


    他……他叫她溫暖?!


    不不不,一切都弄錯了!


    事情不該發展成這樣的!不——


    她瞠目結舌,驚恐地搖頭,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他卻亦步亦趨,節節逼近,他唇邊的莞爾悄然隱去,眸底布滿陰翳和寒霜。


    “是不是又想逃跑?這一次,你打算逃去哪裏?a市?h城?還是國外?要不要我替你買飛機票,再送你一程?”


    她妄圖硬撐,勉力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容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如果你是想說昨晚的事,我可以告訴你,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誤,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會說出去,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可以了。”


    聞言,他氣得咬牙,俊臉布滿了黑雲,“溫暖!不要再偽裝了!”


    她被他逼到角落裏,無路可退,卻還是嘴硬地說:“不!我沒有裝!”


    容爵眯了眯,知道不徹底揭穿她,她是不會嘴軟的。


    薄唇緊抿,他不急不慢地從褲兜裏掏出某樣東西,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說道:“我有證據,你還敢否認?!”


    他口吻玄寒,似胸有成竹。


    溫暖抬眼看去,頓時呆住,他手裏拿著的,不正是昨晚她丟進大海裏的那一個藍色心形許願瓶嗎?!


    ps:如約完成今天的任務,自我感覺比較滿意,明天依舊八千字,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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