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時候我會根據實際情況再采取對應措施。”


    “你今晚準備什麽時候行動?”


    “到時候看情況吧。”


    “不要看情況,就定在今晚十一點行動。”


    “為什麽?”


    “因為隻有這個點行動,他們才會知道是誰在找他們的麻煩。”


    “明白,聰哥,你就等我消息吧。”


    陳聰之所以專挑今晚十一點行動,目的就是不再和奔雷虎以及駱駝打啞語了,直接挑明了幹。


    陳聰也不知道這麽做是否正確,但他的確是惱火透頂。陳聰雖然很是惱火透頂,但在做決定之前,他還是非常冷靜的。他不能讓怒火幹擾了自己的判斷和分析,結合目前的局勢,陳聰認為這麽做是對的,在這關鍵時刻,跟著感覺走是沒錯的。


    直到下午,經過幾個小時的緊急搶救,草狼終於涉險過關,醫護人員從鬼門關上將他給拉了迴來,傷情基本穩定了下來,已經沒有了生命之憂。


    陳聰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這才和戚郎還有靜雅去看望大蝦和蠍子。


    大蝦和蠍子的傷勢雖然也不輕,但不危及生命,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可大蝦和蠍子看到陳聰滿嘴火泡左臂也吊著,還以為陳聰也遭受了蒙麵歹徒的襲擊。


    中午和下午,當陳聰還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時候,就又接到了孫誌打來的兩次電話,陳聰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得趕迴g市,因為朱書記還在找他。


    但陳聰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裏,因為他不放心戚郎大蝦蠍子還有躺在重症監護室的草狼,一旦奔雷虎和駱駝他們來醫院補刀,那可就麻煩了。況且今晚豹子他們還要采取報複行動。


    陳聰掏出手機撥通了李群的電話,請李群派手下的幹警過來保護戚郎他們,反正靜雅已經報案了。如果靜雅不報案,是不能尋求警察保護的。按理說,既然靜雅報了案,該市局派幹警過來保護傷者,但市局的警察連個影子都見不到。也隻能求救於李群了。當李群聽說已經在市局報案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派幹警過來了。


    李群親自帶著十多個幹警來了,每個幹警身上都配有槍支,以防不測。陳聰和李群又密談了半個多小時,拜托李群將戚郎他們保護好,陳聰這才放心地啟程返迴。


    草狼沒有了生命危險,陳聰總算放心了,從醫院出來,找了個包子鋪,陳聰和趙逵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籠小籠蒸包,這才將肚子填飽。再不吃飯,他們倆個就該餓昏過去了。


    隨後,兩人又朝g市趕。卡豬則留在省城,配合今晚豹子他們的行動。


    當陳聰和趙逵趕迴g市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下午六點了。陳聰一刻也不敢怠慢,直奔市委大院。


    陳聰吊著膀子滿嘴火泡風塵仆仆地走進了朱書記的辦公室。


    朱書記本來窩著一肚子火,但看到陳聰這副模樣之後,不由得愣住了。朱書記知道陳聰膀子上有傷,但卻沒有想到陳聰滿嘴火泡,腫的就跟個豬八戒一樣。


    “朱書記,我來晚了,請您批評我吧!”陳聰很是坦誠地道。


    看到陳聰神色憔悴,渾身上下充滿了疲憊,朱書記的火氣頓時消減了不少,關心地問道:“你的嘴巴怎麽了?”


    “起火泡了。”


    “因為啥起火泡了?”


    “著急上火。”


    朱書記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拿起辦公電話,讓孫誌過來一趟。


    孫誌一進門,朱書記輕聲吩咐道:“給陳局長上茶。”


    陳聰不由得一愣,孫誌急忙給陳聰沏茶。這時候,朱書記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陳聰麵前,仔細看了看陳聰的嘴頭子,不禁有些心疼,陳聰畢竟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他雖然批評陳聰,但更多的是出於一種關心和愛護。


    朱書記坐在了沙發上,指了指對麵的沙發,態度很是和藹地道:“坐下,先喝口水。”


    陳聰心中很是感動,不由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因為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一進門就挨朱書記的批評,但朱書記並沒有批評他,反而很是關心他,又是讓孫誌給他沏茶,又是讓他坐下。陳聰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怎麽?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事情特別多,就著急上火了?”朱書記問道。


    陳聰點了點頭,道:“是的,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嘴巴就起滿了火泡。”


    陳聰一直擔心朱書記問他今天到底幹什麽去了,陳聰不願跟朱書記撒謊,但又不能實話實說,朱書記一旦問他,他還真有些不好迴答。可朱書記壓根就沒有問他今天到底忙活啥去了,隻是問道:“你肩膀的傷好些了吧?”


    “好些了。”


    朱書記拿出煙來遞給了陳聰一支,陳聰忙拿起火機,給朱書記點上煙,自己也點上。


    朱書記道:“你現在主政一方,挑大梁了,遇事不要著急上火,慢慢來嘛,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猛虎趨於後而心不驚的氣概才行嘛。遇事著急上火,把身體搞垮了咋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陳聰險些掉下淚來,急忙使勁眨巴眨巴眼,努力沒有讓自己掉下淚來。


    “嗬嗬,是不是想掉淚啊?”


    陳聰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心裏的確感到很是委屈。朱書記,我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但卻遇到了這麽多不順心的事,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下去了。”


    朱書記深吸了口煙,道:“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你的一些做法雖然不符合章程,但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你小子可真夠鬼啊,竟然打著給離退休老幹部買車的幌子,順帶著給自己也買了車,還給職工補發了工資,真是膽大妄為,氣勢磅礴啊。”


    “朱書記,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然,賬麵上的錢鐵定又要被劃走了。”


    “從製度上講,你這麽做是不對的。但從道義上講,你這麽做是對的。尤其是你給職工補發的五十多萬工資,我也是很高興的。”


    陳聰愣住了,朱書記的這番話,真是理解萬歲,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撲簌撲簌地掉起了眼淚,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男孩子在父親麵前哭泣一樣。


    “想哭就哭吧,我也知道這段時間真是難為你了。”


    朱書記這麽一說,陳聰竟然吭哧吭哧地哭出了聲。一切的委屈,一切的不滿,一切的牢騷,都被朱書記的這番話給消滅的無影無蹤了,陳聰索性哭個痛快。


    別人不了解陳聰,朱書記了解陳聰。別人不理解陳聰,朱書記理解陳聰。


    隻要能被朱書記理解,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公正待遇,那都是值得的。


    今晚四更,謝謝大家的一路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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