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董碩就跑到醫院來看陳聰了。


    董碩是聽朱書記說陳聰住院了,他不但是自己來,也是代表朱書記來看陳聰的。


    “那個娘們怎麽這麽兇殘?將你給打成了這樣?幸虧她沒死,不然,你這次可真的麻煩了。陳聰,這事都怪我,我當初不該極力推薦你來收拾這個爛攤子。”說到最後,董碩有些愧疚起來。


    聽話聽音,陳聰最善於抓問題的實質了,他頓時一愣,忙道:“朱書記現在也知道駱宛跳河自殺的事了?”


    董碩點了點頭,道:“朱書記知道了,這事鬧的讓朱書記很是惱火。那五輛車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向他匯報呢。”


    陳聰忙道:“暫時不要向朱書記匯報車的事。”


    “那啥時候匯報?車已經開到市委大院了。”


    “再等一等吧,我想等我和駱宛的事處理完了之後,再向朱書記匯報車的事。朱書記工作太忙,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他心煩,分散他的精力。”


    “好吧,幸虧我多了個心眼,將那五輛車全部都開進了車庫裏,車庫的鑰匙就在我手裏。不然,被人發現了,等朱書記問起來,咱們可就被動了。”


    說到這裏,董碩又罵了駱宛幾句,他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脾氣火爆,又很直爽,看陳聰被她傷成了這樣,他忍不住就開罵。


    但陳聰現在一點也不記恨駱宛了,相反,他還在替駱宛擔憂,因為他擔心駱宛會因為此事被撤銷職務。


    無論啥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大小不同。陳聰軟禁駱宛他們和駱宛將陳聰打傷相比較,那陳聰軟禁駱宛他們就不算個事了。駱宛當著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的麵將陳聰打成這樣,這才是大事。


    陳聰畢竟給朱書記當了那麽久的秘書,也寫過很多的文字材料,他非常清楚紀委部門處理起來人來是毫不含糊的。


    第二天上午,市紀委就派人來醫院進行現場調查了,還分別和陳聰以及駱宛談了話。


    下午,處分結果就下來了。就陳聰利用職權軟禁駱宛他們一事,對陳聰進行記過處分。但處分文件中隻字未提財務之事,這就透著一份蹊蹺。就駱宛采用野蠻手段將陳聰打傷一事,對駱宛進行撤職處分。


    這個結果早在陳聰意料之中。陳聰對自己的處分並不在意,但卻對駱宛充滿了愧疚。駱宛的職務雖然隻是個副處級的巡視員,並不是真正的實職。但這個職務對駱宛卻是太重要了。她無依無靠,隻是一個柔弱女子,但卻憑著她自己的拚搏努力,升任成了副處級的巡視員,這對她來說,是一個質的飛躍。但由於她的衝動莽撞,這一切都不複存在,這對她是個致命的打擊。


    假如駱宛不跳河自盡的話,那對她的處分就是開除公職。當著市委常委的麵,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將一個局級幹部打傷,性質是極其惡劣的。


    陳聰考慮再三,還是親自來到了駱宛的病房。駱宛也知道市紀委對自己的處分了,她都哭腫了眼皮。


    駱宛看到陳聰,紅腫的雙目頓時噴射出怒火。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陳聰給一口吃了。


    陳聰滿臉愧疚地來到她床前,很是真誠地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本來怒火萬丈的駱宛,聽到陳聰這麽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陳聰看她哭的這麽悲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市財政局的兩名女職工在陪護駱宛,她們對陳聰也是橫眉冷對。


    突然之間,駱宛哭著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滾蛋。”


    這丫的脾氣太剛烈了,陳聰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但當陳聰臨出門的時候,他突然又不放心起來,迴頭說道:“駱宛,我是記過,你是撤職,這都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浮雲而已。你將我打傷,我不記恨你。我隻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


    “滾,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去。”駱宛撕心裂肺地哭著大罵著陳聰。


    陳聰掉頭走出了房間,駱宛如此痛罵陳聰,但陳聰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他有的隻是愧疚和無奈。


    紀律就是紀律,不論是誰,隻要觸犯了紀律,那就要受到懲罰。但陳聰一想到駱宛出身貧寒,他心裏就特別的內疚和難過。他和駱宛沒有任何的個人恩怨,都是因為工作。但卻因為工作,駱宛和他形成了個人恩怨。


    等待陳聰的還遠遠不止這些,就在陳聰走出駱宛病房不一會兒,趙逵就匆匆跑來了。


    “陳局長,市裏下達正式文件了,對咱們的財務交付日期做了嚴格的規定。”


    陳聰一愣,忙問:“文件呢?”


    趙逵急忙將文件遞給了陳聰,文件是紅頭文件,發文是市政府。文件的內容很簡單,但卻字字猶如重磅炸彈。文件中規定的很清楚,市旅遊局從下個月的一號正式接管財務,在這之前,財務仍歸市財政局管轄。


    這個文件的真實目的,並不是為了對財務的交付日期做出說明,而是為了將那270多萬全部劃走所做的鋪墊和依據。


    “趙逵,你把剩下的70來萬都發下去了嗎?”


    “沒有,我和財務說了,但財務說沒有你的簽字,他們不敢動一分錢。”


    陳聰當機立斷,道:“走,咱們馬上迴去。”


    麻痹的,老子已經背了一個處分了,虱子多了不咬人,大不了老子也被撤職罷了。


    此時的陳聰也豁出去了,208萬都花出去了,還在乎這剩餘的70來萬嗎?


    陳聰和趙逵匆匆返迴了單位,陳聰讓趙逵立即傳達通知,馬上召開全體職工會議。


    趙逵去下達通知,陳聰則走進了財務室,和兩個財務人員進行了緊急磋商。


    半個小時之後,陳聰上任後的第一次全體職工大會在鶴鳴山莊大會議室準時召開,主席台上就坐的隻有陳聰一人。


    局領導隻有陳聰一人,也隻能他一個人坐在主席台上了,而且還是用紗布吊著膀子。


    由於陳聰這副形象太過雷人,引得職工們在下麵竊竊私語。


    “大家都靜一靜,陳局長要講話了。”趙逵大聲喊了幾聲,會議室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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