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雖然將郭祥帶到這裏來喝酒,但他不想讓郭祥喝醉了,他隻是想通過喝酒,讓郭祥心裏好受一點。因此,他專門上了每次隻盛一兩的小酒杯,沒上大酒杯。


    郭祥端起酒杯,一口一個,放下酒杯,也不吃菜。


    “郭哥,這幾道菜可是皇宮酒樓的名菜,咱們別浪費了,光喝酒不吃菜也不行,來。”陳聰主動給他夾菜。


    郭祥也不說話,但卻是伸筷子吃菜了,這讓陳聰也稍微放心。


    可郭祥仍是一句話也不說,陳聰倒上酒,他端起酒杯就喝幹,陳聰隻好跟著他的節奏,也是一口一個,不一會兒,一瓶白酒就喝光了。


    “拿酒。”郭祥終於說話了。


    陳聰急忙又打開了一瓶白酒,道:“郭哥,咱不能喝多了,再喝幾杯就行了。”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讓你倒酒你就倒酒。”


    陳聰無奈,隻好又再倒酒。


    幾杯酒下肚之後,郭祥已經暈頭轉向了,但他的心裏卻變得非常清楚起來,他喝了杯酒,拉著有些僵直的舌頭,道:“陳聰,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王暖,這是王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她的選擇。”


    杯酒釋恩怨,郭祥終於醒悟開竅了,陳聰很是高興,端起酒杯喝了個底朝天,道:“郭哥,你這麽想就對了。”


    郭祥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鼻青臉腫的陳聰,道:“我把你打成這樣,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的,別說你把我打成這樣,就是把我給打個半死,我也不會怪你的。”


    但郭祥卻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怪我,但王暖警告過我,說我如果再打你,她就和我斷絕同學關係。”說到這裏,郭祥的臉上凝滿了悲戚,痛苦的表情又浮了上來。


    “郭哥,王暖不會和你斷絕同學關係的,你打我就對了,你要是不打我反而就不正常了。”


    郭祥又喝了杯酒,道:“我憑什麽打你啊?我又有什麽資格打你?要怪隻能怪我太任性了,我追了王暖這麽多年是不假,但王暖卻從來沒有和我談過戀愛,我憑啥打你啊?我怎麽有資格打你呢?”說著,郭祥痛苦地又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看郭祥這樣,陳聰心中又沉重起來,心情也變得愧疚起來,郭祥現在內心的痛苦是無法表達的,用喝酒也緩解不了多少,他現在真是生不如死。


    “你和王暖結婚就結婚吧,為何不事先和我說一聲?你和王暖都瞞著我,拿我當什麽人了?難道怕我難過嗎?”說到這裏,郭祥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但卻笑的很是僵硬。


    看著郭祥笑的如此淒慘,陳聰心中更加難過,他沒法和郭祥解釋,無論怎麽解釋都無濟於事,隻能讓郭祥更加痛苦。現在陳聰能做的就是倒酒端杯喝酒。


    幾道菜吃了不到一少半,陳聰和郭祥已經喝下了二斤白酒,一人喝了整整一斤,陳聰暈頭轉向的很是厲害,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接近大醉的邊沿了。


    可郭祥還在要酒,陳聰忙道:“郭哥,咱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會醉。”


    “你不是讓我來這裏喝酒嗎?讓你上酒你就上酒。”


    陳聰很是為難,但郭祥現在酒勁衝天,他沒辦法,隻好又拿了一瓶白酒過來,但就在他要打開這瓶酒的時候,郭祥卻一頭杵在酒桌上,他徹底醉了。


    陳聰看郭祥醉成了這樣,忙開始喊人,戚郎大蝦他們立即衝了過來,陳聰吩咐他們架郭祥上樓去休息。


    三樓有七八個房間是供人居住的,郭祥被抬進了一間屋裏,放在床上,陳聰則在另一個床上躺下,他要守護著郭祥,別讓郭祥出現什麽意外。為了以防不測,陳聰讓大蝦也住在這個房間裏,負責照顧郭祥。


    但就在這時,陳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現在是似醉非醉,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王暖打過來的。


    陳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王暖的聲音:“陳聰,咋樣?”


    “王暖,我帶郭祥來皇宮酒樓了,現在他已經睡下了,沒事了。”


    但陳聰說話舌頭僵直,王暖忙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我陪郭祥喝的。”


    “郭祥來之前,就已經喝酒了,你怎麽還讓他喝酒?”


    “王暖,郭哥心裏很是痛苦,讓他喝酒麻醉下自己,也算是一種解脫。”


    “他是不是喝醉了?”


    “嗯,爛醉如泥。”


    “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也有些似醉非醉。”


    “你還迴來嗎?”


    “我不迴去了,我要在這裏陪著郭哥。”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


    “王暖,咱們兩個離婚吧,離婚之後,你嫁給郭哥吧。”


    “陳聰,你胡扯什麽?”


    “我看郭哥痛苦的樣子,我心裏也很難受。”


    “陳聰,你別犯糊塗,我又不是商品,豈是讓來讓去的?我已經說了,我和郭祥隻能當同學好好相處,要是能嫁給他,我還用等到現在嗎?”


    王暖真的火了,她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麽淩厲過,喝的暈頭轉向的陳聰,被王暖淩厲的斥責聲打了一個激靈,頭腦也有些清醒了,忙道:“王暖,你別生氣,是我一時糊塗。”


    “你這一時糊塗,今後不能再犯。這是原則問題,你懂嗎?”


    陳聰忙道:“我懂。”


    “郭祥來的時候,我和他說的那些話,你在臥室裏應該都聽到了嗎?”


    “嗯。”


    “那就是我的心裏話,我對郭祥沒說半句假話。既然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就長痛不如短痛,我這才對他說,我和你結婚了,好讓他徹底死了這份心,免得他還在等我。我這是為郭祥好,免得他因為等我而耽誤了找女朋友,真要是那樣,我那才叫作孽呢。”


    “王暖,我清楚你的意思了,郭哥這邊我會好好勸他的。”


    但王暖卻道:“你不用勸他了,越勸越壞事,讓你的朋友照顧他,你馬上迴家來。”


    “為什麽?”


    “這種時候,你越陪在郭祥身邊,他心裏越難過。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見,讓他自己醒悟吧,你還是馬上迴來。”


    “王暖……”


    “陳聰,你聽話好不好?”


    聽到王暖用這種哀求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陳聰再也不敢固執下去了,忙道:“好,我現在就立即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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