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情緒略顯激動。


    但是說完以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停下來腳步,目光看向陳靈兒,問:“靈兒,你不會覺得我此舉欠妥吧?”


    陳靈兒搖搖頭:“倒也沒什麽,陳凡哥哥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我那雖然是偷襲,但是並不卑鄙,我並非是一個卑鄙的人。”


    陳凡解釋道。


    陳靈兒笑了笑:“當然,我還能不知道陳凡哥哥是什麽樣的人嗎?正直,善良。”


    “但是我也殺了很多人。”


    “你不殺他,他就殺你,這就是八荒。”


    陳凡點了點頭。


    心情很沉重。


    他輸了。


    他真的不能接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跑了過來。


    他拽了拽陳凡的衣角。


    “嗯?”


    陳凡皺了皺眉。


    “何事?”


    “有人托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哦?”


    陳凡眉頭一挑。


    “隻跟你一人說。”


    他看了一眼陳靈兒。


    “沒事,我先去陳家。”


    陳靈兒隨後便走開了。


    “你說。”


    陳凡道。


    “有人讓我告訴你,之所以昊天宗方沁楚能夠處處克製於你,是因為在昊天宗裏有個人對你知根知底,是他幫助的方沁楚。”


    陳凡眉頭緊皺,猛然握緊拳頭。


    他就知道!


    不然的話,方沁楚那些手段,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什麽人?”


    “不知道了,就說是一個最近和方沁楚走得比較近的人,也是他的幫助讓方沁楚能贏你。”


    陳凡眼眸微凝:“行,我知道了。”


    然後那個小男孩直接也是跑開了。


    陳凡摩挲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前走。


    “不對!”


    陳凡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這個世上,確實會有一些人比較了解他。


    但僅僅如此而已了。


    在這個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所知道的他的底牌,也就是那麽一點點而已。


    不可能知道他全部的手段的。


    即使是他的師尊都不知道他的一些手段。


    而方沁楚這場戰鬥所表現的是什麽?


    仿佛對他知根知底,仿佛早就將他的一切都剖析的一清二楚。


    從而早早地做好準備,以應對他的所有的手段。


    就是這種感覺。


    但是……


    不可能的!


    就算那個小男孩說的是真的,這個世上也絕對不存在某個人了解他的這些底牌的。


    絕對沒有!


    就算有再了解他的人去幫方沁楚,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


    除非……


    有個很了解他手段的人,幫了方沁楚對付了他某些手段,同時又剛好方沁楚能對付他的其他的一些手段,就比如方沁楚的劍法之類的。


    這有可能能說得過去吧。


    “那誰能偷偷地幫助方沁楚呢?”


    陳凡沉吟了一聲。


    他確信,一定有這個人!


    他這些年的經曆,遇到再絕望的絕境,他都能絕處逢生。


    遇到再強大的敵人,他都能將之斬於馬下。


    而且都是那種所有人認知中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當然,很多時候確實是因為他靠靈器或者一些無法想象的手段。


    這次不能使用靈器。


    但是這不重要!不關鍵!


    他這次輸了,而且是被那種看穿,拿捏的輸了,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確信確實是存在這樣的一個人的。


    能是誰呢?


    這個人,一定是對他很了解,至少了解他的手段。


    他師尊?


    不可能的!


    他師尊雖然知道他的很多底牌,但是他師尊絕對不可能。


    而且,他是最信任他師尊的。


    他的一些對手?


    這個有可能。


    奈何不了他陳凡,所以他的對手便悄悄來到這邊,然後以這種方法來惡心他。


    有這種可能。


    這些人裏。


    有的被他給殺了。


    有的也絕對了解不到這麽多。


    說實話,理論上他覺得這個猜測不合理。


    因為這樣的人選也是沒有的。


    這個世上,隻有……


    等等!


    陳凡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能做到今天這種情況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的師尊。


    一個……


    是一個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的名字。


    陳靈兒。


    陳靈兒原本沒那麽了解他的。


    但是……


    在昨天他們聊了許多的話題。


    其中就包括今天這一戰,他陳凡有什麽勝算和底牌。


    陳凡對她沒有任何的防備。


    將他的許多的手段都跟陳靈兒說了。


    也是為了讓她放心。


    而她是有能力將這些消息告訴昊天宗的人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凡忍不住搖了搖頭。


    絕對不可能是陳靈兒的!


    他寧可相信是他師尊,都不相信是陳靈兒做的這件事情。


    可是……


    不可能是他師尊啊!


    他師尊現在還跟他在一起呢。


    他的空間戒指內有一個特殊的空間。


    他的師尊就在這個空間之中。


    他師尊現在還隻是一縷殘魂而已,還未重塑肉身。


    在他小時候已經是天才的時候,他師尊吸收他的力量,讓別人誤以為他陳凡天才“隕落”。


    但是陳凡一點都不恨他師尊。


    因為這些年他能夠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就是他的師尊。


    而且,他師尊是絕對沒能力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的。


    況且,他師尊應該在那空間之中休養生息,甚至,他師尊應該都沒有去看今日這場大戰。


    那隻有陳靈兒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凡再度否決了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


    “一定有別的說法可以解釋的,一定不是這個。”


    陳凡沉吟道。


    這個時候,他腦海中傳來聲音:“比武如何了?”


    是他師尊的聲音。


    “敗了。”


    “什麽?”


    那位老者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敗了?不可能,以你的能力,當今這八荒同輩的頂級天才中,除了最頂級的那幾位之外,鮮有人能夠比的過你,方沁楚境界雖然高你不少,但你不可能敗,發生了什麽?”


    陳凡將事情的經過跟他的師尊說明。


    “這方沁楚雖然是頂級的武者,但是絕對沒到那種地步,她對於你手段的一些應對,她是有提前的預警,或者說,至少部分手段之中,她是知道的,她知道你會幹什麽,你的能力是什麽,這無比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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