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秘書,兩人的命運真是大不同啊。


    簡季珈暗歎了口氣。


    她並不想像練書瑀一樣,跟頂頭上司談戀愛,她隻想好好的工作,盡情發揮所長,這麽守本守分的員工,為啥那個蘇豬頭容忍不下她?


    難道就隻因為她誤會他是啞巴?


    是他都不開口說話的,怪她羅?


    還是因為她長期「意淫」他的睫毛?


    她後來真的有很忍耐的一發現自己的視線又無意識地飄向那對讓她羨慕的濃睫,或是注意到殺人視線傳來時,就會馬上移走的。


    她就像狗看到肉一樣,一切都是本能驅使嘛!


    簡季珈正要把藍牙耳機拔掉,電話忽然又響,以為好友有什麽事要說,沒想到一按下通話,打來的竟然是人在大陸的蘇董。


    這可是長途越洋國際電話啊。


    「你為什麽要辭職?」蘇董劈頭就問。


    簡季珈想起蘇宣崴將報價單的單價寫錯一事的責任全推到她頭上來,就決定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董,不是我要辭職,是蘇先生叫我滾的。」她將辭職的原因全推到蘇宣崴頭上去。


    她這樣說也沒錯,的確是蘇宣崴叫她滾蛋的,她隻是順勢而為,不再虐待自己而已。


    「宣崴說是你自己辭職不幹的。」


    可惡的家夥啊,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就是了。


    罷了罷了,她跟蘇董討什麽委屈呢?


    蘇董對她很好沒錯,但再怎樣他都是蘇宣崴的老子,胳膊沒有往她這彎的道理,兒子要她滾,難道老子就要把她撿迴來嗎?


    況且,她也不想再迴去上班了。


    那看不見也摸不著,甚至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大餅就給其他幸運兒吧,她福薄,吃不起。


    「那他有說我把手機摔了嗎?」簡季珈反問蘇董。


    「手機?」


    聽蘇董驚訝的,可見蘇宣崴沒把這一項告知父親。


    隻挑對自己有利的講,哼。


    一定是怕蘇董質問為何她要摔手機,理出他才是真正的加害者而被訓斥,所以才絕口不提。


    卑鄙的家夥!


    「手機的費用請在我薪水裏扣。」她算了下這個月她上班上了二十天的時間,扣掉一支智慧型手機的錢應該還有剩吧。


    這一個耍帥賠了將近兩萬塊錢,但「爽」字,無價啊!


    她平常表現得恭儉良善,就把她當成軟柿子了嗎?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成病貓啊!


    她隻是將銳角因為社會的磨練而收起,不是被磨圓磨鈍了!


    「抱歉,蘇董,我沒有辦法再為你效力了。」其實,還是有遺憾的啊。


    「季珈,」董娘將手機搶了過去。「我跟老板周末就會迴國,你星期一下午過來一趟,有什麽誤會到時再說清楚。」來台三十年的她,中文毫無希臘口音。


    「不是誤會,是蘇先生叫我滾的,你可以請他將訊息記錄給你看,而且,我相信他也不希望我再迴去上班。」除非他跪下來求她,那麽她還可以考慮考慮。


    「反正等我們迴去再說,你先別另外找工作喔,先這麽說定了。」


    董娘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喂,董娘?」簡季珈按了按藍牙耳機,確定通話真的已經結束。「真不愧是一家人,把話說完就掛了。」絲毫不管她的意願。


    感覺得出來董事長那邊是希望她繼續留下來工作的,但就算董事長再重用她,她也不想迴去了。


    想到小老板這兩個月對她的惡形惡狀就有氣。


    言行舉止毫無尊重二字,誰還要繼續跟他共事啊!


    下輩子都不幹!


    【第二章】


    淩空飛來,擦過耳畔的手機,完全在蘇宣崴的意料之外。


    猶記得當初,父母在遴選秘書時,他人正在外地,與各家業主討論上一季的貨品銷售情況,等他迴到台北,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大事早就抵定,新秘書都來上班三天了。


    他迴台北的那天,當他經過秘書辦公室,看到與前秘書坐在一塊兒,手拿著公司文件交談的簡季珈時,他一雙好看的濃眉直接在眉心堆積出個「川」字。


    他二話不說快步衝進父親辦公室,質問,「新秘書是女的?」


    打算生米煮成熟飯的蘇董嘿嘿乾笑,「這來應徵的人中就她的條件最好。」沒有放走人才的道理嘛。


    「新秘書是女的?」蘇宣崴音量更大,近乎咆哮。


    公司的秘書在他服完兵役進入公司,開除了一名花癡秘書後,條件規格就訂在「已婚」或「男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五年前,還是十分稚嫩,不知人間險惡的他,差點被大他六歲的秘書設計,幸虧他最終用盡最後一絲理智,保持冷靜逃出才未被吃乾抹淨,從此後他再不準公司秘書挑選年輕的未婚女子。


    他哪曉得,父母這次竟然違背他的意思,擅自挑了一個外貌看起來三十歲不到的年輕女子進來公司做事,而且直覺告訴他,這女人未婚。


    「她沒那麽年輕,她已經三十,是輕熟女了。」蘇董與兒子解釋道。


    「她結婚了沒?」蘇宣崴咄咄逼人。


    「是還沒啦……」蘇董眼神遊移。


    「爸!」蘇宣崴氣結,「你知道我對秘書的要求是四十歲以上的已婚女子或男性!你在徵人的時候沒寫清楚嗎?」


    「但是勞工局有規定,不可以設立條件的。」蘇董有些無辜的耐心解釋,「我看那女生長得五官端正、牙齒整齊,不是會動歪腦筋、亂講話的人,而且這次徵人,你媽每一個都有算過星盤資料,星座書上說季珈……新來的秘書叫簡季珈,正直得很,連在路上撿到十元都不會據為己有,不是犯罪的材料。」


    母親什麽時候成了星座專家了?


    蘇宣崴難以置信地望向寡言的母親。


    董娘笑了笑,點點頭,「她有事業心,不會讓情感蒙蔽理智。」


    星座書上的東西百分之百正確嗎?


    蘇宣崴真是要昏倒了。


    真不知母親從哪學來這一招。


    「而且沒人說已婚就代表安全。」蘇董歎了口氣,望著兒子那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等級的臉龐,語重心長道:「上上個秘書不也是已婚,她不是一直對你暗示明示,就隻差沒躺進你的辦公室,要你知道人妻正夯?」


    誰叫他老婆太會生,生出一個綜合兩人優點的混血兒?


    這若是身材似他易胖不高,眼睛跟他一樣小,鼻翼一樣寬闊,嘴巴像老婆一樣薄得幾乎看不到嘴唇,顴骨十分突出,也許爛桃花會少一點。


    沒錯,誰說已婚女子就不會心猿意馬,一枝紅杏出牆來?


    蘇宣崴隻是想把機率減到最低。


    「咱們看她表現吧。」董娘勸道,「麵試的時候她表現得十分大方積極,而且她大學是讀資訊方麵,還說要幫我們設立係統,寫一套程式讓秘書工作更上手,光是這點就值迴票價了。」


    與其他麵試者相比,簡季珈是有備而來的。


    她雖然沒什麽秘書方麵的實務經驗,但她對他們公司做了功課,也自費上過秘書課程,資訊係畢業更是一項利多,光是主動提出願幫公司寫套文書係統,兩老就覺得這秘書薪水給得值得,若實際工作情形與她口中所述相同,試用期一過,立馬加薪五千塊。


    「幹得不好再想辦法逼走她或找問題開除她吧。」麵對兒子的堅持,蘇董隻好如此安撫。


    蘇宣崴才不相信有幾個女人不會把歪腦筋動到他頭上。


    不是他對自己太有自信,而是從小到大,這張禍國殃民的俊顏替他惹來不少麻煩,少年時期還因此折損麻吉兩名。


    女孩爭風吃醋,為他互扯頭發打架更是時有所聞。


    他真想問問這些自作多情的女生,他是看上了誰嗎?


    為他打架,有沒有先問過他?


    打贏了就可以得到他嗎?


    他可從來不屑當個毫無自主權的獎品。


    他的爛桃花多到不可勝數,也不知為何,在他身邊出現的從沒個正經女生,那種端莊秀麗,拘謹有禮的,他見都沒見過。


    或許是因為他身邊圍了太多拐瓜劣棗,優質的女孩被隔離得遠遠的,遠到近視兩百度的他完全看不到,更別說是相遇進而相戀了。


    由於可怕的經驗太多,今年二十八歲的他,避女生唯恐不及,對於男人他更是沒興趣,父親的公司裏頭陽盛陰衰,讓他十分自在,雖然有時去外地談業務時,難免會與女人接觸,不過因為時間很短,構不成「人身安全」的直接威脅,大多電話騷擾而已。


    現在迴頭來說說這位新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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