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難道你也不記得被帶到這裏來之前的事情了?”


    “嗯。但是我的情況有點不同,成為中繼點的是兩個很年輕的女性的家。至於之前沒見過她們跟你們一樣。”


    “是嗎?原來你也一樣啊……這到底怎麽迴事?”


    “你不懂嗎?”


    “那還用說!”


    “阿衛,你聽著。”“詩人”對我招招手,我順從地把臉湊近他嘴邊,他悄悄說道,“事實上,你現在在日本。”


    “啊?”


    “正確來說,你的身體在日本,你應該沒有被帶到外國。”


    “你到底——”一想到他會說出奇怪的話來,我就產生了一股又害怕又可笑的情緒,“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沒有聽過虛擬實境這種說法嗎?”


    “聽過,但是不太懂。”


    “單純來說,就像電動玩具一樣。舉例來說,你試著去想想兩個虛構的格鬥家作戰的戰鬥遊戲。你操控a人物,我操控b。我跟你在畫麵前麵一邊操控,同時化身遊戲裏的a和b,而且彼此互相接觸。這個——”“詩人”伸手過來。“原理是一樣的。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隻是一個像電動玩具一樣的虛擬世界。”


    “你是說真的嗎?”我笑了,不,也許是生氣了。我有點粗暴地握住“詩人”的手,“你瞧,我們互相握住對方的手,這種感覺就是證據。跟影像或控製器是不一樣的。”


    “我純粹隻是一種比喻,這裏一定是更複雜而精巧的高科技機器——類似數據套裝一樣的東西。”


    聽到高科技機器這些字眼,我無奈想到跟“中立”和“王妃殿下”一起偷窺到的120房的內部。“什麽叫……數據套裝?”


    “就是透過你穿在身上的衣服,將情報逐一傳送到你大腦或全身的肌肉,然你體驗假象世界。這種裝備可以將實際上不存在的虛構的故事 真實地呈現出來,就像真的一樣。”


    聽起來好像比“王妃殿下”的想法科學了點,但是“詩人”所說的比她的主張更破天荒,簡直不亞於科幻電影。


    “也許不是套裝類型,而是戴上帽子組件之類,但是形式並不那麽重要。總之,真正的你不存在在這裏。像這樣——”“詩人”以從他的外表看來想都想不到的強大力量迴握了我的手。“我們感覺到彼此的手隻是人工製造的一個情報,隻是電子信號。安裝在真正的我們身上的數據套裝把符合各種特定言行舉止的狀況的感觸傳給每個人。透過給我們五感的模擬情報的側擊,創造了這個虛假世界。”


    “可是——”很荒謬,但是我被這一連串難解的字眼還有話語的真實性給壓倒了,“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是問,把我們送進假象世界當中的理由嗎?這個嘛……這純粹是我的想像,不過我想可能是開發中的數據套裝的實驗之類的吧?為什麽我們六個被帶來這裏是個謎,但是至少這樣想來,大家來這裏前失去記憶就獲得說明了。用失去形容是錯誤的,因為我們沒有被帶來這裏,相關記憶也就不存在了。”


    我不由地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學校”的建築物。這是虛假的嗎?我覺得不可能。但是,記憶缺口的不爭事實卻與無稽之談的假設產生一種難以抗拒的說服力。


    “說得極端一點。”“詩人”仍然對內心開始動搖的我窮追猛打,“也許我這個人本來就沒有真實存在。包括其他學生的一切也許都是藉由數據套裝賦予你這個被實驗者的虛擬真實,也就是所謂的假情報。”


    “怎麽可能……那麽——”我的大腦開始轉動起來,“那麽你……肯尼斯這個孩子事實上不存在於任何地方……你隻是人工製造的人物……”


    “我有這種感覺。我確實有身為肯尼斯這個人格之前十二年來的人生記憶。我不想接受我不存在的說法,而且如果那種虛擬真實是可能的話,假象情報生命也許不是我,而是你。”“詩人”說,“啊,這是我過度想像了。我跟你都不隻是數據,而是真實存在的人格。但是,這個世界卻是虛假的。而且這個係統是可以讓很多實驗者同時參加的。”


    “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這不是隻讓你跟我看到的幻覺,而是大家一起體驗的世界——”


    “因為不是三不五時會有新生來嗎?”(校註:三不五時,閩南語的音譯詞,是經常、時不時的意思,表示很頻繁。)


    “也就是說,來到這個虛構世界的參加者慢慢地增加?”


    “沒錯”也許以為我有點傾向這個說法吧,“詩人”以前所未有的熱心態度繼續說,“我認為利用數據套裝而進行的虛擬世界實驗通常都是由單一實驗者獨自進行的。至少之前的科技要做到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現在我們使用的這種機械的規格一定是可以同時讓好幾個人參加的。而且,不論在世界的哪個地方,隻要穿上數據套裝,大家就可以進入同樣的虛擬世界當中。就像隻要利用網絡,什麽地方的人都可以聊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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