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理寺。


    作為大乾最高法律機構,大理寺是二十四小時製的。


    大理寺丞郎歌靠在座椅上微鼾,不時的又被驚醒。


    “大人,已快入夜了。”


    “要不還是去屋裏睡吧?”


    同樣負責值夜的平事元寧見狀,忍不住提議道。


    “嗯,既如此那就有勞了。”


    郎歌一點不客氣,打著哈欠就往屋裏走去。


    這大晚上的,反正也沒什麽事兒。


    有元評事在這看著,也足夠啦!


    郎歌剛邁開腳步,還沒等走到屋內。


    院外,一名士兵便匆匆跑了進來。


    “郎大人,外麵有人請見!”


    郎歌眉頭一挑。


    “什麽人?”


    士兵忙道。


    “一青年,說是要舉報安遠錢莊!”


    郎歌不耐道。


    “舉報這種事,去官府不就行了?”


    “用得著來我們大理寺嗎?!”


    士兵猶豫道。


    “可那人態度十分堅決。”


    “還拿出了大乾律說事兒......”


    郎歌瞬間怒了。


    “大乾律!?那人懂什麽是大乾律嗎!”


    “讓他去官府報備,按流程來!”


    眼看郎歌扭頭便走,士兵想了想。


    還是說道。


    “可大人......那人身後還跟了一位大學士......”


    郎歌的步子停下了,他再次憤怒的看向了士兵。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能早點說!?”


    “人既然都來了,那肯定是有要事需要舉報!”


    “你看了這麽多年大門,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士兵耷拉著腦袋。


    “大人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郎歌仿佛沒聽到一般,催促道。


    “快,將人請進來!”


    “我親自接見!”


    元寧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幕,心裏忍不住一陣驚歎。


    “郎大人這變臉的功夫。”


    “真是日進見長啊!”


    ...


    大理寺外。


    林懷安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轉頭對葉尋道。


    “雖然組織內目前得到的情報,足以證明安遠錢莊存在問題。”


    “可單憑這些,卻不足以扳倒他們。”


    “大人您可想好後手了?”


    來的路上,葉尋已經和林懷安大致說了安遠錢莊的情況。


    然而林懷安對此事,卻並不是太看好。


    葉尋擺擺手,隨意道。


    “沒有後手。”


    林懷安愕然。


    “那大人為何如此執著,將那安遠錢莊給舉報了?”


    葉尋忽然神秘一笑。


    “你知道,那安遠錢莊背後的人是誰嗎?”


    林懷安猶豫道。


    “從大人您所說的情況來看。”


    “很可能和宮裏的那幾位,撇不開關係。”


    葉尋又問。


    “那你可知,宮裏那幾位最大的毛病是什麽嗎?”


    林懷安不解道。


    “何意?”


    葉尋解釋道。


    “如果此事,當真與宮裏的那幾位有關。”


    “那隻要我將安遠錢莊舉報到了大理寺。”


    “那麽他們,一定會坐不住的。”


    林懷安點頭。


    “那是自然,現下國內風雨飄搖。”


    “皇儲一位懸而不決,朝堂上早已爭得不可開交。”


    “宮裏的那幾位向來不是安分的主兒,肯定是不願在這時候......”


    林懷安話音一頓,詫異道。


    “您的意思是......等他們自己漏出馬腳?”


    葉尋點頭。


    “我說了。”


    “越是想要撇的幹淨,往往越會露出破綻。”


    “那幾位偏就是做事肆意妄為,卻又瞻前顧後的性子。”


    “若是換做老六......咳咳,六皇子來,或許情況還會有所不同。”


    林懷安搖頭道。


    “可惜六皇子此時已經南下巡查。”


    “而且,聽聞月前的朝會上。”


    “陛下已經確定了,六皇子接下來還會前往南梁,進行友好訪問。”


    “隻怕短期內,那位殿下是迴不來了。”


    葉尋意味深長道。


    “所以啊,此時的這大乾洛京。”


    “宮裏的那幾位,已經沒有了倚仗。”


    “以他們的做事手段......還怕查不到證據嗎?”


    林懷安越想越覺得有理,可轉念一想。


    又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大人您對宮內的情況,似乎特別了解?”


    葉尋敷衍道。


    “一點點吧。”


    說話間,大門忽然打開。


    一襲官服的郎歌,竟親自出來迎接了。


    “哎呀呀,這深更半夜的。”


    “大人蒞臨我大理寺,真是令我等受寵若驚啊~”


    郎歌一上來就是一頓恭維,熱情異常。


    林懷安心裏雖不喜,麵上卻不露聲色道。


    “我隻是護送,真正要舉報的。”


    “是這位。”


    郎歌轉向葉尋一側,笑容不減。


    “既如此,還請先做個登記。”


    “詳細情況,我們慢慢說來!”


    葉尋迴以微笑。


    “如此甚好。”


    郎歌正欲說上兩句。


    葉尋已是率先一步,踏進了大理寺的門檻。


    林懷安則是默不作聲,待到葉尋動身之後。


    迅速緊隨其後,跟上腳步。


    郎歌見狀,心下一愣。


    “這人......怎的對寺內路況。”


    “這般清楚?!”


    ...


    同樣的夜色下。


    洛京豪商陸府之內。


    陸家家主陸沉,麵色陰晴不定的坐於太師椅上。


    下方,陸尋天正仔細匯報剛剛發生的一切。


    “......然後,那位大學士便突然出現了。”


    陸沉抓住兒子說的一個細節。


    “你是說,那位大學士隻是一個眼神。”


    “那陳家小子,頭發就著了起來?”


    陸尋天應聲道。


    “沒錯!”


    “那人實力深不可測,隻怕是步入大學士已多年。”


    “隻是不知是哪一位......”


    陸家到底是商賈世家,哪怕做大了,依舊隻是商人。


    陸尋天即便貴為家族嫡子,能夠接觸到的地位也極為有限。


    故此,他並不清楚林懷安的真實身份。


    可陸沉不同,他二十歲來到洛京,一手建立了陸氏商行。


    此後,盤踞洛京多年,並一步步做大。


    雖不至於說是手眼通天,可能量卻也並非如常人所知曉的那般。


    隻是略一思索,陸沉心裏便已有了推斷。


    “大學士境......如火燎原!”


    陸沉臉色愈發難看,對著一旁管家問道。


    “洛京城內,已覺醒此天賦的大學士有哪些?”


    管家如人工智能一般,在腦海裏檢索兩秒。


    遂迴道。


    “一共兩位。”


    “一位乃兵部尚書李廣嶽之子,天驕李城觀。”


    “現年二八,任職東山營,司職參將。”


    “一位乃大乾皇曆二十年科考榜眼,四十六歲一朝頓悟,步入大學士境的林懷安。”


    “此人學號,焚荒學者。”


    管家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


    “此人天賦異稟,但卻大器晚成。”


    “傳聞林懷安青年時鬱鬱不得誌,正是因九皇子改革,科考製度大改。”


    “此人才自此,一飛衝天。”


    “所以理論上,他應該算是九皇子一係。”


    陸沉望著管家,良久才道。


    “你是在提醒我?”


    一襲常服的管家,聽聞後詭異一笑。


    微微拱手,低著頭看不清樣貌。


    “隻是提醒一下老爺。”


    “此人......乃是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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