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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當初方鈺一定把付秋迷暈了關起來。他沒想到付秋認真黑化後,會變得這般恐怖。從一個懸疑劇,驟然變成恐怖片的感覺,讓方鈺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大刀。不過,比起趙文柏眼下的處境,方鈺更擔心自己……


    這要是迴到主神空間,會不會被黑化的付秋用鏈子栓起來?亦或是打斷他的雙腿,更甚至把他的四肢廢掉,讓他永遠隻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得到同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等著被臨幸。


    按照付秋一言不合砍人手,砍人頭的人設,上訴黑化攻常見表現100%可能會發生,想到以後可能就要跟某些*文中的作死受一樣在床上度過不要不要的人生,方鈺一下就沒穩住,身子不受控製地僵了一下。


    幸運值0的後果就是,被付秋給盯了個正著。


    在黑化付秋的眼裏,方鈺僵硬的動作形同猶豫,猶豫等同不舍,不舍約等於喜愛趙文柏。


    得出這個結論,付秋會那麽簡單放過方鈺跟趙文柏嗎?


    答案很明顯了。


    他本就冷得跟數九寒天一樣的眸子再次降低了好幾個攝氏度,手一鬆,仍由趙文柏摔在地上,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飽滿的額頭與之碰撞,發出咚的一聲響。


    方鈺聽在耳朵裏,都替趙文柏喊疼,但馬上疼的就是他。


    付秋走過來,捏著他的手腕,用著要捏碎手骨的力度,逼得方鈺不得不抬起頭,跟他對視。幽深看不見底的雙瞳恍若有一種能將人催眠的魅力。


    看著看著,方鈺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仿佛遁入一片粘稠的沼澤裏,無法掙脫。


    ……


    等眼前出現光亮,再次找迴真實感,從渾噩中脫離時,趙文柏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那把剛剛殺了人的兇器——古武大刀,正握在方鈺的手中,刀身血淋淋的,他抹了一把臉,沾了滿手鮮紅,刺鼻的血腥味不停往鼻子裏鑽。


    被他砍掉的趙文柏的頭顱就在腳邊,俊美的臉上滿是鮮血,雙眸睜著,視線牢牢落在方鈺的臉上。


    離得不遠躺著一個音樂盒,是剛才不小心掉出來的。滾了一圈後,殘繞的藤蔓花枝染上斑駁血跡,脆弱的玻璃罩子再次多出一道蛛網似的裂痕。


    方鈺愣愣的看著,心裏頭說不清是為跟他有過好幾腿兒的人,竟然就這麽死了的難過多一點兒,還是沒有趙文柏這個變態,他就可以靜靜等待任務完成的輕鬆多一點兒。


    蹲下身,手覆蓋在那雙即便死都仍然深情的眼睛上,然而把手拿開後,趙文柏卻沒有閉上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盯著方鈺,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方鈺突然覺得移開的手掌心,一陣刺痛。


    **


    不多時,餘思淼等人也離開了地下實驗室,他跟鄭柯站在出口,看到眼前一幕直接懵逼,當然,更懵逼的當屬鄭柯,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屍體,又看了看方鈺手裏的刀,眼前一黑。


    又是這樣……


    腦海裏浮現四個字,讓鄭柯愣了一下,為什麽要說又?


    “怎麽了?”餘思淼對鄭柯的害怕並沒有因為救了他而減掉一分,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次在廢棄物差點被殺掉的恐懼,所以,看鄭柯站在原地,他隔著很遠的距離隨口一問。


    結果,鄭柯竟然迴應了!


    鄭柯不動聲色把目光從方鈺臉上移開,沉默著搖了搖頭,“沒什麽……你們不能把他的屍體放在這裏。”目光落在趙文柏特別慘的軀體上,心裏一陣寒涼,或許他也為趙文柏感到一陣悲哀?


    嗬嗬,誰又知道了,任他為誰悲哀,都不應該是趙文柏吧……鄭柯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不再去看方鈺臉上事不關己的淡然,不,那不叫淡然,那根本就是無心。


    “你們留在這兒,別讓人靠近。”


    不用鄭柯說,方鈺也知道其中的利弊,如果走漏風聲,晨輝學院就會亂套,亂套沒什麽,這要是耽擱了考試,他們的任務就別想完成了。


    於是方鈺讓他們留在原地,他一個人抱著趙文柏的腦袋迴了一趟地下實驗室。之所以沒讓人跟著,是他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得到驗證。


    付秋原本想跟著的,不過被方鈺用幸福威脅了一下後,他就老實了。


    ……


    休息室裏很亂,方鈺離開之前並未清理,地上散落了各種大小的棒棒糖,每一個都因為高熱度而融化了很多,流得滿地都是,還有桌上的那一箱子牛奶,方鈺那時候差不多用了一半,直接來了一個牛奶浴,身心裏外都得到了足夠的滋養。


    櫃子上還有一個挺時髦的自動收縮項圈,讓方鈺感受了一次窒息,瀕臨死亡的感覺,嚐試過在死亡的時候攀臨頂峰的感覺嗎?oh,他不想再嚐試一次。


    方鈺環顧了一圈,把趙文柏的頭就放在他遺留在床上的精華上,“趙變態,看我對你好吧,所以你千萬別來找我,至於這個,我就不還給你了。”他拿著音樂盒仔細看,玻璃裏的小人,肩肘和脖子上各有一道很細的紋路,正好與趙文柏的傷勢對應。


    “這個音樂盒,應該是一種精神係的道具吧?可以短時間讓人亢奮,而且這種興奮,會隨著時間變長,呈階梯往上漲,我那天晚上聽到的音樂聲就是它吧。讓同學們廝殺,然後死亡者就成為了你的實體,我想這個音樂,應該還能改變人的記憶?”


    “否則僅憑那一紙合同,實在太勉強了,我還打聽過,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離校,三到五天不等,是去消除死掉的那些學生的家長的記憶?要不然,這座學校早就被廢除了吧。”


    聽到腦海裏傳來的係統提示破除晨輝學院世界觀(血腥之月)獎勵2000點積分點,c級權限一個的聲音,方鈺這才滿意,其實他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那些猜測,隻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再發散思維聯想了一下而已,畢竟在經驗老道的書蟲麵前,這些設定早就不新鮮了,不過方鈺還有一點沒明白:音樂盒到底跟趙文柏有什麽直接關係?


    **


    半個月後。


    鄭柯在眾人的作弊下,考進了年級前五十,他拿到卷子的那一刻,臉上卻無半絲笑容,視線掃過唇角揚起的方鈺,還有激動得渾身打顫的同桌胖子陳小東,他似乎有一種正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的感覺……整堂課下來都魂不守舍。


    “你看起來很高興?”下課鈴響,陳小東收到方鈺召集信息,正要起身,猛不丁被鄭柯抓住,聽到這麽句話,陳小東扭頭看到鄭柯的神情,狠狠震了一下,因為鄭柯的眼圈兒很紅,紅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我,我是很高興啊……”陳小冬被鄭柯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語無倫次。


    鄭柯不自禁收緊手,“為什麽?”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曆經幹涸的沙漠,嘶啞幹澀,難聽之極,又夾帶著一絲找不到路的彷徨和茫然。


    陳小冬不敢掙開,另一隻手抓了抓頭,“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當然高興。”話音落下,鄭柯抓著他的手就鬆了,他看了一眼驚詫在當場的鄭柯,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我先走了。”


    鄭柯已經完全沒聽清陳小冬說了什麽,他現在徹底忘記了如何思考,直到上課,陳小冬都沒有再迴來,他這才看向講台邊,那裏已經沒有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他又看向最後一排,那個危險的人也沒在,他眸光閃爍,舉起了手。


    “鄭柯,你要說什麽?”講台上的老師叫他起來。


    “老師,還有人沒來,不等一下嗎?”


    老師掃了一眼教室後,搖了搖頭,“都到齊了,你說的是誰?”


    鄭柯心慌,“方鈺,陳小冬,付秋!”


    然後,鄭柯就聽到老師用歡快的語調說出讓他絕望的話,“我們班上什麽時候有這三位同學了?”


    “他們是轉校生!”


    作為任教好幾年的老師並不喜歡被學生質疑,她皺起了眉頭,“我們學校已經有半年沒有轉校生了!鄭柯,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可別好不容易把成績提高了,結果患上什麽精神疾病,哎,你先迴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再來上課。”


    鄭柯奪門而出,椅子被他絆倒在地發出哐啷巨響,再次引起老師的不滿。他一路狂奔,最後來到了操場的雜物間,開始翻找著當初方鈺留下的子彈。


    沒有,沒有……


    他翻遍了,都沒有。


    鄭柯轉而又迴到教學樓第三層的公共衛生間,眼前是平整光潔的地板,沒有任何損毀的跡象,他還記得當初方鈺鏟子抵地,把其他人嚇得屁滾尿流的一幕,可他驚恐的發現,那些美好正在漸漸遠離他的腦海……


    心跳如雷,眼淚奪眶而出,鄭柯卻無任何感覺,他隻是像個瘋子一樣,在整個晨輝學院尋找那個人存在的痕跡,可是就好像有一雙無形大手殘忍地抹去了一切,包括他腦子裏那些記憶也開始變得你模糊不清,鄭柯捂著頭,死死咬住下唇,他不要忘記!他不想!


    不想忘記那個人!


    鄭柯低吼一聲,又開始毫無目的地奔跑起來,路上的學生越來越少,直到被腳下的凸起絆倒,他整個人往前摔了出去,卻不知是不是報應,地上豎起的一根枝杈直接貫穿了他的心髒。


    看著身下的血,鄭柯低低笑起來,也好,比起記不到,他寧願死掉好了。


    “你不會死,隻要你跟我做一筆交易。”意識模糊之時,鄭柯聽到了一道忽近忽遠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熟悉到他就算死也不會忘記。


    鄭柯艱難地啟動嘴唇,他抬起頭看著前方一道模糊的身影,“趙文柏。”


    “答應嗎?”


    “……”


    “成為我,或者說我成為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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