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土豪都是一些毫無教養,除了有兩個錢就什麽都不是的東西,我對這樣的人充滿著極大的蔑視。可他媽的就怪了,現在的錢,都流進了這樣一些東西的腰包兒裏。這裏都滲透著政府官員向這些人輸送利益的肮髒交易。


    那高老板用肆無忌憚的眼光,那神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高老板說:“我說哥們,看在喬副鎮長的麵上,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麽。你別把那些破東西當著逼寶似的。什麽雞啊巴古建築,我看那就是一堆就應該立刻拆掉的破房子。鎮裏定下的東西,那是法律。誰要想破壞,那他媽地就是跟我作對。”


    喬鳳凱說:“周主任這是要去搬救兵呢。我看我們還是商量商量。周凱天還是不要去啦。”


    忽然,高老板伸手就要奪過我手中的那本資料夾,富小毛哎呀一聲說:“可千萬不能讓他搶去。”


    就在高老板上去就要奪我手中的那本資料夾的時候,我伸手就把高老板的手緊緊抓在手裏可不像對劉岩那麽客氣,而劉岩確是吃過我手力上的苦頭的。劉岩剛要喊出趕緊把手抽出來,就聽到高老板的手哢嚓一聲響。那高老板忽然大叫一聲:“哎呀我的手。”


    那幾名高老板身邊的打手,就要抽出手中的家夥,我狠呆呆的說:“你趕緊讓這幾個人給我遠遠的滾開。不然我就讓你的手廢掉。你他媽的還真以為我就是個學生啊。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再來這麽多,我也絕不在乎。我可告訴你喬鳳凱和你這個姓高的,我可是全東北大學生武術比賽的第一名。你媽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要把我逼急了,我可以在兩分鍾之內,把你們所有人的膀子卸下來。”


    高老板的手這時候還在我的手掌裏緊緊的攥著。兩行豆大的汗珠,從高老板的臉上一個勁兒的往下流,嘴裏哇哇地叫著,完全不是剛才麵前裝逼的樣子。富小毛害怕爺爺那份珍貴的資料被人搶去,可眼前的情景居然在幾秒鍾內發生逆轉,她驚唿著說:“周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活該。捏碎他的骨頭。”


    喬鳳凱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看到那幾個打手上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高老板哪裏受過這個,喬鳳凱馬上陪著笑說:“周主任。大家都在開玩笑。這是何必呢。放開,放開。”


    我說:“喬副鎮長,我可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你這是在限製我的自由。我也用不著你在叫我什麽周主任。我已經不是什麽周主任。我就是我自己。我想做什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認為那是一片破房子,我認為那是古建築。你們要把它拆掉,我要把它保護起來。我們可以最後看看到底誰勝誰輸。你有本事你可以拆。我有本事我也可以把它保護起來。我們可都要明著做。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在暗中搗什麽鬼,我周凱天可不像你想象的那麽軟弱可欺。”


    鬆開高老板的手鬆開,高老板哇哇大叫著,瞪著眼睛對那幾個打手罵道:“你們這些廢物。我白白的花錢養著你們。這個時候你們都他媽給我躲了起來。明天就給我滾蛋。”


    那高老板罵後,用腳踹了一下車門,有人上去把車門打開,高老板鑽進了車裏。那兩輛奔馳車就猖狂而逃。


    現在最興奮的人就莫過於富小毛了,富小毛向前兩步,緊緊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兩下,嘴上兩坨紅就印在我的臉上。雖然這讓人覺得好笑,但喬鳳凱和劉岩卻怎麽也笑不起來。


    喬鳳凱尷尬的說:“行。沒想到你周凱天還真是個人物,我也沒看錯你。今天這件事純屬意外,你也別往心裏去。至於你想幹什麽,我當然是管不著的,但是鎮裏做出的決定,也不是說改就改的。”


    喬鳳凱從車裏拿出一個紙包,說:“凱天,年輕人嘛,都喜歡義氣用事。你想做出一番事業,這我是理解的。你去城裏搬救兵,我也不攔你。一路上的花費也會不少。這裏是幾萬塊錢,你拿著路上用,請個客兒送個禮的,這都是在所難免的。這都花在鎮裏的費用上。我想拆遷也好,你想保護也罷,我們都是為鎮裏做事情。你到了省裏有些什麽情況,也可以直接跟我聯係。”


    富小毛不客氣的說:“你那點錢還是收迴去吧。你也別再耽擱我們的時間,我們也不再奉陪。周哥,我們上車。”


    劉岩小聲說:“我的手昨天晚上就差點被他捏碎。”


    喬鳳凱狠狠地說:“沒想到這周凱天還真不是一般的人。還真不能不把你當迴事啊。”


    劉岩說:“這人明顯早壞我們的事啊。”


    喬鳳凱無耐地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就把拆遷的公告貼出去。我就不信了,這又不是我們自己的事,用不著怕他。”


    喬鳳凱上車走了,富小毛高興的合不攏嘴地說:“周大哥,你真的會兩下子啊?真是太讓我敬佩了。我真害怕我爺爺的這些資料讓他們搶去。如果你沒兩下子,這東西真的就會被他們搶去的。”


    我卻高興不起來。顯而易見,現在已經不是拆遷本身問題。這裏一定隱藏著巨大的利益輸送,不然喬鳳凱不會一邊攔阻,一邊恐嚇。這也進一步證明,要把這片古宅保護下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讓步,而在利益的驅動下,要想讓步,卻是太難了。


    富小毛收迴笑容說:”周哥,你在想什麽?”


    我說:“小毛,看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這已經不是單存拆遷或者不讓拆遷的問題。我們很可能傷害了一些人的利益。”


    富小毛馬上問:“那怎麽辦?”


    我說:“怎麽辦。你說還能怎麽辦?聽拉拉蛄叫還不養孩子了?小毛,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就不相信我舍掉我一身肉,他們會弄死我,你也看得出來,我周凱天現在看來什麽也不是,但我絕不是吃素的。剛才我說我是全省大學生武術比賽第一,的確有點吹牛逼,但我的確進入前三名。在我們大學的幾個教授當中,我也是最受他們欣賞的。我就不相信一個小雞啊巴鎮長就把我嚇唬住了。”


    富小毛撲哧一笑說:“周凱天,怎麽說著話就罵起人來了?不過,我堅決相信不打人,不罵人的男人,決不是個好男人,你看過去那些老將軍老元帥,把腦袋別在褲腰帶裏幹革命,又打人又罵人,可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你看現在的這些領導,一個一個裝的像個正人君子,既不打人,又不罵人,可他們在背後的就沒有一個幹人事的。”


    聽到富小毛說的這句話,我不覺得哈哈大笑,大膽的把富小毛摟在的懷裏,在她的頭發上親了一下。高興地說:“富小毛,認識你是我這兩天當中最大的成績,不然我真要憋屈死了。”


    富小毛嗔怪地說:“周凱天,你是不是有些大膽了,你居然敢摟我。”


    富小毛雖然這樣說,但她並沒有抽出身子,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富小毛從我的包裏拿出手機,打來就放在我麵前,就傳來雲姐急切地話語聲:“周凱天,你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去旅館找你。你現在馬上迴去。”


    還沒等我問什麽,雲姐就把電話掛了。


    我一愣,暗想,雲姐這是要幹什麽?昨天這個女人不是在支持我的行動嗎?現在讓我到旅館去做什麽?但可以斷定,絕對是跟這次行動有關係。但雲姐讓我旅館去見她,又不能不聽。從雲姐的語音的口氣聽出,雲姐讓我迴去絕不是什麽好事。


    富小毛知道這是又出了什麽事,就問:“周凱天,這又怎麽了?我們這次行動這麽這樣的艱難?是不是又有什麽人在阻攔你?”


    我神色黯然地說:“這個也是鎮裏的一個領導,但這個領導跟剛才那個喬鳳凱可完全不一樣,這人過去就是我的領導,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她把我帶到大嶺鎮來的。本來她是支持我到省裏去搬救兵,但現在讓我去幹什麽,我心裏還真沒底。”


    富小毛試探著問道:“這麽說你是非去不可咯?如果你這個領導反對你到省裏找人,那你怎麽辦?”


    我心情也十分沉重,雲姐現在讓我去,決不是跟她去做什麽愛,雲姐在這個時候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在這個時候更沒有這樣的想法。難道鎮裏又發生什麽事了,而這事又是跟這次拆遷有關?


    現在鎮裏頭等大事,就是上木材加工廠的項目,而上這個項目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片房子拆除之後,做基礎建設,這也是鎮委書記李貴富和和鎮長胡雪峰親自抓的項目。雖然這兩個鎮裏主要領導,多半的時候並不是在鎮裏坐班,但也在遙控指揮,而動遷河東村的那片棚戶區,也就是現在斷定為清朝初年那片古建築,也是這兩個鎮裏最大領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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