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的人絲毫沒有減少,我覺得這錢總也發不完,龍大集團財務處的人忙得不可開交,幾十個手握著鋼槍的武警戰士保衛著現場,我們幾個無能為力,無所事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堆堆的錢逐漸逐漸減少。


    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不好,有人跳樓了,是個漂亮的女子,這是誰呀?”


    喊這話的是一個武警戰士,我和雲姐對視一眼,霞子啊呀一聲大聲叫道:“不會是江靚穎跳樓了吧,趕緊看看。”


    霞子這一聲提醒,我差點摔在那裏,雲姐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緊張的說:“誰跳樓了?到底是誰跳樓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大廳,大樓前的廣場上,已經圍滿看熱鬧的災民,這些災民說著讓我感到聽了十分氣憤的話:“這麽漂亮的女子怎麽就把自己摔死了這可真是可惜了,陪我們玩玩再死也不晚呀。”


    “快看哪,快看,這大腿都露著,哎呀,這可真美呀。”


    我憤怒的大喊一聲:“都給我讓開。”


    有人讓開了,有幾個人沒讓,我再也顧不上什麽,三腳兩把地就把擋住我的人踢開推走,那些人罵罵咧咧的,但看憤怒的我,他們也隻好作罷,一個悲慘的場麵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大叫一聲:“江靚穎,江總,你為什麽這樣啊。”


    我撲在江靚穎的血泊裏,搖晃著江靚穎被摔得粉碎的是身體,這從22樓的高層掉到水泥地麵上,一切的一切都粉身碎骨,香消玉殞。我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悲痛的場麵,我覺得我的氣息都受到了阻礙。


    雲姐也蹲了下來,淚水從她的眼睛裏嘩嘩的往下流,撫摸著江靚穎滿是血汙的臉,悲傷的說:“你說你這是幹什麽呀。龍大集團就算是垮了,你也要珍惜你年輕的生命呀,你這麽美麗,這麽年輕,可是這一切可真就完了。”


    我再也說不出話了,我坐在江靚穎屍體的旁邊,我感覺到有從未有過的茫然和悲傷。


    不知過了有多久,霞子叫來了殯儀館的車輛,我對雲姐說:“這裏你留守吧,我去給她守靈。霞子,你跟我去。”


    霞子點了點頭,我們上了殯儀館的車,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江靚穎的屍體抬上了擔架,放在殯葬車裏。


    雲姐眼巴巴的看著我說:“凱天,你真的要去給她守靈?”


    我說:“我不給她守靈,難道還會有別人給她守靈嗎?行啦,畢竟我們認識一場,又當過幾天我們的領導,就當作盡一份朋友的情誼吧,這裏你看著點。我看也沒有其他管事的人了。”


    雲姐也受到了我的感染說:“凱天,你真是好樣的,你這麽做對。這裏就交給我吧。再亂也亂不到哪裏去了。也就這樣了,我們就是阻止他們分錢,我們也是阻止不了的,市裏的領導都來了。你們趕緊就上賓館吧。”


    靈車開動了,沒有哀樂,沒有她的親人,我跟霞子守在靈柩的旁邊,默默無語,心裏悲傷。我想到從江靚穎的手裏買的那套攝像設備,我想到江靚穎家居然發現她是江明達的女兒,我又想到了江靚穎邀請我去參加她婚禮的場麵,那是一個獨特的婚禮,一個利益的婚姻,在這種利益婚姻的支配下,兩個人已經雙雙斃命,魂歸西天。人世有興替,往來成黎今,可這一對兒新人居然連愛都沒有做過,何談後人。我對這一對兒真正的富家男女感覺到無限的悲傷。


    在殯儀館租了一間最好的靈堂,辦理了所有的手續。但遺憾的是,一張江靚穎的照片都沒有。還是雲姐想的周到,她在江麗穎的辦公室找到了一張江靚穎的照片,連夜放一張大幅照片,早晨來到殯儀館,配上黑紗,懸掛在那裏。


    我們沒有守靈三天,第二天就火化了,就在安放骨灰盒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的駛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半老男人,一個靚麗的青春少女,我不禁一怔,這不是石成金和他的女兒石英嗎?


    我在江靚穎結婚時見到了這對父女,雖然他們沒有參與龍大集團權力和財富的競爭,但我對這對父女並無好感,這是對更加陰險毒辣的人,似乎在靜觀其變,等到著大家相殘的最後結局,然後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小聲說:“這最後的人物來了。”


    雲姐和霞子並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呆呆的看著慢慢走過來的人。他們手捧白花,臂上配著黑紗,雲姐小聲說:“這兩個人是誰呀?”


    我說:“當初創建龍大集團的時候,是他們三個人,如今王立國和孫原道都已經死了,現在隻剩下這個石成金和他的女兒石英。”


    雲姐不禁驚唿一聲:“啊,這是他們呢。看來他們是笑到最後的人,又是隱藏最深的人,我知道這個人,但我從來沒見過。”


    我說:“這人世間的事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是有犧牲者,有收獲者,但這些跟我們沒有關係。”


    石成金和石英在江靚穎的墓前深深的三鞠躬後,石成金來到我麵前,麵容和藹的對我說:“想必您就是周凱天,這位美女就是楚雲舒吧,你們的大名我們早就知道,今天總算見到了。龍大集團發生的這些風風雨雨,你們既是見證者,又是參與者,在這裏就不多說了,我們前來祭奠一下死者並不代表什麽。明天早上開會。有些情況我們開會的時候再說吧。再見。”


    這些人的較量本來跟我沒有什麽事,我淡淡的說:“我們是見過麵的,在孫乃剛和江靚穎的婚禮上我見過您,也見過您這位女兒。”


    那個漂亮而又冷漠的女子瞥了我一眼,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又看了看雲姐,似乎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早已經知道,我的心裏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火。


    我毫不客氣的說:“你們之間怎麽爭權奪利,怎麽陷害別人,這跟我沒什麽關係,我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龍大集團,親自目睹了你們這些創業者為了爭奪財富經曆的腥風血雨,現在就剩下您這個創業者。你是個大贏家。不過,龍大集團往日的輝煌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什麽可吸引我們的了,那些熟悉的人也都離開了,我們隊誰接管龍大集團已經不敢興趣。雲姐,霞子,我們走。”


    始終裝逼沒說話的石英,冷冰冰的說:“周凱天,你給我站住,我本來想明天開會的時候再說,可你這個傲慢勁兒,讓我實在是受不了。”


    我真的站住了,我想跟這個石英正麵交鋒一次,試探試探一下她的底線,或者說想給死了的江靚穎出口氣。雖然對江靚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冒,但這丫頭畢竟跟我做了一次男女之間的歡愛,這個人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我的心裏對她既懷念又悲傷,而眼前這個石英分明是江靚穎的對手,大家死的死,亡的亡,她卻出來摘桃子來了,這樣陰險的人,讓我十分鄙夷。


    在這樣大型的家族企業當中,一旦有人搞陰謀詭計,企業就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過去親密的朋友,合作的夥伴,就將成為你死我活的敵人。先是王立國賣了股份,一步一步的把龍大集團拖下深淵,又是這個石成金害死了孫乃剛的父親孫原道,現在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了,他們在這個時候卻終於出現了,雖然他們這些人內部的爭鬥跟我一點關係沒有,但我還是對這父女倆表示深深的蔑視。王長利的那份調查報告就在我手裏。現在該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我冷冷的一笑,對石英說:“你想說什麽還望你現在就說,明天我想不想見你還真不知道呢。”


    石英惡狠狠地說:“是誰讓你把王立國藏在山洞裏那幾車現金,拉到大樓發給那些災民的?你以為你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嗎?這些事是政府管的,跟我們沒關係,這是我們龍大集團最後一筆救命錢,是王立國他們家人巧取豪奪,侵占龍大公司的錢,為什麽要發給災民?你有什麽權利這麽擅作主張?”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石英跟我說出的居然是這番蠻橫無理,甚至是喪失人性的話,我一時間懵了一下,但我馬上意識到,這是他們石家的人,根本就不顧江靚穎的死活,他們想的就是他們家的利益,而現在三個創業者僅剩下他們一家,龍大集團的資產也都是他們石家的了,我這麽做當然讓他們十分不滿。


    我是怒從膽邊生,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石英的對麵,說:“我說石英,龍大集團在遭受如此災難的時候,你在幹什麽?你是蹲在象牙塔裏,當你的大小姐,還是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裏,喝著咖啡看著電影?龍大集團這幾天來所遭受的災難用不著我來跟你說,我沒有這個資格不說,我也懶得跟你說這些,但這些事情可都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裏,你也不會不知道。”


    石英哼了一聲說:“你說這些東西我也不想聽,但是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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